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賀文被“滅口”

第51章 賀文被“滅口”

面對賈赦這種反應,馬山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自己認了。他和那暗衛對視一眼,然後馬山趁着夜色趕回簡郡王府,而那人目送馬山離開之後,自己也消失在榮國府的隐蔽處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

賈赦休息夠了之後又對搞事情有了充足的動力。剛被放出來的司徒晁都能查到賀文是《朱砂記》的作者,也就是那個“牍公”,賈赦自然也能查出來。他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要讓賀文身上的這層光環拿掉。

說實話,《朱砂記》現在只是在京城的名聲大振,畢竟已經斷了很長時間,一時間《朱砂記》宣布發表最終回的消息也沒有很快地傳播出去,而大周人才濟濟,優秀的、備受歡迎的話本也不知道有多少,單是賈赦,就收集了很多寫得很優秀的話本,之前閑暇之餘也會拿出來看。

而賈赦想的主意就是“讓這些話本作者打打擂臺”。相信等《朱砂記》的影響力削弱之後,在府內位置也被取代的賀文對司徒晁的作用進一步減輕,如果司徒晁覺得賀文連名聲都不能給他助力之後,他會對知道他很多隐秘的賀文做出什麽呢?

賈赦要的就是賀文退無可退,只有這樣,絕望下的賀文才有可能對着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司徒晟說出一部分事實。當然,如果賀文敢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司徒晁一定會完蛋。

而司徒晁倒了之後,才是真正的戰場,天家父子會有父子溫情的時候,但是不多,他覺得他們這位皇帝陛下心裏一定沒有想着現在就只有司徒晟這一個選擇,這也是他一直對司徒晁狠不下心來的原因之一。

兩天後,各大書鋪和書樓收到了通知——《琅嬛游記》《夢回還》《沉香劫》的作者都紛紛要發布自己最新的章節,這幾部話本的影響力可比《朱砂記》大多了。

畢竟這些作者并沒有只在“明日書樓”這一家書樓發行,他們和很多書鋪都簽了發行的合約。對各大書鋪而言,他們更歡迎這些書本的發行,這樣他們就能賺得更多。

所以,賀文在收到明日書樓傳回的消息的時候,他難得地有些慌了。前不久,他雖然和司徒晁有了矛盾,但總的來說,司徒晁對他的這本《朱砂記》寄予了厚望,本來還打算在發行快要結束的時候,曝光“牍公”的真實身份,為誠郡王府刷一波名譽值。

賀文也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但沒想到突然會有這樣的變故。他趕緊跑去和明日書樓的老板見面,那人是他一直有聯系的一個老朋友,對賀文的一些打算也算知情,甚至還參與過司徒晁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計劃。

那老板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本來賀文聯系他要在年關發行《朱砂記》的最終回的時候,他本來還有些猶豫,但見賀文極力保證,他也就将信将疑地答應了,後來果然賺了個盆滿鍋滿,他也就把自己的猶豫抛在腦後了。

他猜測也許是其他人對明日書樓和《朱砂記》的盛況空前感到眼紅,所以急着出書抗衡。書樓老板還算樂觀,見賀文居然慌張了神色,還安慰了他一把,“放心吧,也許是跟風發售,如果質量不過關,還可以給咱們的《朱砂記》反向推銷一波。”

老板的安慰并沒有寬慰賀文的心,他心裏惴惴不安,總覺得事情的發展不會像老板說得這麽順利。

果不其然,又過了一周的時間,這一周裏,誠郡王府發生了不少大事,在賀南的提議下,司徒晁不再以過去的等級制度劃分謀士水平,鼓勵大家積極出謀劃策,誠郡王府的一衆幕僚紛紛建言獻策,在賀南等人的輔佐下,司徒晁明顯感覺到父皇對他的态度漸漸回暖,那麽重回朝堂也指日可待。

由此,其他幕僚也紛紛對賀南的态度更加熱切了。見到有出頭的機會,哪個謀士不激動呢?誰甘心在誠郡王府做個碌碌無為的米蟲,終日無所事事?要不是之前賀文自己太過霸道,讓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容身之地,他們也不會沉默到現在,無寸功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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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之前獨自占據“首席謀士”位置的賀文,大家不約而同地避免讨論這個人,好像在刻意邊緣化賀文的存在。司徒晁本來還想着要是賀文搞的那出《朱砂記》大獲成功了,他就借着這波重新複起,順便刷一下誠郡王府在文人墨客中的新形象。

