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卧底的第五十天

第50章 卧底的第五十天

缱绻的尾音,甜蜜中帶着事不關己的惡意。

穿着oversize外套的女孩子只扣了小腹處幾顆紐扣,領口敞開,露出貼身的黑色運動背心。

和端莊穩重的警察制服不同,張揚、肆意、不吝啬于展示自己。

如果搜查一課的人在這裏,一定沒辦法把她和白天的淺早警官聯系在一起。

安室透想起基安蒂,性格火辣的女狙.擊.手穿衣風格和脾氣一樣辣,眼尾紋有張揚的鳳尾蝶刺青。

薄荷酒也适合紋身,她皮膚白皙,紋黑色刺青不知道有多吸睛。

“不可以。”薄荷酒說,“考警校要體檢的。”

安室透才發現他無意間說出了心裏話。

“本來政審都過不了關,體檢再過不了,卧底任務幹脆別做了。”薄荷酒摩挲脖頸,“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紋點什麽。”

“可是太疼了。”她搖搖頭,“我不喜歡被給予疼痛,更不喜歡被無關的人留下痕跡。”

“很淺的痕跡也能在我身上留很久。”薄荷酒撫摸手腕處的血管,“這裏,還有這裏……不都留下過你的指痕嗎?”

雖然現在看不見了,但她記性超好,超記仇。

“彼此彼此。”安室透攤開掌心,“這裏,這裏,還有那裏,不也留下過你的咬痕嗎?”

淺早由衣:“誰讓你動不動捂我的嘴?”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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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你能注意一下言辭呢?”安室透回擊,“總是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不合時宜?”淺早由衣歪頭,“你是說‘親愛的’?”

“你不喜歡聽啊。”她彎了彎眼眸,“那我多叫兩聲。”

好差勁的人,安室透手背凸起青筋。

“确實太肉麻了。”淺早由衣叫完之後自己品了品,“一般來說,關系親密的人更傾向于稱呼彼此的名字。”

“透?”

安室透換擋的手停滞了半拍,沒有挂上檔。

淺早由衣念完之後琢磨了兩遍,有點不得勁。

“畢竟是虛假的名字,代入感差很多。”她想了想。

“零?”

巨大的後坐力襲來,女孩子身體不自覺往前傾又被安全帶拉回來,腦袋嗑在靠枕上。

痛!

她嘶了一聲,瞪視駕駛座上的金發男人:“幹嘛突然急剎車?”

“到了。”安室透冷靜地說。

淺早由衣扭頭看見酒吧的招牌,她噢了一聲,碎碎念:“那也不要急剎車呀,多危險,你的車技比伏特加差遠了。”

她推開車門下車,走了幾步後疑惑地回頭:“你不下車嗎?”

“稍等。”安室透說,“我冷靜一下。”

淺早由衣:“?”

他看起來明明很冷靜啊?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難猜。

波本平複好心情後推開車門,“不要在組織裏叫那個名字。”他說。

“是是,波本大人。”薄荷酒撫平過于寬大的外套袖口,“準備好了?”

懸挂在門口的風鈴叮當作響,雙腿交疊的美豔金發女人擡眸,唇角溢出笑容。

“甜心,以及拐走我可愛甜心的波本,晚上好啊。”

“貝爾摩德!”薄荷酒開開心心地跑過去,“好想你。”

“我也想你。”貝爾摩德用調侃的語氣說,“我一下飛機就找伏特加詢問你的近況,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

作為官宣見證者,伏特加恨不得為貝爾摩德接機的時候舉個橫幅告訴她酒廠最新勁爆八卦,組織熱搜第一熱度斷層,錯過悔一生。

薄荷酒:我就知道是大嘴巴伏特加散播我的八卦,今晚就去撬了保時捷356A的輪胎,讓伏特加丢掉工作!

