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激化

把其他人都轟出去後，Tony瞪着Steve，“你想幹什麽，Rogers？！”

“我想挽回我的遺憾！”Steve激動地說，“就是這次任務！我沒拉住他，巴基掉下去了，然後……”然後他們都知道，巴基·巴恩斯中士變成了九頭蛇的冬日戰士，還殺了Tony的父母。“Tony，我知道你恨他，但是，”Steve努力的說服Tony，“這要我們阻止了這件事，那麽後面的事就都不會發生了！”

“天真！”Tony冷冷的斥責道，“你以為沒有冬日戰士，九頭蛇就不會殺死我父母了。”他雙目微合，“Cap，我不是想要阻止你救他，但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當然！”Steve不假思索地回應道，“這次我不會再讓巴基經歷那些事了！”

“Rogers，你懂不懂蝴蝶效應！”Tony煩躁地在房間裏踱步，“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巴恩斯沒有被九頭蛇抓走，那他就不會有血清，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

Steve皺起眉，思索了一會兒，“什麽後果？”

“他會更早的離開你，那個時候你的肉體年齡甚至不會超過五十歲。”Tony淡淡地說，“如果你覺得七十年後的那堆破事裏沒有他也沒關系，那就當我沒說！”

“……我、我不能。”Steve神色複雜地說，“Tony，我很感激你願意為我着想，但是我不能為了自己就讓巴基經歷七十年的痛苦！”

“那你知道歷史的自我修正嗎？”Tony冷冷地說，“這是戰場！你能避免這次，難道還能每一次都保護好他嗎？！隊長，這不是你的巴恩斯，你的巴恩斯還等着我們救他呢！我們改變的越多，時空的縫隙就越大，危險性會成倍提高。”他的聲音越來越高，“Rogers，你不要忘了我們原本的目的。”

“Tony，複仇者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保護生命。”Steve固執地說，“一個人的生命也很重要！”

Tony疲憊地說：“比不過半個宇宙的生命重要！”

“我們不能衡量生命的價值。”Steve執拗地說，“更何況，我也沒有想要一直護着巴基，但我知道這次任務會發生什麽事，我不會放着不管。等我們走了……”

“你真的還想走嗎？”Tony忍無可忍地吼道，“Rogers，別自欺欺人了！”

“原來你還在擔心這個？！”Steve的臉氣得通紅，“老天！Tony，你能不能信任我？！”

Tony譏諷地問：“是誰先背叛的？！”

“霍華德的事是我的錯。”Steve毫不退讓的看着Tony，“但你不能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

“別提我爸爸！”Tony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他試圖忍耐，他一直試圖忍耐，也一直想辦法去理解，他一遍一遍的回憶，在西伯利亞看到的視頻已經成為了他新的夢魔。他不怪羅傑斯對他動手，但是……但是……Tony突然問：“那件事，我猜你是在神盾解體的時候發現的？”

“……對。”Steve當然知道Tony在問什麽，他苦笑道，“當初冬日戰士來殺弗瑞，我才知道……”巴基竟然還活着，他就是冬日戰士，“後來娜塔莎給了我神盾關于冬日戰士的檔案。”裏面記載了霍華德和他妻子的‘車禍’。

“所以娜塔莎也知道。”Tony自嘲地笑了，他閉上眼睛，又睜開，低聲問，“整整兩年，Rogers！你看着我的時候在想什麽？你有沒有想起過我爸爸，你有沒有感受到過一點點愧疚？！”

“我有！”Steve哽咽着回答，“我當然有！我每一天都在追蹤巴基的消息，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只是想當面問問巴基……”問問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他殺死了霍華德和他妻子……

“我沒感覺到！”濕意漸漸染上Tony蜜糖色的雙眼，“多可笑！你在我身邊待了兩年，我竟然什麽都沒察覺！是你的演技太好，還是我太信任你了？！”

Steve喉頭一動，聲音顫抖地說：“面對你的時候，我盡量不去想……”

“不去想什麽？！”Tony眼眶通紅地瞪着他，“不去想你隐瞞了殺死我父母的兇手，讓他們含冤而死，連唯一的兒子都不知道真相？！”

“不！不是！”Steve倒抽了一口氣，“我不是……我只是，不想與你為敵。”

