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卧底的第四十五天

第45章 卧底的第四十五天

“我應該寫一本小說。”淺早由衣下定決心,等回到警視廳她就用摸魚時間寫,“書名叫《一覺醒來我竟躺在死對頭懷裏》。”

是不是很有閱讀興趣,是不是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沒錯,淺早由衣也想知道,她為什麽睡着睡着就滾到公安卧底懷裏了?

“不應該啊。”淺早由衣費解,“我睡着之後像被強力膠黏在床上一樣,只要沒有外界因素,絕對不會挪動哪怕一下。”

大床房能被她睡出雙人标間的形狀,不侵犯他人領地一絲一毫。

是誰破壞了她和公安卧底井水不犯河水的神聖條約?

“是不是你?全場唯一嫌疑人!”淺早警官氣勢十足地把警官證拍到床上。

金發公安悄悄移開目光。

他心虛了,心虛得非常明顯。

“哼哼,看我抓到了什麽把柄。”薄荷酒得意翹尾巴,“堂堂公安卧底竟然需要哄睡抱枕才能戰勝失眠。”

好幼稚哦,有點可愛。

“早說不就好了,客房雖然沒有多餘的被子,但有備用的枕頭呀。”淺早由衣大方地把枕頭塞進安室透懷裏,“拿去抱吧,不笑話你。”

她完全誤會了,但安室透不想辯解,辯解只會越抹越黑,幼稚就幼稚吧。

他頂着淺早由衣“快試試快試試”的期待目光抱了抱枕頭:軟是挺軟的,可是太輕了,輕飄飄沒有分量,不如骨骼勻稱皮膚溫熱的女孩子。

……不對,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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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早由衣可不知道安室透在想什麽,她昨晚睡得很香,鼻尖萦繞着令人安心的味道,身體也暖烘烘的。

女孩子早上醒來後閉着眼賴了好一會兒床,直到聽見男人聲音壓抑又忍耐地說:“你還不起來嗎?”才恍惚睜眼。

一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鎖骨,削瘦又漂亮,淺早由衣下意識咬住牙齒。

她猛地擡頭,第一反應不是“我怎麽睡到他懷裏了?”而是伸出手指,戳了戳安室透的手臂肌肉。

果不其然聽見了抽氣聲。

手臂被壓麻可難受了,淺早由衣一邊同情,一邊又戳了一下。

她也不是什麽魔鬼.jpg

最棒的是,安室透手麻使不出力氣,既捉不住她也不能反擊。

好耶,黑方卧底翻身做主人!

薄荷酒,專業情報管理大師,見縫插針見好就收的天才,她險之又險地趕在安室透恢複前停手,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起床了,不要耽誤正事。”真酒前輩嚴厲地說,“萬一搞砸了組織的正事,你擔待得起嗎?”

波本:“昨天說要私吞組織經費的人是誰?”

淺早由衣比了個八二的手勢:幹嗎朋友?

安室透瞥了她一眼,掰開她右手绻縮的無名指:我三。

淺早由衣:成交!

邪惡真酒和邪惡公安達成了邪惡的交易。

暴風雨下了一夜,樹木蕭條,別墅草坪上的花朵被雨打落,花瓣凋零在地。

仿佛預示了高井家殘敗的命運一樣,高井藏太重重地嘆了口氣。

被迫賣出家族最重要的寶物,他怎麽想都不甘心,可社會毒打宛如昨晚的暴風雨一樣猛烈又恐怖,高井家已經沒有護住珍寶的能力了。

希望老頭子能把傳家寶賣出一個好價格,父親的書房連他都不能踏入,高井藏太時常看見書房半夜三更仍亮着光,不知道老頭子在搗鼓些什麽。

客房的門被打開,高井藏太打起精神問候客人:“早上好,您昨晚睡得還好嗎?”

他自覺挑了一個不會出錯的萬能問候,卻得到金發男人一言難盡的眼神和略微勉強的一句:“還行。”

高井藏太: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拳頭硬了.jpg)

走在金發男人身邊的女孩子反而笑着點頭:“還不錯。”

高井藏太:懂了,是男方的問題,他不行。

“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淺早由衣好奇地說,“內含三分不屑三分挑釁三分雄競,為什麽?”

