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瘋批.

第60章 瘋批.

冬日的夜晚真的很冷, 溫妤快速穿好衣服,套了件保暖的大衣外套就沖出了門。

還好這個點附近還有網約車,坐上去關上車門, 溫妤着急地說道:“師傅, 麻煩快一點。”

“小姑娘也是去聞氏那片看煙花吧?”司機是個中年人, 一晚上拉了不少漂亮姑娘去聞氏附近,據說今晚聞氏掌權人生辰, 準備了盛大的煙花秀。司機見溫妤填的地址也是去那兒, 以為她也是去看煙花秀的。

“不是。”溫妤時刻注意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害怕那二十分鐘就當真在路途中全部流去。

聞之言…

溫妤沒想過最後他會以這種方式逼自己和他見面。

逃跑之後, 聞之言沒有立馬調查她的行蹤, 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出現在溫妤跟前。

他只是查到她新辦的電話卡,似乎計劃好了時間, 起初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打來一次。溫妤一次都沒有接起, 到後來電話不打來溫妤也就以為他是放棄了, 至少是耐心被磨沒了。

聞之言比溫妤認知中的,想象中的還要瘋。

最後那通電話結束後,溫妤收到他用短信發來的照片, 他就站在天臺的邊緣,照片底端是他的鞋跟,而近在遲尺的, 是深淵一般的存在。

高樓之上, 看得見萬家燈火闌珊, 可偏偏,人心冰涼。

聞之言, 他用命,去逼溫妤回去。

“謝謝師傅啊。”溫妤匆匆關上車門。

今晚好不熱鬧, 聞氏周邊都圍滿了人,人群擠在一堆,時不時擡頭望着漆黑的夜空,等待着那場預告中的絢麗煙花秀。

溫妤跑的急,一邊跑一邊不停喘息,穿過人群的時候還要說句:“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Advertisement

周圍滿是人群,大樓裏也不冷清,早就裝扮華麗,員工們手裏拿着剛領的紅包,紛紛往一個入口去。

溫妤沒有員工卡,只能止步于大廳,焦急萬分的時候,身邊出現了熟悉的人。

“夫人。”是辛助。

與其他員工的心境不同,辛助內心的擔憂和焦急全寫在了臉上,手裏夾着的員工卡是他在樓下一直等待就為了拿給溫妤的。

他知道聞總在上面想做什麽,他想勸,可是聞總的脾性,想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亦如當初在夫人的首飾裏裝東西。

宴會即将開始,一年一度的公司宴會,五年前的今天,在宴會上老聞總宣布新聞總的上位,而五年後的今天,原本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聞總打算公布他和夫人的婚姻。

到時候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都會放上他們的照片,聞氏大樓的大屏上會是對他們的祝賀。

聞總說,他沒有向夫人正式求過婚,就那樣帶着她匆匆去領了結婚證,連一場盛大的婚禮都沒有。

所以今天的煙花秀上,他要正式補上一次,鄭重地問那個他愛了很久的人願不願意和他共度餘生。

可惜…

“謝謝你。”看着溫妤刷卡進去乘坐電梯的身影,辛助還是不免擔心起來,心裏不停祈求着夫人能說些讓聞總開心的話,不要激怒他。

盛大的宴會,一切都準備就緒,人們歡笑着,談論着,一年一度的宴會,邀請了熱門的藝人前來演唱歌曲,每個員工都有豐厚的獎金可以拿,熱鬧之餘,人們才逐漸發現:

今晚的主角不見了。

“辛助,你知道聞總在哪兒嗎?”緊張詢問的人是總公司的策劃經理,因為半天找不到人,女人額間不禁布滿一層薄汗。

今晚不光是總公司的員工,其他分公司的領導員工也會來,甚至還邀請了一些夥伴公司的領導。

“聞總今晚身體不适,不能出面。取消掉他講話的環節,其他一切照舊。”面對詢問的同時,辛助恢複了一貫的嚴肅。

先前因為慌亂而不小心崩開的紐扣,他裝作不經意間扣上,随手理了理衣領,保持着一副平靜的模樣。

“還有,通知所有人,頂樓今晚不許任何人上去。”

聞之言在哪,除了溫妤,就只有辛助一個人知道。

可聞之言下了死命令,辛助不敢違抗,只能待在門口等着溫妤來。

辛助有時候也不理解聞之言,明明深愛着,卻偏偏無形之中又在傷害着。

————

冬日的天臺,冷的刺骨。

溫妤好不容易調整好情緒,踏上臺階走上平面的那刻,她遠遠就望見那站在邊緣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襯衫,腰間處的設計将他的腰間與肩的寬度形成了一種鮮明,性感的對比。

冷風呼嘯,他身上只單薄一件。還好今晚沒有雪。

他的背影,孤獨,寂寥。

溫妤小心地往前走,在不斷靠近的時候,他轉過了身。

“你來了啊。”聞之言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如同今晚這随意飄走的風一般。

他的眸子,浸了太多水,那些沒掉落的淚在裏面翻轉着。

那暴起青筋的手裏,拽着還在倒計時的手機。

屏幕上,不斷減少的數字,只剩下單單一個“1”。

“還有一分鐘。”他固執地盯着那串數字,然後慢慢擡頭,眼裏的偏執再也掩藏不住:“不然,小魚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我了啊..”

