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窺探

第1章 被窺探

裴寧很肯定自己已經死,而且死得粉身碎骨,可她現在迷糊看眼前和很像自己、但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的女人,女人的身體透明,四周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沒等裴寧弄清自己怎麽死了還有意識,便聽對面女人說一句“幫我照顧娘,養大孩子”後立即消失。

随後裴寧意識陷入黑暗中。

裴寧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多了一個女人的二十四年的記憶,她忍着脹痛花點時間把這份記憶了解透徹,呆一下然後緩緩地呼氣吸氣。

沒多久脹痛感減輕,新身體的腦袋有些昏沉。

饒是裴寧見識多廣,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死了還能在別人的身體裏活過來,這不科學!

再不科學也要面對現實,裴寧掙開眼睛就看到屋頂的黑色瓦片,她慢慢坐起來,這具身體不久前發過高燒,全身軟綿綿。

她轉頭把在房間掃一遍,房間裏有點昏暗,但能看清楚。

這是個非常古老的房子,自己坐的下方是個-炕,是睡覺的床,這個炕有三米長,和房間的寬度一樣。

炕的一頭有一個和炕差不多一樣寬的黑褐色木頭櫃子,櫃子上有一些小東西,炕外邊離地面架有兩個紅色木頭箱子。

她轉頭看炕的另一頭,那裏有和櫃子同顏色的炕桌,記憶裏炕桌用來吃飯寫字,做活,作用不少,炕桌上有裝開水的暖壺和一個碗。

裴寧看向前面的窗戶,窗戶是模糊不清的玻璃窗,現在挂着藍色布簾子,布簾遮住光令室內昏暗。

她打量完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注意力轉回身上,她現在身上的衣服幾乎全身濕透,出汗濕的,很渴,頭發也有一半被汗濕。

裴寧站起來,腿腳也是軟綿綿,慢慢走到炕桌前緩緩坐下,打開暖壺蓋子,提起暖壺向碗裏倒水,碗裏倒滿水,她放下暖壺蓋上蓋子,端起碗喝水。

這水已經不是很熱,能入口,裴寧喝完水再倒一碗,再喝完。

身上多了一些力氣,她轉身走到另一頭的櫃子前,打開櫃子一邊門,拿出幹爽的衣褲,先把身上濕的衣褲脫下換上。

換衣服這麽簡單的事令她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以前受重傷也沒有這般虛弱過,坐着平緩氣息。

裴寧坐一會後下炕走幾步,擡起右手拉開窗戶前的布簾,玻璃窗原本開着,她拉開布簾,眼前瞬間亮堂。

外面是個院子,地上是壓實的黃色泥土,記憶中對面是廚房和雜物房。

早晨的恒星光,哦,是陽光,早晨的陽光照到院子一半,一半是陰影。

裴寧打量窗外一遍,當她的目光觸及右手腕時瞳孔微縮,不甚熟悉的右手腕多出一個淺白疤痕。

這手腕原來沒有這個疤痕,而疤痕簡潔圖案居然是自己空間鈕的外型圖案!

她精神力一動,手裏出一支身體恢複液,她呆看玻璃管,換了身體空間鈕還能用?

“媽媽。”

軟糯小姑娘的聲音令裴寧回神握起手,手裏的玻璃管立即消失不見。

随即“叩叩”敲門聲響起,裴寧走兩步打開木門。

門外站着兩個小孩子,一男一女,男孩裴衍五歲,小名元元,女孩裴晈三歲,小名皎皎,長相……,裴寧腦子裏閃過村裏孩子的面孔,這兩孩子長相在村裏算是最好的。

兩個孩子之前姓陳,裴檸離婚後按爺爺生前預測和交待,将兩個孩子改姓裴。

小男孩看媽媽站着,高興問:“媽,你好了?”

媽媽前天晚上開始發燒,已經燒一天兩夜。

裴寧平靜說:“好了。”

她說話才發現自己說話聲音有點啞,這是發燒後遺症。

小女孩聽媽媽的話,比較白的臉上露出大笑容,幹淨純真。

裴寧看小女孩純真的笑容愣了愣,她很少和小孩接觸,沒有見過這麽純淨的笑容。

小男孩臉上也露出喜悅,轉身跑去廚房和外婆…哦,現在改叫奶奶,跑去和奶奶報信,小女孩颠颠跟着哥哥。

裴寧轉身到牆後,手裏又出現玻璃管,她打開蓋子喝下一小口馬上蓋回蓋子,玻璃管又消息不見。

一小口身體恢複液下胃,她軟綿的身體很快好轉,腿腳有一些力氣。

裴寧聽到急促腳步聲傳來,轉回身向外看,這具身體的親娘韓秀梅急急走來,到門口關切問:“檸檸,燒退了嗎?”

韓秀梅長相清秀,現年45歲,她現在的樣貌在裴寧眼裏很老相,但在這個社會來說還很不錯,她清秀的長相是裴檸爺爺當初相中她做兒媳婦的主要原因之一。

裴寧從記憶中知道韓秀梅視力不好,白天看人和東西有點模糊,到晚上天黑後更是什麽都看不見,淡定回答:“退了。”

韓秀梅聽女兒聲音撕啞,來不及高興她退燒,急忙問:“聲音變撕啞,喝水了嗎?”