女孩子在貝爾摩德對面坐下,波本坐在她身邊。

男人剛剛坐下,一根手指借桌子的掩蓋碰了碰他的腿,在大腿上簡單地畫了個箭頭。

波本不經意地順着箭頭瞥過一眼,攝像頭反射的光茫一閃即逝。

監控,朗姆……果然在嗎。

他收回視線,餘光中淺早由衣的側臉神色如常,仿佛絲毫沒有察覺監控後正有一個老畢登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貝爾摩德也沒有異樣,就像她真的只是難得回國,和她可愛的甜心薄荷酒久別重逢,順便看看八卦,調侃一通。

“又一瓶威士忌,嗯哼?”她說,“難道說代號威士忌的男人格外會撩人一些嗎?”

女明星眼眸掃過薄荷酒身上的男士外套。

“他非要我穿。”淺早由衣解釋,“我本來想着只要把警服外套脫掉就好。”

波本的外套遮住女孩子的大腿,以貝爾摩德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她裏面只穿了貼身的運動背心和熱褲。

酒吧裏溫度正好,又早早請了場,沒有貝爾摩德以外的人,這件外套本是不必穿的。

男人的心思貝爾摩德還能不懂麽?

占有欲和嫉妒心一樣藏不住。

看樣子薄荷酒和波本是來真的了。

黑衣組織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愛的規定,但一般而言不推薦這麽做。

單純的身體關系倒是無妨,最怕動了真情。

“因為藏在組織裏的老鼠真的非常、非常多,讓人難以分辨。”

“哪怕是枕邊人也一樣。”

老者的拐杖駐在地上,面前的屏幕顯示出相依而坐的薄荷酒和波本。

從監控視角看去,兩人姿态親密,波本的身形籠罩他身邊的黑發少女,和她說話時微微低頭的模樣溫和又耐心。

薄荷酒彎了彎眼眸,笑得很甜,是朗姆沒見過的甜度。

土生土長的真酒很難和酒廠同僚戀愛,大家太知道彼此是個什麽玩意了。

沒有把同僚一刀宰掉已是最大的仁慈,酒廠職場處處血雨腥風,沒有粉紅泡泡存活的空間。

普通的青梅竹馬:年少鬥嘴,年長臉紅,打是親罵是愛。

酒廠的青梅竹馬:年少鬥嘴,年長鬥槍,豎子,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相愛相殺多麽時髦的設定,你敢按在薄荷酒和賓加頭上嗎?當場吐給你看。

只對你格外縱容的深情,你代入薄荷酒和琴酒的臉試試?伏特加哭着說家裏分明還有他的位置。

談不了一點。(背手離去.jpg)

直到外來假酒勢力入侵,死去的戀愛腦活了過來。

外來假酒,又名卧底披皮酒,來自FBI、CIA、公安等紅方勢力精挑細選的精英。

各個膚白貌美,身高腿長,情商高,說話好聽,為人體貼溫柔,秒殺一衆鐵血真酒,在戀愛市場上殺出重圍。

美人計經久不衰自有它的道理,美貌卧底的Honey Trap腐蝕了多少真酒鋼鐵般的意志,朗姆簡直不願細想。

藍顏禍水,酒廠藥丸!

朗姆已經是個老人了,他沒有世俗的欲望也理解不了世俗的欲望:這個戀愛你們非談不可嗎?

行,好,讓你談。

朗姆連夜把連坐懲罰擡上來。

“确定是情侶關系的組織成員,一個叛逃,另一個難逃其咎。”朗姆陰沉地說,“連枕邊人的真面目都看不穿,談何對組織的忠誠?”

要是真酒不幸和卧底談上戀愛,那你就慘了,被騙身騙心騙情報騙得一無所有,事後紅方卧底潇灑叛逃,黑方真酒留在組織受罰——盡管在水牢裏罵負心人吧!誰讓你當初瞎了眼!

連坐懲罰擡上來之後,酒廠裏戀愛的酸臭味果然降低了不少,朗姆十分滿意。

他正滿意着呢,突然從小喇叭伏特加口中得知了黑衣組織最新流傳的八卦——薄荷酒和波本談了。

朗姆第一反應:波本,你瘋了?

