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卧底的第四十三天
第43章 卧底的第四十三天
淺早由衣拒絕回答。
安室透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要紅溫了。
你有這樣高速運轉的讀心術進入米花町,為什麽偏偏要用到她身上呢!
“請尊重我的腦內幻想隐私權。”淺早由衣牙都咬碎,“不然……”
安室透:“不然?”
“不然我真的會哭給你看。”她破釜沉舟,“讓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和警界同僚看見公安的邪惡嘴臉!”
哭嗎……安室透還真沒見淺早由衣哭過。
她吃痛時叫得很大聲,看起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淺綠色的眼眸霧蒙蒙,池水攪落,欲滴未滴。
實際卻幹打雷不下雨,只靠小聲啜泣占領道德高地,方便她對敵人指指點點,重拳出擊。
覺得她可憐等于上當受騙,像薄荷酒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哭泣的。
安室透稍微有點好奇,她在什麽情況下會真的落下淚來。
“得知我再也不可能登臨警視總監之位的那個夜晚吧。”淺早由衣回答。
沒有什麽事比職業生涯的毀滅更令人傷心,簡直聞者落淚。
安室透:“……我問出聲了?”
淺早由衣:“是啊,我非常充分地領會了你想看我哭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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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趣味的較量上,我倆半斤八兩,不分上下。”
她屈膝頂了安室透一下:“休戰?”
平局,勉強能夠接受,安室透應了聲:“休戰。”
畢竟現在是在犯罪模拟,不是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公寓,否則平局之後可不是休戰,而是三局兩勝五局三勝無休無止的持續較勁。
“兇手的整個作案過程基本如此。”安室透最後總結,“先哄騙受害者大量飲酒,再剝奪視野,用酒店裏的濕毛巾活活捂死受害者,最後從陽臺離開。”
整個案件非常簡單,最大的幹擾項是死者岸田先生的身份。
沒想到他的兒子順利在黑衣組織手上存活,他本人卻死于婚外情殺,真是造化弄人。
警方在415房間的陽臺上提取到紗惠小姐的指紋,同時也在地毯上找到破碎的紅酒瓶碎渣,證據确鑿。
目暮警官一邊高興今天結案結得飛快,一邊發愁推理比拼的判定結果。
安室偵探和淺早警官合作還原了案發經過,兩個人的表現都非常精彩。
安室透翻閱陽臺時動作流暢賞心悅目,值得加分;淺早由衣連死者事前喝水的目的都推理出來了,必須加分。
安室透講解案件細節的模樣像極了警校第一給同學講題的場景,加分!
淺早由衣以警校倒數第一成績畢業卻推理得如此出色,加分!
目暮警官這邊加分,那邊也加分,兩碗水端得穩穩當當。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他擦擦額頭的汗,“結果如何,讓我下次揭曉。”
“慢着。”淺早由衣可不會讓目暮警官糊弄過去,她的好勝心不允許,“我還有一個加分項。”
安室透:“什麽?”
淺早由衣胸有成竹地拿出手機,點開她的年度歌單,播放薩克斯純音樂。
“嗚嗚嗚!”在悠揚響起的《忏悔の小曲》中,紗惠小姐跪倒在地,掩面哭泣,“人是我殺的,我認罪。”
淺早由衣深藏功與名地收起手機,示意目暮警官:加分。
真正的贏家總會留一手,是她的勝利!
安室透:你在警校到底學了些什麽?
他們上的是同一個警察培訓學校嗎?
“都是他不好!”
兇手紗惠小姐嚎啕大哭:“他好要娶我的!他說他喜歡我,我才是他的真愛,可他就是不肯給我一個名分!”
岸田夫人原本用十分厭惡的眼神看紗惠小姐,聽見她崩潰的叫喊,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你信男人的鬼話。”她冷笑,“連名分都不給算什麽喜歡。真正喜歡你的人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都知道,不肯官宣的一律打為感情騙子!”
