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瘋.
第36章 瘋.
聞之言吃醋了, 溫妤以為他不過是說說，最多的報複也就是那個在車內逐漸粗暴的吻。回到家後就正常了許多，照常的一起吃飯然後各做各的事情。到了晚上溫妤才發現, 他根本沒忘記白天的那張照片。
溫妤要寫劇本, 晚上敷着面膜坐在卧室的書桌前面敲鍵盤。
書桌的一角放着一小盆多肉, 嫩綠的多肉最初還是由一片葉長出來的。
耳機裏放着随機歌單，一會兒唱着甜蜜的愛情下一首又是悲傷的失戀之歌, 倒是符合劇本裏面那起起伏伏的感情。
被耳機堵塞的耳朵忽然吹進了風, 随之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紅糖丸子水。
“先休息會兒, 趁熱喝了。”碗裏的紅糖水還冒着熱氣, 裏邊藏匿着幾顆白嫩的小丸子。
“肚子還疼嗎？”他就站在溫妤的身後, 籠罩着她讓她被迫在他的懷裏。
一邊說着，一邊手已經觸碰到她的小腹, 輕輕地揉了揉。
溫妤向來記不住自己姨媽來看望的時間, 因為它總是會挑着時間換。今天突然發現還是吃完飯站起身的時候聞之言瞧見的, 溫妤被提醒的時候臉都快熟了。
“才第一天，不疼的。”溫妤沒有痛經的毛病，只不過經期的二三天會感到些虛弱。
溫妤無法忽視掉小腹上的力道, 聞之言的手小心翼翼地靠在上面，然後克制力道的在轉圈。
“劇本快寫完了？”
“沒有，還差很多。”好的劇本需要打磨, 有時候還會碰上卡殼。
“什麽類型的？”
“校園都市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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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嗎？”
溫妤點點頭, 電腦上的這一幕講的是幾個少年主角的假期生活, 聞之言看看也無妨。
得到應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妤聽見頭頂聞之言悶哼笑了聲, 然後就這現在的姿勢，兩手撐在桌上, 右手開始移動鼠标。
前面是書桌，後方是聞之言的胸膛，溫妤被困在狹小的區域無處可逃。這樣的動作恰好還原了那張照片。
“你不能把電腦拿到一邊看嗎？或者我讓你坐這。”
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可聞之言的心思可一點都不在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上。
“不能。”因為只想和她貼近。
她和周序做過的，他也要。
溫妤嘴上那樣說，可被圍住的姿勢創造出的小空間會讓人更有安全感，身子往後一靠就是他溫暖堅硬的胸膛。連四周都是屬于他的氣息。
溫妤無意間身子往後靠，又挪動身子蹭蹭，像是一陣電流從聞之言胸膛間流過。而他再沒有心思裝作看文字，索性低頭，在溫妤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故意般的和她湊得很近，那雙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溫妤不肯放過對方的任何一個小表情。
“小魚，你更喜歡他這樣靠着你，還是更喜歡我這樣靠着你？”
溫妤不是個睡覺踏實的人，睡熟了沒有意識就喜歡踢被子。夏天還好，只是到了冬天踢被子聞之言怕她受涼。思來想去，晚上的時候就總會朝着她在的那一面睡，然後故作不經意地圈住她。
等到聞之言也睡熟，溫妤總有鑽空子脫離的時候。聞之言察覺不對覺得懷裏空落落的就會反射性睜開眼。
一看才發現溫妤已經跑到了一邊，身上是一點被子沒蓋着。
聞之言失笑，老老實實地将她撈過，然後仔細用被子将她包裹。動作輕柔就怕壞了她的好覺。
這晚，當聞之言再次從夜裏醒來為她蓋被子的時候，習慣性将她撈進懷裏，溫妤些許是處于睡夢之中，感受到身體被挪動閉着眼都在皺眉。
女人嘴唇微張，嘴裏還小聲呢喃些什麽。聞之言湊到她耳邊，聽見她說：“喜歡你。”
“聞之言，我喜歡你那樣靠着我。”
黑暗之中被藏匿于夜色之中的是男人勾起的嘴角，以及低頭那瞬虔誠的吻。手指交叉，摩擦着她手指上那象征身份的戒指。
“小魚，我愛你。”
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男人看向那枚戒指，眼底的情愫不斷變化着，眸子裏忽而快速閃過些執拗。
————
婚紗店門外的樹枝上早已鋪上白雪，婚紗店坐落于巷口，一樓往上共三層獨棟。二樓是落地窗設計，那窗邊的一排全是精致的白色婚紗，每每都能吸引到門前路過的女孩。
“你們兩現在準備婚禮來得及嗎？”溫妤是被岑爽一通電話叫來的。
岑爽電話裏說要辦婚禮，讓溫妤過來幫着一起挑選婚紗。
這家婚紗店表面看上去和其他婚紗樓差不多，但大門一開一走進去，整體的格調和氛圍就和傳統婚紗店大不相同。
一樓有很大的空間，用于擺放各種婚紗的上身圖片，牆上挂滿創始人得的各種獎項，以及一些将用于婚紗制作的珍珠，絲綢，蕾絲樣品。
“婚後有孩子了，婚禮就更遙遙無期了。”
趁現在肚子不大還自由，岑爽想趕緊完成婚禮，不然等到産後恢複身材又要花上很多時間。
“岑小姐，您上次選中的婚紗我們為您保存下來了，這邊上二樓幫您試穿。”導購身着一身純黑的套裝，雙手戴着白色手套，見人說話的時候身子總是挺直。
婚紗店的燈光都是統一的冷色調，白光照射在聖潔的婚紗之下，每一件禮服，每一層紗，都是那般的夢幻。
“婚禮你們打算怎麽辦？”趁着岑爽去試婚紗，溫妤問全遠。
