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卧底的第五十一天

第51章 卧底的第五十一天

男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淺早由衣陷入沉思。

“一分都不可信。”清冷的女聲略帶無語地說。

“你一大早跑到我這邊來,就為了和我讨論感情問題?”

“不可以嗎?你是我見過學歷最高最聰明的人。”淺早由衣發自內心地贊美,“啊~雪莉。”

宮野志保:“再學琴酒說話我就抽你。”

“學習大哥語錄是我身為大哥小弟的自我修養。”薄荷酒堅決捍衛她琴酒嫡系的尊貴身份。

“不要這麽兇嘛,我難得來找你玩。”淺早由衣捧臉看向茶發女科學家,“上次見面還是拜托你幫我僞造學歷的時候。”

雪莉,黑衣組織執掌學位的神,酒廠平均學歷全靠她苦苦支撐,小小的肩膀扛着大大的負擔。

淺早由衣知道雪莉一直對組織心懷芥蒂,她能理解,讓一介學神屈居于全是辍學兒童的黑心工廠,雪莉心裏怎麽可能好受?

她拿到警校上岸通知書的時候也發現本就看不順眼的賓加變得更不順眼:你什麽檔次,我什麽檔次,沒有上岸的你有什麽資格和校考通過的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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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共情的淺早由衣對雪莉越發溫情,雪莉偶爾夾槍帶棍的說話也被她濾鏡成帶刺的火辣玫瑰。

雪莉:這都是什麽見鬼的比喻!

宮野志保其實原本和薄荷酒不熟,她只聽說過她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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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恐怖觀察力的黑暗情報工作者,深得琴酒信賴,與貝爾摩德關系密切,是少有的能和二把手朗姆嗆聲且不會被追責的組織高層。

與因為父母原因被迫為黑衣組織效力的她不同,薄荷酒在組織裏活得非常自在,回基地像回家一樣。

令人羨慕,也令人恐懼。

雪莉做夢都想逃離黑衣組織,和姐姐到遙遠又安全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她無法想象有人能在組織裏活得這麽開心。

肯定是像琴酒一樣變态的殺人狂……宮野志保心想,愈發對薄荷酒敬而遠之。

直到薄荷酒接到潛入警察學校卧底的任務,帶着她辍學兒童的檔案找上宮野志保。

“你知道我從小就沒有讀過書,失蹤的爹,早死的娘,殘暴的大哥和破碎的我……如果今天得不到一份學歷漂亮的簡歷,我的美德我的人格乃至我的靈魂都會消失。”

闖入實驗室的黑發少女緊緊握住白大褂科學家的手,言辭懇切,字字啼血:“雪莉!只有你能幫我了!”

宮野志保:“……”

這就是傳聞中恐怖的薄荷酒嗎?

酒廠對恐怖的定義怎麽和教科書不一樣呢?

雪莉稀裏糊塗地答應薄荷酒的請求,拿出手機和她加上好友。

給薄荷酒工作用的號碼吧,私人號碼就不告訴她了。茶發科學家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手機屏幕上便跳出閃爍的好友申請。

“你有好幾個小號呢。”薄荷酒眉眼彎彎,“要加好友就都加上嘛。”

雪莉心中一緊。

黑發少女全無初次見面便駭入別人手機的羞愧感,她等待雪莉幫她改學歷期間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繞着實驗室看來看去,不停發出“哇真厲害,每個字母拆開來我都能看懂,合在一起居然完全不認識呢”的聲音。

像可愛的活潑小狗,雪莉莫名想到這個比喻。

薄荷酒雖然在實驗室轉來轉去,但她沒有擅自觸碰實驗器材,也未曾踏入需要全身消毒才能進入的試驗區。

比那些腦袋又不聰明又野蠻的家夥好,宮野志保默默地想。

她把改好的文件發給薄荷酒,得到女孩子開開心心的感謝。

“這是報酬。”黑發少女珍惜地從口袋裏拿出一盒巧克力,“是貝爾摩德在國外特意幫我買的限定口味,我超喜歡。”