但司徒晁的暢想還沒能如願,一個小厮進來,對他貼近耳語了幾句話。然後司徒晁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

“你确定?”司徒晁可沒想到賀文居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他自從和賀文有了間隙之後,就對賀文頻繁出府的事情開始留心了起來,還特意找了信任的心腹去跟着賀文。

沒想到這心腹跟了一周多,卻見到賀文居然暗地裏有了跑路的心思,他先去明日書樓提走了自己的稿費,然後自以為隐秘地去了瑞和賭坊,還去問了出境的商隊。雖然司徒晁還不知道賀文想要幹什麽,甚至不知道賀文會不會和他解釋,但他已經開始懷疑賀文這一連串舉動的目的了。

他派了不止一個人去跟着賀文,但得到的消息都是大差不差,司徒晁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的真小人,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賀文當年進京的時候,很是突然,而且自始至終,賀家那邊都沒有對賀文有過多的介紹和問詢。

近十年來的共事之情,終究沒有抵過司徒晁本人的疑心太重,他的腦回路甚至都拐彎到——懷疑賀文的來歷上面了。但他也知道這只是無端的猜想,一旁一直留意司徒晁神色的賀南心裏一動,他走了過來,好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怎麽不見‘大先生’?”

原本是個彰顯賀文睿智的名號,現在在司徒晁聽來卻很是可笑,“以後還是不要叫所謂的大先生了。他這幾天有事,就不參與讨論了。”

賀南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賀文先生還是像在賀家那樣啊!”

“哦?”司徒晁聽了賀南的話,倒是來了興趣,他沒有機會去西嶺,父皇更是嚴令禁止他接觸賀家,不然賀家也不會想方設法地送人進京,“賀文在賀家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過賀文這個人,他平時也不常和人往來,只是聽說他進京前,收養他的那個老人被賭坊裏派人打死了。”

賀南根本不知道自己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在司徒晁心裏留下了怎麽樣的驚濤駭浪,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屋門,探手招了一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去瑞和賭坊查一下,找他們的管事的人描述一下賀文的樣貌特征,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司徒晁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那人點了點頭應了,然後火速離開去賭坊取證了。司徒晁原本可以不介意賀文的這些小毛病,但是這個地方不是由誠郡王府或者賀家掌控,他一直都查不出來賭坊背後的人,也就是說賀文亦有可能暴露在某個他的政敵面前,成了他的一個把柄了。

一想到這裏,他就坐立不安,賀文知道的東西太多,稍微吐露一點兒,就是他的末日,他就永遠不可能有登上那個大位的可能了。

那人武藝高超,一來一回也用的時間很短,據他了解,賀文确實是他們那裏的常客,而且還欠下了不少錢,寫了欠條并畫了押,前幾天才勉強還了欠,還有些利息沒有補上。

司徒晁兩眼一黑,不止有了欠款,還留給人家白紙黑字的欠條,真是天大的把柄。司徒晁恨得把自己手中的茶碗狠狠丢在了地上。他閉了閉眼睛,然後寒聲說道:“盡快把這件事情處理了,快點找到賀文!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最好能把他的屍首給處理掉。”

雖然嘴上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因為賀文現在已經不經常在府裏過夜了,司徒晁也一時間找尋不到他的蹤跡,所以他下令讓暗衛去找,只是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死了最好,畢竟死人是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那他們之間的那些秘密,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

賀文今天很倒黴,剛出了瑞和賭坊,卻被人蒙頭打了一焖棍,再醒過來的時候,他被捆得嚴嚴實實地,渾身乏力不能動彈,但大腦卻很清醒,據他觀察,他被綁在一個草垛裏,然後他看到了幾個人推推搡搡地過來了,他還沒來得及呼救,身旁就有人把一團又臭又髒的布條團吧團吧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然後他看出來,來的那幾個人是誠郡王府的,他眼裏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泛起,就見到其中一人手起刀落,中間那人連悶哼都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首領,這賀文已經死了,還要割下他的腦袋回去給王爺看一下嘛?”

“王爺說了,死都死了,就別帶回去看了,晦氣!”首領直接一腳把倒在地上的人踢進了河裏,只聽撲通一聲,人就不見了蹤影。

“是。”其他人領命而去,只剩下一陣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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