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Booty 你老公幫你看着
第42章 Booty 你老公幫你看着
chapter 42
高中的課程在高一和高二階段就會上完, 高三一整年,都是回顧過往的學習知識加以鞏固。
梁硯西在這學期第一次月考的時候發力,名次一躍至前列。
他像匹烈馬, 橫沖直撞地以年級前三的成績出現在大衆視線裏。
去年梁硯西本就是以高中兩年都是重點班第一的成績單進的浔高,京市教育資源雄厚,他的底子比普高學生好太多。
看他如今擺正學習态度,一班的均分一躍甩開別的班好幾分。
學生成績和教師獎金挂鈎, 林老師下課以後滿面春風, 對誰都有顆包容的心。
長冬過去, 很快迎來南浔的春。
細密的雨水澆灌着春, 又到了櫻花盛開的季節。
當地文旅局宣傳熱點,各大博主在這裏打卡發布照片,吸引來一大波游客。
街道上外地游客太多, 所有景點和餐廳都排上了長長的隊伍。
但梁硯西和喬希兩人一點沒受到游客密集湧入的影響。
他們平時規規矩矩地在學校上課,周末會去7 club那裏做題。
齊叔知道他們高三生學業任務重, 騰出一個安靜的小房間給他們兩人用, 平時那些人來他這裏玩,看到房門緊鎖着就會很自覺地放輕腳步。
但是他倆的做題速度都算快,學習之餘, 自覺地會去找些消遣充實枯燥無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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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硯西成績一下變好, 人緣也變得好起來,除卻平時那些成績平平的人喜歡找他以外, 他的社交圈又多了批成績優越的人。
但梁硯西沒因為這些改變什麽, 他的性格仍舊是那麽刺, 做事仍舊是随心,我行我素。
周五晚那天,齊顧包了個場過十八周歲的生日, 邀請班裏同學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或許是高三的學習生活枯燥無味,每天沉浸在題海和背誦的過程裏,大家都過得很壓抑。
有了給同學過生日的由頭,他們用着“正當”的理由去放縱一場。
那天放學鈴聲剛打響,齊顧噌一下地站起來,收拾着書包就要往外沖,他扭頭叫李東拾他們跟上,說完頭又往後側一伸,“梁硯西,你也抓緊啊,我們到那兒先去打臺球。”
他這陣子學習也憋了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慶祝生日,家裏人根本不會放他出來玩。這會兒争分奪秒的,猴急得不行。
梁硯西懶洋洋地“哦”了聲,深邃的眉眼噙着笑,歪頭看向旁邊的女生,“希,臺球你玩麽?”
下課後的教室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噪聲。
粉色的雨從櫻花樹上開始,澆灌地到處都是。
喬希也在收拾課桌。
她側身擡眼看向梁硯西一眼,“你先跟他們去玩吧,我還有事。”
齊顧收拾好東西一轉頭就看見梁硯西整張臉都正朝着喬希的,他低頭咒罵了聲,跺跺腳給自己吸引來視線,“我先走了,你們記得抓緊啊!”
“李東拾快點兒,我們先走。”
“來啦——”
教室裏沉重的腳步聲不斷地遠離,周圍嘈雜的噪聲也逐漸變得稀薄。
梁硯西低着眸皺了下眉,好整以暇地湊近繼續看過去。
在學校裏他們都有分寸,不會做得太多。
喬希伸手戳在他左肩,使了點力氣把人往外推遠了點,“梁硯西你別鬧。”
她把要帶回去的東西順好,站起來跟他說,“陳雪纭給我發信息,她想要我筆記回去抄一份,我把筆記本拿給她。”
她站起來,拎起包背上,又說:“你先去吧,我忙完就過去找你。”
喬希和陳雪纭約的學校操場見面。
陳雪纭他們班老師拖堂多講了兩道題,她沒能及時趕到,喬希站在操場南門入口處等了她好一會兒。
放學以後學校操場空蕩蕩的,這座白天熱鬧的地方在這個時間點變得寂靜。
最近接連下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濕漉漉的,安靜的空間裏有種別樣的惬意。
喬希站在這裏,呼吸着潮濕粘膩的空氣,過了好一陣子才看見陳雪纭一路小跑過來。
喬希伸手把筆記本拿給她,陳雪纭接過,抱着筆記本接連說了很多聲謝謝。
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喬希伸出手示意她打住,“能幫到你就行。”
她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啊。”
浔高不遠處有一條櫻花大道,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人在這裏拍照。
喬希就晚走了一會兒時間,天色漸黑,她出校門的時候就碰到一群年輕人帶着補光燈和相機在路邊聊天。
他們應該是在溝通拍攝方案。
喬希并不想和他們有所交集,但他們幾個人把人行道堵得嚴嚴實實,她只好出聲提醒,“你好?麻煩讓個道。”
她聲音剛剛落下,周圍忽然出現一片驚呼聲,“喬希?你是喬希吧?”
男生的聲音,聽着有點耳熟。
喬希順着聲音擡頭望去,一張眼熟的臉出現在眼前。
周迎旭,那個自稱梁硯西弟弟的人。
春的氣息還有些涼,到晚上溫度驟降,冷空氣湧在周圍。
喬希看着眼前的人眨了下眼睛,沒什麽表情地問,“有事嗎?”
