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瘋.

第29章 瘋.

“聞之言…你別這樣。”這樣的聞之言, 讓溫妤覺得害怕。

“別這樣?”乞求般的,将臉湊近,壓抑着心裏那陣無限的酸楚, 明明她此刻就在眼前, 明明此刻溫妤能看見的只有他, 聞之言還是覺得不夠,“那你要我怎麽辦?”

“明知道你可能只是在哄我, 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要我怎麽辦, 要我永遠沉浸在你給我編造的美好幻想中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你和別人在一起嗎?”

“溫妤, 我做不到。”

愛讓人瘋魔, 愛讓人即使擁有卻還不能知足。

聞之言曾經以為, 就算溫妤不愛他也好,溫妤喜歡別人也罷, 只要她能在自己身邊, 他什麽都願意接受。

可最愛的人親手為他編織了泡沫般的童話, 可事實上童話的主人公并不是他。

為什麽,為什麽總是有人要搶走他所渴求的愛,黎歌的愛會被黎舟搶走, 溫妤的愛也只願意給那個周序。

“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此時溫妤能做的,不過是盡力讓眼前的人冷靜下來。

他的眸子猩紅,抓住她手臂的雙手也在顫抖。

明明比溫妤高大許多, 明明站在溫妤跟前就擋住了她絕大部分的視線, 卻在此刻顯得是那麽的脆弱, 低下。

好不容易摸索到牆壁上的開關,整個一層才因此亮堂起來。

她進門的時候注意到外邊院子的燈始終沒關, 那燈光下的雪被風吹的肆意飄浮,而那束暖色的燈光, 照亮着屬于他們的家。

怕他失控,溫妤只好一路牽着他的手走。

餐廳裏那些燃盡的蠟燭曾經燃燒着誰的期待,聞之言今晚準備了太多,不過是溫妤随口的一句想吃他做的飯,他便準備了這一場燭光晚餐,就連那古董櫃上放着的藍牙音箱,此刻也播放着悠緩浪漫的樂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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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準備了禮物..,

所有的所有,在溫妤的眼裏是那麽的刺眼。

“聞之言,對不起。”發自內心的,溫妤再次說道。

是自己讓他的期望落了空。

狂歡後的安靜是那樣的磨人,原本煙花漫天飛舞的夜空也變得寧靜。

“不用對不起我。”那激烈的吻到來之前,他嘶啞着聲音說道,帶着不甘和痛楚湊到溫妤耳邊,“是我活該才對。”

溫妤想反駁,可聞之言的吻先到一步。她的下巴被男人的手緊緊捏住,另一手掌控着她的後腦勺。像是被按進了無盡的海水之中,拼命想要浮上海面吸氧,卻渾身無力。

如今的聞之言,是不受控的。無論溫妤怎樣求饒,兩只手無力地捶打他的胸膛,借着嘴唇相離的間隙啞聲求饒聞之言都不為所動。

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屏障間隔在二人之間,聞之言的腦海中只有一道聲音在環繞:

将她占有吧,将她關起來,她就永遠只看得見你了。

嘶吼到無力,溫妤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聞之言,而他漆黑的眼眸之中是她迷情的模樣,一邊想要逃脫,一邊卻又不得不深陷其中。

天空快要泛白之時,溫妤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被人從床上橫抱起來,長時間被壓制導致她渾身酸痛又疲乏沒有多大力氣可以用來抵抗,于是只能妥協般環住他的脖子以防止自己從空中跌下。

“去哪裏?”