安室透深有感觸地點頭。
“你為什麽點頭?”淺早由衣壓低聲音,“人家說的是你嗎?”
“岸田夫人說得很有道理,不肯官宣的一律打為感情騙子。”波本虛心請教,“薄荷酒,你準備什麽時候給我名分?”
在黑衣組織官宣他們的情侶關系,徹底綁定,從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狀似甜蜜的戀情之下,是暴露的黑方卧底和暴露的公安卧底互有對方把柄的博弈。
淺早由衣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從未想過自己會和一個出軌渣男共情。
直到今天,她和死去的岸田先生産生了靈魂的共鳴!
“我覺得偷情挺好的。”女孩子真摯誠懇地說,“我願意偷一輩子情。”
見不得光就見不得光吧,淺早由衣生來就在黑暗之中,她不怕!
“目暮警官知道他看好的淺早警官私德有問題嗎?”安室透反諷了一句,“容不得你拒絕。”
都同居了,她再怎麽咬着牙不松口,也改變不了既定事實。
沒有關系,淺早由衣安慰自己,她會使用拖字訣。
說不定她被迫官宣前世界毀滅了呢,做人要樂觀。
“何況,大哥已經許久沒喊我加班了。”淺早由衣樂觀得有理有據。
“他知道我在警視廳忙,不像波本是無業游民。波本一個人能加完的班,輪不到薄荷酒出馬。”
酒廠使用員工就像使用榨汁機,應榨盡榨,将員工的才華濃縮成壓縮餅幹,一點兒餅幹渣不剩地嚼巴嚼巴咽下肚。
真正意義上将人才利用到極致。
例如琴酒的工作是殺卧底,你會發現全組織的卧底只有琴酒一個人在殺,他承包了卧底魚塘。
琴酒的日常:閃現墨西哥,殺!閃現新宿,殺!閃現舊金山,殺!閃現北海道,殺!閃現倫敦,殺!
海關:先生,請不要在國境線上反複橫跳……
琴酒:閃現!殺!
大哥在全世界忙忙碌碌尋卧底,淺早由衣願意自掏腰包為他量身定做一檔綜藝,名字叫《跟着Top Killer去旅行》。
薄荷酒:“家人們,我們現在在倫敦雨夜的街頭欣賞大霧,是不是很有神秘中世界的風格呢?路燈底下非常好出片,和我一起在這裏拍下人生照片吧!”
薄荷酒:“咦,你們說直播畫面裏有小紅點?放心,不是鏡頭髒了,只是大哥在我背後殺人時濺起的血罷了。”
薄荷酒:“今天的《跟着Top Killer去旅行》就直播到這裏,明天我們将閃現紐約,又是哪個幸運的FBI卧底會出現在大哥槍下呢?請大家拭目以待。”
薄荷酒:“噢噢!感謝網友F131秀先生打賞的銀色子彈,謝謝你對酒廠娛樂有限公司的支持~哎呀,這位秀先生看起來和我司很有緣分呢,等下播之後我人.肉你查查地址,大哥下一個閃現地點正是你家中!喜歡嗎?我包寵粉的。”
果然酒廠做大做強還得靠她薄荷酒,直播不比走私賺錢多了?
淺早由衣發自內心地認為:既然組織新招聘了情報人員波本,她作為老員工應該發揚禮讓新人的職場美德,主動交接工作,主動轉型,與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一起攜手在娛樂業闖出一片新天地。
國際女星苦艾酒,頂流網紅薄荷酒,搶錢姐妹花堂堂出道,酒廠的財政從此交托在她們手中!
薄荷酒:多有錢途的未來。我要和漂亮姐姐一起加班,不要和威脅我的壞男人一起!大哥你聽見我的心聲了嗎?