貝爾摩德……雪莉有點不想要,金發女人一直和她多有龌龊。

可狗狗眼的女孩子已經把巧克力遞過來了,臉上寫滿了“看不到你誇它好吃我就站這兒不走”的期待。

雪莉只好剝開一顆巧克力含進嘴裏。

牛奶般絲滑的熱可可順着唇舌淌落,淡淡的咖啡味馥郁香醇,甜度和苦味融合地恰到好處,放松下來的同時又帶有提神的效果。

“比冰美式好,是不是?”薄荷酒輕快地說,“喜歡的話下次還給你帶。”

她沒有在實驗室過多逗留,因為琴酒找過來了。

“大哥?我沒有偷懶哦,真的沒有哦,也絕對沒有拖雪莉下水一起偷懶,更沒有拖延科研組的進度——好吧我就是幹了又能怎麽樣!朗姆有本事打死我。”

雪莉掃了眼銀發男人,琴酒面無表情,仿佛沒聽見薄荷酒的叫嚣,伏特加則是一臉習以為常:“走啦薄荷酒,科研組這邊空調溫度太低了,呆久了會感冒的。”

“感冒了我是不是可以不做卧底任務?”薄荷酒眼冒希望。

伏特加:“沒可能,反而會被賓加嘲笑,你能忍嗎?”

薄荷酒:“惡!決不!”

黑發綠眸的少女跟在高大的銀發男人身後絮絮叨叨地邊說邊往外走,走到拐角處,她回過頭對雪莉揮手,指了指手機。

大概是之後還會用手機聯絡我的意思吧,宮野志保想。

實驗室随薄荷酒的離開重歸安靜,雪莉卻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淺淺薄荷香氣。

和薄荷酒這個人一樣,入侵性很強。

比如淩晨兩點給聯系人好友群發:“朋友你睡着了嗎我睡不着,我深夜苦讀《警界刷題王:八十一道易錯題》,我夜不能寐。”

雪莉被迫參與薄荷酒警校備考全過程,她上岸的那天,雪莉覺得實驗室的天都亮了。

怪不得琴酒讨厭卧底,卧底任務到底逼瘋了多少人!

“寄給你的巧克力吃完了嗎?”淺早由衣問雪莉,“上次送來的是新品哦,最新研發,熱美式口味。”

雪莉一言難盡:“你真的不是想毒死我好繼承我的學歷嗎?”

警察學校面朝大學畢業生招生,平時課程中存在一些大學生會但辍學兒童不會的知識點。為了防止學歷露餡,淺早由衣不能請教警校組五人,只好天天線上騷擾雪莉。

她人還怪好的,每次騷擾完都給雪莉寄吃寄喝,從各種口味的巧克力到各種口味的好太太靜心口服液,實驗室爆改菜鳥驿站。

宮野志保人在實驗室,消息還算流通,自然也從小喇叭伏特加口中聽過酒廠近期頂流八卦。

“怎麽又是威士忌?”宮野志保放下手中的試管,脫下橡膠手套,“代號威士忌的男人格外受歡迎嗎?”

“我前段時間在貝爾摩德口中聽過一模一樣的問題。”淺早由衣說,“讓我不禁對話題中另一位威士忌興趣大增——我可是聽說過的,既渣男又情聖的萊伊,在我堂堂出道之前一直占據組織八卦論壇頂流位置,實力不俗。”

宮野志保懂了:“這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萊伊是她姐姐宮野明美的男朋友。

“說對了一半。”淺早由衣掏出手機,點開短信頁面,“另一半嘛,我是來通知你申請結果的。”

宮野志保收拾試管架的動作一頓,她努力保持冷靜地問:“結果如何?”

