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卧底的第二十五天
第25章 卧底的第二十五天
淺早由衣沒有騷擾同事。
她只是想試試手感,确定波本是不是中看又中用。
關乎身家性命的要求,提出來過分嗎?
“你在這裏害羞的話,我們去衛生間?”她覺得自己可貼心了。
波本終于聽懂了她在說什麽,他的第一反應是:“琴酒還在頻道裏。”
“不止琴酒。”蘇格蘭默默發言,伏特加插話,“我們也在頻道裏。”
不要把我們當成你們play的一環啊!
“琴酒不在就可以摸是嗎?”淺早由衣領悟了他的意思,這好辦,“等等哦,我把大哥踢出頻道。”
波本一下抓住她的手腕。
他:夠了,別秀你的黑客本事了,琴酒不是我,他不會一拳之後跪在地上苦苦求你不要死。
“松開,松開。”淺早由衣小幅度擺手,“我們只是兩個在情侶寶石展上一見鐘情的陌生人而已,你不要動手動腳。”
波本從未見過如此雙标之人:“剛才不是你說要摸?”
淺早由衣:“我的目的正經又純潔,不像你,你龌龊。”
波本簡直快氣笑了,他拉一下她的手就是龌龊,她想把手伸進他衣服裏摸腹肌卻叫純潔?
淺早由衣:吾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吾等大義絕無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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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打贏筋肉阿Sir。”女孩子委委屈屈地說,“你要是輸了,我只能挨打受罵,孤獨地在冰冷的小黑屋裏唱鐵窗淚,踩一輩子縫紉機。”
“嗚嗚,我知道了,你存心想讓我過苦日子。職場如戰場,人心本黑暗,我不該對新酒的同事情保有天真的幻想。”
她擦了擦幹幹的眼角:“是我冒昧了,剛剛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吧。”
波本只是慢了一步,淺早由衣已經演完了薄荷酒隐忍退讓識大體的整場戲。
短短幾段臺詞,她已然将任務萬一失敗的黑鍋扣在波本腦袋上并順帶diss他的人品,為波本的職場埋下一個又一個小地雷。
酒廠職場終究是薄荷酒的天下!
波本情商不低,他沒有被淺早由衣抹眼淚的模樣騙住——別揉了,眼眶硬生生被她揉紅的——他意識到他已經輸了一城。
加上伏特加搖人事件,他輸了兩回。
這能忍?
“行。”金發青年微笑,“我讓你親手确認。”
淺早由衣:欸?
波本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不減反加,拖着黑發少女在人流中逆行,拐向衛生間方向。
淺早由衣:欸欸欸!
“等、等一下!”她慌慌張張地說,“我先把琴酒踢出頻道……”
耳麥中傳來琴酒忍無可忍的鼻嗤聲,代表他在線上的光點驟然熄滅。
“大哥?大哥你怎麽下線了?”伏特加喊了兩聲,追随他大哥的腳步離開。
伏特加已下線。
還在線上的蘇格蘭:“……”
“我是不是該自覺點回避?”他禮貌地問。
“別說傻話。”波本反駁了一句,他低聲問淺早由衣,“還在監聽嗎?”
淺早由衣一只手被他抓着,單手在手機上敲打,搖頭:“只要不在線上就沒事。”
在琴酒和伏特加再次上線前,三人的談話不會被第四個人聽見。
波本走到男士衛生間門口,他确認裏面空無一人後将淺早由衣拽進來,反手鎖門。
淺早由衣左看右看這片她以前從未踏足之地,揣手手問:
“真要給我摸嗎?”
滿腦子都是趁這點時間構思任務計劃的波本:“……”
她的松弛感他真心學不來。
波本發現他确實誤解了淺早由衣,女孩子的目的居然真的像她說的一樣正經又純潔:她生怕波本打不贏筋肉警察,要她一個文職頂上。
反倒是他想的太多,思想龌龊。
沒想到吧,倒打一耙、賊喊捉賊是淺早由衣的被動技能!
“我還沒有疏忽鍛煉到能讓你挨打的程度。”
波本幹脆抓着淺早由衣的手,隔着上衣按在他的小腹上。
堅硬的塊狀分明的腹肌隔着薄薄一層布料按在她的指腹,觸感清晰。淺早由衣感受片刻,猶豫開口:
“你是不是悄悄在吸氣?”