溫妤不喜歡聞之言當下的笑容,那不是笑容,那是內心的扭曲,偏執在嘴角扯起的弧度。

沒有生氣,都是死寂。

“聞之言…”溫妤不敢邁大步,只敢小碎步一點點繼續前進。

她放輕聲音對他說:“不要沖動,你先下來。”

溫妤的聲音是顫動的,如同在枝頭挂着的搖搖欲墜的獨葉。

“小魚。”他的聲音格外冷冽,聞之言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我沒辦法。”

“你要離開,我就沒辦法活。”

他是故意的,明知道不設任何防備,溫妤會有逃走的可能。可聞之言還是固執地賭了一把,賭一把小魚會為他留下。

可是沒有。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聞之言的腦袋暈沉,他病了,身體上是,心理也是。

“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在意的事物。”

“聞之言,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何嘗不是一種自私?”

“自私?”他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扯了扯嘴角。

“不是嗎?這座樓所有的人都在等你的指令,聞氏需要你,聞家也需要你。”

“沒有人需要我。”聞之言打斷她的話,“我生來不過只是聞家的工具,他們用來訓練,操縱的機器人罷了。”

“也許他們覺得機器人不需要心,不需要感情,所以從小我就沒體會過愛這個字。”

“所謂的愛我,不過是因為我能為聞氏創造價值,不過是因為我姓聞,是他們辛辛苦苦馴化出來的機器人。”

“連我的母親都不愛我,又有什麽資格,說我自私?”

心髒是被剖開的,鋒利的刀尖就那樣一下一下刺過傷口。

“你說愛我。”

“可你也不要我。”聞之言頓了下,有些哽咽。

因為她的那句愛和在乎,他期待,争取,最後也是她要離開,說讨厭他,說要和他分開。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把希望親手遞到他跟前,又親手毀掉。

他們原本會有很幸福的未來啊,原本的計劃裏,他們會在宴會廳裏一同牽着手跳舞,許下應該用在求婚儀式上的諾言。

可他的機會被剝奪了。

“聞之言…”聲音是被夜晚的風撕碎了的,溫妤緊皺的眉頭沒有平複過,她顫顫巍巍地朝他伸出手。

不知不覺中,男人的眼角浸入了紅,帶着水珠在裏邊打轉。

“如果還是會分開的話,我寧願就這樣。”心裏早就一片凄涼,看着溫妤伸出的那只手,聞之言站在原地,沖着她搖了搖頭。

他想要的愛,似乎永遠不會屬于他。

他承認他偏執,自私,可他無法控制自己,一旦擁有就想會得寸進尺想要更多。

他自私,所以他把選擇留給了被愛的那個人。

選擇權是她的,他的生命也是她的。

就連腦海中最壞的想法也是那樣瘋魔:

若是在這裏跳下去變成一灘血,那麽至少小魚會永遠忘不掉他吧。得不到,就讓她記住自己一輩子。

偏執的想法在心裏頭滋生,擴大,卻又狠狠被理智抑制着。

他做不到。

做不到看她會因為這些留下陰影和傷痛,做不到讓她感受極度的害怕。

“我那天說的分開,只是暫時的。”至少她現在沒有絕對想要和他離婚分道揚镳的想法。

事到如今,他們都需要有各自的空間好好想想。

“我接受不了。”聲音像是被摩擦過,那般破碎,嘶啞。“為什麽要分開,不要分開。”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固執地說不想和她分開,固執地想她哄哄他,想聽她說:‘好,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我們都需要冷靜,我只是需要時間消化需要時間接受。”

“你也需要時間去改變不是嗎?”

即使是不分開,他們也都需要利用分開的時候來思考以後的磨合。

聞之言站在原地,沒有了話語,靜靜地伫立着,眼裏的情愫不斷在汪洋之中流轉着。

“聞之言。”努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緒,溫妤趁着聞之言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時候,一邊說話吸引他的注意,一邊腳開始挪動,慢慢走上前,“這裏真的很冷。”

小魚,很冷嗎?

注意力漸漸變轉移,聞之言盯着她身上那件單薄的外套,全然忘記自己才應該是最感受到冷的那一個。

或許是心中像火一般燃燒的情愫,讓他全然感受不到身體上的冰冷。

“所以…”溫妤屏氣,邁出的步子越來越小,直到靠近他,下定決心伸手拉他回來的瞬間,面前人壓下一道陰影,她被突然靠近的聞之言拉入了懷裏,緊緊地,被他擁着。

她聽見腦袋上低低的聲音道:“小魚,你舍不得我。”

“你是愛我的,對嗎?”

“那就不要離開我了,答應我,好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