安室透看了眼外表模樣和真實性格完全不符的黑發少女:“因為他對你一無所知。”

說得像他特別了解她一樣,淺早由衣悄悄落後安室透半個身位,偷襲!

波本擡手握住她沖過來的拳頭,精準卸力,像和不聽話的貓貓玩鬧似的輕輕甩開,姿态熟稔。

淺早由衣:可惡,這個男人已經看透了我的招數。

她可不會輕易放棄,等她吃完早飯再一決勝負!

淺早由衣和安室透來到餐廳時,餐桌上已經聚集了幾位客人。

諸位賣家表面歡聲笑語一團和氣,實則眼刀流轉火花四射,人人都在評估對方的底價和不着痕跡地炫富。

“你問我手腕上的這塊表?區區全球兩百只限定罷了,不值一提。”

“除了全身高定,我穿不慣別的衣服,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大家難道都是開車過來的嗎?只有我一個人乘坐私人飛機?唉,沒想到高井家落魄到連停機坪都沒有,真是失算。”

淺早由衣拉開椅子落座,她側頭和安室透說話:“你知道嗎?我終于調查出大哥把他的魚鷹停在哪兒了。”

“等過兩天回去,我要開兩把試試手。”她興高采烈地說,“大哥一定做好了魚鷹報廢的準備吧?”

“對了,大哥新買的軍用潛水艇也停在附近的私人海域,我還沒試過開潛水艇呢,潛水艇容不容易炸?”

買家們炫富的嘴緊緊閉上,安室透承受着萬衆矚目的視線洗禮,冷靜地切下一塊鵝肝塞進淺早由衣嘴裏。

“吃吧。”他體貼地說,“鵝肝不會炸。”

女孩子腮幫鼓鼓地咀嚼,她還沒發揮完呢,淺早由衣努力咽下:“還有……”

澆淋蜂蜜的司康餅堵住薄荷酒的嘴,安室透微笑:“司康餅也不會炸。”

旁邊的富豪默默挪開面前的鵝肝和司康餅,好可怕,他們不配和真正的大戶人家吃同一盤菜。

淺早由衣早餐吃得好撐,明明她的手都沒有碰過刀叉,怎麽會吃得這麽撐?

她:波本,你有頭緒嗎?

就在淺早由衣被撐到想繞着別墅跑圈消食的時候,高木老先生終于在管家的攙扶下出現了。

“辛苦各位遠道而來。”高木老先生示意買家們跟上他,“請各位移步書房。”

高井藏太連忙跑過去攙扶父親的另一只手,他和管家一起推開沉重的書房木門。

吱呀——門扉敞開。

雨後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書房的地毯上,買家們不由得屏住呼吸。

華麗的貴族夜宴圖跨越時間展示在他們面前,長長的畫卷用架子撐起,從主宴會廳的喧鬧一直描摹到亭廊賞月的古雅寂靜,仿佛從時光之河中偷走一瓢水,灑落在畫卷上。

如果只是這幅畫,哪怕加上俠盜石川五右衛門的大名,也不會讓見慣珍奇稀品的富豪們屏住呼吸——相較而言,還是某人炸完魚鷹炸潛水艇更令人瞠目。

真正令所有人驚訝的是——“為什麽有這麽多幅畫?!”

書房中擺着貴族夜宴會圖,但不是一幅貴族夜宴會圖,足足有五幅一模一樣的畫。

“仿佛五胞胎貴族在同一天開了五場宴會一樣。”淺早由衣感嘆,“好能吃的一群人。”

她只吃了一頓早飯都撐得難受,這些人肚量這麽大嗎?

“高井老先生,你這是何意?”其中一位買家質問道,“我們誠心想購畫,你是在戲耍我們嗎?”

