第24章 負責
024 負責
但這樣的後退只是一步,是本能,是對過于熱烈美好之物的下意識畏怯。
所以一步之後,他又站了回來,甚至靠得更近了些,執意要把這團過分炙熱的火焰抓在手中。
——他想要的,他必然要得到!
“你要對我負責!”太宰治強調,“是你把我變成現在這樣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到底!”
太宰治毫不猶豫地說着颠倒黑白、強詞奪理的話。
雖然在太宰治看來,這句話又是完全正确的。
阿爾文倒是什麽都不知道,聽着這話,皺眉糾結,心中頗感苦惱。
但他想了想後,還是沮喪應道:“那……那好吧。”
似乎是錯覺,這一刻,阿爾文聽到了一聲輕笑的氣音。
它又輕又軟又甜,像是某種無賴的棉花糖,悄悄黏住他後,就霸道地占地為王。
太宰治:“所以,你答應了?”
阿爾文無奈點頭。
太宰治:“不再說單身主義之類的話了嗎?”
阿爾文:“對你說也沒用吧。”
太宰治抱手,兇道:“那你還有什麽好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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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文忍了忍,沒忍住:“你一點都不尊重我。”阿爾文指責道,“你只想要跟我玩玩就走,你對我根本不誠心,卻要我一直偏愛你。”
——這個小混蛋,根本就只是想玩玩他就走!
阿爾文好像又聽到了笑聲。
“是啊是啊,沒錯~對随便勾引未成年的人渣就該這樣!”
阿爾文又窘迫起來:“我真的不是故意——”
“所、以——”太宰治打斷了阿爾文糟糕的自我辯解,聲音意外輕快,意外柔和,“都這麽委屈了,為什麽還要答應我?”
“因為你都這樣說了。”阿爾文又無奈,又苦惱,又委屈,“那我也只能答應你了……”
太宰治:“我說什麽你都會答應嗎?”
“當然不是什麽都答應。”很有原則的阿爾文鄭重否定了。
“哦——”太宰治拉長語調,“那如果我說,以後的零食不準直接給江戶川亂步那個家夥,必須要讓我先挑呢?”
阿爾文一呆。
這算什麽呀?怎麽突然為難了一下亂步?亂步又怎麽招惹你了?
阿爾文無奈,對這個突然變成小學生的太宰說道:“可以。”
大不了以後偷偷買兩份。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阿爾文內心的嘀咕,太宰治輕哼一聲,聲音莫名得意。
“那如果我說,以後中也對我動手的時候,你一定要第一時間保護我呢?”
阿爾文:“中也明明脾氣很好,為什麽你一定要去惹……”
太宰治惡劣拽拽阿爾文的頭發,表示自己不想聽:“快點回答!”
阿爾文又嘆了口氣:“當然,不保護你又能怎麽辦呢?”
難道看着這個身嬌體弱的調皮鬼被中也一拳頭錘扁嗎?
但中也的感受也很重要……看來他以後得多拉着太宰,不能讓這個調皮鬼胡鬧,至少別老是鬧中也。
太宰治喋喋不休:“還有蘭堂,你知道他總是對我陰陽怪氣的吧?”
“有嗎?”
“當然!他總是仗着自己是年老色衰的外國人,就陰陽怪氣我這樣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他甚至還讓你離我遠點!”
“是嗎?”阿爾文認真思考,“可是蘭堂明明很年輕很漂亮……”
太宰治惱火:“這是重點嗎?”
但下一秒,太宰治的聲音又變得可憐兮兮:“我知道蘭堂是阿爾文你的弟弟,是你很重要的人……可如果他要趕我走呢?阿爾文,我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就連借住在你家裏,也不敢頻率太高,就怕惹蘭堂生氣……如果真的有一天蘭堂再也不想看到我,一定要趕我走,那阿爾文,你會保護我嗎?”
阿爾文:“……”
阿爾文欲言又止,總感覺自己誤入了什麽奇怪頻道。
太宰治等了兩秒後,原形畢露:“快點回答我!”
阿爾文感到自己頭發又被拽了拽。
阿爾文滿心無奈:這個調皮鬼,連裝可憐都這麽不走心,他是怎麽有臉說出剛剛的那一大段話的?
阿爾文說道:“不會讓你們吵架的……”
“我是說讓你保護我!”
“會的。”
大不了在蘭堂生氣砸人前把太宰這個禍頭子帶走,反正太宰很輕,像一只貓咪一樣,随便就能揣走了。
阿爾文就不信把他們兩人物理隔開後,他們還能繼續吵。
唉,看來以後要把更多的時間花在調節家庭矛盾上了,真是讓異界神苦惱啊。
糾結中,阿爾文好像又聽到了一聲笑。
太宰治聲音越發輕快:“那如果我還說,你以後認識的每一個人,都要讓我認識呢?”
阿爾文有些奇怪,但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問題:“如果你想的話。”
“如果我還說,以後無論你去什麽地方都要告訴我、無論做什麽事都要讓我知道,無論有什麽想法都要和我說呢?”
阿爾文想了想,依然不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好。”
“不準騙我,也不準隐瞞我,我問你的事你要好好回答我,你遇到需要抉擇的事,要主動和我說。”
這些不都是非常簡單的要求嗎?
阿爾文繼續點頭:“好。”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的太宰治輕輕嘆了口氣。
阿爾文等了等,沒等到後文,疑惑道:“就是這些嗎?”
“就是這些。”太宰治輕聲說,“所以,阿爾文,這些事,你全都可以答應我嗎?”
阿爾文說:“當然可以。”
明明都是非常普通的事,甚至有些事是阿爾文早就在做的。
這樣的小事,阿爾文怎麽可能不答應呢?
看穿了阿爾文的困惑不解和不以為意,太宰治盯着阿爾文看了許久許久,最後,他好像又嘆了口氣。
“真是……笨蛋。”
這一刻,阿爾文終于确切地聽到了那個輕飄飄的、柔軟得近乎甜蜜的聲音。
“阿爾文。”
“嗯?”
“別動。”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靠近,那有些發燙但又帶着河水濕潤的柔軟,再次在阿爾文的唇角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
是一個吻。
一個和那個聲音一樣,很輕,很軟,也很甜的吻。
這個吻一觸即離,阿爾文伸出手,近乎下意識地将這個濕漉漉的調皮鬼攬住,不讓他逃跑,另一只手則捧住他的臉,指腹在那張濕漉漉的臉上輕輕摩挲。
被阿爾文禁锢後,不知道為什麽,懷裏的人有些發抖,但他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在阿爾文的手指拂過他的唇時張嘴輕咬住阿爾文的指尖,用牙齒磨了磨,接着又輕輕舔了舔。
如觸電的酥麻輕癢瞬間從指尖傳遍全身。
阿爾文的呼吸都幾乎在此刻凝固。
這一幕,似曾相識。
阿爾文發現,無論是這樣輕飄飄的吻,還是這樣靠近升溫的體溫,甚至是掌中的顫抖與濕潤,都好像……曾經發生過。
不止一次。
甚至不止是……一個親吻?
阿爾文腦中模糊的記憶再次蠢蠢欲動。
他總是覺得自己想起了什麽,卻又偏偏差那麽臨門一腳。
阿爾文有些遲疑,有些試探,輕輕俯身,将兩人本就越界的距離越發拉近。
他們呼吸交融,就連體溫都開始趨同。
但阿爾文的神情依然純白。
“太宰君,你可不可以……”阿爾文輕輕眨眼,就像無辜的笨鳥,“你可不可以把舌頭伸出來?”
下一秒,阿爾文的指尖一痛。
有人重重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