那可是薄荷酒!是朗姆光看到來電顯示就要立刻掏出速效救心丸吞水服用、接通電話前默念三遍“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每和她交談一句都覺得自己老了十歲的薄荷酒啊!

雖然她年輕漂亮,能力又強,和貝爾摩德撒嬌的時候特別可愛,琴酒都被她磨得沒了脾氣,說實話在組織裏人緣很好很受歡迎,但——

朗姆:波本,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你可是他的得力下屬,怎麽能不和他一條心呢!

這麽一想波本和薄荷酒還蠻般配的,都愛背刺他。

朗姆瘋狂搖頭:不不不老夫不能這麽想。

為組織做事,氣不氣人都是其次,忠心最要緊。

薄荷酒是組織孤兒院出身,在琴酒手下辦事多年,絕對是一瓶純黑真酒,酒精濃度相當之高。

相反,波本屬于外來酒勢力。

外來酒——朗姆PTSD,這些年他究竟親手揭穿了多少瓶外來假酒的虛僞面目?數字比廚房裏的蟑螂更觸目驚心!

酒廠卧底繁殖定律:當你發現一個卧底,你看不見的地方一定藏着更多卧底。

朗姆對外來酒有着深深的不信任:薄荷酒再怎麽氣人,起碼是自己人,波本你敢對天發誓你的左心房裏是一顆黑心不是一顆紅心嗎!

“薄荷酒和波本……”朗姆反複咀嚼這一對。

薄荷酒是酒廠最明哲保身的一瓶酒。

她是極為出色的情報工作者。

朗姆私以為,薄荷酒在和人交往前必會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連對方出生時肚臍打的是蝴蝶結還是水手結都了如指掌,電腦中将他小學時期寫的日記copy備份一旦分手便發到朋友圈邀人共賞……

這樣的薄荷酒,她選擇的男朋友可能是卧底嗎?

“如果他們真的是戀人關系,日後對波本的懷疑倒是可以減少一些。”朗姆若有所思,盯着屏幕中的監控畫面。

貝爾摩德正在八卦薄荷酒和波本的戀愛史。

女明星笑臉盈盈,問出的問題卻一個比一個刁鑽。

“之前在華盛頓,我說你們看起來真像甜蜜的一對,波本你可是立刻否認了呢。”

“喜歡一個人的話,不會否認得那麽快吧。”

華盛頓之行——波本記得,那是薄荷酒還未暴露前的一次任務。

他全然信任着她,擔心兩個卧底如果走得太近會被組織抓住破綻,在貝爾摩德調侃時立刻給出否定的回答。

不是不喜歡她……因為珍視,所以愈發謹慎,小心翼翼地隐瞞,決不願拖累了她。

現在情況完全逆轉過來。

在組織裏正大光明的宣布關系,變成人盡皆知的情侶,甜蜜的戀愛之下卻是清醒的利用。

只要能和薄荷酒成為戀人,卧底身份被懷疑的概率将大幅度降低。

即使不小心出現纰漏,為了她自己,她也會拼命幫忙找補。

黑發綠眸的少女坐在男人身側,她唇邊帶笑,眼眸中一脈平靜。

貝爾摩德抛出的所有問題都是波本在回答,薄荷酒只在有必要的情況下簡單附和兩句。

【“事先說好,這是對你的考驗,不是我的。”】

薄荷酒無法在這段戀情中獲得任何好處。

她當然不願意出力。

能有這種程度的配合,已經是看在波本的面子上了。

安室透覺得很公平。

卧底警校時,淺早由衣利用他;卧底酒廠時,他利用淺早由衣。

互相利用,互相敵對,他們本該是這種關系。

只要在朗姆面前演完這場戲就好,等回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公寓,再恢複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

“由衣是讓人操心,讓人想要照顧她的性格。”金發男人微笑,“恰好我喜歡照顧人。她每次把我做的料理吃得幹幹淨淨,我都很高興。”

“因為真的很好吃嘛。”薄荷酒說,“還可以點菜。”

淺早由衣真的很配合了,如果她和波本一起上戀綜,觀察員一定會感嘆:“這是多麽般配的一對啊!”