高井老先生咳嗽兩聲,搖頭:“老朽絕無此意。只是各位都知道,我研究了一輩子戰國時代,最崇拜大俠盜石川五右衛門,這幅畫是我的心頭肉,我決不肯輕易将之割舍。”

“如果它流落到對俠盜石川五右衛門一無所知的人手中,這幅畫該多麽痛惜!”高井老先生用力拄拐杖,痛心疾首地說,“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因此我仿制了四幅贗品,與真品混在一起。”

“各位有一天的時間觀察,在晚餐之前選定自己認為是真品的那幅進行購買,我會在最後時刻公布哪幅畫是真品。”

他宣布完畢,衆人嘩然。

五幅畫,四假一真,買家自行決定購買哪幅,五分之一的中獎率。

每幅畫底價統一,如果兩位買家看中了同一幅畫則各自競價,價高者得。

“底價倒是比預估價低了不少。”淺早由衣摸下巴,“買一幅拉低中獎率也不錯。”

“沒想到購畫還要考驗血統,歐非抉擇的時刻到了!”她扭頭看向波本,“你的運氣如何——”

“抱歉。”淺早由衣收回搭在波本肩上的手,“忘記你是黑皮了。”

多麽一目了然的非酋,她還是自己上吧。

安室透忍無可忍,揪住她兩邊臉蛋,把女孩子揪得嗚嗚亂叫。

“倒是有趣。”其中一位買家掏出眼鏡布,仔細擦了擦眼鏡再戴上,“不僅考驗財力也考驗眼力嗎?我接受這個挑戰。”

“你是秋山老師!”另一位富豪驚呼,“古代藝術品研究權威的秋山老師。”

“不知道秋山老師看好哪一幅畫?”一臉精明的買家眯起眼,“說出來給我們做個參考嘛。”

秋山老師:“哼,當我傻嗎?”

他要是找出了真品,當然會自己拍下,才不讓別人撿便宜。

其他買家看他嘴巴閉緊,不屑地想:現在不說又如何,等會兒你看中哪幅我們買哪幅,看誰争得過誰?

書房中火藥味濃度極高,人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安室透松開揪淺早由衣臉蛋的手,低聲問:“你打算怎麽辦?”

“肯定不能跟專家選一幅。”淺早由衣用你傻的眼神看他,“看着就貴,我們還怎麽私吞經費我七你三?”

薄荷酒不忘初心,一心只為昧經費。

“眼下只能這樣做了。”淺早由衣右手握拳敲擊掌心,“一不做二不休,我們把秋山老師綁了吧!”

“威脅他把真品是哪幅告訴我們,再讓他故意買一幅假畫,引得其他買家都去争搶假畫,我們美美用最低價拿下真品!剩餘經費我七你二,分一份給秋山老師當精神損失費,你意下如何?”

安室透:不如何。以及,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又夾帶私貨說我壞話。

淺早由衣:你二你二你二你二!

她的臉又被揪了,好痛,他手勁好大。

女孩子心疼地揉捏臉頰,安室透逐一觀察在場的幾位買家。

一號買家,秋山老師,古代藝術品研究權威,在場所有人中最可能找出真品的人。

二號買家,一臉精明的商人元富先生,他打定主意要和秋山老師競價。

三號買家,川奈女士,她是最先叫破秋山老師身份的人,神色間卻并不對秋山老師完全信任,似乎有自己的主意。

四號買家,他和淺早由衣,身負跨國犯罪集團的邪惡目的,正預謀綁架秋山老師,為了私吞經費再分贓而實施犯罪。

按照安室透兼職偵探積累的經驗,假如別墅發生命案,死者很可能是一號買家秋山老師,兇手在元富先生、川奈女士和淺早由衣之間三選一。

“你為什麽突然用看犯罪分子的眼神看我?”黑發少女茫然地問,“我不一直是犯罪分子嗎?”

