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諾着實沒想到柏家……

第42章 第 42 章 謝諾着實沒想到柏家……

謝諾着實沒想到柏家人能把事情做得這麽絕。

“刨你家墳”這不論在什麽語境下都能得算得上一句髒話, 柏家人倒是好,自己刨自己家墳。

謝諾無法想象柏家人會用千帆的骨灰做什麽,但就柏家人見錢眼開的性質, 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閻煦早就猜到會是這樣,她對這一切倒是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

她拉住快要氣瘋了的謝諾, 冷聲說:“走吧, 去看看柏家人到底在用柏千帆的骨灰做什麽。”

謝諾深呼一口氣,一路沉默着下了山。

到了山底, 謝諾提議:“閻老板,我車裏有防狼棒和防狼噴霧, 我們先回去拿上吧?”

柏家人一點兒道理都不講,遇事兒先物理威懾吓唬別人,物理威懾不了, 就靠着撒潑打滾耍無賴。

謝諾第一次來時, 柏天賜還打過她主意, 妄圖想把她留在陽湖村給自己當媳婦兒。

好在謝諾當時帶着身強體壯酷愛健身的男朋友一起來的, 在陽湖村的那幾天她男友根本沒敢讓她離開自己視線,連上廁所都是等着回到他們賓館房間解決,一點兒機會都沒給他們留。

閻煦點點頭:“也好。”

雖說她是用不着, 但謝諾還是帶着比較好。

兩人回到車裏取出了防狼棒和防狼噴霧随身攜帶,随後氣勢洶洶地走向柏家。

陽湖村依山傍水,村子裏的建築幾乎都是帶着小院兒的低矮平房, 只有少數幾家有錢人蓋的小二層。

謝諾帶着閻煦七拐八拐, 終于找到了柏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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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人除了柏千帆, 剩下三人都是好吃懶做的主兒。

他們一家人中只有柏母會時不時做點活兒掙些錢,柏家父子倆正事兒一點都不幹,天天就知道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牌、吹牛皮。

陽湖村大多數村民對柏家人的印象都是又窮又懶, 滿嘴跑火車,他們也不大看得上柏家人。

柏家的房子也算是整個陽湖村最破舊的,主屋又小又破,院子用磚塊圍了一圈兒,中間的大門搖搖欲墜。

謝諾一腳踹開院子大門,木質大門被踹開後晃了晃,居然堅強地沒有倒下。

院子裏擺着不少剛折好的紙人、紙馬、紙轎等,柏家三人正在折紙元寶。

謝諾踹門的動靜把柏家三人吓了一跳,柏母從椅子上跳起來破口大罵:“哪來的死丫頭片子!來我家撒什麽野呢!”

柏天賜一眼就扔出了她:“你是我姐的同學?叫謝……謝諾!”

他的目光挪到了閻煦臉上,眼神瞬間變得熾熱而貪婪。

閻煦身材高挑,五官優越,她今天穿着一身藍色的運動裝,眼神淡漠,表情冷冰冰的。

這在柏天賜眼中,她活像畫裏走出來的冷美人。

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閻煦,明目張膽地打量她的身體。手指也不自覺地搓動着,嘴角勾起一抹淫|笑:“謝諾,你身邊這妞兒真漂亮啊,你這是特意把人家帶過來介紹給我當媳婦兒嗎?”

閻煦感受到柏天賜這惡心的目光後表情更冷了,看他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似的。

“我介紹你個大頭鬼!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副令人作嘔的德性也配和她搭話?”謝諾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質問他們,“千帆呢!你們是不是把她的墳挖了?你們又把她的骨灰藏哪裏去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們居然連自己女兒的墳都挖,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柏天賜表情一惱,正要罵回去時突然想起謝諾那身強體壯的男朋友。他又縮了縮腦袋,趕忙把差點兒罵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也不知道她那個男朋友這次有沒有跟着一起來……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确認她那個讨厭的男朋友沒來再說吧。

柏母這下也終于想起謝諾是誰了,她板着臉,語氣很差勁:“瞎嚷嚷什麽呢?什麽千帆,她叫招娣!還有啊,招娣是我們家女兒,我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一個外人管得着嗎?”