“不想與我為敵？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Tony嗤笑一聲，“你就沒有一點想過我爸爸嗎？他那麽在乎你！他找了你五十年！你怎麽能對他的死視而不見？！”

Steve臉色慘白，他想說他沒有！他從來沒有那麽想！但他說不出口，他看着Tony眼中搖搖欲墜的淚水，恍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他害怕Tony傷害巴基，卻沒想過在很久以前、在霍華德死的時候Tony就已經被傷害了。

“你說你不會辜負信任你的人。”Tony眨了眨眼睛，水霧凝結成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我不算，我爸爸也不算嗎？！”

“對不起！”Steve看着Tony蜜糖色的眼中滿滿的委屈，心酸的幾欲落淚，“對不起，Tony！對不起！”

Tony失望地看着他，他要的不是Steve的歉意，那個他已經有了，他不稀罕！“你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吧！”Tony暗暗嘆了口氣，冷聲道，“出去！”

“Tony！”Steve還想繼續說什麽，Tony卻不想再聽了，他一把打開門把Steve推了出去，“滾出去，Rogers！”

“Tony……”Steve看着眼前緊緊合上的門板，轉身靠着門板滑坐到地上，喃喃道，“我真的不是刻意想瞞着你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你。而且，巴基……”

“我什麽？”

Steve猛地擡起頭，史蒂夫和霍華德站在他前面尴尬地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巴基，“你們怎麽……？”

霍華德摸了摸小胡子，“我們一直都等在外面啊……”結果你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

Steve露出一個苦笑，“對不起。”

巴基看看Steve通紅的眼睛，擔心地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跟你們沒關系。”Steve勉強笑了笑，“是之前發生的一些事。”

“嚴重嗎？”霍華德有點不好意思，主動說：“我去勸勸他！”兒子把美國隊長給弄哭了，啧啧！

“別！”Steve連忙阻止道，讓霍華德去勸Tony別生氣？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別去，霍華德，不是他的錯！是我的錯！對不起！”

“你幹什麽了？”巴基自認是世界上最了解史蒂夫的人，現在換成了Steve也一樣，他看出來了，Steve現在愧疚的都沒邊了。

Steve眉頭緊蹙，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巴基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問了，于是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麽？”

Steve神色糾結，巴基以為他是在轉移話題，但實際上這根本就是一回事。他擡眼看向霍華德，霍華德好奇又有點歉疚地看着他，為什麽歉疚？Tony的質問回蕩在他的腦海裏，你說你不會辜負信任你的人，我不算，我爸爸也不算嗎？怎麽會不算呢！Steve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再隐瞞一次了，趁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Steve站起身，嚴肅地開口道，“這關乎到你……”他看着巴基，再看看霍華德和史蒂夫，“和你們。”

霍華德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起露出了洗耳恭聽的表情。

“在完成追捕佐拉博士的任務時，巴基掉下了懸崖。”Steve擡手阻止了史蒂夫插話，繼續道，“但這只是個開始。”他把巴基變成了九頭蛇的冬日戰士之後做了什麽，他又是怎麽發現這件事的，通通說了出來。他看着眼中帶着疑惑的霍華德，“在神盾局的檔案裏，我看到了一件事，1991年，九頭蛇派冬日戰士殺死了斯塔克夫婦。”面對着三人震驚的眼神，Steve喉頭一動，坦率地說，“我因為私心把這件事隐瞞下來，沒有告訴Tony。”

Steve的話結束之後，走廊裏一片沉默。史蒂夫和巴基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巴基有些心虛的躲開霍華德的眼神，雖然現在他還什麽都沒幹過，但已經覺得矮了霍華德一頭了。

最後還是霍華德率先開口，“我就直接問了，Steve，我們将來感情很好嗎？”他聽懂了，兒子是因為不甘心Steve那麽對他爸爸，所以才生氣的要命，但是……“雖然我覺得你人不錯，但咱們的關系跟你和巴恩斯沒法比吧？”

Steve簡直無顏面對這麽豁達的霍華德，他苦笑着解釋道：“我墜入北冰洋之後，你找了我五十年，甚至在死後，你和佩姬創辦的神盾局也一直在找我。”他的眼中充滿感激和愧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