“都按小爽喜歡的來。”全遠對婚禮沒什麽要求，唯一在意的不過是要岑爽喜歡罷了。
去年陪着岑爽一起參加高中同學的婚禮，看着臺上互相宣誓的人岑爽在下面默默留下眼淚，又倔強的不想讓全遠看見之後嘲笑她。
于是就總是把臉擺在背對着全遠的一側。
全遠才不告訴她其實自己都看見了，不舍得戳破她的小心思。看着臺上的人交換戒指的時候他就盯着岑爽的背影想什麽時候站在臺上的會是他和岑爽。
岑爽，這個在青春時代就已經在全遠的世界裏揮之不去的名字。最初的時候，他們互相嫌棄過傷害過，到後來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護着彼此。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全遠開始幻想着未來，和岑爽的未來。
朋友這層窗戶紙，即使只需要全遠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戳破，他深知卻不敢。不敢戳破最後一層屏障，因為害怕失去。害怕袒露心聲過後那無限的尴尬，害怕最後連在她身邊守護的身份都不将存在。
愛難以說出口，所以相愛的人總是錯過。但萬幸，他們都勇敢踏出了那一步。
“你小子，當老公當爹了就成熟點，小爽表面看着堅強嘴硬其實內心挺脆弱的。”相處了這麽久，溫妤最了解岑爽的習性。可偏偏全遠是個大直男不懂得那些心思，這也是為什麽他和岑爽耽誤了那麽些年到現在才在一起。
“知道了，我還不夠成熟嗎？”全遠打趣道，說着還有指着自己下巴上那一點點胡茬給溫妤看。
朋友，戀人，丈夫。這三個詞語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變化着，全遠還沒來得及* 消化就要迎接另一個新身份——父親。
全遠印象中的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當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身為校花的母親追到手，娶回家以後更是什麽活都不讓她做。
有了全遠之後，父親就組建了他們的三人幸福家庭。父親雖然生意忙，但總會抽出時間和母親一起約會，每次回家都記得帶上一束媽媽最愛的花。
因為有幸福的模板，所以全遠堅信他和岑爽的小家庭也會一樣的幸福。
“對了，給你也準備了禮物，一會兒也試試。”
雖然做不成岑爽的伴娘，但溫妤依舊可以成為那個為兩位摯友送上戒指的人。
“原本計劃是讓林老師當證婚人上臺發言的，但我打電話問過了，師母說林老師現在沒辦法離開醫院，但也給我們錄了一段視頻..”話至此，全遠的臉上也染上些悲傷的色彩。
“看看怎麽樣？”
婚紗，像來是聖潔的，代表着愛情的矢志不渝。
岑爽雖然懷孕後腰上的肉多了些，但婚紗腰圍的蕾絲設計巧妙的遮蔽了這一點。岑爽不喜歡浮誇，所以摒棄了一貫的拖尾，裙擺剛好觸碰到底遮住鞋尖。而上半身則露出鎖骨和後背，後背深v設計收尾恰到好處。
面對岑爽，全遠向來不是個會吝啬贊美的人，尤其是和岑爽結婚之後。溫妤還在愣神之間，那家夥早就圍在岑爽身邊誇個不停，眼裏欣賞和愛慕的光久久消散不去。
試了好幾件，岑爽還是對第一件情有獨鐘以至于後來換的每一件都覺得差了些什麽。
趁着全遠去三樓定制西裝，溫妤在二樓的鏡子前為岑爽拍了好些美照。懷孕過後岑爽就摒棄掉濃妝，常常都是塗個素顏霜出門，每每在溫妤的鏡頭裏都多了些韻味和溫柔。
“你說，你和全遠婚禮的時候我會不會哭啊？”
溫妤坐在岑爽身側，趁着她低頭修圖，靠在她的肩上。
眼前的光許是有些刺眼，耀眼的讓她仿佛穿越回了青春時代。她們還穿着校服在操場上奔跑着，累了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談談八卦，聊聊理想。
理想這個詞對少年來說是觸手可及的夢，是甜蜜的巧克力。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卻是那樣的虛幻，近在遲尺卻又總覺得觸不可及。
“大喜的日子應該多笑笑才對。”
“是啊，大喜的日子應該多笑笑才對。”眼前閃過的景象如幻影般漸漸消失，溫妤扭頭看着岑爽，“要是全遠知道我在你們的婚禮上哭，他肯定會嘲笑我。”
“他要是敢嘲笑你，我就跟他離！”
“小爽，我們會一輩子都和高中那般要好嗎？”溫妤的眸子裏閃着真誠，想要留住當初的青澀卻怎麽也留不住當初。
“你在想什麽呢，當然會啦。”
少女時期的溫妤會堅定不移地相信她們會一直那般要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可現在對于這樣的期待卻有些不确定。
會嗎？
她們都互相有了自己的家庭，小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們或許會定時相聚，但生活和家庭的約束會讓她們無法像從前那般。
但沒關系，什麽都在變化，但唯獨那份真摯的友誼存在着就好。
岑爽修完圖，溫妤向她要了一張背影照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我的小爽也穿上婚紗嫁人啦。]
大約過了一分鐘朋友圈就有消息提示，溫妤點進去發現是聞之言給自己的朋友圈點了贊，還附帶了一條評論。
【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
溫妤愣神間，聞之言的私信就發了過來。
【聞之言：小魚，我們什麽時候補辦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