“不予通過。”薄荷酒展示短信頁面上冰冷的回複:【不行。】

“科研組的研究正在關鍵階段,上面認為你不該把心思放在沒意義的小事上,比如和姐姐見面逛街這種純粹浪費時間的事情。”

宮野志保猜到了。

她猜到了,這個冰冷的組織只在乎利益,從來不給員工一點兒人文關懷。

“我知道了。”雪莉冷冰冰地說,“我會呆在實驗室裏研究,可能不方便繼續招待你。”

“不要撒氣撒到我身上嘛。”淺早由衣滑動屏幕,“至少你申請外出采買實驗藥劑的申請通過了。”

宮野志保:那又有什麽用?

“如果我說,陪同人是我呢?”黑發綠眸的少女狡黠地眨眨眼。

“我是第一次陪人采買實驗藥劑,不知道醫藥公司怎麽走,逛着逛着一不小心就逛進了米花大商場。”

“咦,你說巧不巧,萊伊居然剛好和人在約會逛街耶。身為效力于組織的情報人員,我跟蹤他一段時間不過分吧?”

“至于宮野姐妹,”女孩子悠哉游哉地說,“她們只是恰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地點而已,世上竟有這麽巧的事,薄荷酒也很驚訝。”

茶發少女眼眸微顫,她心動但擔心地問:“琴酒不會怪罪你嗎?”

“放心。”淺早由衣舉起大拇指,“大哥要是事事和我計較,早就因乳腺癌在ICU常睡不起了。為了他的健康着想,琴酒現在養氣功夫好着呢。”

雪莉:他純粹是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的吧……

“波本沒有吸取琴酒的教訓嗎?”宮野志保問,“他怎麽敢和你交往?”

淺早由衣挎起小貓披臉:“過分!你又不了解波本,為什麽不能是他折磨我呢?”

宮野志保左右打量她,用科學家的客觀語氣說:“因為你看起來被養得很好。”

“氣色比之前獨居天天吃冷食和外賣好多了。”

淺早由衣摸摸臉頰,好像是變得更肉肉軟軟。

“雖然說不要相信男人的話,但如果可以獲得幸福的話不是很好嗎?”宮野志保輕聲說。

她希望她的姐姐能獲得幸福。

實驗室真是單純的環境呢,淺早由衣看着隐約出神的雪莉心想。

身處犯罪集團,卻妄想親人能得到普通的幸福。

不過樂觀一點也挺好的吧,淺早由衣琢磨:宮野明美只是生活在組織的監視下,不算正式成員,不必參加危險的任務。

萊伊最近風頭正盛,甚至得到了琴酒的認可,繼續努力工作晉升的希望很大;雪莉雖然不喜歡在組織的生活,但她願意為了姐姐忍耐,她本身的價值也無可取代。

同時被優秀的妹妹和優秀的男友一起罩着,宮野明美的未來一片光明。

身後站着兩個擁有代號的組織高層,到哪裏不是橫着走?

“确實挺樂觀的。”淺早由衣小聲說,“比我好多了。”

把波本和萊伊放在一起比較,萊伊能用一條優勢殺死比賽——他不是公安卧底。

光不是卧底已經贏了所有人!

好恨,淺早由衣好恨,酒廠那麽多男的,她怎麽偏偏談了個卧底?

“請讓我瞻仰一下我得不到的真酒戀情。”淺早由衣幫助雪莉偷渡出基地見姐姐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

她一定要見識一下非卧底的威士忌談戀愛是什麽樣子。

一共就三瓶威士忌,都出兩狼了,剩下的萊伊肯定是清白的!

“決定好了嗎,要不要加入我的跟蹤行動?”淺早由衣掏出僞裝用的道具,邀請雪莉。

她手機切屏到米花大商場的監控,人群中溫婉的女性挽着帶針織帽的長發男人。

宮野志保看了眼許久沒見的姐姐,握住薄荷酒的手。

半小時後,米花大商場。

“這件衣服很有志保的風格呢。”宮野明美拿起一件毛衣,“保暖效果好像也不錯,她會不會喜歡呢?”

“會喜歡的吧。”萊伊說,“要買給她嗎?”

