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期來臨
花期來臨
此次尋寶,花玦衍把黃既之留在了都主府保護季修,而自己則只身一人踏上了不知目的地的遠途。
因為需要游歷妖界四域,而花玦衍的容貌過于豔麗,所以在離開北域前,他花了大價錢,找黑市的高手在他臉上施展易容術,以掩蓋自己本身的不俗外貌。
在花玦衍心目中,他的本命法寶應當是輕便且威力的,像那種劍啊、刀啊的法器,他是一點也不稀罕。
這些法器拿着累手,而且太俗氣,配不上他身為北域少主的身份。
終于,花玦衍在四域尋尋覓覓了九千年之後,總算有了點眉目。
“你去‘赤砂嶺’上面碰碰運氣吧!聽聞那山上有件‘不中看但中用’的法寶,名喚‘赤砂绫’,目前還尚未認新主呢!”
“是怎樣的寶物?”
“據說那寶物分兩條,一條只攻不守,一條只守不攻。可長可短、可大可小,可根據使用者心意變換。”
“多謝告之。”
花玦衍因此登上赤砂嶺,找尋到那寶物,并順利讓該寶物認主。
擁有了本命法寶後,花玦衍便啓程回北域。
這一去,屬實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想到會離開許久,但沒想到會離開如此之久。
離開時,他才一萬歲。如今回來,他已經兩萬歲了。
是能夠當人爹的年紀。
花玦衍心想:既之與我同齡,早知道,離去前,應該先為既之物色一門好親事再走的。如此一來,他回來的時候,既之就已經成婚,說不定孩子也有了。
不過當務之急,花玦衍覺得,他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離家九千年,他這個“不孝子”總算才回來。他爹娘見了他,定要将他關起來,命他幾千幾萬年都待在北域,不準再出遠門。
結果,花玦衍擔憂的這一事還未發生,臨近都主府門口時,另一件更急的事,突然來襲。
他的“花期”到了。
“我去你的!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本少主風光回府的當天……來。”花玦衍低聲罵了一句,最後一個字是擠着牙縫吐出來的,說完,他便扶着都主府的外牆,深吸了幾口氣。
受“花期”的影響,花玦衍的身子很快就燥熱起來,呼吸也變得逐漸急促。
他側過身子,倚靠着牆緩了緩,調整有些紊亂的氣息。
緊接着,花玦衍翻牆入了都主府。
他此刻這個樣子,萬萬不能被更多人撞見,當務之急,去找黃既之才是正事。
找到黃既之,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
萬幸的是,沒一會兒,花玦衍便在自己的院子正門口發現了他。
花玦衍立即從屋檐落下,拍了拍黃既之的肩膀,黃既之警惕地向後一步挪開身子,偏頭看向落下之人。
“你……”看清面前的人是花玦衍後,黃既之的眼睛難得睜大了一些。
花玦衍匆匆丢下一句話,便快步走入自己的院子,關上正門,“敘舊的話,明天再說。替我守着門,別讓人進來。”
他們之間,無需多言。黃既之方才瞥了一眼花玦衍的面色,便知他是“花期”到來。
所謂“花期”,是北域各類花族特有的經歷,自一千歲開始,每千年會經歷一次。“花期”來臨時,如同飲下春藥,體內燥氣湧動,使得感知被放大,腦子也會變得不清醒,最後屈服于本性,徹底釋放。
黃既之屬于北域草木一類的妖族,不會像花玦衍那類的花族一般擁有“花期”,所以之前,每逢“花期”,花玦衍均會讓黃既之在外頭守着,不讓其餘人靠近。
好巧不巧的是,季修也來尋黃既之,恰好遠遠地望見了花玦衍進入院子并關上大門的身影。
季修盯着關上的門愣了好一會兒,才邁開雙腿,朝黃既之跑去,“既哥、既哥!少主他、他……是少主回來了嗎?!”
他不會認錯的!那一抹豔麗的紅色身影,必定是少主大人!
“是。”看見季修的臉上浮現出喜出望外的神情,黃既之實在不忍心否認,他選擇委婉地說道,“不過,少主他今日舟車勞頓,暫時不想見人。你有什麽話,明日再同他說吧。”
季修聞言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出來似的:“是麽?少主他……”
他真是這樣說的嗎?還是說,少主只是為了躲我、不願見我罷了?