可貝爾摩德不是戀綜觀察員,她的感情經驗足以一個人撐起整臺戀綜。

女明星唇角笑意不減,波本卻在她眼中看見了懷疑。

太敏銳了,在華盛頓時一語道破他想隐藏的感情,現下也沒有被浮于表面的演技所迷惑。

之所以沒有點破,恐怕是看在薄荷酒的面子上。

薄荷酒的态度決定了今天這場戲的成敗,可她明确表示她不會主動表現,最多被動配合。

既然如此……

“只是八卦和為你接風的話,到這裏已經可以了吧?”

波本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很晚了,由衣明天還要早起。”

“和貝爾摩德道別,我們該回去了。”他側頭對淺早由衣說。

這就結束了?女孩子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不是要在朗姆面前表現出親密關系嗎?光是男友襯衫和戀愛問答可不足以讓朗姆和貝爾摩德信服。

淺早由衣思緒運轉間,安室透靠過來。

近距離之下他優越的容貌更顯俊美,輕輕的吻落在淺早由衣臉頰邊。

蜻蜓點水般的吻。

“走吧。”他低聲說。

淺早由衣同手同腳地站起來。

她跟着男人走了兩步,想起沒有和漂亮姐姐告別,又大幅度扭頭看向貝爾摩德。

美豔的女明星眉毛挑破天際,她做了個“哇哦”的口型。

“你喜歡比什麽都重要,甜心。”貝爾摩德輕輕擺手,示意她走吧,“我認可這樁親事。”

不是你想得那樣啦……淺早由衣手背貼了貼臉頰,最終沒有說出口。

安室透推開酒吧的門,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女孩子小步跑來,在他身側跨過門檻。

夜幕早早降臨,酒吧門口的冷光照在淺早由衣臉上,纖毫畢現。

安室透目光落在女孩子被他親吻過的臉頰上。

他方才傾身時其實有過一瞬間的停頓,距離太近了,近到他能看清淺早由衣輕微顫抖的眼睫。

簡直像假戲真做似的……金發公安懊惱地想。

白色的馬自達行駛在路上,車內誰也沒有先說話。

“我表現得還可以?”安室透開口。

“很好啊。”淺早由衣看窗外的風景不看他,“貝爾摩德完全認可了,朗姆也挑不出毛病,恭喜這位公安卧底再度降低自己的嫌疑。”

說完,兩人之間再度陷入沉默。

淺早由衣揪住腿上的外套,在指尖蹂.躏。

可惡的公安,她在心裏罵,剛剛才親了人家,現在又一臉冷漠公事公辦的樣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女孩子臉頰氣鼓鼓的,因為扭開臉側坐愈發明顯。

安室透餘光看見,唇上的觸感仿佛仍留有餘韻。

好軟。

怎麽那麽軟?

“你盯着我看什麽?”淺早由衣受不了了,她異于常人的觀察力讓她如芒在背,把頭扭回來質問安室透。

“沒什麽。”安室透飛快垂下眼簾,他盯着前方的路況,“只是想你什麽時候把外套還給我。”

她難道稀罕他一件衣服嗎?淺早由衣更氣了,她現在就脫!

女孩子拽住袖子。

“不對。”淺早由衣停下動作,“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穿到我身上就是我的了,我不還。”

淺早由衣是一款全自動記仇機器,睚眦必報,她這裏沒有隔夜仇,能報的當場就要報掉。

黑發少女雙手環胸抱住身上的外套,堅決表明她的态度。

安室透:“你穿的是我的外套。”

淺早由衣:“你親的還是我的臉呢,我也沒有讓你還呀!”