“我聽說人在放松狀态下肌肉是軟的,就像小說裏女主撞到霸道總裁的堅硬的胸膛其實是總裁暗暗用力吸氣凹造型——你也變成了為面子強撐一口氣的幼稚男人嗎?”
天臺上的蘇格蘭摘下耳麥,仗着旁邊沒人大笑出聲:zero你也有今天!
波本黑了一張臉。
連他的膚色都壓不住的黑臉。
“我不是。”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悄悄吸氣。”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小肚子軟成一塊。”
他在人身攻擊她,淺早由衣聽出來了。
“女孩子腹部本來就需要脂肪保護。”黑發少女忿忿不平地嘟囔,“何況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努力健身房撸鐵,我都練出馬甲線了,不信你看。”
她說着就要掀衣服,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按下手。
“是你不看的,不許說我沒有。”淺早由衣虛張聲勢地說。
其實她沒有,是他自己錯過了取證的機會,淺早由衣是超一流的騙術大師。
“能讓我插一句嘴嗎?”蘇格蘭上線說。
“我不想打斷你們互看腹肌,但你倆能不能分出哪怕一丁點的注意力想想今天的任務呢?”
波本:“……”
薄荷酒:“……”
差點忘了還有任務。
偌大的男士衛生間裏竟沒有一個在幹正事的人。
讓一瓶假酒比她更上心酒廠的任務是真酒失職,淺早由衣反思一秒。
假酒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薄荷酒、波本和蘇格蘭緊急探讨作戰計劃。
他們激烈讨論,仿佛回到警校做小組作業的時光,三人分別負責扮演一人帶飛全組的carry大爹、溫柔體貼後勤好媽媽和渾水摸大魚的混子。
以前的淺早由衣:警察的作業我寫那麽認真做什麽,摸魚!
現在的淺早由衣:假酒的考核我幹那麽認真做什麽,摸魚!
一時摸魚一時爽,一直摸魚一直爽.jpg
有的人當雙面間諜兩頭受氣,有的人兩邊騙還莊家通吃,好心态決定女人的一生。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和蘇格蘭負責大半的工作,薄荷酒你只負責把啼血杜鵑帶出展廳交給琴酒。”
淺早由衣比了個OK的手勢,她指了指男士衛生間門口:“能出去了嗎?我好像聽見有人捂着肚子狂奔的腳步聲。”
波本側耳傾聽,沒聽見她說的動靜。
他并不覺得是淺早由衣聽錯了,在警校的時候他便察覺到,她的五感和觀察力比一般人強出太多。
“好,我們現在離開。”波本拉開衛生間的門。
“抱歉抱歉我忍不住了請讓開啊啊啊啊!”走廊遠處,一個捂着肚子狂奔的男子沖向衛生間。
波本手疾眼快地側過身,男子不由得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感激的目光在看到他懷裏黑發少女的發旋時變成驚恐。
“玩、玩的真大啊。”男子幹笑兩聲,帶着吃到驚天大瓜的表情沖進衛生間隔間。
“你的一世英名,無了。”淺早由衣戳戳波本。
“早在遇見你的第一天就沒有了。”金發青年沒好氣地說。
淺早由衣看見頻道中琴酒和伏特加上線的消息,心說:誰不是呢。
成為所有人命中注定的劫難和午夜夢回的噩夢正是邪惡真酒的不懈追求,淺早由衣時刻準備着。
展出啼血杜鵑的中心展廳安保依然嚴密,黑衣組織曾寄出的恐吓信上點名要這顆寶石,它是警察的重點保護對象。
淺早由衣:換我我就聲東擊西,趁他們防備松弛把其他寶石一鍋端走。
邪惡.jpg
她和波本排在隊列中,順着人流逐漸接近寶石展臺。
離得越近越能欣賞到鴿血紅觸目驚心的鮮豔血色,明明是最熾熱的顏色卻顯得冰冷異常,閃爍妖冶的光澤。
它被制成一只耳墜,能夠想象出鴿血紅綴在白皙耳垂下的驚豔之美。
游客在展臺前流連忘返,遲遲不肯挪動腳步。
前面的人不肯走,後面的人硬擠上去,展臺前的區域格外擁擠。
淺早由衣偏了下身,放慢一個節拍,排在她之後的人立刻找準機會擠進去,隊伍的節奏又一次被打亂。
“你怎麽插隊?”她質問插到她前面的游客。
金發青年站在旁邊好脾氣地安撫她:“不用急,都能排到的,我們慢慢來。”
見他好說話,有幾個人都升起了插隊的心思,故意往前擠了擠。
警察中最強壯的男人鷹隼般的眼眸牢牢注視啼血杜鵑的展臺,目光不斷掃視接近寶石的游客。
見游客隊伍擁堵,警察領隊皺了皺眉,大步走過去。
“排好隊!不許插隊。”
波本的腰間被戳了一下,他不低頭就知道是誰的手,用氣音說:“打得贏。”
淺早由衣又戳他兩下:真的假的?