嫌疑人對自己的犯罪過往供認不諱,安室透下定決心,要把薄荷酒看牢一點。

“你今天很熱情呢。”淺早由衣歪歪頭,“又是貼過來又是盯着我不放的。”

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

高井老先生開放了書房的進出權,無論買家想在書房辨認畫卷多久都沒關系。

秋山老師拿出放大鏡,逐一觀察畫卷,元富先生亦步亦趨地跟着他,時不時插話:“秋山老師看了這麽久,這幅是不是真跡啊?難道那幅才是真的?別那麽小氣,說出來和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嘛。”

秋山老師額冒青筋,好涵養被消磨得一幹二淨,但又忙着鑒定古畫沒空反駁,恨不得把“別挨老子”幾個字寫在臉上。

另一邊,川奈女士冷哼:“元富先生,你也不要太信任秋山老師了。他古代藝術品研究的權威之稱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還不好說呢。”

“畢竟秋山老師不缺錢,打點評委會可不難。”她意有所指。

“總比你這個半吊子好。”秋山老師反諷過去,“在拍賣會買到多少贗品你心裏有數。”

川奈女士:“好啊,多少年的舊事了你還來嘲諷我!”

元富先生:“等一下,不要動手啊,動手之前先告訴我哪幅畫是真品行不行?”

淺早由衣戳戳安室透:現在還覺得我的嫌疑大嗎?

安室透頭疼地按按眉心,他這下是真的擔心秋山老師的死活了。

比起別人的死活,淺早由衣更關心自己的死活,她流連在五幅畫面前,仿佛面對英語四級的閱讀題選項:A好像是對的,B似乎也可以,選C一定沒錯,D是迷惑選項嗎,咦怎麽還有個E?

“為什麽不能把五幅畫全都買下來呢?”淺早由衣陷入沉思,“大哥說過,做事要不擇手段,不顧道德倫理——好,我這就打電話找朗姆加經費。”

老登,爆點金幣!

安室透可想而知朗姆接到電話後将遭受怎樣的折磨。

他不同情且不在乎朗姆的死活,他只在意一個問題:“另外三個買家允許你all in嗎?”

薄荷酒:“開玩笑,組織做事什麽時候需要別人允許?”

“聽着,我們兩人分工。你負責用手刀砍三個買家的後頸,讓他們物理昏迷;我負責威脅高井老先生強搶強賣:朋友,看看這位一打十的公安卧底,你也不想被他一拳送上西天吧?”

“賣家收到了錢,我們拿到了畫,公平交易,皆大歡喜。”她雙手攤開,“誰有意見?”

金發公安擡起手,在她攤開的掌心各打一下手板:“駁回。”

“這也不行,那也不許,你好難伺候。”淺早由衣不善地眯起眼,“波本,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我只是覺得,你肯定有別的辦法辨別真假。”安室透說,聲音篤定,“不依賴暴力的、獨屬于薄荷酒的做法。”

“不要以為你誇我我就會中激将法。”薄荷酒雙手叉腰。

“……行吧。”她咕哝,“就這一次。”

女孩子把手背到身後,湊近觀察每一幅畫。

“淺早小姐對藝術品鑒賞也有專業的見解嗎?”留在書房陪同買家的高井藏太搭話。

“類似的真跡我倒是見過不少。”淺早由衣擦拭放大鏡上的灰塵,“倒是藏太先生一定陪同高井老先生欣賞過多次真跡吧。”

高井藏太臉上露出一絲尴尬:“實不相瞞,父親許久不許我碰這幅畫了。”

“也是我自己淘氣的錯。”他倒不怪父親,“畢竟是俠盜石川五右衛門流傳下的寶物,多麽珍視也不為過。”

“你們一家都是石川五右衛門的粉絲嗎?”她問。

“是的。”高井藏太自豪地說,“我比我父親更崇拜他。”

淺早由衣恰到好處地附和了他幾句,很快,高井藏太開始幹巴巴地賣弄他的鑒賞學識。

“不僅是畫工,紙張的用法也很講究。這幅夜宴圖并非由一位畫師完成,而是多位畫師同時作畫,最後将畫和畫拼接在一起共同完成繪卷……”

淺早由衣表面連連點頭,心像在警校上課時那會兒一樣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她捉住安室透的袖子,腦袋往高井藏太的方向一撇,自己兩眼放空地盯着窗外的園景。

安室透太熟悉這一幕了。

他和淺早由衣同桌的時候,她也總是在老師講到理論知識時心飛到窗外的浮雲上,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扯一扯金發青年的袖子,意思是:幫我做筆記QAQ求你了。

