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卧底的第二十四天
第24章 卧底的第二十四天
琴酒相不相信淺早由衣另說,伏特加是真的與她有着濃濃的同事情誼。
他一下車趕緊過來關心淺早由衣:“薄荷酒,你沒事吧?”
淺早由衣有事,試問誰能在組織酒吧驚現警校同窗的恐怖修羅場裏沒事?
她能茍活到現在,全靠一身硬實力,誰再敢說薄荷酒不是實力派她要跟他拼命。
“沒事。”淺早由衣露出堅強的笑容,“你看,這不是沒有車禍人亡嗎。”
伏特加:你有事的标準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他在淺早由衣在看似正常實則死了有一會兒的笑容中敗退,讪讪地說:“你沒事就好,我就說嘛,波本應該沒有記仇。”
“記什麽仇?”淺早由衣難以置信,“我得罪他了?”
清湯大老爺!她還不夠努力嗎,女娲補天都不是這個補法啊,到底想讓她怎樣,先變成精衛填海再化身愚公移山,最後拿下鐵人三項總冠軍稱霸世界嗎?
薄荷酒:我只是說了億點點謊而已,罪不至此。(心疼地抱住自己.jpg)
“你不記得了嗎?”伏特加先疑惑後恍然,“是波本的錯,他太沒禮貌了,都沒告訴你他的真名。”
“他名為安室透。”伏特加一臉你該想起來了吧的表情。
“那次任務和我搭檔的情報人員就是他,當時他還沒獲得代號。”
淺早由衣貓貓星空.jpg
安室透?好假的名字,降谷零這人一點都不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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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她,同為卧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生放蕩不羁做自己。
伏特加口中的那天,淺早由衣記憶猶新。
餐廳裏,坐在她對面的降谷零一身黑皮壓不住眼眶下的青黑,淺早由衣一度懷疑公安給他安排了一份cos熊貓的工作,在心裏偷偷罵了公安很久:黑心職場!壓榨新人!公安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現在的淺早由衣:擦汗.jpg
她好像罵早了,黑心職場竟是老東家。
薄荷酒:原來是我家的房子塌了。
當時降谷零收到短信,以臨時來了工作為由放了淺早由衣的鴿子,淺早由衣前腳笑話他在職場當牛馬,後腳她接到伏特加的搖人電話,步上加班後塵。
誰能想到兩個人加的是同一個班。
淺早由衣再一回想,悟了:她是說那天明擺着有人幫任務目标逃跑,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
還用問嗎,那麽——大一個公安杵在這裏,你說是誰把警察引來的?
淺早由衣:等等,我是不是破壞了公安的計劃?
大哥你看,她是多麽邪惡的一瓶真酒,她的立場絕無動搖,以後不可以再懷疑她了哈。
“同樣是情報人員,他束手無策,你一來就揪出了目标。”伏特加說,“我真擔心他因為嫉妒你的才華,找機會報複你。”
伏特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警校一直是淺早·倒數第一·由衣嫉妒降谷·正數第一·零。
伏特加還是太天真,他被好看男人狠狠欺騙:降谷零哪裏是束手無策,他連目标僞裝戴的深藍色毛線帽是從哪個人型模特腦袋上臨時薅下來的都了如指掌。
可憐的伏特加,被警校男女玩弄在鼓掌之中。
淺早由衣和伏特加的聊天內容被降谷零盡收入耳中。
他回想起當天的事,深感離譜。
只要把淺早由衣和薄荷酒畫上等號,很多事都能解釋清楚。
比如伏特加為什麽一搖就搖來了人,比如薄荷酒為什麽來得這樣快,再比如……
【“真好啊,我只有幫同事收拾爛攤子的份。”】
【“臨時加班也超級出色,不愧是我。快誇我快誇我。”】
幫同事收拾爛攤子——同事指的是伏特加和他。
臨時加班——為酒廠加班,和他加同一個班。
快誇我快誇我——托她的福,目标被抓,公安行動功虧一篑。
降谷零:我做了什麽?