見她的态度很冷。
周迎旭臉上只是尬笑了下,然後出聲提醒,“我是周迎旭啊,去年我來這裏的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牌你記得嗎?”
喬希兜裏的手機在震動。
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梁硯西在給她發消息問到哪兒了。
她拿出來給他回消息:【剛從學校出來,二十分鐘後到】
那邊秒回,發過來一張照片。
一杯未開封的冰搖黑加侖,他說:【你老公幫你看着】
喬希看着那張照片,忽然覺得有些渴。
她收掉手機,更不想在外面耽誤時間了,“不好意思啊不記得了,麻煩您讓讓,我還有點事。”
喬希一身冷感。
撂完話就走。
身後周迎旭不知道怎麽了,和同伴低語幾句話,又追了上來。
他還和從前那樣自來熟,湊過來一點不覺得尴尬,走到喬希旁邊說:“我知道你肯定記得我。”
“我也記得你。”他陪她一起在斑馬線外等紅綠燈,又繼續說,“過年的時候,梁硯西就是來這裏找你的吧。”
路邊駛離一輛又一輛車,留下一片殘影尾燈。
喬希不知道周迎旭這次又是想幹什麽的,她沒吭聲,看了眼他也沒給回應,等到綠燈到的時候就走自己的路。
但周迎旭就像癞皮狗一樣黏過來,“其實是他過年被我姑媽罵,他心情不好就出去了。但他在京市又沒什麽朋友,所以就來找南浔這裏的朋友了吧。”
他靠得太近,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道飄在鼻尖。
喬希往旁邊閃了點,眉頭皺起,漆黑的眼底藏滿了不耐煩的情緒,“你很吵。”
“別跟着我。”
她不悅地丢下這句話。
喬希的态度冷然,像個堅硬的石頭,怎麽也攻不開。
周迎旭從來都不喜歡梁硯西。
小時候不喜歡,長大後也不喜歡。
他讨厭梁硯西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勁,好像他本該就擁有一切,好像他做什麽都能行。
所以梁硯西擁有的東西,他全都覺得那是好的,想占有,也想去破壞。
哪怕梁硯西被他迫害到南浔,他也仍舊打探着他的消息。
從梁硯西家看見喬希的那一眼,他就知道梁硯西對她很不尋常,所以他想方設法地想玩“追到梁硯西喜歡的女生再甩了她”的游戲。
但喬希太聰明了。
那雙眼睛平靜得像片海域,能看透太多東西,說話直白難聽,防線也太高,很難搞。
周迎旭生活的主場不在南浔,所以很快換了方法。
他在喬希面前不再僞裝,直言:“聽說你們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看喬希一點不想搭理,他對着喬希的背影喊住她,放出最後的殺手锏,“那你應該知道梁硯西和家裏決裂了吧?”
果不其然,他看見喬希的身影頓了一瞬。
他又趁熱打鐵繼續說,“他以前想當籃球運動員,但是手斷了。籃球隊不要他,所以他把錯歸根到所有人身上,他就是有心理疾病,對家裏所有人态度都特差。”
“他從來做什麽事情都三分鐘熱度,學潛水、滑雪、鋼琴、畫畫、天文都學一半就不學了,對家人的情感更是疏離!”
“你覺得這樣的人能永遠喜歡你嗎?”
晚間忽然下起一場霧雨,潮濕的空氣迎面而來,眼前變得濕漉漉的。
晚間的空氣有點涼,沾上潮濕的水汽,似乎更冷了一點。
喬希停住腳步,回頭直視着周迎旭。
她的臉上仍然平靜,沒任何意外地開口:“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就是好的,我管他人是怎樣。”
這是她第一次直視着周迎旭,看他那張令人讨厭的臉,她上下掃了眼對方,又犀利地點評,“但你看起來。”
“比梁硯西差遠了。”
記憶裏的裏賽莊園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天色昏沉,莊園大堂裏擠滿了人。
金碧輝煌的包間門外,那個找梁硯西拼酒人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清晰。
她記得他那張憎恨的臉,一邊厭恨,一邊又湊上去擋住別人的路。
時間的交錯有了記憶,那張臉和眼前的這張如出一轍。
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梁硯西一個京市戶口的人被丢在浔高讀書,放眼他身前身後沒別的人存在。
他會來這裏的原因不言而喻。
喬希也有秘密,她沒和任何人說過。
盡管現在和梁硯西足夠親近,他也不曾問過。
會讓喬希難堪的事情,他梁硯西從來不做。
但這種打着別人親戚的名號,在陌生關系的人面前自以為很懂的胡亂一通亂說,沒人會覺得他好。
雨霧彌漫着這座城市,周迎旭笑容的面具破裂。
他繃着下巴,拳頭握得很緊,斥着喬希,“我讀南苔最好的學校,放假就跟着姑姑幫她打理公司,家人生病了是我照顧,除此以外我還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所有項目我都親力親為跟着做。我哪裏比梁硯西差?”
老巷口的路燈暗下來,斑馬線上車急速駛來,汽車鳴笛聲蓋過黑夜裏所有聲音。
喬希冷冷地收回視線,“你人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