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進內院

偷進內院

“少主他,長得好看極了!是北域公認的第一美男子!依我看,即便是‘妖界第一美男’的稱號,也非我們少主莫屬!”秦阿牛提及花玦衍時,眼中閃爍着由衷的敬仰。

見季修默不作聲,秦阿牛急忙補充道,“我該從哪向你說起比較好呢?少主他、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或者說,都主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這回,季修終于開口詢問,“阿牛哥,此話怎講?”

“就這麽跟你說吧。咱們北域一帶,乃妖界最富饒之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安居樂業、人人富貴。”秦阿牛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激,“但是呢,也有一小部分像我這樣,無親無族、自行修煉成人的妖族。多虧少主心善,願留我在府上打雜。”

聽到這裏,季修不禁想起自己的娘親,她也是通過千年修煉而化作人形的妖族。

母親曾告訴他:萬物皆有靈,十年為凡物,百年具靈識,千年化人形,萬年可稱王,十萬年封皇。

天下之妖衆多,但能顯現出人形的妖,只有兩種:一種是靠着自身修煉成型的妖,這類妖的壽命往往是未知數,什麽時候修煉到頭,壽命便也到了終點;另一種是靠着至親血脈以及自身天賦的強大,從出生便是人形的妖族,這類妖往往擁有萬年以上的壽命。

“修,你難道沒發現嗎?咱們都主府雖然很大,但府中雜役卻寥寥無幾。因為啊,都主一家都不需要人伺候,府上之所以還有打雜的人,僅僅是為了給咱們這些想混口飯吃的人提供場地罷了。”

季修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确認秦阿牛講的是這麽個理。

這百年間,母親貌似在都主府上幹的全是清閑的活兒,而且這府上的确沒有聽說過誰貼身伺候在少主、都主以及都主夫人身邊。

唯一能跟在他們左右的,好像只有侍衛罷了。

正是因為少主身旁不需要人伺候,季修根本沒有服侍他的機會,所以他才從來沒有見過少主。

“原來是這樣。”季修緩緩垂首,喃喃自語着,“那我這輩子……怕是無緣得見少主了。”

無法近身侍奉少主,意味着這份恩情難以直接報答。

季修心中暗自思量:或許,他應該換個方式去回報少主的恩情?

“啧,怎麽會?!你想見少主還不容易麽?雖然少主平日不怎麽出現在外院,但是咱們可以偷偷潛入內院啊!你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了!”

秦阿牛不由分說,便拉着他一同往內院奔去,“跟着阿牛哥,我今日指定能讓你看到少主!”

在秦阿牛的帶領下,兩人迅速抵達了都主府內的露天試煉場邊緣。秦阿牛對府內布局了如指掌,潛入內院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兩人隐蔽于二樓欄杆之後,悄悄觀察着試煉場上的動靜。據秦阿牛透露,今日少主在府中設宴,邀請了北域各長老家的公子、小姐前來切磋靈力。

此刻,切磋已接近尾聲。

北域的長老們皆是北域各族的領袖,他們的子女自然也是人中翹楚。

盡管平日裏交情匪淺,但在試煉場上,各位均毫不留情、各展所長。

“幸好幸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咱們差點就見不到少主了。修,你看,那個穿紅衣服的,就是花玦衍少主!”秦阿牛壓低聲音,指向場中那抹風采卓絕的身影。

哪怕秦阿牛不指,季修也大概猜出,這試煉場內,誰是真正的主人了。

他一身紅衣如火,服飾華麗非凡,發髻高挽,玉冠上的珠鏈随風輕擺。僅是背影,便已彰顯出他超凡脫俗的身姿與氣度。

試煉場中央正準備進行下一場切磋,季修與秦阿牛身處二樓,離試煉場有點距離,聽不清場上倆人的對話。

“承讓了,花少主。”

“請。”

聽不清是一回事,可他們眼睛沒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少主就跟哪位世家公子打了起來。

妖和妖之間的比試,其實比的就是靈力,誰的靈力強大,誰便贏了。根本用不着拳頭切磋,輕輕一擡手,靈力釋放,誰扛不住誰倒下。

花玦衍身上的靈力尤其充沛,靈力釋放所帶來的威壓,甚至連二樓的季修跟秦阿牛也感受得到。

季修雖然生在北域,可身體裏流淌着的,終歸還是南域的血,所以,他只覺得有一絲絲心慌。

而秦阿牛是土生土長的北域人,對牡丹一族有與生俱來的臣服感,面對花玦衍釋放的威壓,此刻已顯得有些吃力。

“阿牛哥,你、你怎麽了?很難受麽?”季修察覺出身旁那人的臉色不對勁,急忙關心道,“如今少主我已經見過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秦阿牛講着講着,忍不住大口喘氣,單手捂住胸口。