高井藏太明顯是對女孩子有好感,才想賣弄他的學識,沒想到淺早由衣直接找了代聽。

想吸引她的注意力,靠學識可沒用,安室透想。

你要先有讓她無法忽視的、和她糾纏不清的身份,再有足夠的耐心和手腕,以及不會被她牽着鼻子走的清醒頭腦,缺一不可。

安室透掃了眼他被牽住的袖子,女孩子尾指勾着布料一晃一晃,晃動的頻率和她走神的程度成正比。

眼見高井藏太講到尾聲,安室透指尖點了點勾在他袖子上蕩秋千的女孩子的手,淺早由衣瞬間回神,語氣誠懇地說:“藏太先生果然學識淵博,我收獲良多。”

“不客氣。”高井藏太連忙說,“有幫到你就好。”

他猶豫片刻,側頭看了看秋山老師和其他買家,小聲說:“如果淺早小姐信我,可以考慮這幅。”

他手指不着痕跡地指了指其中一幅畫。

淺早由衣眉眼彎彎:“謝謝,我一定好好考慮。”

高井藏太要招待所有買家,他又轉到元富先生那邊,被富商拉住攀談。

“該說不愧是你嗎?”安室透壓低聲音。

淺早由衣仰頭看他,神色無辜:“利用自我優勢嘛,不磕碜。”

“怎麽,你不喜歡我的臉嗎?”她說,“我長得又漂亮,說話又好聽,不喜歡我你真的沒品。”

“說話好聽還是算了。”安室透正常和她說話,心裏卻紮進一根細細的小刺。

優秀的情報人員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安室透心知肚明,他有時候也會利用他的外貌優勢達成目的,這實際是一種很高明的做法。

但安室透就是有點不爽,不是不爽淺早由衣,是不爽高井藏太。

沒品的家夥,對她的了解連指甲蓋大小都沒有就輕浮地産生好感,他知道她幾句話能把人氣到牙癢癢卻讓人舍不得打嗎?他知道她精湛的黑客技術和精準到恐怖的槍法嗎?她最吸引人的,獨一無二的靈魂和生命力,他知道嗎?

什麽都不知道,愚蠢又可笑。

“你好像很不爽他。”黑發綠眸的少女回過頭,她指尖點了點臉頰,“不會是因為我沒對你用過這招吧?我用過的哦。”

在黑方身份沒有暴露之前,她遇到想搪塞過去的問題,會有意無意地湊得離金發公安更近。

安室透明明也對她用過同樣的伎倆,露出波本瞳那次就是,她不争氣地心跳漏跳了兩拍。

彼此都吃對方的顏就是這點不好,要改要改。

“何況——你還真信他的話啊。”女孩子一撇嘴,聲音冷淡,“男人的話,狗都不信。”

安室透:無辜被罵.jpg

“他指的那幅畫不一定是真跡。”薄荷酒越過安室透的肩膀,看見人群中的高井藏太,“但他心裏認定了一幅真跡。”

高井老先生沒有把哪幅是真跡告訴兒子,高井藏太進入書房時的震驚和買家們別無一二。

“他一開始不知道,但現在他知道了。”淺早由衣說,“高井藏太或許知道一些鑒定古畫的技巧,卻并不精通此道。”

淺早由衣不是拒絕知識的人,她走神找代聽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她早就掌握了,二是講課的人學藝不精,沒必要聽。

淺早由衣:“沒有鑒別真跡的能力卻篤定自己找到了真品,只有一種可能。”

安室透:“他曾經在真品上留下過記號,高井藏太看見了這個記號。”

“聰明。”薄荷酒打了個響指。

“所以不要不爽啦。”她輕快地說,“高井藏太什麽便宜都沒占到,還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該哭的人是他才對。”

“仔細想想我好壞啊,又騙情又騙財的。”她摩挲下巴,“這麽壞,可真是得意死我了。”

安室透本來也只是稍稍有點不爽,聽她一席話簡直哭笑不得。

“作為你的同夥,我也是個壞人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是挺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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