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閻煦無動于衷,甚至……

第43章 第 43 章 閻煦無動于衷,甚至……

閻煦無動于衷, 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謝諾倒是緊張了一瞬,手裏握緊防狼噴霧正要舉起來防身, 卻見柏母用力過猛,左腳勾在了院子中間的小板凳上,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再次面部朝下朝前倒去,額角正好磕在了那扇搖搖欲墜的大門上。

大門晃了晃, 終于不堪負重,“吱呀”一聲砸·在了柏母身上。

柏母當即就被砸得暈了過去。

柏父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 他每次都等着柏母去打頭陣,如若對方都是好欺負的人,他也會拿起一家之主的威嚴裝腔作勢地出來說幾句話。

倘若對方是硬茬, 他便像只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面不出聲, 生怕柏母闖禍之後自己跟着一起遭殃。

很明顯, 這次他們遇到硬茬兒了。

柏父原本也想同以前一樣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自己也跟着遭殃。

他屏住呼吸,悄悄往後退,壓根沒注意掙紮打滾呼痛的柏天賜正朝他身後滾來。

柏父左腳擡起, 向後半步輕輕落下。而後右腳擡起,也想往後半步落下時,正好踩在柏天賜的小腿上。

他腳底一個打滑, 仰頭向後倒去, 後腦勺着地暈了過去。

柏天賜已經疼麻了, 他疼得每一寸肌肉都在痙攣,整個人都快抽抽過去了。

相比較之下,被柏父踩了一下而産生的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任由院子裏如何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閻煦全程都未回頭。

謝諾倒是回望了一眼,看着柏天賜痛苦扭曲的面容只覺得有些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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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走幾步跟上閻煦,悄聲問:“閻老板,我們這樣……警察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

“我全程只對那名企圖騷擾我的男人正當防衛了而已。”閻煦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另外兩人的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全程都沒有碰過他們。”

謝諾呆了呆,仔細回憶了一番,好像确實如此。

“那他們……”

“不會死。”閻煦似乎是知道她會問什麽,眉梢輕輕上挑,“他們的罪孽可不止如此,現在死?那也太便宜他們了。”

謝諾不置可否。

她想到了柏母方才說過的話,又問道:“我們現在是去村東頭的那棟小二層找那個姓水的大師嗎?”

“對。”

“千帆的媽——”許是覺得柏母不配做千帆的母親,謝諾話說一半突然停下,硬生生地改了口,“那個女人說的太籠統了,村東頭的小二層……我記得陽湖村東邊有好幾棟二層小樓,我們要去一家一家的問嗎?”

她剛才也在氣頭上,看着柏母被木門砸暈時光顧着暗爽,別的什麽都沒想起來。

現在回想起來不免有些懊惱,早知道當時就問的再細致一些了。

“不用這麽麻煩。”閻煦偏頭看了她一眼,分析道,“陽湖村家家戶戶院子都大敞着,只有柏家人關着門,一家三口在院子裏偷偷摸摸折紙人,這說明他們應該是不想讓本村人知道這件事情。”

謝諾若有所思:“去年公安機關抓獲了一個拐賣婦女兒童的團夥,他們在查案中發現這些罪犯們會故意殺害其中身體不大好的女子,謊稱是病故,再賣給某些信息閉塞的村子當冥婚新娘。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村鎮天天科普冥婚的危害。

“一直到現在,冥婚還處于嚴打時期,真有人搞冥婚肯定也是背地裏偷偷摸摸,誰敢明目張膽的來?”

閻煦微微颔首:“這就是問題,往常舉行冥婚都得是神棍或神婆來主持。但在嚴打時期,村裏幹這行的肯定不敢頂風作案,能接這活兒的大概率非本村人。陽湖村不大,又沒有旅游資源,平時來村裏的外地人肯定很少,我們稍微打聽一下東邊哪棟房子住着一位姓水的外村人就好。”

……

兩人走到村東頭,謝諾瞅見一位被手遛彎的老大爺,趕忙跑過去詢問附近是否有一位水姓的外村人。

大爺摸着胡子稍作思考:“外村人倒是有一個,不過姓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他朝着某個方向一指:“看見了嗎?他住那棟房子。那房子的原住戶一大家子都搬到城裏去了,就把村裏的房子租了出去。那個租客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來了之後幾乎不怎麽出門。”

謝諾和閻煦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她們要找的“水大師”。

兩人同大爺道了謝,朝着大爺指的那棟房子走去。

這棟房子沒有前院,閻煦直接過去敲了敲入戶門。

過了半分鐘,大門突然打開了一道小縫,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後淡聲問:“你們找誰。”

“你是水大師吧?”謝諾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半真半假道,“柏天賜介紹我過來的。”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她們幾秒,向後退了半步:“進來吧。”