謝諾被柏家人的無恥氣得渾身發抖,她朝着他們伸出手:“千帆的骨灰呢?還給我!”

柏母的白眼簡直要翻到天際去了:“什麽叫還給你?你搞清楚沒有?招娣是我們柏家人,你一個外人擱這兒瞎鬧騰什麽!”

“行了!都別鬧了!”柏父站起身,拿出一家之主的派頭呵斥道,“小謝,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招娣怎麽說也是我們女兒,我們怎麽會害她呢?”

他手指劃過地上這堆紙做的物件兒,臉上挂着假惺惺的表情:“我們這不是也覺得當初委屈了招娣,所以想着把招娣的骨灰挖出來,再給她燒些東西,選個良辰吉日重新下葬。”

“選個良辰吉日重新下葬?”閻煦嗤了聲,向前走了幾步,一腳踩在折好的紙轎上,腳尖輕輕一撚,紙轎在腳下被撚成一團,徹底壞掉。

“我看你們是想選個良辰吉日給柏千帆配段冥婚吧。”

“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在發什麽瘋!”柏母看着被踩壞的紙轎大怒,眼裏仿佛能噴出火來,“趕緊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閻煦說得沒錯,他們确實打算把柏千帆送去結陰親。

結親對象是隔壁村40多歲的老光棍,對方20來歲的時候犯事進了監獄,去年剛被放出來。

老光棍在監獄裏快憋瘋了,出來後心裏總惦記着下半身那點事兒,時不時就得找地方發洩一通。

就在上周,他照例去老地方嫖,沒想到嫖了一半時突遇警察破門而入。

他吓了一跳,壓根來不及思考,提上褲子就往窗戶下跳。

老光棍當時人在2樓,他所在的那棟樓的樓層要比一般樓矮,按理說從那個高度往下跳不至于摔死。

可他就是趕得巧了,掉下去的位置上有個破了一角的花壇,他掉下去時腦袋正好磕在那尖角處,當場死亡。

老光棍那對70來歲的父母得知他的死訊悲傷欲絕,又惦記着自家兒子到死都是個光棍,便想着不如在給老光棍結個陰親,讓他在地下也算是有個伴兒。

可這幾年村委會宣傳教育工作開展的比較好,像冥婚這種違反社會道德和法律法規的封建迷信活動早就是三令五申、明令禁止過了。

更何況老光棍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那些女兒夭折的,人家就算真想給自家女兒在地下找個伴兒,也不可能找又老又窮,進過局子,還愛|女票|女昌|,最後又是以這種屈辱可笑的方式死亡的老光棍。

老光棍的父母找來找去,居然跟柏家人看對了眼。

那邊兒看上了柏千帆年輕漂亮,還去大城市打拼過,見過世面。柏家人這邊簡單粗暴,就是看中人家給的那2萬塊的彩禮錢。

冥婚這事兒對柏家人來說簡直是意外驚喜,他們也沒想到。這賠錢貨死都死了,居然還能拿她的骨灰再換2萬塊錢。

他們壓根沒有猶豫,連夜把柏千帆的墳刨了,歡天喜地的把骨灰拿了回來。

兩家人私下偷偷摸摸敲定了冥婚細節,雙方商議決定,老光棍這邊出2萬塊的彩禮錢,而柏家人需要陪嫁一些如紙人、紙馬、紙車、紙轎等紙折的物品。

這些紙做的東西從外面買還得花錢,但柏家人是一分錢都不想花,所以這幾天他們一家三口自學折紙,每天把大門一鎖,蹲在院子裏偷偷摸摸地折柏千帆的“嫁妝”。

折這些東西可并不容易,因而柏母見着閻煦居然一腳就踩壞了一個他們辛苦折出來的紙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向前跨一大步想推開閻煦,卻不料閻煦提前預判了她的走位,在她身體前傾時突然閃過身,讓她撲了個空。

柏母一個沒收住,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摔了一個狗吃屎,還連帶着壓壞了好幾個好不容易折出來的紙人、紙馬。

謝諾走上前擋住閻煦,低頭看着趴在地上的柏母,咬牙切齒道:“我們可以走!但是你必須把千帆的骨灰給我!”

