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
少主大人近日回府了。
都主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而且,這還是少主頭一回,這麽準時地回府呢。
除此之外,都主府內,最近還多了一件大夥兒心知肚明的事兒。那位追随在少主身側的書童,表面上是書童,實際上……似乎正是少主的男寵。
以前,少主對那位書童好,只是私底下的特殊對待。現在,少主對那位書童,可是直接擺在明面上的寵愛。
每晚同床共枕也就罷了,一到半夜,隔三差五的,還會聽見房中的聲響。
最最要緊的是,他們家少主大人這次回來,貌似是要久待,短時間內不打算再出門游歷了。
這可是件驚奇的大事兒!一向不喜歡困在都主府的少主,竟然乖乖待在了都主府!
好不容易出去了,也只是帶着那位書童買買衣服、逛逛集市之類的。
關于自己與少主的流言蜚語,季修本人是全然不知的,畢竟他如今住的是少主的院子、晚上躺着的是少主的床榻。
外院的人說什麽、講什麽,他當然不知曉。
不過,自東域那晚的事兒發生以來,季修已然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即使少主并沒有明說,但季修也已經想通了——自個兒現在,不就是阿牛哥當年所提到的那種,給世家子弟陪床的“書童”麽?
少主于他,有天大的恩情,所以無論如何,只要是少主需要的,他是什麽、做什麽都可以。
可季修又時常覺得,少主大人的想法,總是令他猜不透。
如若自己對于少主而言,僅僅是個陪床的。那少主為何,又要對他如此、如此之好。
季修發覺,其實相處多年,自己仍然不太能看懂少主,卻也不敢多問。
“這本《萬毒功法》,是時候還給你了。雖然不是在南域練功,但也千萬不可懈怠。那潮落閣閣主教授于你的,都還記得吧?接着練,将功法與刀法均練起來。”
“假如過了許多年,你身上的靈脈還未通,我便去找那潮落閣閣主算算賬。”
花玦衍的話,季修必定聽。
回北域後,他白日裏勤加苦練功法與刀法。晚上,則跟少主同床共枕,時不時在睡前,會與少主行歡愛之事。
這日,季修又在少主院中練刀,黃既之則陪着花玦衍,在院中下棋。
季修身着藏青色衣裳,雙手緊握兩把彎刀。他身姿矯健,每一次揮刀均流暢有力,展現出他腰部驚人的韌勁。那人耍刀時的表情極其認真,眉頭微蹙,偏偏透露出難以言喻的俊逸。
“不錯。”黃既之落子之餘,朝身側不遠處瞥了眼,難得出言誇贊道。
“是蠻不錯。”花玦衍聞言笑眯眯地轉過頭,盯着那人的腰肢,語氣難掩暧昧,“腰确實挺柔的~”
黃既之暗暗咬了咬牙:“……”
這麽些天了,他仍是有點不适應。但此事并非怪他,要怪便只能怪他主子,動不動就講點奇奇怪怪的話出來。
“最近,府上有何風聲?”花玦衍回過頭,視線瞧着棋盤,邊下棋邊問。
黃既之思索片刻,委婉說出,“皆因你行事嚣張,現如今都主府上上下下,大多在談論修與你的關系……不太正當。”
屬實是在意料之中,花玦衍慢慢擡眼看向黃既之,皮笑肉不笑道,“這的确是事實。不過嘛,多嘴之人,還是需要被管教一下的。在都主府當差,有些規矩,仍是要懂的。”
“是,屬下告退。”主子一記眼神,黃既之便起身尋孫總管去了,留下花玦衍獨自欣賞季修的刀法。
晚上,房內。
季修剛坐到床邊,花玦衍就徑直行至他跟前,緩緩彎腰,按住他的雙肩。
“想不想學點新法術?”
季修睜大眼睛問:“是什麽?”
“北域秘法。”花玦衍在他眼前動手一揮,而後輕飄飄地說,“是‘魅惑術’哦~”
說時遲,那時快。在花玦衍施展法術的瞬間,季修便感覺出體內燥氣被喚起,呼吸也随之急促起來。
眼看着面前這人的臉頰與耳朵,漸漸泛起紅色,花玦衍滿意地彎起眉眼,“如何?想不想學?”
此前,花玦衍就察覺到了。
修在床上的忍耐力,可謂是驚人。常常一聲不吭,哪怕情動之時,也是偶有幾聲喘。
那人的聲音明明很好聽呢。特別是嗓音低啞的時候。可修這家夥內斂至極,在歡愛之時,也不怎麽喜歡發出聲音。
花玦衍實在拿他沒辦法,就想着,往這人身上施點小法術,瞧瞧會不會好點?
