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嫁壞狗 狐貍尾巴露出來……

第66章 二嫁壞狗 狐貍尾巴露出來……

顧雪今微微睜大雙眼, 看向眼前俊美無雙的男人。

大紅色的喜服繡着精巧的龍紋和繁花,這抹紅襯得陸殊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張揚,和平日裏冷峻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用拇指擦去顧雪今眼角的眼淚, 然後伸出雙臂将顧雪今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說道:“崽崽,不開心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別哭了。”

相擁時, 陸殊身上的溫度讓顧雪今冰冷的身體一點點暖和起來。

千絲萬縷的魔氣自顧雪今身周剝離, 他猛然清醒, 思緒也從五歲回到了二十二歲。

他這才意識到,這面鏡子似乎能窺探到每個人內心深處最痛苦的記憶,而且會讓人格外沮喪,甚至沉淪在記憶裏的痛苦中出不去。

“這是一面魔鏡, 若是人在痛苦的記憶裏出不來,就會被困在鏡子裏循環。”陸殊雙手捧起了顧雪今的小臉,“我的新娘, 已經很好的長大了。”

這的确是一段只屬于顧雪今的秘密回憶。

五歲的他在幼兒園集體春游的途中, 只一眼就看見了自己衣着光鮮的母親。他試圖上前和母親相認,可母親有了新的家庭,對他的态度也很冷漠, 讓他徹底放棄了一切幻想。

春游結束之後, 他不再奢求母親的愛。

他沒有将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包括撫養自己長大的爺爺和奶奶。

他想,與其多兩個人為他傷心,不如就這樣将這段記憶塵封在自己心底。

如果不是這面鏡子,他大概永遠不會和其他人提及。

可世間緣分就是奇妙,這世界上第三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竟然是他的丈夫。

“那當然了。”顧雪今對着陸殊笑起來,“我顧雪今,可不可能被這點困難絆倒,我可是要做未來影帝的大明星。”

Advertisement

陸殊看着他的眼睛藏着無限溫柔,他看上去依然很想親顧雪今,只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你也在鏡子裏嗎?”顧雪今看着陸殊的一身裝扮彎起眼睛,“陸狗,你穿紅色還挺帥。”

四周環境突然變得熱鬧而喜慶,大紅色的花轎上墜滿了大紅色的珠寶。

顧雪今被兩只小紙人牽着手坐進了花轎之中坐下,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合身的男士喜服。

小紙人将一大束鈴蘭手捧花放在了顧雪今的懷裏,然後一左一右坐在了顧雪今身邊,開始叽裏咕嚕地聊天,許久未見的小粉雞自不遠處飛來,嘴裏還叼着一封寫好的聘書。

陸殊擡着花轎的簾子,站在花轎外着迷地看着轎子裏的美人。

顧雪今茫然地看向陸殊,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魔鏡不僅能看到每個人心底的陰暗面,還能窺探到人心底深處的欲望。只要足夠強大,魔鏡裏也可以為所欲為。”陸殊低聲道,“我最大的遺憾是沒給你一場像樣的婚禮,而我的欲望,就是娶到你。”

顧雪今有點懵:“啊?”

“更準确地說,我不僅想在冥界和你結婚,我還想在人間和顧雪今領結婚證,成為合法夫夫。”

顧雪今被陸殊的話說得臉熱,他疑惑道:“不是已經娶過了嗎,壞狗,你要娶我幾次啊?”

“這是第二次,在暗河的婚禮太過倉促簡陋,真是委屈了老婆。”陸殊用折扇挑起顧雪今的下巴,“我更喜歡中式婚禮,中式喜服襯得崽崽更漂亮。不過,如果崽崽喜歡西式婚禮,下次結婚我們可以舉行西式婚禮。”

顧雪今正想罵這壞狗臭流氓,陸殊就騎上了駿馬,擡手放下了他的簾子。

花轎被紙人擡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跟着紙馬前進。

福福撲撲翅膀飛到了顧雪今腿上,說道:“前面就是魔鏡的出口啦,主人,你就讓陸狗沉浸式體驗下中式婚禮嘛!”