“下樓。”黑色保時捷停在淺早由衣公寓樓下,銀發男人冷酷地說,“有任務交給你和波本。”
淺早由衣內心:(尖叫)(發瘋)(變成猴子爬上保時捷跳螃蟹舞)(閃現創飛伏特加)(抱住琴酒腦袋啃他頭發)(啃啃啃啃啃)(發出齧齒類的咀嚼聲)
淺早由衣表面:“好的大哥,遵命大哥。”
今天是周末,淺早由衣不上班,安室透一大早不見蹤影。
她坐在保時捷後座聽伏特加打電話給波本,要他前往XX酒吧集合,心想大哥你多此一舉了。
想集齊薄荷酒、波本和琴酒三瓶酒,何必非要去酒吧?琴酒只需四步:下車,上樓,強拆他的指紋記錄被删除的電子鎖,闖進薄荷酒的公寓。
“喂,波本嗎?大哥來家裏了,你快點回來。大哥留不留下來吃晚飯?肯定要留,怎麽能趕大哥走呢?你多做兩個菜,我把米飯蒸上。”
琴酒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他是來加入這個家的.jpg
淺早由衣:誰讓大哥從來不用公寓的停車場呢,不然他立刻就會發現,我的車位被馬自達占了。
公安明目張膽鸠占鵲巢,背後的原因竟是親大哥的不作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淺早由衣唉聲嘆氣:“大哥,你要多關心我一點啊。”
她正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薄荷酒,不是大哥不關心你,大哥最近忙的很。”伏特加為尊敬的大哥說好話,“蘇格蘭叛逃一事餘波猶在,大哥每天加班加點查卧底,忙得分不開身。”
“我們要支持大哥的工作。薄荷酒,你也不想哪天一回頭發現周圍全是卧底吧?”
淺早由衣不用回頭,她正和板上釘釘的公安卧底絕贊同居中。
馬上,她還要和公安卧底一起出任務,分配工作的正是尊敬的大哥。
琴酒加班的成果就這?就這?
薄荷酒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人稱酒廠第一牛馬的大哥很可能是酒廠最深藏不露的低調摸魚人!
天哪嚕,她發現了什麽,她會不會被琴酒滅口?
淺早由衣緊緊閉上嘴巴,從現在開始她要當一個諱莫如深的守秘人,把琴酒摸魚的秘密帶進墳墓裏。
保時捷停在酒吧門口,伏特加邊下車邊擔心地說:“大哥,薄荷酒是不是病了?她是不是在外面誤食了啞藥?”
琴酒沒有接話,但從他皺眉的表情可以看出,假如淺早由衣現在說她想去洗胃,琴酒會批準。
遺憾的是,淺早由衣錯過了這個絕妙的跑路機會。
她被命運的洪流推引,一步步走向冷光照耀的吧臺。
獨自坐在吧臺邊的金發男人屈指敲擊木制臺面,一杯冰塊叮啷的波本威士忌被推到薄荷酒面前。
“換個口味。”波本說。
淺早由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酒入喉透心涼。
伏特加左看右看,胖子摸頭:波本給薄荷酒點酒,為什麽不給我點?我和薄荷酒不是同級員工嗎?
淺早由衣向伏特加投去看救星的眼神:你想喝嗎?我這杯給你好不好?
“喝不慣?”波本問。他從薄荷酒手中抽走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喝得慣什麽?”金發男人看似友好地問,“蘇格蘭威士忌?”
淺早由衣聽出赤.裸.裸的威脅。
“給我一杯涼白開。”她忍辱負重地對酒保說,“酒精含量為零的清水。”
薄荷酒:我自己給自己兌水,你滿意了吧!
