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告白

站在神盾局的大門前，托尼雙手插兜，溫暖的春風輕輕吹起他的額發。

史蒂夫滿心歡喜地看着他，忍不住問：“你怎麽過來了？”

如果能忽略他笑得彎彎的眉眼，托尼還能把這當成一句關心。現在，托尼撇撇嘴，“寇森跟我說的。”他沒說是他自己跑去問寇森的。

今天中午，史蒂夫沒來實驗室。托尼原本沒注意，但是，離別已久的饑餓感突然襲擊了他。史蒂夫今天沒來送飯。意識到這一點，托尼就感覺自己心裏咯噔一下，不是難受失落或者傷心那種有點矯情的感覺，就是……不太舒服。而這點不舒服和造反的胃相輔相成，他只好中斷實驗，捂着胃跑到廚房找食物充饑。托尼一邊從冰箱裏扒拉出一個漢堡塞進微波爐，一邊沒好氣向賈維斯詢問史蒂夫的行蹤。得知史蒂夫被弗瑞叫走了，托尼好似不在意地點點頭。等把漢堡吃完後，胃被安撫了，心裏的不舒服卻愈演愈烈，讓托尼忍不住去跟寇森偶遇，順便套話。當然，這些事，史蒂夫就不用知道了。

因此，聽到史蒂夫的問題，托尼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寇森跟我說的。”就好像他原本毫不關心，只是寇森請求，才勉為其難的來了。

“哦。”史蒂夫難掩失落地應了一聲，“那我回去得謝謝菲爾。”

托尼警醒地說：“你應該謝的是我。”要是讓史蒂夫去找寇森，看寇森在他面前口無遮攔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會露餡。而且，他瞥了史蒂夫一眼，不想看到對方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嘴唇動了動，轉移話題道：“你怎麽過來的？”

史蒂夫反應很快地答道：“我騎機車。”

托尼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去車庫，跟我站在這裏幹什麽？”

史蒂夫張了張嘴，總不能說是不知不覺就跟上來了吧。他故作鎮定道：“我以為你還有其他事。怎麽？”他反問，“你不是開車來的？”

開車來哪兒會有這麽及時。托尼腹議了一句後，搖了搖頭，“那我就先走了。”

史蒂夫的行動比腦子更快，他擡手抓住托尼的手腕，蠢蠢欲動地邀請道：“不如一起回去吧？”

托尼挑起眉，“那你的寶貝機車怎麽辦？”何況為啥一定要一起回去？有什麽話不能回基地再說？他看着史蒂夫亮晶晶的眼睛，把問句咽了回去。

史蒂夫緊張地舔舔唇，“我是說，也許，我們可以一起騎機車回去？”

托尼擡起眼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說：“你再說一遍？！你要我怎麽跟你回去？！”

“咳咳！”史蒂夫咳了兩聲，“其實……”他看着托尼的雙眼，搜腸刮肚的尋找借口，“其實……”然而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麽理由可用。史蒂夫垂頭喪氣地松開托尼的手腕，“算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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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率先轉身走向車庫。“我跟你說，羅傑斯，”他在跨坐上車的時候，還在惡狠狠地警告，“如果你敢讓別人知道……”

史蒂夫穩穩地坐在機車上，低頭看着托尼的胳膊緊緊摟住自己的腰，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史蒂夫本以為那會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誰知等到回到複仇者基地後，托尼好像突然就變得非常忙碌。這種忙碌并不限于實驗室和複仇者基地，史蒂夫很少能夠看到他了。好像複仇者基地對于托尼來說只是個過路的地方，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史蒂夫堵了他兩次，問他究竟在忙什麽。托尼每次都含糊其辭，只說讓他再等等。如此種種，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托尼發現了他的心思，在躲着他。

巴基看着一天比一天焦躁的史蒂夫，勸道：“史蒂夫，托尼有公司，也許他這段時間真的很忙。”

史蒂夫垂頭喪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雙手捂臉，悶悶地說：“有波茨女士在，他不會因為公司這麽忙。”這都是經驗之談。

雖然巴基不知道為什麽史蒂夫這麽确定，但也跟着愁眉苦臉起來，“要不然還是表白吧，史蒂夫。”巴基建議道，“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願意這麽幹。”

因為表白很可能會把托尼吓跑。史蒂夫慎重地說：“如果托尼不答應，我可能以後除了正事就見不到他了。”

“那不就跟現在一樣嗎？”巴基吐槽了一句，然後繼續鼓勵道，“你看你們關系一直都這麽好！我聽娜塔莎說了，你和小斯塔克第一次見面，他就讓你搬進他家了，這簡直就是一見鐘情啊！”

史蒂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終于發現自己找發小做感情顧問有多麽不靠譜了。不是他不好，是……他們之間的事，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

“史蒂夫！”看到人走神的巴基一巴掌拍到史蒂夫後背上，語重心長地說，“你不要把告白這件事看的這麽可怕。就算你告白失敗了，你也可以繼續正大光明的追求小斯塔克呀！他躲着你，你該不會去找他嗎？你總不是想着等小斯塔克來對你表白吧！現在是你想追求人家，重點不是你怎麽想，而是他怎麽想。如果他沒意識到你現在的追求方式，那我們也好趕快換新的啊！”

“你說的有道理。”史蒂夫沉默了一會兒，回答。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巴基，問：“賈維斯，托尼現在在哪兒？”巴基說得對，重要的是托尼怎麽想。托尼是個未來學家，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麽，他總是更關注未來。

也許是老天都在幫忙，托尼今天竟然正好在複仇者基地。他和羅德正坐在托尼房間自帶的小客廳的沙發裏，用放松的口吻讨論一件嚴肅的事情。

羅德有些不解地看着托尼，苦惱地問：“真的不告訴隊長？”

托尼晃悠着手中的紅酒杯，眼神深沉又悠遠，“先不告訴他，他現在也幫不上什麽忙。”

正說到這兒，有人敲了敲門，“托尼，我有事找你。”是史蒂夫。

托尼坐直身體，睜大眼睛看着羅德。羅德連忙搖搖頭。托尼清了清嗓子，“賈維斯，開門。”

電子門無聲無息的滑開，史蒂夫對屋裏的羅德抱歉地笑笑。羅德心領神會，他站起身，“你們聊。”初五的時候，還非常貼心的帶上了門。

托尼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史蒂夫，我……”

“托尼！”史蒂夫打斷了托尼的話，他怕他過了這股勁就又說不出來了。他的目光掃過托尼蜜糖色的大眼睛、挺翹的鼻子和煩着水光的紅唇，又回到他充滿星光的眼眸。史蒂夫深深地注視着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托尼，我喜歡你。”

托尼高高地挑起眉，他回視着史蒂夫，遲疑地回答：“我也喜歡你？”雖然這聽起來更接近一個問句，但的确是托尼現在能給的最好的答複了。

但史蒂夫不滿意，非常不滿意，于是他又逼近一步，認真地補充道：“不是對朋友的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