“我知道了,多謝既哥。”季修頓時垂下腦袋,轉身就走。
季修心中害怕極了。他害怕少主不願見他最後一面,一心一意只為趕他回南域。
哪怕多年的努力白費,哪怕不能再待在少主身邊,哪怕終究要回到南域。
季修還是想,被送走前,再見少主一面。
在內心明确了想法以後,季修翻越牆壁,從偏門外圍,進入到了花玦衍的院子裏。畢竟待了一萬年,季修非常熟悉這個院子內的一花一草,以及每一條小路。
沒過多久,季修便繞回至前院,随後他就看見花玦衍竟盤腿坐于院子的地上,雙眼緊閉,望上去呼吸沉重,額間亦冒出些許細汗。
季修見狀心頭一驚:少主這是,受了內傷?他是打算一聲不吭,自我療愈?
“少……”季修盯着花玦衍,不免有點緊張,剛開口,便被花玦衍打斷了。
即使是在如此煎熬且需要專注力的情景之下,花玦衍還是察覺到了另一人的氣息闖入且不斷靠近,他當即呵斥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季修聞言停住朝前走的腳步,慢慢攥緊了掌心,可當他瞧見花玦衍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出于擔心,季修還是繼續向他走近。
原本,花玦衍選擇在院內席地而坐,就是為了驅散體內的燥熱,再加上他的靈力壓制,再煎熬一個時辰的時間,“花期”應當便能安然度過。
可不知為何,随着另一人的氣息闖入,花玦衍霎時覺得身上的燥熱難以控制,仿佛越動用靈力去抑制,那股燥熱偏偏湧動得越兇。
花玦衍在心裏着急道:別再靠近了,不然……
陡然之間。
花玦衍感覺額間十分涼快——是季修用手背為他探了探溫度。
下一瞬。
靈力失控,燥熱在體內止不住翻湧,那股熱同時沖上了腦子,把花玦衍腦內僅剩的理智也給沖沒了。
他猛然睜眼,而後翻身,将季修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季修這才發現,花玦衍的眼神迷離至極,于是打算開口喚醒他,“少……”
花玦衍忽地低頭,一口咬住季修的唇瓣,兩人的氣息立刻糾纏到一塊兒。季修緩緩瞪大眼睛,還未做出任何反應之時,花玦衍偏了偏頭,換個方向,再次含住了季修的唇瓣。
如此近的距離,花玦衍呼出的熱氣盡數落在季修的臉上,惹得季修的腦袋也暈沉沉的,不太清醒了。
這、他們現如今,究竟在做着什麽事兒?
季修心中仍未理清,突然感覺嘴唇有點痛,他這才反應過來,是花玦衍将他的嘴巴咬破了皮。
緊接着,花玦衍又在他嘴唇的傷口處舔了舔,季修便覺得更疼了。
“嘶——”季修以為,花玦衍會就此打住,怎知,少主竟開始往他脖頸咬去。
留下一片細碎、微疼的印記。
就在花玦衍咬他脖子之時,季修的腦子終于恢複了些許清醒。
此等場景,他之前在阿牛哥贈與自己的畫本裏見過。
“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件事兒,你既哥沒法教你,只能阿牛哥來教。這些畫本,你收好。有空再看,學習學習。”當時,秦阿牛懷中抱了一堆畫本,遞交給季修。
季修好奇地問:“阿牛哥,這些是什麽秘籍嗎?”
“也算是吧。”秦阿牛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耐心解釋道,“等你以後,遇到了心愛之人,肯定會經歷床笫之歡,那可是極樂之事,馬虎不得。阿牛哥給你的這些畫本啊,都是我珍藏多年的經典款,對你日後定大有幫助!”
“阿牛哥,我是一定得學嗎?”季修又問。
“當然啊,你是男子,理應要學!不然,怎麽對得起今後的愛人?再說了,即使沒有遇上心愛之人,偶然尋得佳人,也應該釋放一下不是?”秦阿牛表情認真地點頭。
當天晚上,季修由于好奇心驅使,翻開了畫本。
結果,越看,耳根子越紅。
他曾幾度想要放棄,但只要一記起秦阿牛講的話,便又忍耐着,最後全部看完了。
季修有印象,在記憶中的畫本裏,是一男一女,同樣是在寬闊的地上。
他此前學習的,是男子的行為。可,他與少主,都是男子啊。
而剛才,少主對他做的,均是前面的步驟。
而後續,應該是……
季修感知到,花玦衍鼻尖噴出的絲絲灼熱正沾染着他的耳廓,過了一會兒,他清晰地聽見花玦衍用沙啞的嗓音,講出了冷冰冰的三個字。
“腿.張開。”
“……”季修的腦內霎時間又變得一片空白,他沒有時間再思考對與錯,身體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他最尊敬的人嘴裏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