女孩子負氣端起涼白開噸噸猛喝,琴酒的目光在她和波本之間梭巡,冷聲說:“別在我面前提蘇格蘭威士忌。”
“抱歉。”波本聳聳肩,“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立刻上報。”
虛僞的男人,淺早由衣不屑一顧,想要蘇格蘭的消息還不容易,有本事把警校六人群聊的聊天記錄轉發給琴酒。
“我也是。”薄荷酒說,“有消息馬上告訴大哥。”
虛僞的男人和說謊的女人短暫地交換一個眼神,彼此都覺得對方人品不行。
“這是此次任務的資料。”貼心的大哥助理伏特加拿出一個文件袋,他往外遞到一半,犯了難。
為了保密,任務資料不會在網絡在存檔,都是線下現場看現場銷毀,組織的成員可以是辍學兒童但不可以記性不好。
同樣是為了保密,任務資料只會準備一份,另一份紙質資料在遙遠的郊區基地留檔。
波本和薄荷酒是兩個人,伏特加該先把資料遞給誰?
論資歷,論關系好壞,伏特加肯定先給薄荷酒,他怎麽可以不給薄荷酒面子?
但……憨厚的胖子陷入沉思。
他對面的黑發少女拼命眨眼,眼睛都快眨斷了,示意伏特加先把資料遞給波本。
伏特加:為什麽?
難道因為薄荷酒和波本同是情報人員定位,薄荷酒卻因卧底警視廳的任務無法兼顧組織事宜,導致波本悄悄腐蝕了她的權柄,兩人地位翻轉了嗎?
憑什麽後來者居上!伏特加不服氣,他要幫薄荷酒又争又搶。
“給,薄荷酒。”在淺早由衣拒絕的眼神中,伏特加堅持把文件袋塞進她手裏。
憨厚壯漢的眼神在墨鏡後犀利起來:兄弟,不要怕,你有我。
黑發少女閉了閉眼。
兄弟,我們這些年的友誼都喂了狗嗎?為何一點默契都沒有呢!
她小口吸氣,低頭解開文件袋上的繞繩,取出紙質資料。
修長有力的手搭在女孩子肩上,金發男人自然地湊過來,與淺早由衣肩碰肩一起浏覽資料上的文字。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薄荷酒不想給名分沒關系,波本會自己來拿。
淺早由衣眼睛黏在資料上,她給眼睛塗了強力膠,誰也別想讓她擡頭。
伏特加茫然地看着貼貼的兩人。
黑發少女坐在吧臺椅上,指尖劃過資料看得認真。
半倚在吧臺邊的波本左手搭在她肩上,仿佛把人劃進自己的領地範圍,眼眸垂下和她浏覽同一份資料。
氣氛十分和諧,至少以伏特加這麽多年對薄荷酒的了解,她不反感波本的搭肩。
要是換一個人,比如賓加,她早就像踩到蟑螂一樣跳起閃現八百米開外了。
哪怕組織任務,強行要求她和賓加假扮親密關系,薄荷酒也會像衣服裏撒了癢癢粉一樣,凡是路過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情願。
現在嘛……女孩子唇角抿平,好像有一點兒不高興。
但也沒見她行為上抗拒什麽。
怪啊,伏特加奶牛貓迷茫,好怪啊。
波本:“怎麽了,一直盯着我們?”
“沒事。”伏特加卡殼,“應該,沒事?”
淺早由衣受不了了。
看看對家人才,再看看我方兄弟,伏特加簡直被公安卧底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看完了。”薄荷酒放下資料,“我迫不及待想去做任務,我想現在就出發。”
她急不可耐想離開這裏,離開伏特加清澈又愚蠢的茫然眼神照射範圍內。
“大哥?”伏特加征詢地看向琴酒。
銀發男人摁滅指尖的煙頭,站起身。
琴酒一動,伏特加跟着動,淺早由衣松了口氣,朝她肩上的手努努嘴。
她:觀衆已經走了,放開放開。
波本瞥她一眼,居然真的依言放開了。
淺早由衣還以為他會更不擇手段一點,做到按頭讓琴酒來嗑公安卧底×黑方卧底邪門CP的程度。
循序漸進好啊,請繼續循序漸進,公開這種事急不來,她還需要一萬年的心理準備時間。
淺早由衣迫不及待走出酒吧,徑直走向黑色保時捷。
“走錯了。”波本伸手攔人。
他摟住女孩子的肩膀,帶着她換了個方向,面朝白色馬自達。
“上車。”
黑色保時捷旁邊,伏特加投來驚駭的目光。
他和大哥還在這兒呢,波本怎麽敢直接上手搶人?