雖然實驗室裏暖氣開得很足,雪莉最常穿的衣服是白大褂,但他不會掃一個姐姐的興。

宮野明美猶豫把毛衣拿起又放下:“我和志保很久沒見過了,不知道這件衣服她合不合身。”

她好懷念上一次和妹妹一起逛街,幫彼此挑選衣服,在試衣間外等候,像一對平凡的姐妹一樣互相給出參考意見。

“之前在家裏研究點心,總是不小心做的太多,很想寄給志保嘗一嘗。”宮野明美輕聲說,“但,其實會被扔掉吧。”

她沒有資格知曉實驗室的地址,只能托人去送,但萊伊告訴她,食物根本不能進實驗室,會在外面被處理掉。

“也不是完全不行。”萊伊說,“我聽說薄荷酒時不時會給雪莉寄東西,大多是零食和保健品。”

保健品如好太太靜心口服液雪莉敬而遠之,零食她倒是吃了不少,白大褂中總是放着幾顆巧克力。

“薄荷酒,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宮野明美臉色微微發白,“她總是和琴酒一起被提起。”

萊伊沒有見過薄荷酒本人,與貝爾摩德關系親密的情報工作者和金發女人一樣神出鬼沒。

他和薄荷酒唯一的交集,還要追溯到更早之前華盛頓夜晚的追擊戰……

萊伊摒棄浮動的思緒,和宮野明美說他打聽來的消息:“之前送過去的點心确實被處理掉了,後來薄荷酒知道了這件事,讓基地的人把點心算在她的快遞裏。”

誰也沒有膽子處置薄荷酒的東西,宮野明美的手作點心靜靜出現在雪莉的辦公桌上。

蛋撻早就冷了,可還是一樣好吃。

“欸?”宮野明美愣住了,“志保……志保吃到了我做的點心?”

“嗯。”萊伊點頭,“她之所以沒有在電話裏告訴你,大概是因為不想給薄荷酒添麻煩。”畢竟她們的電話內容一直被組織監聽。

“太好了!”宮野明美欣喜地說,“太好了!”

哪怕只是多一點點,讓她能為妹妹做些什麽,宮野明美就很開心了。

“這麽說來,薄荷酒是個很好心的人嗎?”宮野明美立刻丢掉因琴酒産生的負面印象,只要是對妹妹好的人,她都喜歡。

好心……黑暗中的子彈洞穿FBI駕駛員的掌心,鮮血濺在車窗上,殘酷而冰冷。

能練出那種槍法的人,和善良好心可扯不上關系。

“好心談不上,不過她應該具備知恩圖報的品格。”萊伊客觀地說。

薄荷酒朝FBI開槍之前,波本在她面前受傷流血。

為雪莉行方便,大概也是因為雪莉幫過她。

宮野明美不懂組織高層間的彎彎繞繞,她只要知道妹妹在組織裏交到了朋友就好。

妹妹的朋友,姐姐怎麽會不好奇呢。

“大君,你可以再多講一些薄荷酒的事給我聽嗎?”宮野明美詢問男友。

戴針織帽的長發男人努力思考。

他和薄荷酒真的不熟,總不能給宮野明美講他們兩個在華盛頓同時架槍瞄準互射的驚險往事。

能拿出來講的只有……

萊伊:“八卦聽嗎?”

酒廠新鮮出爐的八卦,男主角還是和他同期的另一瓶威士忌,萊伊當然要打聽得清清楚楚。

萊伊知道,有很多人把薄荷酒和波本拿來與他和宮野明美作比較,畢竟組織裏高調官宣的只有他們兩對。

但他和波本之間存在決定性的不同。

他是卧底。

酒廠一共三瓶威士忌,蘇格蘭和萊伊出兩狼,剩下的波本肯定是清白的。

薄荷酒和波本的戀情絕對是标準的純黑真酒之戀。

“這就是标準的純黑真酒之戀嗎?”