哦,他誇了淺早由衣,摸她的腦袋,很溫柔地對她笑。
金發青年雙手捂臉,深呼吸。
諸伏景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熟練地遞過去一個安慰和算了算了的眼神。
在警校的時候,每當降谷零被淺早由衣創到,諸伏景光都是這樣勸他的。
“聊完了嗎?”琴酒掐滅指尖的煙頭,冷淡地說,“要不要再給你們點時間聊個痛快?”
伏特加一秒閉嘴,波本和蘇格蘭瞬間理智占據上風。
薄荷酒恍然大悟:“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聊天不帶你,被排擠了?早說嘛,來來,給你挪個位置。”
她,真正的勇士。
波本很少敬佩什麽人,但他一直服氣淺早由衣的勇氣。
她時刻散發着一種不顧自己死活的美感。
琴酒沒有罵淺早由衣,因為他以前罵過太多,已經沒有詞了。
淺早由衣:真正的勇士敢在酒廠給琴酒做脫敏訓練,公安卧底你們做得到嗎?
銀發男人無視了所有人,開始分配今天的任務。
正如淺早由衣知道的那樣,今天是波本和蘇格蘭的新酒測試,測試他們是否對組織懷有不軌之心,又是否與正義割席絕交,是純正的壞胚。
“我有一個問題。”淺早由衣舉手提問,“我聽說三瓶威士忌是同期,為什麽黑麥威士忌不用參加測試?”
難道有什麽職場黑幕?黑麥威士忌是哪裏來的關系戶嗎?
“萊伊不用測試。”伏特加回答道,“他的人品一看就差。”
因為人品太差免試?竟有這種好事?淺早由衣不禁為她兩位警校同窗叫屈。
“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波本和蘇格蘭人品也差呢。萊伊可以免試,他們也該有免試的機會。”她努力幫他們争取。
波本和蘇格蘭:她好像在幫我們說好話,又好像在說我們壞話。
這就是雙面間諜的本事嗎,好一個雙面人。
“萊伊不一樣。”伏特加壓低聲音,“他是靠雪莉的關系進來的。你知道雪莉有個姐姐吧——那是一次車禍,她不小心撞到路邊的他,他被她的溫柔打動,發誓要守護她的一生。他高大英俊,她弱小可憐,他願意為她手染鮮血,從此再不站在陽光之下。”
多麽感人的愛情故事!酒廠竟也有成為狗血言情play場所的一天。
伏特加願稱萊伊為酒廠情種。
淺早由衣:“這難道不是一個心機男靠裙帶關系找到高新工作的故事嗎?”
酒廠雖然職場環境差,但工資高啊,絕非普通應屆生可以輕易獲得的工作。
況且雪莉的關系很難攀的,連琴酒都只能啊~雪莉。
伏特加:“大哥和貝爾摩德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說他人品差,給他免試。”
淺早由衣:既有溫柔女朋友又有高薪工作還能免試?天下竟有如此好事!
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波本和蘇格蘭一眼:你們怎麽不學學人家?
倘若萊伊也是卧底,淺早由衣能用“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念叨他倆一輩子。
免試沒有了希望,琴酒的疑心病測試繼續進行。
“鈴木集團主辦的珠寶展上有一顆被命名為‘啼血杜鵑’的鴿血紅寶石,它被鑲嵌在一只耳墜上。”
“這枚寶石是一種特殊的礦石,你們要去把它搶過來。”
琴酒不愧是琴酒,他連“偷”這個字都不屑于用,大大方方地告訴所有人,酒廠就是來明搶的。
伏特加打開電腦,調出展廳周圍的監控。
密密麻麻,全是警察。
淺早由衣:差點以為我又回到了深陷警察窩的日子。
“我們要當着這麽多警察的面搶劫嗎?”她問,“大哥,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她加入的是黑衣組織,不是港口黑手黨。
“怎麽可能,當然是智取。”伏特加替他的大哥反駁,“我們也沒有天天開魚鷹掃射東京塔啊。”
酒廠員工行為綱領:嚣張,但不完全嚣張,自己把握一下。
“我有個問題。”蘇格蘭問,“展會安保不該由鈴木集團雇傭的保安負責嗎,為什麽有這麽多警察?”