薄荷酒才不會跟你走!別小看他們多年的友誼!
伏特加的司機之魂燃起來了,如果可以,淺早由衣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上伏特加的車。
她和伏特加雙向奔赴,是誰阻礙了他們奔向彼此?
女孩子眼神閃爍,她試圖掙紮,她正在絞盡腦汁地找借口。
波本不慌不忙補上最後一計絕殺:
“你忘了?任務之前,我們要先回家收拾行李。”
“尤其是你養在陽臺的那盆草。”他笑笑,“走之前要好好澆水啊。”
伏特加臉上的墨鏡掉下來。
“你——你們兩個住在一起嗎?”他仿佛吶喊表情包,“什麽時候的事!”
“最近不久。”波本态度很好地說,“這是我們的私事,所以沒有特意往外說。”
“不過薄荷酒和你、琴酒最親近,告訴你們也是應該的。”
波本微笑:“下次再有任務,薄荷酒坐我的車就好,不用勞煩你們接送。”
伏特加的手指在顫抖,不要以為他聽不出來,波本分明在用正宮的語氣對他說話!
薄荷酒坐了他二十多年的車,新來的波本竟然一來就搶了他的位置,天理何在?
他甚至沒有象征性地說一句:“伏哥,抱一絲。”
“薄荷酒……”伏特加喃喃地看向淺早由衣,他想聽她說這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淺早由衣閉了閉眼。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她小聲地,難以啓齒地說,“我們是正在同居的關系。”
“伏特加,你下次來找我玩記得敲門。”她移開目光,“我新換了一個電子鎖,之前的指紋記錄被清空了。”
伏特加天塌了。
他和薄荷酒友誼的小船徹底打翻。
新換電子鎖……呵,薄荷酒公寓的電子鎖明明是最新款,根本沒有替換的必要。
只可能是她小肚雞腸的男朋友,威脅她删掉了指紋記錄中的異性,只留下他一個人的随意進出權!
波本嫉妒心好強一男的。
“你們威士忌怎麽都這樣啊?”伏特加雙眼無神,“萊伊脫單了,波本也脫單了,組織裏到底有誰還是單身?”
薄荷酒:你。
波本:你。
真是個令人悲傷的事實。
依薄荷酒之見,萊伊和波本還是有區別的。
萊伊是明晃晃的渣男,波本是暗中的渣男,後者卑鄙程度更上一層樓。
“這下你滿意了?”
淺早由衣坐在白色馬自達副駕駛座上,感到牙疼:“伏特加是全組織最容易被套話的人,在他面前官宣和拿着喇叭全酒廠巡回演出沒有區別,用不了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連遠在美國的貝爾摩德都不會錯過。
淺早由衣:如果我犯了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全酒廠都傳我的八卦。
至此萊伊的渣男笑話再也沒有市場了,新的頂流已經出現。
安室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和淺早由衣的名字将被頻繁地同時提起,人們默認他們自成一體,波本和薄荷酒被捆綁在一起,撕扯不開。
誰也不能背叛誰,誰也不能出賣誰。
假話說得多了,就會漸漸變成真的。
至少在卧底任務結束前,要讓別人以為是真的。
“接下來就請多指教了。”金發公安側頭,“女朋友。”
以後日子長着呢,黑發少女舌尖抵了下腮幫,不甘心地想:遲早有她扳回一城的時候。
“我才要這麽說。”她把第一次叫出口的稱呼咬在齒間來回打磨,“請多指教,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