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京市
京市
舒采把小白菜紐扣投進那個用粗糙針腳縫成的口袋裏。
手上一空。
然後她就不知道懸着的手該往哪裏擺了。
大腿根處的神經似乎異常敏感,她跨坐在孟況身上,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很緊實,積蓄着男性力量的蓬勃與熱烈,那是一種與女性的柔軟完全迥異的觸感。
在她陷入更持久的茫然前,孟況用手緊扣她的腰,指尖摩挲着她腰間的軟肉,“不問問嗎?”
腰間癢意沿着神經蔓延,舒采屏息,抿緊嘴唇,與孟況對視的眼神明顯帶上詢問意味。
孟況出奇耐心:“問問,你有沒有成功拴住我的心。”
舒采剛洗完澡,身上濕意還未完全褪去。
随之水珠蒸發,沐浴露的淺淡清香很快充盈整個房間。
她眨了眨眼睛,不用說話,便像在索求答案。
孟況松手,放過她那可憐的、盈盈一握的細腰:“我的心,早就被你拴住了。”
他還說:“幫我洗澡。”
這次,舒采無法沉默了。
腦子裏自動跳出兩人在浴室裏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的畫面,她眼睫微顫,嗔罵出一句:“無恥。”
“我手有傷,不能沾水,自己洗不了。”孟況解釋道。
“……”舒采心想,你這手倒是傷得挺是時候,“噢,那好吧。”
誰讓他手受傷了呢。
受傷了的人可以有一點點優待。
“啊。”下一秒,兩側大腿根被孟況抱着上擡,身體瞬間騰空,舒采反應不及,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搭上孟況的肩膀,她就這樣被抱進浴室。
孟況将她放下以後,老神在在地站着,像個等候服侍的皇帝。
舒采幫他把志德中學夏季校服脫掉,再然後,便是幫他解開皮帶。
“……”
整個過程其實很快。
但也許是浴室空間狹小,容易造成缺氧。
舒采暈暈乎乎的,感覺幫孟況脫衣服的一分鐘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嘩啦啦——
打開花灑,她細細幫孟況擦拭身體。
都完整摸過一遍了,對他身體多少有些了解,她擦拭得很輕車熟路,那點羞赧漸漸消散。
就是這時,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的傷口呢?”
怎麽沒見着。
孟況攤開右手手掌,“這兒。”
舒采停下擦拭的動作,揉揉眼睛,懷疑她的視力出現了問題:“?”
不說深到容易感染、不能沾水的傷口了,就是一條小血線都沒看見啊。
孟況進一步給她指了指傷口位置。
湊近看,确實有一個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血點。
是他昨晚縫校服胸前口袋時,笨手笨腳,被針紮出來的。
舒采:“……”
怎麽形容這個小血點呢。
用紅筆在指尖輕輕點一下,留下的痕跡都比它明顯。
舒采看着緊閉的浴室門,有種誤上了賊船的感覺。
孟況垂眸,直勾勾望着她如蝴蝶翅膀般輕顫的睫羽,問道:“小蔬菜,玩過男人嗎?”
舒采:“……”
“看來是沒有。”孟況眸子幽暗,卻像有火在更深處燃燒,那竄動的火苗随時有可能吞噬一切,“那我勉為其難地犧牲一下,給你玩。”
浴室水聲淅瀝,與室外暴雨形成詭異的共鳴,抹去了其他所有聲音。
舒采白洗了一次澡,身上被淋濕,只能再洗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聲戛然而止,将那些因欲而生的痕跡全部沖洗掉。
舒采緊緊系好浴袍腰帶,并将領口攏得齊齊整整,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只不好剝皮的粽子。
她忘了,粽子也會被吃掉。
孟況從後抱住她,讓她抵在洗手臺邊沿,直面鏡子中映出的自己。
她看到一雙潋滟生姿的眸子,媚|眼如絲,自有一派婉轉風情。
鏡子裏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她,看着就像一朵……被狠狠抓|揉過的郁金香,花瓣受到擠壓沁出汁|液,異常靡|豔。
“我會讓你舒服。”餘|韻未消,孟況在她耳邊輕|喘,“所以,可以嗎?”
舒采氣惱,懷疑他是故意的,還問!這時候裝起紳士了,剛才的他是被鬼附身了嗎。
今夜,伴随着跨年鐘聲響起,嬌嫩郁金香經歷風吹雨打,不僅并未凋零,反而愈發肆意盛開。
這是獨屬于她的,最美好的花季。
“……”
“……”
元旦假的早晨。
暴雨已停,晨光普照大地,讓偌大的城市恢複了原本樣貌。
路上車水馬龍,擠滿了出行、旅游的人群。嘈雜的喇叭聲交織,如同密網。
只有酒店某間房間裏,一切人和物都安靜到落針可聞。
大腿根處不堪摩|擦,傳來絲絲麻麻的酸痛。
這反複折磨神經末梢的痛感比鬧鐘鈴聲還管用,在六點多就将舒采喚醒。
她一睜開惺忪睡眼,就近距離對上孟況靜谧的睡顏。
“……”她緊咬後槽牙,強忍住當場用枕頭悶死他的沖動,翻了個身,幹脆背對他,眼不見為淨。
誰來告訴她,這個男人的體力為什麽這麽好。
要不是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她簡直懷疑自己見不到1月1號的太陽。
昨晚浴室發生過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雙頰迅速燥紅,她将臉埋進被子裏,扮演一只鹌鹑。
她身後。
孟況也從淺眠中醒來,凝視着舒采鋪滿枕頭的長發,緩緩勾起唇角。
他從未有過如此真切的實感。
——他們互相屬于對方。
他伸手搭在舒采腰上,輕輕一勾,将人拉到懷裏,并埋在她的脖頸間。
舒采掙紮無果,索性讓他抱着。
有一個昨晚沒來得及問的問題,她很好奇,“……如果我沒有提前準備那粒小白菜紐扣,你校服不就白穿了?”
孟況輕笑,小白菜紐扣的出現确實出乎他的意料。和舒采一樣,他也準備了一粒紐扣,只不過是“籮筐”外形的。
自古能和小白菜搭配的,除了超會拱東西的豬,還有籮筐。
舒菜和孟筐,天生一對。
他們之間的緣分是寫在名字裏的預言。
那粒“籮筐”紐扣最終到了舒采手上。
小小一粒,無處收管,又很容易丢失。
她用絞絲鏈将它做成項鏈,戴到脖子上,這樣就不會弄沒了。
元旦假後上班,天氣轉冷,室內開暖風空調,坐着不動都熱。
舒采脫掉大衣外套,露出裏面的V領毛衣內搭。
下午,孟存生、楊秘書、沈靜出差回來。
舒采走出辦公室,去茶水間倒水,正好和剛回來的孟存生迎面遇上。
時間像停頓了一秒。
孟存生在舒采脖間那條簡陋的項鏈上停留視線,瞳仁一點點黯了下來。
他早發現,舒采已經不戴他送的那條蝴蝶項鏈了。
她不愛戴就不戴,他沒意見。
但眼前這條新項鏈明顯具有特殊意義,象征着她心裏有了另一個人。
孟存生眼眸微斂,呼出的氣息帶上不容置喙的攻擊性,“孟況不是真的喜歡你,他蓄意接近你,只是為了報複我,你不要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