“啼血杜鵑原本是某個富豪的私人藏品。”琴酒不帶感情地說,“組織給他寄過恐吓信,沒想到他沒有交出寶石,反而高價賣給了鈴木集團。”
鈴木集團展出寶石時考慮到恐吓信的存在,請來了警察。
無所謂,勇敢真酒不怕困難,酒廠想要酒廠得到。
琴酒的測試任務不是随便選的。
這時的鈴木財閥還沒有迎回顧問鈴木次郎吉,沒有數不清的寶石去釣怪盜基德,展廳外的警力布置尚未交給中森警部負責。
一個在普通路過少年黑羽快鬥眼中漏洞百出的警力布置,在琴酒眼中也一樣。
足夠考驗新成員的能力,又談不上過于刁難。
最關鍵的是,琴酒需要的正是警察多。
他受夠了那些在他眼皮底下私相授受眉來眼去的紅方卧底,他這次非要招聘幾瓶純黑真酒不可。
就從當着警察的面犯罪開始!
“怎麽,難道有什麽讓你們心生顧忌嗎?”琴酒緊盯波本和蘇格蘭,“不敢在警察面前為組織辦事,還是不忍心對警察動手?”
“都沒有。”波本冷靜回答,“我只是在思考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不在警方面前暴露組織的存在。”
除了黑風衣焊死在身上的琴酒和黑墨鏡焊死在臉上的伏特加,大多數組織成員在外都有體面的身份,實現那位先生口中“蟄伏在社會的命脈之中”戰略。
“這點不用你操心。”琴酒看向淺早由衣,“薄荷酒會解決。”
“薄荷酒的另一個身份是警察。”琴酒慢慢地說,“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現在又多了你們兩個。”
言下之意,倘若她暴露在警方視野中,波本和蘇格蘭将有重大嫌疑。
琴酒的一句“薄荷酒是警察”沒有掀起軒然大波。
雖然波本和蘇格蘭或多或少表現出震驚的情緒,但都是演的。
他們早就知道了。
淺早由衣:不,你們不知道。
伏特加看見兩瓶新酒的震驚,優越感大增:嘿,他早就知道薄荷酒在警方當卧底了。
淺早由衣:不,你什麽都不知道。
人與人的腦電波不能互通真是太好了,希望她有生之年不要發明這項技術。
此時場上有一位小女孩汗流浃背,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大家都覺得自己是知道更多的那一方,在心裏嘲笑被蒙在鼓裏的人。
幾人很快分好工。
琴酒是新酒測試的考官,他負責坐在保時捷裏監聽他們的一舉一動。
波本和薄荷酒僞裝成普通游客進入寶石展廳,蘇格蘭在外尋找狙.擊點架槍。
伏特加負責開車。
本次行動沒有需要開的車,但他還是負責開車,伏特加永遠負責開車。
淺早由衣發自內心羨慕他的工作,只靠開車就能年收入過百萬,難怪伏特加對酒廠忠心耿耿,換誰誰不忠誠。
低調摸魚人伏特加或成酒廠最大贏家。
黑發少女扶了扶隐蔽的耳麥,她朝守衛的警察微笑點頭,進入展廳。
波本與她相隔一段距離,兩人看起來素不相識。
僞裝陌生人計劃很成功——才怪。
“琴酒。”波本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沒告訴過我,這次珠寶展是情侶主題。”
他和淺早由衣周圍全是成群結隊的男女,襯得他們兩個單身狗特別醒目!
波本不是表演型人格罪犯,他一點都不想在任務現場當superstar。
淺早由衣不是很介意,她大多數時候是個顯眼包,習慣了投注在她身上的愛恨交織的複雜視線。
琴酒拿她當正面案例教訓波本:“薄荷酒就不在意這點細節問題。”
“遇到困難先找自己的錯處。”琴酒從不內耗自己只會外耗他人,“你不是情報人員嗎?”
