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禮 她徑直吻住他的唇

第41章 回禮 她徑直吻住他的唇

“我沒有, 你別擋路,我困了,我要回去就寝。”

祝雲時推了推他的胸膛, 如城牆一般堅不可摧, 她只好往一旁走。

他長臂一伸,直接用一條胳膊就将人桎梏在了懷裏。

祝雲時本就煩躁,現下更是被激起了氣性,不斷地推搡着他。

“你放開我!”

他卻出奇地堅決,眉眼如淬了冰一樣凜冽, 手臂如玄鐵般牢牢環着她,任她怎麽掙紮都不放手。

“你說清楚我就放你走。”

“說了沒有了!”

她走投無路,如洩憤般地捶着他緊緊束縛住她的臂膀。

“有,你躲我五日了。”他斬釘截鐵道。

“你——”她憤憤瞪着他。

燭火又晃了晃,緊閉的門窗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房內劍拔弩張。

她氣血上湧, 胸口起起伏伏,眼神憤怒又警覺,還帶着幾分微不可查的心虛。

謝星照面色突然松動幾分,用沒有束縛她的另一只手捋了捋她因掙紮而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柔和又不容抗拒地将那幾縷不聽話的頭發捋到她耳後。

“祝雲時, 我再問你一次, 為什麽躲我?”他頓了頓,“我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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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間若有若無流露出一絲委屈。

祝雲時呼吸滞住,一陣鈍痛在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激烈驟然凝住, 時間被輕晃的燭火拉得很長。

“那我問你,”她垂下眼,手指無措地拽着他袖子上凸起的雲紋, “你托人尋了紫檀木,是要做木雕送給誰?”

謝星照訝異地揚眉:“你怎麽知道?”

祝雲時冷笑,嘲諷地說:“外頭都傳遍了,我又不是聾子。”

他把這事做得這麽張揚,還好意思問她怎麽會知道?!

謝星照沒有回答,似乎在掙紮着什麽。

“你都知道了?”

果然。

那股鈍痛又蔓延開來,她心口仿佛被重重打了一拳。

“都知道了。”她垂着眼,不想被他捕捉到眼裏的失落。

耳邊傳來他的一聲輕嘆,“那你現在要看看它?”

“我看它做什麽?你送給別人的東西我為何要看?!”

話音剛落,她明顯感覺到和她緊緊相貼的身軀一僵。

随後,耳邊響起他驚異的冷聲:“誰跟你說的是送給別人的?”

祝雲時一愣,震驚地擡眼。

謝星照被她氣笑了,下颌緊緊繃着,原本棱角分明的臉更顯出淩厲。

他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大步将她拉回書桌前,步伐猛烈地差點将她帶倒在地。

他一手牢牢拉着她,像是怕她跑了一樣,站在書桌前也不肯放開她,急促又稍微笨拙地單手拉開抽屜,那厚重的紫檀木展露在燭火下。

他直接拿起,放到她面前。

祝雲時腦中已是空白,手指微顫地接過木雕,用僅剩的理智分辨出這木雕的形狀。

是只抱着一串飽滿葡萄的小兔,背靠一輪冉冉升起的烈日。

他雕刻技術出神入化,将那兔子雕得栩栩如生,葡萄更是飽滿多汁。

祝雲時愣在原地,喃喃道:“這是……”

其實在看到木雕的那一瞬間,她心中便明白過來,他的這個木雕究竟是雕給誰的。

謝星照定定看着她,氣息粗重,“你告訴我,還有誰肖兔又喜食葡萄?這木雕除了你,還能送給誰?”

祝雲時握着木雕的手指無助慌亂地摩挲着上頭的線條。

她突然不敢去看他的臉,不敢面對他灼熱的視線。

“你冷了我這麽久,就是為了這個木雕嗎?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祝雲時垂着頭不說話,手指更加無措。

發頂又繼續傳來他的質問:“那你現在知道了,從頭到尾,木雕都是雕給你的。沒有別人,祝雲時。你為什麽還是不說話?”

祝雲時擡起臉來,輕聲問:“那毓煙姐姐呢?”

謝星照愣了愣,随後眉頭緊緊鎖了起來。

“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們都說,你要納她做良娣了。”

謝星照眉頭更皺:“我什麽時候要納旁人了?誰說的?”

他的太子妃位置從來只想給一個人,也不會再有旁人。問墨也真是廢物,消息都傳到祝雲時耳朵裏了,他居然半點都不知道。

“你別不承認了!”祝雲時氣憤地瞪他:“我知道,這消息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我什麽時候……”

“那日清晖湖旁,我都看見了!你和毓煙姐姐在梅林裏私會,你讓她親手為你繡衣袍,那日她還親自給你送來了。我都知道了,你還不承認!”

她說着莫名其妙地委屈起來,鼻尖一酸,眼裏升騰起一陣水霧。

眼前謝星照的神情突然慌亂起來,焦急地去拭她的眼尾。

祝雲時直接打掉他的手。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書房內。

她別過了臉,燭火照得她眼睛濕漉漉地閃着碎光。

身前揚起一陣風,她毫無防備之下驟然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祝雲時下意識掙紮,但他這回用上了兩只胳膊,緊緊撐在她的背上,将她束在懷裏,用力得不容她掙紮。

“你幹嘛!”

