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門拜訪

第26章 上門拜訪

可以說,賈赦,司徒晟,司徒宴是現在新崛起的三個“奇葩”,被聖上冷落多年,默默無聞,卻在近期突然崛起,打得人措手不及。當然,如果賈赦沒回來,崛起的名單裏頭就只有那兩個皇家兄弟了。畢竟賈赦自知沒什麽文化底蘊。

前不久,司徒宴出宮,光明正大地約他去了新區的北街,美其名曰看府宅。憋屈了這麽多年,司徒宴終于能一展本性,松快一會兒了。

齊安伯府和信郡王府雖不算挨着,但也相去不遠,也不知道當今那位皇帝是怎麽想的,這附近禦史的住所含量不是一般的高,也許是要他倆謹言慎行?

內務府的人可是體會了聖意,知道聖上的心思,齊安伯府修得又快又好,信郡王府原來就是新的,眼下也再重新整饬一番,就讓人住進去。

宮裏的人捧高踩低,但誰也不敢輕視這重新入了聖上眼中的信郡王,所以也是費了大力氣,後宮的妃子們向來願意揣摩聖上的心思。

見信郡王複起,就連心裏郁悶的淑妃賀氏都在聖上來儲秀宮的時候,提了一嘴,說是想要幫襯一下信郡王,畢竟信郡王母妃不在了,能否給司徒宴分些得力的人手,免得一開府忙不過來。

老皇帝略微驚訝地看了淑妃一眼,沒多說什麽,直說信郡王的事情他自會安排,讓淑妃先辦好陽兒的事情,多和幾家聯絡一下。

而淑妃僵了笑起的嘴角,也不敢在禦前失儀,只好找了個新話題把這件事情轉過去了。

賈赦和司徒宴來到春風樓吃酒,突然聊起來舊事。

“都說你賈恩侯當年會一蹶不振,好好一個人就這麽廢了,四哥當時還在私底下和我吐槽你來着,沒想到你還能從你那烏龜殼裏爬出來,幹出些大事。”

司徒宴喝了口酒,然後開始調侃賈赦,賈赦懶得理他,自己給自己滿上,“要不是我突然覺醒,從榮國府裏爬出來,你恐怕還在宮裏窩着吧。”

賈赦一開口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好在司徒宴充分了解他的特性,也不在意,轉頭開始說起日後的打算來。

“你有什麽打算?按老爺子的意思,榮國府不是你的了,榮國公都已經上書為他家那個假正經求世子身份了!”

之所以司徒宴也叫賈政假正經,自然是通過賈赦知道的,當年賈赦沒少因為賈政明裏暗裏的上眼藥行為挨罰,而賈代善不在,罰他的人就是史氏,史氏也從不在明顯的地方動手。

賴婆婆是她信任的婆子,她的丈夫賴旺早年随賈代善征戰沙場,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傷勢過重,便退了下來,對史氏很是忠心。

Advertisement

賈政只要一告訴史氏賈赦犯錯了,史氏就會讓賴旺拿着她的話來作為由頭懲罰賈赦。

有一次賈赦因為傷勢過重,誤了騎射,太子帶着司徒晟和司徒宴去探望的時候才知道的,然後賈代善才知道賴旺一個家生子居然敢在史氏的命令下對嫡長子出手,還傷得那麽重,登時大怒,特意寫信警告了一番史氏,然後賴旺病逝,史氏再也沒這麽重的懲罰過賈赦,從此司徒宴便随了賈赦一起叫賈政“假正經”了。

賈赦想說實話,過了五百多年,他已經記不清當時是什麽感覺了,大概是恨吧?

賈赦仰頭喝了一口酒,說實話,他回來以後,如果不是那股恨意吊着他,他怕是早就瘋了。前世活着的記憶都變成了浸在水裏的墨跡,看不清楚了,每次半夜輾轉難眠時,一閉眼總是血紅色,這抹血紅色浸了他五百年,就算當了五百年背後靈他也沒有減輕這份恨意。

他借着飲酒,阖上眼,吞下滿腔的苦澀。司徒宴沒有察覺出賈赦的異常,他今日出宮當然第一是要找賈赦這個舊時的損友喝酒,第二件事,就是帶着賈赦去拜訪四哥司徒晟。

司徒晟和他不同,早在兩日前就在皇帝的應允下回了簡郡王府。簡郡王一去江南七年,除去年節基本上沒有回來的機會,家中全靠王妃一力操持。三年前,府中添了新丁,王妃更是把府內整治得滴水不漏,生怕會傷害到小世子,全府的人更是日日盼着王爺能回來。

王妃是秀雲的閨中密友,兩人就算是後來發生了諸多事情,也常有書信來往,現在簡郡王回府,一般官員還在觀望,司徒宴可不管別人心裏怎麽想的,和賈赦從春風樓出來,便直接讓馬車拉着去了簡郡王府。

