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共寝 難道她當真有睡覺鑽人被窩,摟着……

第22章 共寝 難道她當真有睡覺鑽人被窩,摟着……

祝雲時登時警鈴大作。

她的死對頭大半夜不睡, 貼着她的背在她耳旁低語:

終于等到這一日了。

這是什麽意思?!

祝雲時心亂如麻地想了半天,最終得出了結論——

謝星照不可能喜歡她,所以他的意思只可能是, 日後會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她還是大意了, 本以為謝星照性子有所轉好,沒想到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怎麽會那麽好心幫她?他裝得那麽好,都是為了日後更方便地玩弄欺負她。

完了,前有狼後有虎,她也只是從貢琮那個群狼環伺之處, 換到了另一個虎窩罷了。

如今禮都成了,她不敢去想,這半年她會過上什麽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祝雲時後背都僵了。

耳旁的呼吸清淺緩慢,謝星照似乎睡着了,但他仍舊維持着方才的姿勢,離碰上她就差了一尺。

後背一陣一陣地持續湧上熱意, 此刻他們好似相擁而眠一般,他身上的沉香在清寂暗夜中更加明顯,仿佛将祝雲時裹住。

她腦袋開始發暈,不自在極了,但又怕被謝星照發現她不僅沒睡着, 還聽到了他這個陰暗的秘密, 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糾結許久之後,祝雲時咬咬牙,決定裝作睡着無意識翻身般地往前翻轉了個圈。

後背熱意一下消散了, 逃脫成功的小郡主淺淺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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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下一刻,腰間突然橫來一只手臂,摟着她的腰徑直将她翻了回去!

她險些驚呼出聲。

這一次, 她不僅如剛才一般後背緊貼着謝星照的胸膛,更是直接落入了他懷裏,他的手臂橫在她腰間,死死地扣着她的腰。

身後呼吸依舊平緩,整個過程中都未亂過一分。

他沒有醒。

祝雲時欲哭無淚,她以前怎麽沒發現謝星照睡覺這般粘人的!

那條手臂扣得很緊,祝雲時嘗試掰了掰,那條手臂跟醒着似的,她不僅掰不動,一掰還被他摟得更緊,後背更是緊密貼合。

祝雲時放棄了。

一天的婚儀下來,她本就耗盡精力,此刻更是筋疲力盡,只得任他抱着,欲哭無淚地想,謝星照居然連在睡夢中都要折磨她。

她日後可怎麽過啊?

想着想着,上下眼皮打起架,抵擋不住沉沉睡意地逐漸蓋了下來。

身後緩緩睜開一雙眼,那雙黑眸清亮如山間清泉,裏頭哪有一絲睡意?

他輕輕支起身子,看向懷裏擁着的人。

大婚當夜,紅燭長明不滅,昏黃的燭光照進緊閉的軟煙羅帳子裏,隐隐綽綽映出兩個交纏親密的身影。

懷裏的小人正均勻地一呼一吸,許是有些熱,玉白的臉頰浮起兩團酡紅,挺俏的鼻尖下兩片紅潤柔軟的唇瓣如花瓣般無意識地舒張開合。

謝星照眸色漸深,一股無名火在體內游走流蹿,點起了他本就持續燃了整整一日的愉悅和興奮。

他突然用食指指尖輕輕碾了碾柔軟的唇瓣。

懷裏的人睡夢被擾,無意識地嘤咛了一聲。

許是覺得不舒服,她煩躁地皺了皺鼻子,檀口微張,用舌尖試圖推了推。

轟——

少年修長的手指一顫,連忙挪開。

少年人血氣方剛,謝星照雖從未碰過女子,幾個年歲相仿的好友都是侯爵高門出身,家教森嚴,大多數也都和他一樣。

但他已然十七,多少對男女之事還是知曉幾分。

更遑論他昨夜做的那個夢……層層疊疊的大紅嫁衣下,那雪白尤然刺眼。

看着眼前純淨的睡顏,他不堪地閉起眼,抑制自己再往下想。

帳內沉靜,只餘粗重的呼吸聲。

見她并未被吵醒,那手指忍不住複又碰了碰。

少女皺了皺眉,許是覺得癢,将臉往玉枕裏埋了埋,如小貓一般輕輕在上頭蹭了蹭。

謝星照掐了一下她的下颌。

就知道躲他。

他又看向那條礙事的被子。

怕直接将她吵醒,他掀的動作很輕。

待到被子全部被褪至腳底,他用力一伸腳,如洩憤一樣直接将那條被子踢至床尾。

他心滿意足地悠然躺下,閉上眼心中開始默數。

果然,下一刻,他的被子一掀。懷中随之鑽進一團柔軟,還夾帶着幾絲涼氣,緊密地貼合上他,還無意識地動了動,似乎是在尋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他餍足勾唇笑了,手臂一展,再次摟上她的腰。

許是因為睡前謝星照在她耳旁的那句低語,祝雲時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中有一條大狗一直追着它,那條大狗似乎是火爐變的,追上她後出奇地不咬她,而是死死地在背面用四肢纏住她,她害怕極了,一直往前跑,跑到了冰天雪地中。

可那條大狗還是追上來了,這回更可怖,它改為從正面糾纏住她,大有将她拆吞入腹之勢,她怎麽躲也躲不開,就這樣被他纏了一晚上。

小郡主精疲力竭地醒來,擡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繡着祥雲暗紋的素白中衣。

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她又眨了眨眼,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好像……是謝星照昨夜穿的那身?

祝雲時:!

她不可置信地擡頭,徑直對上了一雙帶着些許迷朦的黑潤潤的眼睛。

而她的手,還大剌剌地挂在他的脖頸上。

“醒了?”