寂靜,寂靜是今夜的馬自達。

淺早由衣猛地捂住嘴。

她第一次自己捂自己的嘴,第一次意識到口不擇言的危害。

下次安室透再捂她的嘴,少咬他兩口吧……淺早由衣默默地想。

希望安室透看在她退讓的份上,暫時當一個好心的聾子。

“你想讓我怎麽還?”金發男人問。

淺早由衣:你不肯當聾子是吧?好,我當。

她什麽都聽不見,她什麽都聽不見!

“衣服還你行了吧。”黑發綠眸的少女咕哝,脫下身上寬大的外套。

外套的衣擺被她揉搓得皺皺巴巴,淺早由衣努力拍打兩下,試圖還原,未果。

“你在拿我的衣服洩憤嗎?”安室透有點好笑地問。

“沒錯。”淺早由衣幹脆承認下來,“我難道沒有資格生氣嗎?”

“徹底變成和你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她低聲說,“除非再鬧一次分手鬧得組織裏人盡皆知,不然就要保持關系一直保持到你暴露為止。”

“你身份暴露潇灑叛逃逃之夭夭,我連坐被罰凄慘坐牢餘生無望。”

淺早由衣的未來一眼望到盡頭。

“你就不能想點好?”安室透反駁,“比如在我身份暴露前組織已經被公安鏟除了。”

淺早由衣:“在公安監獄坐牢和在酒廠監獄坐牢有什麽區別?至少組織裏還有貝爾摩德來探監給我送吃送喝。”

“在公安監獄坐牢你會來探望我嗎?”她問,“隔着鐵窗看望昔日女友,打造自己絕美深情人設,實現在相親市場人氣暴增的邪惡陰謀!”

越說越離譜了,安室透恨自己在開車,騰不出手捂她嘴。

“反正在公安眼裏,我這種壞人肯定沒有好結局。”

淺早由衣忿忿地錘了兩下安室透的外套,扔到他腿上,“喏,衣服還你。”

安室透看了眼副駕駛座緊閉的儲物盒。

裏面放着一只文件袋,袋子裏是一份證人保護計劃的申請書。

鑒于申請者本身所擁有的極大價值,公安的要求是必須有人貼身保護——或者說監視她。

保護人那一欄,填寫的名字是降谷零。

拿到這份證人保護計劃的申請書并不容易,可以說是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共同和公安高層博弈的結果。

他還沒有和淺早由衣說這件事。

因為安室透覺得,她很可能不接受。

如果僅僅是諸伏景光為她申請的,淺早由衣或許心想:“不愧是諸伏卿,有恩必報,好講義氣!”

如果是安室透,薄荷酒會想:“你是在憐憫我嗎?”

“誰說我輸給你了?輸給誰都不可能輸給你,想都不要想。”

和自尊心沒有關系,淺早由衣不是自尊心很強的那類人,凡是對她有好處的事她都願意做做看。

安室透是她唯一的例外。

淺早由衣為他打破了自己的利己主義原則,一次又一次。

現在不是把證人保護計劃告訴她的時候,安室透冷靜地想。

直到組織覆滅的前一秒,薄荷酒都會堅持她的黑方立場,絕對不會配合公安任何事。

皺巴巴的外套被女孩子扔回來,她雙手抱臂盯着車窗,是防禦性很強的姿勢。

“如果你被公安抓住,應該是關在特殊監獄,不允許外人探監的那種。”安室透開口,“不過我能拿到申請。”

淺早由衣更沒好氣了:“申請探監,然後細數我從警校開始的重重罪行,給我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嗎?”

哪怕給她帶個果籃呢!

“你把外套還給我了。”安室透在公寓門口停下車,他俯身幫淺早由衣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我欠你的還沒有還。”

他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臉頰邊。

“真有那一天,就在我探望你的時候,對我提出歸還的要求吧。”

“只要我能做到,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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