與司徒宴和賈赦無所事事形成了鮮明對比,簡郡王雖然還在家中賦閑,但“群英會”已經讓各家的拜帖像雪花一般紛紛灑向簡郡王府。

簡郡王和王妃忙得焦頭爛額,見鬧心的弟弟一臉讨好地拉着賈恩侯上門,他沒好氣兒地讓人去前廳候着。

王妃早就适時地讓人上了茶水點心,怕司徒宴和賈赦久等無聊,還特意讓府上的餘先生來招待。而這簡郡王府的餘先生其實就是當年太子府幕僚中的一位,落難後被簡郡王搭救,便留在了簡郡王府,就等着給小世子開蒙了。

一打照面,司徒宴一驚,險些叫出聲來,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假裝忙着端起茶水來喝卻被嗆了一下,“餘先生,咳咳——”

司徒宴連聲咳嗽,也算是激起了賈赦久遠的回憶。餘先生,原姓虞,名衡臣,算是為太子服務的諸位幕僚之一,寒門出身,因前朝罪臣的身份失去了科考的資格,只好一門心思輔佐他心目中的明君,以期望能換來一個太平盛世。

這也是當時為太子出謀劃策的所有幕僚的心願,只可惜太子府一夜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他僥幸還剩得一口殘息,茍延殘喘,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被四皇子搭救,不然就和那些被胡亂扔在亂葬崗的好友一樣,無名無姓,荒魂寥落。

老友相見,有萬千的話語。也只能隐藏在滾下來的熱淚裏。畢竟餘先生改了名字,隐姓埋名,躲在簡郡王府,才過了幾年的安寧日子,他們假意客套,随便找了個話題就閑聊了起來。

那邊小世子醒了之後,沒見到母妃,有些不開心,他便讓小厮抱他來尋母妃,正巧遇到了在前廳坐着的幾個人,小世子司徒穎向來親近自己的七叔,看到熟悉的人坐在那裏,大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七叔!”小孩子脆脆生生的呼喊打斷了幾人的談話,賈赦聞聲擡眼望去,是簡郡王府的小世子,那孩子邁着小短腿,裹着一身厚厚的錦襖,一把撲住了司徒宴。

司徒宴倒是熟悉了自己侄子的這套小把戲了,也沒讓小厮插手,一把把自己胖乎乎的小侄子抱了起來,“阿穎想七叔了沒?”小孩子笑彎了眼睛,一把抱住司徒宴的脖子不撒手。餘先生和賈赦笑着看着叔侄倆兒鬧着玩。

“幾年不見,伯爺倒是變了很多。”

餘先生突然開口向賈赦搭話,賈赦可不擔心自己被懷疑,畢竟這重生一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賈赦笑着喝了口茶,“人總是會變的嘛,只要這變化是越來越好就可以了。”餘先生眼裏的笑意漸濃,正待開口,就聽司徒宴說了話。

“恩侯你估計也沒見過我這小侄子吧?阿穎,來給這個叔叔問個好。”

雖然司徒穎是簡郡王府的世子,按理來說小世子是不該給他問好的,但司徒宴可不像他那守禮持重的四哥那麽端着,內心早就想和賈赦和好了,就是抹不開面子,開不了口。

小孩子哪知道這麽多規矩,看賈赦合了眼緣,長得好看,便想和人親近,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叔叔,張着手就要這個叔叔抱,倒是鬧得賈赦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被侄子“抛棄”的司徒宴和看了一會兒好戲的餘先生沒良心地笑了。司徒宴甚至一邊把孩子往賈赦懷裏送,一邊拱火。賈赦身上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也一時想不出能給這位小世子什麽見面禮,只好把随身的玉佩解了下來,送給小世子做見面禮。

“這玉佩是我用藥熏過的暖香玉,夏天可以祛除蚊蟲,冬天也可以溫養身體,再說雕的雙魚樣式,也不算犯了忌諱,就送給世子你做個見面禮吧!”賈赦把玉佩挂在司徒穎的小胖手上,那孩子見到“新玩具”愛不釋手,一直抓在手裏把玩。

餘先生也是粗通藥理的,自然知道這玉佩的好處,也就沒有阻攔小世子拿着玩,那孩子玩了一會兒玉佩就困了,正巧王妃出來,見到司徒穎困地揉眼睛,忙招呼人抱着世子去休息,也自然看到了孩子手中多出來的玉佩,心念一轉,便知道是誰送的了。

忙謝了賈赦,把忙完的司徒晟從書房裏叫出來,讓他們幾個老友聚聚。

幾個人見面其實也沒什麽可聊的,彼此太過熟悉,今天司徒宴帶着賈赦上了簡郡王府,也不算犯老皇帝的忌諱,一來他們幾個一向要好,好友相聚也不能硬是阻攔,二來賈赦,司徒宴又不是那些能威脅到老皇帝的人,也算是他從小看起來的子侄,如今消除了隔閡,也就不太盯着這一人一家,随他們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