言下之意,他以為你搜集過情報了。
波本沒有搜,因為在場有兩個情報人員,薄荷酒的資歷高于他,他不好在她之後二次搜索。
是對酒廠前輩的信任和對職場禮儀的尊重害了他。
“我認為這不重要。”見鍋甩到她頭上,淺早由衣解釋道,“雖然珠寶展是情侶主題,來看展的也都是情侶,但你想想我們是來做什麽的。”
“我們是來搶劫的。”她語重心長,“我們是執掌破壞的黑暗使者,是重擊情侶的分手大師,我們帶來尖叫、恐慌和一切與浪漫無關的因素,讓戀心跨過結婚的步驟直接步入墳墓——現在,你回答我,情侶主題重要嗎?”
“不重要。”波本、蘇格蘭和伏特加不由自主同時開口。
“很好。”淺早由衣滿意點頭,“還有什麽問題?”
蘇格蘭切換和波本的單線聯絡,悄聲說:“我徹底理解琴酒為什麽如此信任她了。”
天,這口才,這洗腦的本事,給酒廠辦事真是屈才。
她就該在漫才的舞臺上發光發熱。
金發青年臉色一言難盡。
蘇格蘭不在展廳現場,不能理解他孤立無援的慘狀。
淺早由衣打心底裏不在意周圍情侶投來的“好可憐她只能一個人孤孤零零逛展”憐憫眼神,只要有人看她,她就積極自薦:“要我幫你們拍照嗎?”
女孩子一連接了好幾單,左右找角度給人咔咔一頓拍,完美融入展廳氛圍。
被孤立的只剩波本一個人,只有他依舊格格不入。
不僅格格不入,還因為長相過于英俊被情侶中的男方忌憚,小聲蛐蛐:“哪裏來的單身小白臉……小黑臉。”
波本:拳頭硬了.jpg
人要學會自救,在人生這場大戲上,跟着劇本走是沒有前途的。
“你好。”金發青年主動走向沉迷給情侶拍照的黑發少女,“你也是一個人來看展的嗎?”
他咬重“一個人”的重音。
“不是。”淺早由衣按下快門,誠懇地說,“我是來為群衆服務的。”
周圍人肅然起敬:格局啊。
淺早由衣眼神示意:不要那麽兇的看我,我現在拿的是休息日來看展順便為群衆服務的正義警察人設。
她沒有OOC,她超專業。
“正好。”波本微笑,借身體的遮擋握住女孩子的小臂,威脅地捏了捏,“我剛好需要幫助。”
淺早由衣看見他的波本瞳,打了個激靈:到底你是黑方我是黑方?
降谷零你的政審大有問題。
黑發少女終于露出乖巧的模樣,順着他的話說:“是的,我是一個人,你要和我一起看展嗎?”
“波本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和薄荷酒相處的竅門。”監聽頻道中的伏特加感嘆道,“他們說不定還挺合拍的。”
“不過還是大哥最快。”伏特加時刻不忘贊美琴酒,“大哥只需一秒就識破了薄荷酒的本性。”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本性。
朗姆那麽喜歡招攬情報人員的一個人,不管他有多欣賞薄荷酒的能力,始終沒有動把她調任到自己手下的心思。
朗姆:老夫無福消受。
他怕折壽。
伏特加并不知道,波本早有經驗,他經受過整整半年的磨難,足夠他寫一本記仇小狗飼養指南。
鈴木集團名下的展廳展出的寶石繁多,啼血杜鵑是壓軸的一顆。
游客們順着連廊依次參觀,最後來到盛放鴿血紅寶石的大廳。
為了合群混跡在人群中不起眼,波本和淺早由衣放緩腳步,假裝自己真的是來欣賞寶石展的游客。
只有波本在假裝,淺早由衣是真看。
“那顆好亮眼。”她指向一顆亮銀色的寶石,“像大哥的發色。大哥果然無處不在,任何秘密都逃不過大哥的眼睛。”
波本:?為什麽突然拍琴酒馬屁?
“銀寶石的伴侶石是黑曜石耶。”淺早由衣繼續說,“就像大哥身邊忠心耿耿的伏特加,時刻守衛在大哥身邊,永不背叛。”
“多合适的一對啊!”她贊美。
伏特加:“嘿嘿,還是薄荷酒會說話,我和大哥是鐵板一塊!”