顧雪今看着手中的捧花哭笑不得,陸殊這壞狗真的是終極戀愛腦,他真的沒想到,竟然在魔境裏也要結婚。

過了不久,花轎終于落在地面。

陸殊掀開轎簾,雖仍沒有什麽表情,卻滿眼都是自己的新娘。

他将顧雪今牽了出來,領着他向大院內走去。

兩只小紙人和福福叽裏咕嚕的說了一會兒話,昏暗的院內突然亮起了盞盞花燭,搖曳的燭火襯得陸殊的面容更加英俊深邃,也讓顧雪今有些臉熱。

兩只小紙人大喊道:“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顧雪今迷茫了幾秒,見陸殊在鞠躬,他便也向前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陸殊牽起了顧雪今的手,同自己的愛妻面對面站着。

他看着顧雪今的眼睛依然很溫柔,恍惚間,顧雪今竟透過陸殊,看到了那位銀發的龍帝君。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切是他很久之前就想要的,鬼使神差地,在陸殊對他俯首的時候,顧雪今也對着陸殊鞠了一躬。

“禮成!”

陸殊勾起唇角,擡手打橫抱抱起了顧雪今。

顧雪今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在同陸殊對視的那一瞬,他雙眼潋滟,面若桃花。

“陸狗,你還越演越上瘾了是吧!”顧雪今摟着陸殊的脖子,在他懷裏飛快地晃悠着兩條小腿想要蹦下來,“你幹嘛,真要入洞房,我就殺了你!”

陸殊悶聲笑了笑,抱着顧雪今的手臂依舊很穩。

懷裏的大美人漂亮的像是傳說中的狐妖,他看着顧雪今的眼睛充斥着喜悅,整個人如沐春風。

陸殊低聲道:“比起入洞房,現在,我更想吻我的新娘。”

不等顧雪今反應,他就維持着打橫抱的姿勢,側過臉吻上了顧雪今的嘴唇。

顧雪今抓住了陸殊胸前的衣襟,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在陸殊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的時候,他也熱切地回應着抱着他的男人。

唇齒糾纏之間,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離陸殊越來越近。他的胸口緊緊貼着陸殊的胸口,他能感受到陸殊強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悸。

也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魔物的笑聲。

“哈哈哈哈!三個人都進入魔鏡了,這回我一次可以吃掉三個靈魂。”魔物尖聲大笑着,“讓我來看看,你們的痛苦都是什麽好東西,哈哈哈!”

鏡魔每時每刻都能映出人類的陰暗面,她看到了許多人類的惡,也最愛看人類受苦。

此刻,她從遠方的虛空呼嘯而來,黑色的裙擺宛若絲綢般劃過天際。可當她走進院內,卻并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痛苦,只看到了兩個在她的魔鏡之中接吻的男人。

竟然有人在她的魔鏡裏幸福地舉辦婚禮,真是不可饒恕!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滿座賓客中有不少頭戴苗族銀飾的如花少女,她們正看着顧雪今和陸殊這對新人,在坐席的角落,鏡魔還看到了嘴唇咬着手的侯望——顯然,他已經看呆了。

大家似乎都在祝福這場婚禮的主角,全都自失落的回憶中走了出來,無人在意這只鏡魔。

“飯呢?!”鏡魔怒道,“我的飯呢?”

怒氣讓她身周泛起了黑色的魔氣,她拖着自己海藻般的頭發向顧雪今和陸殊飛去,尖銳的指甲一瞬間變得很長。

顧雪今睜開眼,正好對上了這女魔的一雙眼。

他在這幻境內曾被這魔物死死壓制,可他現在身體暖了,全身的靈炁突然變得十分充沛。

只見顧雪今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玉生簫便在剎那間變成了一把玉制匕首,直沖着女魔飛去。

“噗!”

匕首紮進肉裏發出鈍響,顧雪今松開陸殊的脖子,自陸殊懷裏靈巧地跳了下來。

他飛身上前,身形靈巧,全身萦繞着淡金色的靈炁,大量的靈炁化作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飛向了滿座賓客,也讓被這魔鏡困住的靈魂都得到了淨化。

紅袍襯得顧雪今一雙桃花眼格外靈動,鏡妖正操控玻璃碎片向他飛去,可他轉瞬便将這些玻璃變成了粉末。

他默念心法将鏡妖定在了原地,款步走到了鏡妖面前,抽出了那把沾着黑血的匕首,又再一次地捅進了鏡魔的身體裏。

“怎麽……可能。”鏡魔難以置信地看着顧雪今,“你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你怎麽會、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

顧雪今抿着唇,猛然抽出了匕首,又一次紮進了鏡魔的心髒。

方才還肆意張揚的鏡魔甚至毫無反手餘地,鏡子破碎的聲音自她心髒深處傳來。

起初只有淺淺一聲,可随着顧雪今在她胸口轉着匕首,鏡子破碎的聲音噼裏啪啦作響,四周的環境也開始劇烈的晃動——

“哇,主人變厲害了好多!”福福撲撲翅膀,“真是太帥了!”