裴寧面對她關切的眼神心裏有些心虛,嘴上依然淡定回:“喝了兩碗。”

韓秀梅聽她說喝兩碗水便說:“那去洗臉刷牙,早飯馬上好。”

韓秀梅說完轉回廚房,兩人小孩看向裴寧,裴寧一時間無措,她現在有嚴重的割裂感,之前還是嚴酷、炮火連天的戰場,現在是平和安靜、非常落後的世界。

她一時還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另一個人,更不用說原主的親人。

裴晈看媽媽呆站着,提醒她:“媽,去洗臉。”

裴寧回神,輕“嗯”一聲轉回炕邊,拿梳子梳了梳半濕的頭發,用皮筋綁起來,然後拿搭在炕邊的濕衣服慢走出房間,穿過小院子到對面廚房側前邊,這裏有一口井。

她把髒衣服丢進一個大木盆,先去難聞的廁所解決生理問題,轉回井邊,從旁邊小水缸裏舀點水洗手。

再舀水倒進一個小木盆,蹲下用雙手掬水撲臉上,清涼的水接觸臉膚,令她腦子更清醒,眼前的世界更真實一些。

真實的水,真實的原始木盆,真實的土地,手在水裏真實的清涼觸感。

裴寧沒有用原主的牙刷刷牙,只是一遍又一遍用水潄口,直到嘴裏清爽。

她的早飯是單獨的白米粥和一個煮雞蛋,韓秀梅和兩個小孩是玉米碴粥,她把雞蛋給兩人小孩分吃,小口小口吃着白米粥。

生病的原因,味覺失靈,白米粥在她嘴裏非常寡淡。

裴寧吃完白粥,面無表情喝下韓秀梅煮的黑色中藥水,然後到井邊像原主一樣拿肥皂搓洗衣服,清洗後晾上,從井裏提水把井邊小水缸倒滿。

裴寧雖然剛才喝一口身體恢複液,吃一碗白粥,身上有一些力氣,但她洗完衣服和提好水手腳又變酸軟。

8月17日的天氣炎熱,堂屋前後有門窗,通風好。

裴寧進堂屋在躺椅上躺下,這個躺椅以前是裴爺爺的專屬躺椅。

她擡眼看向裴爺爺之前住的房間,房間門自從半年前裴爺爺過世後原主一直鎖着,沒有再打開過。

裴寧打量房間門後轉頭看在八仙桌上寫字的裴衍,小男孩臉上認真,一筆一畫寫着。

裴晈坐在哥哥旁邊翻小畫本,時不時看向媽媽一眼。

裴寧目光轉回正前方,沒有焦距地看向門外,屋外蟬鳴不止,她迷糊睡着。

裴寧再次醒來,感覺精神和身體變好許多,身體變有力,肚子很餓,身上又出汗,頭發和衣服都粘乎乎,令她很不舒服。

堂屋裏沒人,八仙桌上有個開水壺,旁邊有碗,裴寧倒兩碗水喝下後出門,從屋檐移動的陽光陰影的位置來看,這時候大概是上午十一點。

她看向廚房,韓秀梅帶兩個小孩在裏面做飯。

裴寧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手裏出現一支高級營養液,她喝下午三分之一覺得飽了,20立方的空間鈕,除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她存放很多營養液。

裴寧收起沒有喝完的營養液,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衣服,轉身去廚房後面的浴室,把衣服放在浴室裏,拿毛巾到井邊,用小水缸裏的水洗頭,洗完頭再提小水缸裏的水進浴室洗澡。

洗澡時她感覺洗澡的水有點涼,覺得這身體的體質太差。

她洗好澡又洗衣服晾上後進堂屋,韓秀梅和兩個孩子已經在八仙桌上擺好午飯,兩個孩子坐等吃飯,見媽媽進來各高興喊一聲:“媽。”

裴寧聽着不習慣但臉上平靜,向他們點點頭。

韓秀梅關切問她:“檸檸,好點了嗎?還發熱嗎?”

裴寧回答:“差不多全好。”這回她的聲音差不多回複正常。

韓秀梅雖然看裴寧的臉色不太清楚,但聽她聲音沒早上嚴重,是大好了,高興說:“吃飯。”

裴寧走幾步坐下,做為病人,她的午飯還是白米粥,另三人的飯是黑面蒸菜餅,一個炒黃瓜。

從原主記憶中裴寧得知這樣的飯菜在村裏屬于好的,村裏很多人家一天吃兩頓,很少用油炒菜,用水煮菜時放兩滴油。

他們家能吃比較好是因為裴檸爺爺以前是個中醫,裴寧會采藥,炮制藥材賣到收購站。

這一次裴寧喝白米粥能感覺到純正的大米清香。

午飯後韓秀梅帶裴晈回西間休息,裴衍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他的房間在裴寧的房間隔壁,他們住的位置叫東廂房。

裴寧繼續躺在堂屋的堂椅裏,眼裏沒焦距,她出身軍人世家,對現在的境遇很不理解,新的生活環境也令她無所适從。

她沒有再睡,像旁觀者一樣看韓秀梅休息夠了帶小姑娘出去,一會提菜回來在屋檐下擇,看兄妹倆在屋檐下打鬧。

看着韓秀梅給兩個孩子洗澡洗衣服,看她接待來探望自己的女人們。

夕陽西下,氣溫微微降低。

裴寧緩步走出院子,走出半開的大門,門外和記憶中的一樣,房子前面平坦的地方有一米多寬,外面是緩坡。

正前方十幾米外有三座有點距離的房子,三家鄰居,右邊是種着玉米的自留地。

左邊是一片小樹林,裴寧剛踏出大門便感覺惡心.淫.邪的眼神從小樹林方向看過來,落在自己身上。

原主就因為覺察到這惡心.淫.邪的目光在暗中緊緊窺探自己吓得戰戰兢兢,發起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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