波本捉住她的手指,威脅地輕輕掰了掰:不管真假,你要吃苦頭是肯定的。
女孩子老實下來,只剩目光在雙開門阿Sir和他身上亂飄。
都說他打得贏了……波本視線掠過身形健碩的警察領隊,餘光注視着啼血杜鵑上方的玻璃罩。
三。
警察領隊靠近游客,疏散聚集的人群。
二。
周圍的腳步聲愈發雜亂,後背被人推攘。
一。
“砰砰砰!”
槍聲四起,玻璃炸開,飛濺的尖銳碎片映在人們因震驚而擴大的瞳孔中央,仿佛萬花筒般斑斓。
“啊啊啊啊!”
尖叫聲震耳欲聾,人群如熱鍋上黑壓壓的螞蟻亂成一團。
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到了游客也驚到了警察,他們記得自己的職責是保護寶石,又下意識想去保護群衆。
為首的警察領隊看見玻璃碎渣中的啼血杜鵑,腳尖轉向寶石。
“頭頂!”
人群中有誰大叫一聲,所有人都下意識擡頭。
為了采光,展廳以透明玻璃為頂,而現在,一條條蔓延開的裂痕如密密麻麻的蛛網爬滿玻璃表面。
“玻璃要裂開了!”
“護住腦袋!”警察領隊大喊,“拿身邊的東西護住腦袋!”
幸好警方随身配備了防爆盾,游客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蜷縮身體,堪堪能躲在盾下。
警察領隊手持防爆盾,躲在他身邊的人不少,其中一男一女吸引了他的注意。
英俊的金發男人面沉如水,他盡量讓其他游客躲在盾下,自己只占了很少一塊地方。
被金發男人護在身邊的黑發少女之前一直在偷看他,一邊看一邊戳金發男人,被捉住手指才老實了一會兒,過不久又故技重然。
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不是普通游客。
直覺不講道理亦沒有證據,卻幫警察領隊偵破了許多大案要案,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鷹隼般的目光盯緊這兩個人。
若是他們懷抱什麽目的,只能是展臺上的啼血杜鵑!
嘩啦啦!
頭頂的玻璃徹底裂開,玻璃碎片如暴雨砸在地上,人們的尖叫聲幾欲刺破耳膜。
波本一把拽下身上的外套,罩住他和淺早由衣。
玻璃墜落只有一瞬間,瞬間的暴雨過後,安靜下來的人群再度爆發。
他們的頭頂不會有再有第二塊玻璃降下,人對死亡的恐懼卻支配了他們的腳步。
“不要推攘!注意腳下的碎玻璃!”警察領隊第一時間站出來維持秩序。
“隊長!”
警察領隊回過頭,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呼喚他的隊員。
雪白的展臺空空如也,啼血杜鵑消失得無影無蹤。
“封鎖展館!”
警察領隊抄起對講機:“啼血杜鵑失竊,封鎖展館,所有游客都必須留下來配合調查!”