地板上,是那些早就被人扔下的衣服,帶着那些暧昧又不忍回首的氣味。

聞之言親自幫溫妤換上了衣服,怕她冷于是多套了幾件,而他自己只是在一件羊絨毛衣的基礎上加上件不算厚的外套。

“回南苑。”溫妤昏昏沉沉地聽放見他低沉的一聲,整個人在他的懷裏,被他抱着一路去了車庫。

似乎是早有準備,司機已經在開了暖氣的車上等待多時,看見來人,主動下車為他們打開車門,于是溫妤被聞之言算不上溫柔地放進車廂裏,不過離開他的懷抱十幾秒,待他也上車後,大手一攬,又将她擁入自己的懷裏。

“路很長,睡吧。”

最正常的話語,此刻卻意外成了催眠曲,溫妤只感覺眼皮在打架而聞之言的懷抱有太過于溫暖舒适,沒過多久她便又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南苑主卧的大床上。溫妤迷迷糊糊睜開眼,昨夜身上的酸痛此刻似乎緩解了些,習慣性地将手伸向床的另一邊,随之而來的是一陣冰涼的觸感。

手握成拳頭有異物的觸感,溫妤勉強睜開眼看,發現自己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戒指——就是那枚她以為弄丢了的戒指。

聞之言找到了?

秀眉不自覺地蹙在一起,沒來得及思考許久,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

聞之言端着餐盤緩緩走進來。

“給你做了些早餐,趁熱吃。”許是早起的時候并未精細打理過自己,男人的碎發略微淩亂,“是現在吃,還是再睡一會兒?”

他的笑容是那樣的自然,連眼尾也彎曲着,那清澈的眸子裏顯示的全是溫妤。

溫妤看向床頭櫃,看向那放着餐盤的小桌子,又伸手摸摸枕頭底下,都沒找到自己的手機。

“在找什麽?”

“我手機呢?”難道是昨晚聞之言抱自己離開的時候沒帶上?

聞之言不答,只是意味深長地輕笑,笑容裏帶着些輕佻:“這段時間我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擾到我們。”

“所以你的手機,我暫時還不能交給你。”

“聞之言,你能不能別鬧了,把我手機還給我。”溫妤有些怒意,還是選擇耐下性子道。

“我沒鬧。”他十分平淡的語氣逐漸讓溫妤信服,“在這裏,只有你和我,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擾到我們不好嗎?”

這樣不好嗎?

在這座為你建造的華美之地,和我永遠待在一起,只能和我在一起。

我要你,眼裏只能看得見我。

我要你的關心,你的注意力,你的愛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

這不是單純的放松或者度假,溫妤逐漸意識到自己似乎被聞之言關在了南苑,被他禁在這座城堡之中。

南苑的大門看似敞開,卻有十幾個黑衣人二十四小時輪班堅守,別說是人了,說得誇張一點連只蒼蠅都無法出去。

每一處,每個角落都有專人看守,溫妤起初嘗試過靠近大門,還沒來得及上前,身後就傳來聞之言的聲音。

“小魚想做什麽?”

“我想回家。”

“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小魚要回哪裏?”他戴着款精致的銀框眼鏡,劉海的發絲定在一側,另一側是光滑的額間。

低沉的聲音讓溫妤忍不住發顫。

“在這裏我可以陪小魚做任何事。”

“只要小魚不離開我。”

奇怪,實在是奇怪。無論溫妤在聞之言處理公事的時候躲在哪裏,慶幸不過幾秒,對方都能準确無誤找到她。

“想看電影嗎?”溫妤看着從黑暗之中走來的男人,忍不住持續往後退。退到腿腹抵上了某張桌子的桌腿,才不得不停下。

“想看哪部?”他胸口的扣子無意間崩開,胸口處有一道溝壑,漸漸的在溫妤的眸子裏無限放大。

他的氣息,他的呼吸,在此刻是那樣的清晰。

“還是說…躲了那麽久想回卧室休息了?”

“我…我只是随便看看。”溫妤的目光從聞之言的身上不自覺落到他身後的背景,掃過那些牆角,那些隐秘的角落。

他裝了監控?那豈不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溫妤這麽想,也就這麽順口問了:“聞之言,南苑有多少監控?”