謝諾總覺得這名中年男子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呢,卻見身邊的閻煦毫不猶豫地拉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她沒再猶豫,趕忙跟在閻煦身後一同進去。

這棟房子一進門便是偌大的客廳,客廳光線昏暗,謝諾剛進來時差點以為自己瞎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終于适應了昏暗的客廳。擡頭望去,這才發現房間那頭窗戶上的窗簾緊拉着,厚重的布料不透一絲光亮,将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

客廳的家具在昏暗中顯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它們的輪廓。

中年男子輕車熟路的走到沙發右側,打開一盞昏黃的臺燈。

“你們找我什麽事情。”中年男子坐在臺燈旁邊,半邊臉陷在黑暗中,另外半邊臉被燈光照得發黃,看着有一股莫名的詭異感。

謝諾吞了吞口水,不由的貼近閻煦。

閻煦一點兒都不受這詭異的氣氛影響,她直直走向中年男人對面的沙發坐下,理所應當道:“當然是找你要回柏千帆的骨灰和魂魄。”

中年男子眼底生出了幾分詫異:“就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在我的地盤上問我要東西?”

他驀地笑出聲,搖頭晃腦地拍拍手:“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閻煦沒跟他廢話,掏出一枚翡翠吊墜,挂在指尖上晃了晃:“這東西你認識嗎?”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猛地起身:“是你!”

閻煦啧了聲,意味深長地和他說了同樣的話:“是你啊……”

柏千帆死後沒有去冥界,閻煦在陽湖村也沒感受到對方的魂魄,她便猜測柏千帆的魂魄被人收走了。

至于收走它魂魄的目的也很簡單——柏千帆身世悲慘,柏家人又貪得無厭,收走它魂魄的人自然是想借助柏千帆對柏家的恨意将它煉化成厲鬼,為自己所用。

簡單來說,她推測收走柏千帆魂魄的應該就是獵鬼人。

這枚翡翠吊墜閻煦是當初從趙家收來的,她這時候拿出來就是想試探一下趙小海和孫源背後的獵鬼人會不會也是這位姓水的“大師”。

沒想到還真是。

這麽一看冥婚這件事情沒準都是這位獵鬼人設下的局,目的就是加深柏千帆對柏家人的恨意。

如果真讓這個姓水的成功了,柏千帆成為厲鬼之後怕不是首先就得拿柏家人開刀,把這一家人滅了口。

謝諾沒聽懂這兩人之間的啞謎,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中年男子猛地扯下挂在胸前的玉墜,又叽裏呱啦說了一段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

中年男子話音落下,房間裏的空氣驀然低了好幾度。

緊接着,他面前的空氣不斷扭曲,幾秒後居然形成了一道鬼影。

面前的這個女人能看穿他的布局,又将兩枚翡翠都收走,抹去了上面的煞氣,說明她能力很可能在自己之上。

中年男子知道對方不好對付,絲毫沒有拖大,上來直接叫出自己的終極武器——從地獄中逃竄出來的惡鬼窦柳樾。

他也是運氣好,趕在這窦柳樾剛越獄出來奄奄一息的時候跟它簽訂了契約。

一人一鬼約定好,他幫助窦柳樾隐藏氣息,給它休養生息的時間。窦柳樾則會響應他三次召喚,幫助他幹一些殺人滅口的勾當。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召喚窦柳樾,算是很給那女人排面了。

窦柳樾身披一襲紅色長袍,皮膚蒼白得如同死灰,雙眼深陷,瞳孔細長而尖銳,透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殘忍。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擺擺手:“柳樾大人,替我殺了她們吧!”

窦柳樾舔了舔嘴唇,亮出尖銳的獠牙,正要上前,卻聽見一股熟悉的語氣。

“呦,這不是我們冥界通緝榜上B級逃犯窦柳樾女士嗎?”閻煦挑起眉梢,居然還饒有興致地吹了聲口哨,“當初你從第十六層地獄逃竄出去之後便沒了消息,我們四處都沒打探到你的下落,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偶遇了,這是不是也說明咱倆之間的緣分未盡呢?”

她說着站起了身,肩膀碰了碰已經吓傻了的謝諾,戲谑道:“看到了嗎,只要多做好事,好運擋都擋不住。這不,業績接二連三的送上門來啊。”

方才還面露兇狠的窦柳樾一愣,目光慢慢挪到了閻煦手腕中的玉珠上,身上的氣勢一點點消散,而後轉身就跑。

窦柳樾雖然不認識這張臉,但它認識這串玉珠啊!

它特麽當初就是被玉珠的主人——那個冥界大殺器準閻王閻煦送進地獄的!

如今它好不容易從地獄裏越獄成功,怎麽第一次出來就又遇到她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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