蹲在廣告牌後的淺早由衣舉起望遠鏡,嫉妒到咬手絹,“好羨慕。”

“那個男人怎麽離我姐姐這麽近?”宮野志保臭臉,“約會就約會,不能站遠一點嗎?”

“這個距離還好吧?”淺早由衣說,“沒有箍住肩膀,也沒有捉手腕。”

“男人真的很野蠻,不知道自己力氣多大,很容易留下指痕的。”她抱怨,“幸好警視廳辦公室有空調,不然夏天穿長袖我怎麽解釋?”

雪莉:不用給單身人士科普,我不是很想知道。

“姐姐在挑衣服。”宮野志保說,“手上那件不是她的穿衣風格。”

“是想買給你的吧。”淺早由衣托腮,“很猶豫呢,因為太久沒見,擔心不合你的尺寸。”

“想給自己的親人買件衣服都那麽艱難。”雪莉低聲自語,“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會到頭?”

“只要萊伊升職就好了呀。”淺早由衣認真地說,“別看組織沒有人文關懷,員工福利做的還是蠻不錯的,高層家屬補貼很多。”

比如說,假如宮野明美是薄荷酒的女朋友,姐妹倆想怎麽見面就怎麽見面,天天用酒廠流量打視頻都行,誰敢說半句不是?

“你姐姐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淺早由衣安慰雪莉,“無論如何,她看男人的眼光至少比我好。”

曾幾何時,她也認為萊伊不過是個靠女友上位的渣男,一款酒廠鳳凰男。

如今淺早由衣對男人的要求大大降低,只要不是卧底,統統都比她眼光好。

“那就多謝你的祝福了。”雪莉打量萊伊,“不過,他真的可靠嗎?”

“我沒記錯的話,萊伊是你經你引薦進組織的?”淺早由衣調整望遠鏡,随口問,“要對他多一點信心。”

“是啊。”雪莉說,“萬一他是卧底,我和姐姐都完蛋了。”

“呸呸,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淺早由衣猛拍宮野志保的肩膀,“組織裏哪有那麽多卧底?”

她都排兩手雷了,不能再有漏網之魚了吧?

淺早由衣至少可以保證,萊伊絕對不是公安卧底,宮野明美絕對不會遭受公安卧底的折磨。

因為公安卧底在折磨她:)

“只要不是FBI就行,”薄荷酒在胸口劃十字,“只要不是FBI,我都能原諒萊伊。”

雪莉:“為什麽?”

“因為我和FBI有私仇。”淺早由衣仇恨地說。

“那是一個異國的夜晚,一枚子彈打破夜色的平靜,我和波本兩人一摩托在華盛頓街頭上演《速度與激情之大戰FBI》。”

“天殺的FBI四個輪子追我們兩個輪子,仗勢欺人!其中有一位狙.擊.手尤為可惡,一槍擊中摩托車龍頭,摩托失控側翻倒地,險些讓我撞成腦震蕩。”

淺早由衣痛罵:“簡直不是個東西!”

把她護在懷裏的波本流了好多血,打濕她的掌心,濕漉漉的,一片陰冷。

冰冷的殺意像向上竄起的電流直沖淺早由衣的天靈蓋,夜色之中開槍的FBI狙.擊.手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否則她無論如何都會記住那張臉。

到底是誰?是FBI的哪號人物?

淺早由衣答應安室透不去查,不代表她不能在各種人面前給FBI上眼藥。

她要把FBI罪大惡極的概念刻入每位聽衆的腦袋中,首先是宮野志保,再是宮野明美,先給宮野姐妹洗腦再說。

“那個讨厭的FBI還不止對我開了一槍。”薄荷酒委委屈屈地說。

“他架着又大又重的狙.擊.槍打我,而我只有一把小小的手.槍和他對抗,弱小可憐又無助……”

說着說着,淺早由衣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商場的燈光不是很明亮嗎?為何她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你弱小可憐又無助,然後呢?”

高大的黑色長發男人站在廣告牌前,眼如鷹隼盯着蹲在地上的淺早由衣。

又見面了,薄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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