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躲.
第12章 躲.
夏天,幾乎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
有的人在夏天相遇,有的愛情在夏天發芽。
夏日毒辣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綠葉上,葉面變得發燙,連那盛開的花朵,也想着辦法把花瓣縮成一團。
那清澈的水從壺頭湧出,浸濕了土壤,使其變得濕答答一片。
水源很快被土壤被土壤吸收,很快,表面又變的平靜。
女孩放下手中的水壺,刺眼的光照的她眯上了那雙明亮的眼。
思索片刻,推開花園和客廳連接的那道玻璃門,碎花裙的裙角在風中搖擺,而她從光中走進。
聞之言的目光,早就在兩位長輩不停的言論之中移到了玻璃門外的世界。
看着溫妤拿着水壺澆水,看着她被光照的耀眼。
‘砰’
她就像一只靈活的兔子,很快地蹿回自己的房間,又輕悄悄把門關上。
可一不下心力道使錯了,發出些聲響。
聞之言的目光就最後停留在那緊閉着的木門上,直到沙發上溫妤的爺爺開口:
“之言啊,你提的條件我們都知道了,雖然這算得上是溫家如今唯一重振旗鼓起死回生的出路,但….”
家族危機,家裏的企業近幾個月被死對頭有意針對,生意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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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就是這個時候找上來的。
照理來說,聞家在京城的地位早就遠遠超越于溫家,聞氏也早就在新的接班人聞之言的帶領下成為了京城龍頭企業。
溫家遇難,平日裏交好的一些企業對其也是能躲就躲,撇清關系,倒是今日,如今聞氏的掌權人聞之言竟帶着家裏長輩來溫家提親。
“婚姻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就算我們溫家現在再有難,我也不願意拿自己孫女的幸福去做交換。”
溫爺爺不禁嘆了口氣,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把他個年老的人也弄的是焦頭爛額。
他也搞不懂聞家在想什麽,提出聯姻的理由竟然是自己都快忘記的曾經說過要定的娃娃親。
“我知道。”
今日的談話,聞之言很少開口。
其實當他向家裏其他人提出這個想法時,爺爺和父親也無法自己。
苦口婆心勸了他好幾天,見他那執着的樣子,終究是沒忍心。
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裝,把他襯托的成熟,穩重。他本就身段好,渾身的氣質矜貴,又清冷。
禮貌地敲了敲房門,隔了好幾秒,才聽見裏邊傳開一聲很小的“進”。
“你…”
面對眼前的聞之言,溫妤并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知道對方是來提親的,而且對方樣樣優秀,家世好,人品好,身材顏值也是沒話說,
可怪就怪在,溫妤并不知道為什麽對方一定要選中自己。
所謂的娃娃親,不過是酒桌上長輩們的戲言,何必當真呢?
“小魚。”今天之前他們有太長的時間沒有見到,以至于今天他踏進溫家門時,小魚看見自己的眼裏都是陌生。
相比于高中時期,如今眼前的她,褪去了當初的青澀和稚嫩,那時候她穿着幹淨的校服,臉蛋上還有些肥嫩,聞之言同父親到溫家做客,那時候的聞之言尚未接受家裏的事業,長輩們聊起天,就讓他去屋子裏給溫妤補習。
她應該…都不記得了吧。
想到這兒,聞之言的眸裏不禁閃過些落寞。
和小魚的每一次相遇,重逢,對于他來說,都是刻骨銘心的。
那些少有的見面機會,是他生活裏為數不多的光。
“還記得我嗎?”
喉嚨有些幹澀,連帶着說出來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她只是盯着他,眼裏什麽情感也沒帶上。
輕飄飄的,如同窗外的一陣風吹來,她那紅唇微張,竟喚了他一聲:
“聞總。”
就像是一根無形的針,突然飛旋着,紮進他的心髒,使其隐隐作痛。
又像是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氣管,讓他在那一瞬間連呼吸變得困難。
一手放在口袋裏,觸碰着那塊冰涼,而那冰涼的感覺,如今直通到了心裏。
她叫過他之言,叫過他之言哥,叫過他的大名聞之言,不同的稱呼,每一個階段的聞之言都接受,可獨獨現在的一聲“聞總”,就把他們的距離拉的好遠。
“叫我之言就好。”
喉嚨還在作痛,他強忍着,走到她的身邊,怕驚到她,就只得站在離她還有些距離的地方。
“我只有一個問題。”她坐在屋裏的地毯上,擡頭看着聞之言。
“為什麽選我?”
為什麽選她,為什麽偏偏是她?