換來的不過是對方的一聲冷笑,将她抵在角落,讓她靠在座椅前,雙手撐在她左右,讓她無路可逃。

“有多少,很重要嗎?”目光看向她撐在一邊的手指,那銀質的戒指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之下也映着微弱的光。

聞之言忽然笑了,那笑眼裏是戒指的光芒。

冰涼的觸感,讓溫妤忍不住身子一顫。他不知哪裏拿來的手铐,一端系住她的手腕,而另一端則在他的手上。

“這樣,就不會分開了。”

沒有通訊設備,沒有人可以求助。這座華麗的莊園對溫妤來說宛如囚牢。

冰涼的手铐發出碰撞聲,因為被人牽着走不經意間被铐着的手腕就被勒的通紅。

仿佛一切并未發生過一般,聞之言端莊地坐在書房的真皮椅子上,而他面前的桌上擺放的電腦正在進行某個重要的跨國會議。

沒人看到的地方,男人的手腕搭在攝像頭之外,而與那抹銀色項鏈的,是另一只纖細白嫩的手腕。

辦公桌很大,溫妤只占據了一個角落,她坐在一腳,雙腿懸在空中,而那手腕因為牽制而不得不伸到聞之言的身邊,以至于時不時被他的手掌摩擦,穿握。

直到聽見聞之言對着鏡頭那邊用外語說了些什麽,他取下戴在右耳的藍牙耳機,合上筆記本電腦,偏頭看她。

“會議開完了,總算有時間完完整整陪你了。”

聞之言起身站在溫妤面前,那襯衫之下的肌肉呼之欲出,高大的個子不斷靠近。

雙手都被他的手禁锢着,特別是被圈住的那只手腕無路可去。

“想做些什麽嗎?”輕輕的,聞之言在溫妤的耳邊吹氣,嘴角是一直壓抑不住的笑容,偏執又瘋狂,“或者,我來做些什麽。”

于是沒有猶豫的,含住她那如玉的耳垂。

“聞之言,放我走。”

對聞之言來說,這些抗拒的話宛如不輕易間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只是輕飄飄在耳邊經過,并不留下什麽痕跡。

“是我的真心不夠明顯嗎?”

他的笑容定格在女人的眼眸裏,随後被他一手抗在肩上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南苑的書房溫妤很少來,從不知曉裏面有間暗室。

聞之言空着的手推開那道隐蔽的門,随着一聲清脆的響,原本黑暗的屋子裏頓時有了光明。溫妤這才被他放下來,雙腳站立在地板上。

映入眼簾的,是牆壁的粘板上,那些被五顏六色的圖釘固定住的照片。

所有的所有,都只有一個主人公。

“你還是笑着好看。”

“可你很少對我笑。”

“所以我只能把你的笑容照下來貼在這裏,每次獨自一人來時,就感覺你在對我笑一般。”

不光是最近的照片,連她高中和大學時期的照片都有。

她穿着校服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和同學在大學周圍的商業圈逛街,還有…

還有高中時期的某天的日落時,在操場上,她站在終點等待着賽場上的周序。

猩紅的眼直勾勾盯着那張照片,随即執拗地偏頭正視溫妤,沉着聲音道:“什麽時候也能等等我,也能對我笑笑?”

“我真的,嫉妒死了。”

“那個周序,搶走了太多本應該屬于我的東西。搶走你的關注,你的關心,你的愛。”

“你和他斷不幹淨的話就換我來,讓他消失好不好?”

帶溫妤來南苑的路上聞之言就下定主意,無論使用什麽手段,無論在背後幫助周序的人是誰,他都要讓周序在溫妤的眼前消失。

“聞之言……”

“你讓我感到……害怕。”

眼淚不受控制般地悄然從眼角滑落,無聲的滴落在地上。

男人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那飽含着太多情感的眸也逐漸蒙上一層薄冰。

剛暴露出一點內心的想法她就害怕了,那……他該怎麽辦才好?

跪下來求她愛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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