陸殊遠遠地看着顧雪今,眼底全是對顧雪今驕傲和自豪。

鏡中世界即将破碎,地面出現好大一條裂痕。

可就在破鏡而出的前一秒,也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陸殊竟看到顧雪今身後有一條白色狐尾的虛影,但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嘩啦啦——”

眼前的一切化作廢墟,顧雪今拉着鏡魔的衣領将她拽出了鏡子,按在了山洞裏。

陸殊打了個火折子,山洞裏立刻亮了起來。

侯望從破碎的鏡子中飛了出來,他一屁股摔在了洞裏,而那些被困在鏡中的落花女靈魂也在靈炁的淨化下逐漸從黑色變為了暖黃色,宛若螢火蟲般飄蕩在山洞裏。

陸殊單手結印,手中的折扇在空中畫了個小小的圈,鏡魔突然在顧雪今手中開始掙紮,身着喜服的厲鬼蓮蓮竟就這樣從鏡魔的身體裏走了出來。

她起初沒有眼白,漸漸地,她的眼神變得清明。

她看向瑟縮在角落發抖的侯望,低聲問:“你不是土匪,對嗎?”

“土匪,什麽土匪?”侯望滿臉問號,“厲鬼姐姐,我真的沒有害新娘,我只是在演戲,也不是什麽土匪,我是2x24年的一個新人演員啊。”

蓮蓮看了侯望一眼,又看向了山洞裏的牌位,說道:“對不起,是我認錯了人。”

伴随着一聲嘆息,厲鬼意蓮講起了這山洞裏曾經發生的一切。

意蓮自小生活在湘西古鎮,在這個鎮上,男權體現的淋漓盡致。她和姐姐以及母親都必須聽父親的話,不然就要挨打。

她自小很有想法,也讀了很多書,到村裏女人嫁人的年齡,她也一直不願嫁人。

那時候村裏就有着落洞女的傳說,傳說落洞女是被洞神大人勾走了一魄,因而眼睛清亮,性情溫柔,每日不吃不喝等待着洞神來娶她,就算病死離世也會面若桃花。大家都說,落洞女是去享福的。

每兩三年,族長就會挑選一位十六到二十三歲的女子做洞神的妻子,在她二十二歲那年,族長選中了她的姐姐作為洞神的妻子。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有洞神的存在,可奶奶極力勸阻姐姐去和洞神結婚,父親以及族長都不同意,姐姐也很願意嫁給傳說中最好的男人,我們都很興奮,以為是要過上好日子了。”

在意蓮姐姐出嫁那天,村裏擺了很豐盛的宴席,意蓮白天送姐姐出嫁,晚上和小夥伴們偷偷跑上山。

她原本是想去看看洞神什麽樣子,卻沒曾想,只看到山洞洞口看到了大片的血跡。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血,我姐姐的耳環就掉在山洞洞口的那灘血裏,我把耳環撿起來,跑到山洞洞口的巨石之前喊了幾聲姐姐,沒想到山洞裏的姐姐竟然發出了微弱的回應。”

意蓮說到這裏已經滿臉都是淚,她說:“姐姐告訴我洞神是假的,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是父親和族長把女孩們賣給了配冥婚的人。她發現真相之後,在入洞前拼命掙紮,卻被這些人亂棍打的鮮血淋漓,然後扔進了山洞,但姐姐命大,還是沒有死,卻也怎麽都走不出來。”

意蓮和自己的夥伴在山洞前推了一晚巨石,到天亮的那一刻,巨石被推開了一條小縫,姐姐的身體趴在山洞前,全身都是血,身體已經冷了。

意蓮哀毀過度,回家後便發了一場高燒,多日不吃不喝,卻在半個月後,聽到了奶奶和父親的吵架聲。

原來,她也被父親賣給土匪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