他把對講機往口袋裏一塞,目光飛快地在人群中搜尋那對讓他心中産生異樣感的男女。
“痛痛痛。”淺早由衣小口吸氣。
她單腳支地,一只腳被半蹲在地上的波本握在手裏,指腹抹過黑發少女小腿上的血痕。
“被玻璃渣濺到了一點點。”波本在口袋裏尋找創口貼,撕開後輕輕貼在傷口上。
“我不要這個。”淺早由衣嘀嘀咕咕,“我要魔法少女創口貼,貼的時候還要施展治愈魔法:快快好起來哦~”
“你都不給我施魔法。”她抗議。
“少去女仆咖啡廳。”波本吐槽,“熱知識,蛋包飯只要正常擠上番茄醬就會很好吃,不用一邊畫愛心一邊念美食魔法。”
更重要的是,不要拿蛋包飯魔法來為難他。
“這可是營業額增加的智慧。”淺早由衣振振有詞,“假如你日後在咖啡廳打工,不用些小手段怎麽贏得客人的喜愛?”
光靠你三明治做的好吃和人長得帥嗎?
她:嘶,好像确實靠這兩點就夠了。
先天打工聖體竟在她身邊。
“不給施展魔法也行。”淺早由衣很好哄,她降低要求,“那你說痛痛飛走。”
波本等了一會兒,沒等來耳麥中琴酒的冷哼。
他:難道在琴酒眼裏她提出這種幼稚的要求很正常嗎?(匪夷所思臉.jpg)
難道琴酒曾經也……
“他說了怎麽會有用。”淺早由衣一眼看破波本的內心,癟嘴,“被琴酒祝福之後絕對會更痛。”
波本:無法反駁。
以前給淺早由衣施魔法的人是貝爾摩德。
金發女明星聽完她的要求,笑得前俯後仰:“沒問題甜心,我滿足你。”
小女孩喜歡的把戲,貝爾摩德在心裏玩味地想,可又有什麽不好呢?
黑衣組織裏有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的人,也有像薄荷酒這樣一切只以自己高興為最高教條的人。
看見她整日高興的樣子,死寂的內心也注入活泉。
美豔女明星勾起金色的長發,她俯下身,姣妍的紅唇印在黑發少女臉頰邊的擦傷上,印出漂亮的唇印。
“痛痛飛走吧~”
失去漂亮姐姐的淺早由衣猶如失去了靈魂,貝爾摩德去美國那天淺早由衣在計程車後狂奔:漂亮姐姐你不要走啊!要走就帶我一起走!
“反正都是金發,我吃個代餐怎麽了?”淺早由衣超級無敵理直氣壯。
“代餐?”波本抓住她的話頭,“你拿我吃代餐?”
黑發少女左看右看不看他。
她和貝爾摩德的關系似乎很不錯,金發青年記住這個情報。
淺早由衣不知道某人穩定發揮他的卧底素養,她只知道他不肯呼呼,失望地想把小腿從男人手心抽回來。
“痛痛飛走。”
他仰起頭:“這樣可以嗎?”
自上而下的俯視視角看去,男人紫灰色的眼眸中滿是無可奈何的妥協。
淺早由衣又開心了,小狗尾巴歡快地搖起來。
一如既往的好哄,波本心想。
他松開握住淺早由衣小腿的手,外套搭在臂彎裏站起身。
餘光中,警察領隊大步流星地向他們走來。
“你好,警察。”警察領隊出示警官證。
“你好,警察。”淺早由衣掏出警官證。
正準備把兩個人當犯人審的警察領隊猛地一個停頓的大動作。
他難以置信地揉了兩下眼睛,接過淺早由衣的警官證反複查看。
好真,不像假的,這年頭假證做這麽真?
“我是搜查一課的。”淺早由衣主動介紹自己,“或許你認識目暮警官?”
東京誰不認識目暮警官,活躍在案發現場的傳奇警官,一個人的出警率秒殺了所有同行,人稱“死神的泡面伴侶”。
目暮警官在推理界的地位堪比方便面裏的火腿腸,誰聽了不肅然起敬?
“你是警察,你為什麽來看展?”警察領隊的質問脫口而出,“你周末不加班嗎?”
淺早由衣:紮心了老鐵。
加啊,她怎麽不加班,她有兩個班要加呢。
“這不是正準備上崗嘛。”淺早由衣掃了眼展廳的狼藉,“你們缺人手嗎?”
“缺。”缺人是警方辦案的常态,“展品啼血杜鵑失竊,我們要排查每個游客。”
他目光看向波本。
“從你的男伴開始。”
警察領隊開始審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淺早由衣想了想:“半小時?”
