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糾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史蒂夫看着近在咫尺的托尼，死死地盯住他尚未開啓的紅唇，喉頭動了動，後背上緊張地起了一層冷汗。
突然，托尼歪頭看他，神色中帶着一點說不出的滋味。他似乎有些困惑，愣了一會兒才回答：“你想跟我上床？”
按理說史蒂夫應該生氣，但他看着托尼蜜糖色的大眼睛，不知怎麽冒出來一句，“我想跟你結婚。”話都說完了，史蒂夫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立刻渾身僵直得像一根電線杆子一樣直挺挺地戳在了原地。
而上一秒被告白，下一秒就變成被求婚的托尼如遭雷劈，結結巴巴地說：“史蒂夫，你還清醒嗎？我是說，你們在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
看到托尼如此緊張的史蒂夫反而鎮靜下來了，“沒有。”他回答，“我就是，喜歡上你了。”
喜歡上我，還是喜歡上我？托尼腦子暈乎乎的險些開了黃腔，好在史蒂夫鄭重的神情拯救了他。但是，托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了。他啜喏道：“你不是喜歡莎倫嗎？”
史蒂夫疑惑地反問：“莎倫？”他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名字會出現在這個場景裏，就算是……也該是佩姬吧？
托尼又往後挪了挪，腰抵在桌子邊上，側過臉，嘟嘟囔囔地說：“娜塔莎說你們親親了！”
“我……”史蒂夫憋紅了臉，他想起來了，他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怎麽會……他試圖解釋，“我當時……大概是有點把她當成佩姬了。”
“對啊！”托尼一臉抓到重點的恍然大悟，“你不一直是直的嗎？！”
史蒂夫平靜地說：“現在不是了。”
“小辣椒！”托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史蒂夫打發走的。等史蒂夫的背影一消失，他立刻就把電話撥給了波茨。
“托尼？”電話另一邊的波茨聽到托尼近乎驚叫的聲音，顯得十分困惑，“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托尼捧着臉，覺得眼前都要閃星星了，他氣若游絲地回答：“史蒂夫跟我告白了！”
“什麽？！”波茨擰起眉，神色凝重，語氣和緩，“托尼，你慢慢說。”
“就是……”托尼咽了口口水，“剛剛史蒂夫說他喜歡我，想要跟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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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茨莫名其妙地重複道：“想要和你結婚？”
“對！”托尼感覺自己的理智要崩潰了，“他說他喜歡我！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是想跟我結婚的那種喜歡！”
電話對面的波茨沉默了一會兒，“所以呢？”
“所以我該怎麽辦？！”托尼在屋裏走來走去，“我現在……我該怎麽回複他？！”
波茨忍不住笑了，“這要看你呀，托尼？”她近乎打趣地說，“你願意和他結婚嗎？”
托尼不可置信地把手機屏幕拿到眼前，确定跟他打電話的的确是波茨。他有點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小辣椒，你不愛我了嗎？”
“我愛你。”波茨平靜地說，“托尼，你明白我們為什麽分手嗎？”
托尼撅噘嘴，“因為你不喜歡鋼鐵俠。”
“是的。”波茨的嗓音冷漠到冷酷，“我不喜歡你做鋼鐵俠，我沒辦法接受每天早上都不知道晚上還能不能看到自己丈夫的事實。”她嘆了口氣，“但是，托尼，我們分手是因為我發現你并沒有那麽需要我了。”她沒有給托尼反駁的機會，接着說，“我們分手後一段時間，我曾經很擔心，但我發現你在複仇者基地也住的很好。”她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史蒂夫能照顧好你。”