令波本一言難盡的是,他确定琴酒在頻道上一字不漏地聽完了淺早由衣的肉麻發言,而他一字不發。
以琴酒的冷酷個性,這是默許和滿意的意思。
公安卧底瞳孔地震。
這、這就是職場人際關系學教科書般的實例應用嗎?
同為卧底,他微妙地覺得自己輸了。
淺早由衣莫名其妙收到了波本敬畏的眼神。
她:不懂,但爽,請繼續仰視我。
情侶主題的寶石展巧思便巧在展櫃中的寶石皆是成對展示。
“哇。”女孩子拽了拽金發青年的袖子,小聲讓他低頭看,“好漂亮的薄荷綠。”
她眼中浮現出不加掩飾的喜愛。
比起寶石,波本最先看到的是她亮晶晶的眼睛。
淺淺的綠色,像晶瑩剔透的薄荷糖,抿在舌尖嘗到清涼的甜味。
“是好看。”他說。
波本将目光移到薄荷綠寶石的伴侶石上。
很美的藍寶石,周圍不少情侶都喜歡這一顆,紛紛贊嘆。
波本對藍色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他想到淺早由衣誇琴酒和伏特加的那套話術,準備聽聽她怎麽誇這顆伴侶石。
“那顆也好看。”淺早由衣拽着波本的袖子,帶着他往前走,“紫灰色,是你的眼睛顏色哦。”
她忽視了藍寶石,指給波本看與他瞳色相似的寶石。
波本怔了怔,周圍的情侶都圍繞着互為伴侶石的寶石讨論,他還以為她也……
“伴侶石的搭配是主辦方的審美。”女孩子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指尖隔着玻璃點了點離得有些遠的薄荷綠寶石和紫灰色寶石。
“如果依我的審美,我要把最喜歡的兩顆擺在一塊兒。”
孩子氣的話,金發青年啞然失笑。
“依你的,薄荷綠才是該擺在中心展臺的那顆寶石,是不是?”
淺早由衣豎起大拇指:“懂我。”
這樣的對話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仿佛他們不是在黑衣組織的監視下謀劃一樁犯罪,而是某個休息日,兩個忙裏偷閑的人約到一起,享受溫暖的安逸時光。
耳麥中傳來琴酒不耐煩的叩擊聲。
波本驟然回神,臉上些許真心的笑意被冷靜理智掩蓋。
“耽誤的太久了,走吧。”他掌心虛攏淺早由衣的肩膀,示意她向前。
女孩子收回流連忘返的視線,不舍地問:“鈴木集團是個百折不撓的集團嗎?我想知道他們遭遇劫匪襲擊後還會不會舉辦展覽。”
鈴木財團若是個屢次遭遇怪盜依然堅持年年辦展的感動米花町好公司就好了,下回她還來看展。
這可不是劫匪該說的話。波本沒有打擊她,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從連廊拐進中心展廳,視線驟然開闊。
鴿血紅寶石躺在雪白的展臺上,如雪地上一朵濺開的鮮血,無端給人觸目驚心之感。
隔離帶拉開游客與寶石的距離,負手而立的警察圍住啼血杜鵑,目光巡視每個靠近的游客。
作為游客看展和作為劫匪看展,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視角。
淺早由衣一眼找到警備中的王牌阿Sir,她淺吸一口涼氣。
好壯的雙開門!
是晚上睡覺側卧腦袋都碰不到枕頭的韓漫雙開門男主阿Sir!
她扭頭看向波本。
波本聞聲低頭:“嗯?”
怎麽了?
淺早由衣凝神思考: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是薄肌,線條幹淨利落,胸肌和腹肌都很漂亮。
但這只是淺早由衣驚鴻一瞥的印象,來自警校籃球賽降谷零掀起衣角擦汗時,如今距離那時已經過了好幾年。
“你有好好鍛煉肌肉嗎?”女孩子憂心忡忡,“能打過雙開門豪華大冰箱嗎?”
波本:“什麽?”
淺早由衣越想越不放心,假如他敗于敵手,換她上擂臺可以說毫無勝算,敵不過筋肉阿Sir一拳。
她還年輕,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淺早由衣要為自己求一個心安。
她直白開口:“要不,你讓我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