他嗓音還帶着晨起的沙啞。

祝雲時慌了,手腳并用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中間還因為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她險些再次栽倒在他身上,好在關鍵時刻他松了手。

“我我我怎麽會在你被子裏?我被子呢?”

她擰着眉四處張望,雙手還在床上胡亂摸索,卻不見那條被子的蹤跡。

“你的被子在那。”

祝雲時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昨夜她入睡時蓋着的那條被子,正淩亂皺巴地堆在床尾,看上去可憐極了。

“祝雲時,沒想到你睡相這麽差。”

耳旁傳來他無奈的啞聲。

“我……不可能!定然是你故意的。”

她高聲駁道,她在家中時一向睡得……比較安分,但她也就是踢踢被子,從未鑽到別人被窩裏去呀。

可……她之前好像也沒同人共寝過,這是頭一回。

“是嗎?昨夜我本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掀了被子,那人還死死抱着我不肯松手。害得我一夜都沒睡好,我還沒說你,你倒先倒打一耙。祝雲時,你真是本事見長。”

謝星照幽怨地看着她,話語中怨氣沖天,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祝雲時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虛起來,他看上去好像真的沒睡好。

她又不可抑制地想起從前的一樁事。

那時試卷那件事過去沒多久,謝星照不僅不肯和她道歉,還一口咬定他去書院只是給她送了一籃子新奇的小玩意兒,祝雲時被夫子責罵,又被罰了抄書,對謝星照恨之入骨。

那陣子,她遠遠看到謝星照便繞路而行。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次意外她竟然和謝星照一同被關在了藏經閣的閣樓裏。

那日下着鵝毛大雪,閣樓裏的炭一向是按日而燒,不夠再添,到了晚上早就燒完了。

她外頭披了件大氅,但她最是怕冷,寒夜一到,身體止不住地打顫。

那段時日她和謝星照一句話都不說,謝星照主動開了口願意将他的大氅給她,理由是若她凍病了,他也少不得一頓訓。

祝雲時記得清楚,他當時身上穿着的那件大氅是極其罕見名貴的墨狐大氅。

但她心中有氣,即使凍得嘴唇青紫,也不肯跟他說一句話。

過了會,耳旁突然響起一聲嘆息,緊接着身旁突然湧來一股熱氣。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無奈地看着她眼睛道:“你不肯穿,那靠着我坐着總可以吧?”

祝雲時努力壓着顫抖的唇,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沒吭聲。

她真的太冷了,感覺明珠繡鞋裏的那雙腳都快凍成兩條木頭了。

寒夜漫長,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醒來時感覺身上暖烘烘的。

她再一看,她竟不知怎的鑽進了謝星照的大氅裏,雙手抱着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睡了一夜!

經歷了這樣一夜,她和謝星照別別扭扭地和好了。

想起這段往事,祝雲時止不住地心虛。

難道她當真有睡覺鑽人被窩,摟着人不松手的毛病?

祝雲時羞惱極了,強撐着嘴硬道:“我……意外罷了,誰讓你不肯分房的!”

“今夜!今夜分了房,太子殿下就可以安心歇息了。”

“不行。”

幾乎是下一瞬,那人脫口而出。

祝雲時不解:“為什麽?”

她猛然想起謝星照昨夜附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不會要趁着月黑風高對她下手吧!

只聽謝星照面不改色地扯謊:“東宮裏的空房內灰塵堆積已久,你那般挑剔,随意給你收拾一下你願意住?我讓人好好收拾一番,省得你到時候整日來煩我。”

“我不要!”

祝雲時越發篤定,他肯定是存着欺負她的心思呢,她上回落水時分明就是有空房的——雖然那時是她占了謝星照的房間,謝星照去睡的空房。

但,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月,怎的就“灰塵堆積已久”了?

“東宮不養閑人,你不信的話自己找人去看看。”

祝雲時自是不信,瞪了他一眼便跨過他下床去外頭喚采枝了。

結果出乎她意料,采枝帶着人轉遍了東宮,當真沒有一間可以睡人的空房,不是堆滿了雜物,就是積滿了灰,肮髒極了。

采枝結結巴巴地勸她還是将就幾夜,等他們仔細收拾好了再搬,不然若是什麽蛇蟲鼠蟻大半夜地爬上她的榻……

祝雲時被她說得一陣雞皮疙瘩。

謝星照一定是故意的!怎麽會一個月過去,東宮就一間空房都沒有了呢。

她氣鼓鼓地關上門,回頭見謝星照得意地揚了揚眉。

“如何?”

祝雲時橫了他一眼,指向窗前的那張小榻。

“我今夜睡這。”

謝星照眼裏蓄滿笑意,這回他沒有再阻攔。

“可以。”

反正到最後還是會到他床上。

*

洗漱前鬧了這麽一陣,以致祝雲時梳妝時已是接近辰時了。

謝星照往日裏每隔五日才可休沐一日,而這次大婚,足足有了三日婚假。

祝雲時覺得他心裏定然暢快非常,梳洗穿戴完便懶洋洋地靠在窗前那張小榻上看書,看上去惬意極了。

看到他暢快,祝雲時反倒心裏不舒服了。

“诶,娘娘您別動,婢子正給您描眉呢。”

“哦。”

祝雲時對這個稱呼還是很不适應,幹巴巴地應了一聲,乖乖地坐着不動了,微微揚起頭閉上眼,好讓采枝描得順手。

晨間陽光明媚透亮,輕柔地灑在她如桃花一般昳麗的小臉上,吹彈可破的皮膚在日光下更似雪白凝脂。

她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茫然地睜開眼。

四目相對,她驟然闖入那雙情欲流轉的墨眸裏。

死對頭竹馬騙婚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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