托尼蜷在沙發裏，悶悶地說：“你什麽時候管他叫史蒂夫了？”
“他跟我和羅德一起在手術室外等你的時候。”波茨回答，她溫柔地說：“托尼，如果你不是對他毫無感覺，為什麽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夜深人靜，托尼坐在吧臺邊上，跟身旁的羅德一人拎着一瓶啤酒。
羅德嫌棄的看着手裏的啤酒，擡頭看了看天花板，嘆了口氣，“又是什麽事啊？”他想想，攬住托尼的脖子，湊過來問：“隊長發現了？你們倆又吵架了？”
“不是。”托尼灌了一口啤酒，吞吞吐吐地說，“有個人跟我告白了。”
羅德瞪着他，感興趣地問：“誰？”他感興趣的當然不是有人跟托尼告白，反正是司空見慣的事。但他很感興趣，誰能讓托尼對他的告白這麽重視！
“你先別問！”托尼白了他一眼，“我該怎麽回複啊？”
“喜歡就答應，不喜歡就拒絕啊！”羅德說得輕松，他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托尼，壞笑着問，“是你喜歡的型嗎？”
“唔……金發碧眼大胸……”托尼想着史蒂夫金燦燦的頭發、藍汪汪的眼睛、粉嫩嫩的嘴唇，再往下是厚實的胸膛，還有那天從神盾坐摩托回來的時候摸到的八塊腹肌，腿也很有力啊……托尼又喝了一口酒，舔了舔唇瓣。
羅德看着臉都紅了的托尼，嗤笑一聲，“那就答應呗，睡了又不吃虧。”
還不一定是誰睡誰呢……托尼摸了摸鼻子，“可是，要是分手了，再見面多尴尬。”
羅德默默地盯了托尼一會兒，直接下了結論，“你喜歡他。”
“啊？”托尼茫然地看着他。
羅德擺擺手，笑得都要喘不上氣了，斷斷續續地問：“你要是不喜歡，會管以後見面尴不尴尬？！你以後都不會跟他見面！”
托尼愣愣地坐在原地，是這樣嗎？
“Sir，”正在這時，賈維斯道，“弗瑞局長來電。”
“喂！”托尼站起身，臉上的表情迅速從茫然轉換到嚴肅，“弗瑞。……不行，這個不能妥協……這是你該解決的……不……史蒂夫……等确定下來吧！”
托尼挂斷電話，納悶的看着一臉驚悚的羅德，“你幹嘛？！”
“跟你告白的是隊長？！”羅德才反應過來，有個人告白……今天托尼一直待在複仇者基地裏，只接觸了隊長一個人！而且，羅德眯起眼，“剛剛你提到隊長的時候，表情特別不對！”
“所以呢？”托尼涼飕飕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什麽建議？”
羅德仔細的想了想，又想了想，認真地說：“要是你覺得在下面也行，那就是喜歡上他了。”
托尼琢磨了一下，認為羅德說的很有道理，面色深沉地點點頭，“我……考慮一下。”
羅德拍拍托尼的肩膀，“不管怎麽樣，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接下來幾天，托尼本來有些不自在，想要搬回馬裏布一段時間。不過史蒂夫對待他一如既往，托尼也就繼續安安穩穩的住在複仇者基地了。當然，托尼留下的還有一個重大原因。沒過多久，托尼之前朝思暮想的材料到了，實驗進程有了重大進展。
史蒂夫、托尼、布魯斯在實驗室面對着實驗臺站成一圈兒。
班納博士用衣角擦了擦眼鏡，最後一次确認道：“托尼，你确定嗎？”
托尼和史蒂夫對視一眼，輕輕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好吧！”班納在實驗臺上迅速而準确地操作着，“可以開始傳輸了。”
托尼輕輕撫摸着眼前這具振金和心靈寶石組成的軀體，他擡起頭，與史蒂夫對視，用唇語無聲地問：“你相信我嗎？”
史蒂夫凝望着他，堅定地颔首，“我相信。”
托尼按下了開關。
漂亮的藍光飛快地閃過，進度條在三人的注視下一點點填滿。臺子上放置着的身體睜開了雙眼，空洞的藍色光芒從中一閃而逝。兩簇溫暖的橙色點燃了他的眼眸。
托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呼喚道：“賈維斯？”
賈維斯新奇地駕馭着這具新的身體，慢慢的轉過頭面向托尼，精細的控制着面部肌肉，一個笑容在他的臉上成型，耳邊傳來的還是熟悉的聲音，“Always for you，Sir.”
今天是會被科技史載入史冊的一天，全球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超人工智能誕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