“在北域生活的妖族,幾乎是‘花草樹木’一類,而牡丹族是我們北域千古第一大族,對其他植物類妖族有天然的壓制。因此,北域的妖王幾乎都是由牡丹族人擔任,偶爾才會有其他植物族裔問鼎王位。”

“身為北域人,早該習慣他們這種……天生的壓迫感。”

牡丹,當之無愧的花中之王。

也難怪,那位少主身上,能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正當季修與秦阿牛交談之際,花玦衍的對手已換了一輪又一輪。那些世家公子們紛紛上臺挑戰,卻又一個個在少主強盛的靈壓之下敗下陣來。

季修瞧了許久,也沒瞧清楚北域少主的正臉,這位貴人尚未轉過一次身,可季修看他的背影仍看得真切,甚至發現少主他格外偏愛進攻,不喜歡防守。

“玦衍,你的靈力似乎又增強了許多,可真是讓人嫉妒啊。”試煉場內,袁黎作為這一輪的手下敗将,望向花玦衍的眼中滿是欽佩。

花玦衍淺淺笑着,禮貌回應,“你也不差。”

“你別謙虛了,我跟你差的可不是零星半點……”正當二人交談之際,袁黎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場外,二樓之上,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悄然伫立,頓時引起了他的警覺。

袁黎立刻緊盯着樓上,毫不留情地對着那邊揮手,釋放出一股靈力,“誰在那?!”

“不好,快蹲下!”秦阿牛反應機敏,瞬間屈身避險,同時急切地拉扯着季修,試圖将他一同拉下安全之地。

但季修的心神完全被那背影吸引,僵立如松,任憑秦阿牛如何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玦衍利落轉身,面向季修的位置,随之指尖微彈,一股渾厚靈力如春風化雨,輕易化解了袁黎的靈力。

與此同時,季修也終于得以窺見花玦衍的真容——那是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眉宇間既有超凡脫俗的淡然,又蘊含着不容侵犯的威嚴,其容顏之美,宛如匠人精心雕刻的玉器。

季修覺得,他的娘親,是自己此前見過的,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而這位貴人,可以說是他目前見過的,天底下最俊俏的男子。

與花玦衍的短暫對視後,季修只覺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跌坐于地,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息。

思來想去,季修認為,這應當是受驚後的延緩反應。

“袁黎。”

“那是我府上的人。”花玦衍悠然轉身,對袁黎解釋道。

袁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連忙問:“玦衍,你是不高興了嗎?”

“沒,我是讓你小心些。下次別再這麽冒失了。你知道的,我都主府上的任何東西,都金貴得很。”花玦衍擡眸看向對面的袁黎,眼底含笑,語氣中雖無責備,卻也不乏告誡之意。

“抱歉,我以為是刺客呢。下次一會注意的。”袁黎不禁想起上回賠錢的事,打算繞過這個話題,“話說,你這府上,竟然還有這麽年幼的孩子?不會是你抓到府上打雜的吧?”

“故人之子。”花玦衍簡短地回答道。

袁黎并不滿意他的答案:“故人?我認識嗎?你哪裏來的故人啊?一位連孩子都有了的故人?我怎麽不相信呢那孩子不會是你跟老相好偷偷生的吧……”

“胡言亂語。”花玦衍聽到最後一句,直接給了袁黎一記淩厲的眼神。

而後,花玦衍向在場的各族世家公子、小姐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感謝各位今日的光臨,稍後煩請各位自行離去,我就不送了,擇日再聚。”

衆人紛紛對少主回禮,之後陸續離開。

花玦衍見試煉場的貴賓都散得差不多了,便也轉身朝府外走。

黃既之見狀迅速跟随在他左右:“少主,剛才在二樓看戲的倆人,一個是秦阿牛,還有一個是……”

“那是沈淮的孩子,我知道。”花玦衍淡定搶話。

黃既之又言:“嗯。是他。你不打算當面見見這個孩子嗎?”

“我?”花玦衍聞言停下腳步,認真反問道,“我見什麽?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難道要天天盯着他麽?更何況,見了面又能幹什麽,以後總歸是要離別的,見了頂多留個念想。”

“……屬下的意思是,這孩子貌似很想見你。”黃既之認真同花玦衍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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