祝雲時被他鎖着幾乎喘不上氣,微妙地感受到他微顫的胸膛。

她愣住了,他在顫抖?為什麽?

耳邊傳來他氣息不穩又帶着笑意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壓抑着激動:“你在吃醋,是不是?”

“我沒有!”她奮力掙紮起來。

他将她抱得更緊,沒有說話,像是直接确定了這件事。

祝雲時掙不過他,委屈極了:“你就欺負死我吧!”

淚珠斷線一般地落了下來,盡數落在他胸膛,瞬間就将他衣襟染出一塊深色。

謝星照身子一頓,連忙松開了她,垂下頭稍稍偏着去看她,一只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珠。

那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鏈,綿延不絕地一顆顆掉下,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謝星照擦得手忙腳亂。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你到底是在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這些日子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祝雲時哭得微顫的身子一停。

她哭得淚花了滿臉,挺翹小巧的鼻尖紅紅的,雙眼滿是愕然。

她愣愣地開口:“什麽?”

聲音悶悶地帶着鼻音。

謝星照面部輪廓在燭光旁柔和極了,明潤眼裏流轉着濃烈的情意,他伸手在她鼻梁上一刮。

“你說呢?我還教誰凫過水,伺候她的時候又剝橘子又擇幹淨橘絡的,還為她堆過雪人,甚至寧願受傷都要在樹下接住她?祝雲時,你還能再找出這樣的一個人嗎?你可真是小沒良心的。”

“砰”的一聲,有什麽在腦中炸開。

祝雲時眼眶通紅,愣了半晌,別過臉道:“我怎麽知道你還對誰這樣過?你才沒良心呢。”

耳側傳來他無奈的一聲嘆息。

“姌姌。”

聲音缱绻,祝雲時覺得耳朵都癢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溫柔地說話,尾音好似帶着鈎子,勾得她心猛烈地跳動。

“我心裏只有你,也只會有你。”

轟——

祝雲時心裏登時一片空白,什麽也記不起來了,耳邊不斷回響着這句話。

這話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此坦然,她避無可避。

心裏湧上一股極其複雜的感覺。

就好像三歲時阿娘遞來的糖葫蘆,晶瑩的糖漿罩在火紅的山楂上,她笨拙又急切地咬進嘴裏,甜意如浪潮包裹她的舌尖,又微微露出蘊藏其中的一點酸。

他又覆了過來,輕柔地将她抱進懷裏。

“怪我沒有早些發現你吃醋了。”

如果他早些發現,也不至于折騰了這麽久。

但他企盼許久,不敢去想美夢成真,只怕是他自作多情落了空,他也沒想到,那日梅林她居然就站在外面。

難怪她那日喝了那麽多酒,在雪裏生了那麽大氣。

她還聽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流言。

這些日子,她該有多難受?

謝星照不敢往下想,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胸膛被憤怒地推了推,她羞憤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沒有吃醋!”

“好好好,你沒有。”

望着她的臉,他心中被填得滿滿當當,他像是為了甘泉在沙漠中苦苦支撐行走的人,終于在今夜碰到甘霖。

沒有比這還要令他幸福的事了,他想。

她仍舊別過臉不肯看他,但那就要抑制不住上揚的唇角在通明燭火下卻格外明顯。

謝星照拿起被她放在桌上的木雕,雙眸明亮,語氣有幾分無奈:“本想在你生辰那日給你,現在好了。”

“不過——”他拖長了尾音,笑意更濃:“我倒要多謝它。”

“說什麽,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他說着又拉開抽屜。

祝雲時一愣,慌忙去攔他的手,卻撲了個空。

他握着木雕的手高舉,就像以往數次和她打鬧那樣,神采奕奕輕揚着眉,調笑着看她:“不是不想要嗎?”

她奮力踮着腳,卻總是在快要摸到木雕之時,他手又繼續擡高了些。

太過分了!

她咬着牙去抓,腳下突然一顫,她身形失去平衡,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順手将她攬了攬,頭頂傳來他的輕笑。

“很想要?”

祝雲時看着他得意的神色,更加羞憤,惱羞成怒般地:“不要了!”

謝星照輕笑出聲,胸腔微震,“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

這個條件是什麽,再明顯不過了。

“這本就是我的生辰禮!”祝雲時咬牙切齒。

哪有送人生辰禮還談條件的?

“可它現在在我手裏,你知不知道禮尚往來?”

他氣定神閑地晃了晃,那小兔像是在他手裏蹦跳。

“你太過分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

祝雲時胸口起起伏伏,謝星照存心折磨她,又将那木雕在她眼前晃了晃。

祝雲時心一橫,猛力摟住他的後頸往下壓。

柔軟的唇印上了他的側臉。

一觸即分。

“可以了,給我吧。”

她臉燒了起來,壓着心頭的狂跳沖他攤手。

但他卻仍舊不肯給她,眸色幽深:“你回禮就回送過的?”

“那你要如何?!”

謝星照沒說話,以眼神回答,沉沉地往下落在某處。

祝雲時呼吸急促起來,“我不要!”

“是嗎?”謝星照頗為遺憾地望着手中的木雕,“那我只好問問還有誰想要了。”

話音剛落,脖頸傳來一股大力。

祝雲時再度扯下他的脖頸,他頓了一瞬後極其配合,輕而易舉地便被她勾了下來。

毫無停頓和猶豫,唇瓣印上一片溫熱的柔軟,她徑直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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