溫妤并不是第一個提出此問題的人。
聞之言在想,他該怎麽回答,又怎樣才不會吓着她。
思來想去,只說了句:
“我需要你。”
或許他需要一個體面的妻子,溫妤想。
蟬鳴是夏日的特色,它在窗外不停地叫着,打攪着這屋內的沉默。
“我答應你。”
那種感覺,對于聞之言來說,宛如一股電流慢慢流過全身,流過心髒,酥酥麻麻的。
他很久沒有這般的喜悅,卻又不敢把喜悅放在臉上。
“但我有幾點要求。”
“嗯。”
“沒有我的同意,不可以向大衆公開我們的戀情,不要舉辦婚禮,還有…如果後面我不願意的話,随時離婚。”
薄薄的唇緊抿着,連帶着那口袋裏的指尖,狠狠地捏着那一塊冰冷。
“我答應你。”
又能怎麽辦呢?
她願意答應嫁給他,已經是實現了他最大的願望。
不能做她公開的戀人又怎麽樣,至少,她會是他的妻子。
“什麽時候領證?”溫妤問他。
“今天下午。”聞之言回答地很快,生害怕溫妤會反悔似的。
見溫妤有些呆楞,聞之言主動說道:“下午兩點,我開車來接你。”
夏日的午後,太陽是最毒辣的。
兩點十分,聞之言坐在車裏,第十次看向手機屏幕上的數字。
而溫家的大門,久久沒有打開。
她反悔了嗎?
不自覺地,握着方向盤的手不斷的抓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此刻對聞之言來說,是一種無形的折磨。
終于,在萬念俱灰之前,大門被推開了。
溫妤換了件比較正式的着裝,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的牛仔裙。
坐到副駕駛座的時候,聞之言有看見,看見她臉上那幹涸的淚痕。
她哭過?
心也不自覺緊張起來。
直到看見大門裏走出來溫妤的父親母親,還有溫爺爺,長輩們朝她揮手,說等他們領完證,回來一起吃飯。
車往院子外面開,聞之言不小心瞧見溫妤在抹眼淚。
“不開心嗎?”
很害怕,很害怕她說出因為要和自己領證所以才會不開心。
“沒有。”溫妤抽了下氣。
她從沒想過自己結婚會是這樣草率,草率的決定,草率的領證。
她和即将成為她丈夫的人甚至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
可沒辦法,家裏需要他的援助,再者…溫妤想,自己需要一段新的生活來讓自己忘卻原來的感情。
她想看看,想賭一把那個遠在國外的男人若是知道自己結婚了會是怎麽樣的感受?
可她在下午卻突然發現,對方将自己的所有方式都拉黑了。
這樣的賭氣,莫過于一個人的獨角戲。
罷了,就當是為家裏犧牲一些…嫁給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任何地方都很優秀的人,似乎沒什麽不好的。*
聞之言當她是不舍得家裏的親人,卻也在心裏默默地許下承諾:
以後小魚,只能是因為幸福而流淚。
領證的流程并不繁瑣,聞之言在網上提前查找過,早就預約好了業務。
溫妤拿着必需的材料,都不用怎麽動腦子,就跟着聞之言一路走。
拍照片,簽字,摁手印,一套流程下來,拿着那紅本子,就真的成為了夫妻。
“這個就交給我保管吧。”溫妤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手中的結婚證,就被聞之言搶去。
她還記得剛才拍照的時候,她本能性離聞之言很遠,害得那攝像大哥還問他們是不是不認識,或者認錯了人。
最後那成片裏,溫妤笑的很僵硬,全靠着臉撐着,倒是聞之言,笑的十分開心,滿足。
“待會兒回去吃晚飯,我幫你收拾東西然後搬走。”
“搬走?”溫妤皺了眉。
“嗯,一次性可能拿走不了太多東西,但基本的用品,衣服,飾品護膚品我都給你準備了。”
“一定要搬走嗎?”
看着溫妤眨巴着她那圓溜溜地大眼睛,聞之言怕自己心軟,于是側頭移開了目光。
“我們領了證,成為了夫妻,當然要住在一起。”
“..好吧。”
兩人晚上回溫家吃了飯,女兒出嫁要搬走,溫母自然舍不得,讓廚房做了一大桌溫妤愛吃的菜,生害怕她以後受委屈。
“您放心吧,我肯定對小魚好。”
聞之言的手比溫妤的大好多,此刻緊緊握住她的小手,用他的溫暖包裹着他。
面對放不下心的長輩,他的态度是那樣堅定。
他帶溫妤回的是南苑,他告訴溫妤他們不會常住在南苑,而是住市中心的一套別墅,但南苑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像是一座莊園,溫妤喜歡的話,随時都可以過來。
那天晚上,情到深處,聞之言去牽她的手,慢慢的,在她點頭同意後輕吻她。
蜻蜓點水到後來的如饑似渴,吸吮,進攻。
十指相扣,身上的真絲睡衣早就被扯開,露出他寬肩窄腰的極致身材。
“可以嗎?”
直到溫妤眼神迷離的點頭,他才敢觸碰他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