閻煦方才的話讓她恍然大悟,她這才明白那些夢境含義。

夢裏的背景在湖邊,是因為千帆在湖裏身亡。

那個抓着她胳膊要帶她走的男人,怕不就是柏家人給她找的冥婚對象吧?

千帆生前就被這家人折磨,死了之後都沒落下清淨,還被柏家人賣掉配了段冥婚。

謝諾被他們的所作所為氣得氣血倒湧,大腦缺氧,耳邊盡是“嗡嗡”聲。

“還給千帆配冥婚?”她雙眼通紅,嗓音都在顫抖,“想都別想!我不允許你這麽糟蹋千帆!”

“關你屁事!”柏母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心疼那幾個被壓壞的紙人、紙馬,指着謝諾鼻子罵,“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跟那個賠錢貨非親非故的,有什麽資格來指手畫腳?”

柏父也跟着陰陽怪氣:“我們這兒的規矩是姊妹彩收到的禮錢拿回家裏,以後給兄弟娶媳婦兒用!都怪那個賠錢貨命短死得早,冥婚收的彩禮可比活人結婚收的彩禮少多了!算下來還是我們虧了呢!”

其他人吵架時柏天賜一聲不吭,眼珠子在閻煦身上和院子門口來回打轉,心裏不斷琢磨。

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謝諾的男朋友還沒過來,八成就是沒跟着一起過來。

這麽一想,他膽子也大了起來,眼神幾乎要黏在閻煦身上:“小美人,要不要考慮跟了我?我媽這些年給我攢了不少錢,再加上我姐那冥婚收的彩禮,我家在彩禮上肯定不會虧待你。”

柏母尖叫:“不行!我是不會同意你把這個女人娶進家門的!”

柏天賜膽大包天,居然伸手想去拉閻煦的手。

閻煦迅速掏出一張符紙,隔着符紙捏住柏天賜的手腕重重一擰,口中無聲的念了段咒。

待符紙貼住柏天賜的手腕開始燃燒時,她又猛地松開手,擡腳狠狠踹向他的腹部。

柏天賜沒想到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手勁居然這麽大,這一下差點把他擰骨折。

他慘叫一聲,剛想開口罵人,腹部又受到對方狠狠一擊,緊接着,手腕上的那道符緊貼着他的皮膚猝不及防地燒了起來。

符紙燃起的火焰像是穿過他的皮膚燃燒着他的每一個細胞,連帶着五髒六腑也跟着被架在火上反複炙烤。

很快,符紙燃盡,火焰熄滅,方才被燒過的手腕上連道印子都沒有,可全身上下的疼痛并未就此消失。

柏天賜疼得在地上打滾,嗓子卻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的,怎麽也叫不出來。

柏母看着寶貝兒子這樣心都快碎了,比自己受難還痛苦。

剛才閻煦露了這兩手,柏母也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硬茬,根本不敢再跟閻煦硬碰硬。

可她看着寶貝兒子疼成這樣,她心裏又急又慌。情急之下,她突然直挺挺地跪在閻煦面前,重重磕着響頭。

“大師!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兒子吧!求求你了!求求你別再折磨他了!”

閻煦居高臨下地望着她,聲音冷漠:“柏千帆的骨灰在哪裏。”

“在水大師那兒!他就住在村東頭的那棟小二層裏。”柏母語速極快,“冥婚的主意都是他出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快去找他算賬。”

閻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轉過身擡腿往外走。

柏母看着還在打滾的寶貝兒子,頓時急了:“大師!我都告訴你那賠錢貨的骨灰位置了,你還沒放過我兒子呢!”

“嗯?”閻煦頭也不回,“我有答應過你放過他嗎?”

柏母崩潰了,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張牙舞爪的沖着她背後沖過去。

“賤人!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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