“沒有那麽短。”波本看了眼手表,“大約四十分鐘。”
警察領隊:“認識四十分鐘你們來看情侶主題的展廳?”
當他是很好糊弄的傻子嗎?
“因果說反了。”淺早由衣糾正,“正因是情侶主題的展廳,我們才能認識彼此。”
警察領隊不信,可展廳裏的監控不會說謊:他們的确不是結伴而行,而是在看展中途臨時組隊。
“啼血杜鵑失竊期間,你們距離展臺最近。”他步步緊逼,“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嗎?”
“有。”淺早由衣秒答。
她和波本拉開距離,用手指他:“這個人特別可疑。”
波本:“喂!”
“他确實可疑。”黑發少女壓低聲音,“不知道警官你注意到沒有,他在玻璃落下時有個脫下外套把我和他一起罩住的動作。”
“我們躲在防爆盾底下,一件衣服根本擋不住堅硬的玻璃,但卻擋住了我的視野。”
淺早由衣擡擡下巴:“我的觀察力在搜查一課數一數二的好,假如視野沒有被遮擋,我肯定能及時察覺啼血杜鵑的失竊。”
警察領隊看向波本的眼神随她的講述越來越嚴肅。
“我要對你進行搜身。”他攔下金發青年,嚴厲地說,“抵擋視為妨礙公務。”
“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吧。”波本皺眉,不情不願地擡起雙手。
警察領隊親自搜身,搜得萬分細致。
結果一無所獲。
波本面露不耐:“行了?”
“用外套遮玻璃渣也要管。”他低聲抱怨。
他被排除了嫌疑,警察領隊眉峰鎖死。
怎麽會……他的直覺在叫嚣,迫使他不能輕易放過他。
旁邊的黑發少女已經和其他警員搭上話,分擔走一部分搜身工作。
“我能走了嗎?”波本指骨敲敲牆壁,“本來想約那位警察小姐吃飯,現在看來連電話號碼都要不到了。”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兩人認識不久卻舉止親密的原因。
同事的私生活不在警察管轄犯罪內,既然搜身搜不出結果,只能放嫌疑人離開。
不,警察領隊突然意識到,還有一種可能。
——那件外套的存在也許并不是為了遮擋黑發少女的視野,而是為他們制造了一個交換贓物的隐蔽空間。
假如一名警察是犯人的同夥,他們的計劃就說得通了。
先讓外面的同夥射擊玻璃罩,炸毀展廳頂部的玻璃,制造大規模混亂。
混亂之中由行跡更可疑的人出手偷竊,再将贓物換給作為警察內應的那個人。
內應巧妙地将疑點轉移給同夥,同夥被警察搜身,真正的贓物實則早已不在他的身上。
“淺早警官是嗎?”警察領隊攔住淺早由衣,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對你進行搜身。”
女孩子面露詫異。
“我是警察。”她說,“我也要嗎?”
“沒錯,搜的就是你。”警察領隊請來一位女警。
黑發少女一臉納悶,在女警的示意下雙手舉起。
在警察領隊看不見的地方,波本的指甲陷入皮膚。
只有他知道,啼血杜鵑此時正在淺早由衣口袋中。
在外套遮擋的瞬間,他按照計劃将寶石不着痕跡地放入她的口袋,她則以警察身份巧妙地回避搜身環節。
簡單但有效的計劃,以波本、蘇格蘭和薄荷酒對警察的了解,他們成功的概率極大。
為什麽,為什麽警方突然要搜淺早由衣的身?
如果在這裏人贓并獲的話……波本喉頭發緊。
耳麥中琴酒和伏特加依然在監聽,頻道中只有冷漠的呼吸聲。
波本擡頭,他的目光越過女警肩膀,和淺早由衣對視。
周圍的人潮早已被驅散,他身後空無一人。
女警低下頭,手指碰到淺早由衣的上裝口袋。
警察領隊的目光随着搜身的位置而動,他低頭牢牢盯着她的口袋,目光幾乎快把布料點燃。
他人頭顱低下的剎那,波本看見一點猩紅。
與他對視的黑發少女慢慢吐出舌尖,露出唇舌中鴿血紅的冰冷耳墜。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