“少……主。”紅色已經蔓延至季修的整張臉,以及脖頸,他的呼吸聽上去沉重了許多,雙眼亦開始失焦了。
若是換作平日,花玦衍定已然吻上季修的嘴唇,可是他沒有,只是靜靜地觀察着季修的神色。
終于。
季修先動了身,他身體朝前傾,準備湊上前去親,花玦衍這時偏偏逗他,側過臉來,季修的吻便落到了花玦衍的臉龐。
“嗯哼。沒親到呢~”花玦衍随即笑了笑,打趣着。
随後,季修出手去掰花玦衍的臉,對準他的唇瓣後,再度親了上去。沒過多久,花玦衍又變回了主導之人。
二人吻着吻着,自然而然地倒在了床榻上,花玦衍衣袖中忽然飛出一條火紅色的绫帶,霎時間捆住了季修的雙手。
“小蠍崽子,今夜,來玩點不一樣的,好不好?”花玦衍的嗓音溫柔而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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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玦衍的好友們都知曉,少主大人前段日子又出門游歷去了。不過,他們近日聽聞,花玦衍已經回北域了,只是不怎麽出門。
朋友們因此猜測,花玦衍應該是游歷四域多年,疲憊了,需要休息些時日。
于是他們等啊等啊,就等着少主大人哪天大駕光臨,召集他們這些人,一同再去五裏的彙獸森林修行。
怎知,一百年過去了。好友們一直沒等來少主大人的召見,無奈之下,他們只好主動登門拜訪都主府了。
“怎麽了?你們這一大夥人來我府上,是想作甚?”花玦衍見到好友們時,有點驚訝,卻也極速恢複了平靜,而後招呼他們到自己院子內的正廳落座。
這行人剛坐下,便止不住對花玦衍質問起來。
“我們能到你府裏來尋人,不都是因為你嘛!玦衍兄,你好狠的心吶!自己出去潇灑完回來,竟然不來找我們報平安!”
“可不就是嘛!花兄,你這回真過分了。不過是出門游歷了十年,怎麽回到北域反而不出門了呢?”
“玦衍兄,你出門一趟,難道是受了什麽刺激?不然怎麽能忍住一百年不出北域、不來找我們的!”
花玦衍被朋友們一人一句話給說頭疼了,連忙安撫着周圍的好友們,“抱歉吶,諸位。确實是剛回北域,腦子還沒轉過來,忘記同你們講一聲了。”
“行,既然如此,花兄,你明日便随我們再去一趟彙獸森林。”
花玦衍聞言卻慢悠悠地回答:“最近,應該是不行呢……還是改日再約吧。”
好友們一聽,頓時又懵了,正想問個明白,正廳便走進來了一名端茶送水的侍從,大夥兒立即被他吸引了目光。
只見這侍從模樣俊朗、身姿挺拔,要不是此人雙手捧着茶盤,他們真會以為他是哪家的公子。
侍從從遠處緩緩走來,輕輕将茶盞置于每位公子身側的桌案上,神色平靜、動作利落。
有人忍不住問:“哎,花少主,你這院子,不是出了名的冷清麽現在怎麽多了個侍從?”
衆所周知,百花都少都主是個不愛閑在府裏的人兒,而且也不喜歡被人伺候,所以他的院子,常年沒有固定的侍從或侍女。
除非少主大人出了趟遠門,孫總管才會安排些侍女,為少主打掃院子。
“他可不是本少主的侍從。”花玦衍笑眯眯地盯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季修,笑意盈盈道,“還不是因為你們突然到訪,本少主自然要管你們幾口水喝不是?你們也知道,我這院中又沒有別人,所以就喊了我的小書童過來。”
袁黎自一開始便覺得季修眼熟,随即仔細回想,他就記起來,在許多年以前确實見過。
當時他也覺得詫異,這麽多年,花玦衍身旁除了黃既之,竟然會多收一名侍衛。更令袁黎沒有料到的是,此人不是侍衛,只是書童,竟還能被花玦衍留在身邊如此之久。
袁黎胸中霎時間有些不快,可也憋住了,沒有開口,僅僅是端起茶盞,抿了抿。
“去哪兒?”季修将最後一盞茶輕輕放置于花玦衍身側的桌案上,剛欲轉身離去,卻被少主大人叫住了,“坐。”
季修的目光在廳內流轉,尋找着什麽,最終定格在那剛進門處的幾把空椅上。然而,他的腳步尚未邁出,就被花玦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拽入懷中,穩穩地側坐在了少主的雙腿之上。
花玦衍單手攬住季修的腰肢,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季修的雙眼,低聲教訓,“我這兒不是有位麽?你是要跑哪兒去啊……”
“……”季修早已習慣少主大人如此嚣張霸氣的行為作風,所以他沒有掙紮、沒有說話,而是待在花玦衍懷裏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場的衆人,目睹這一幕,心中頓時明了。
難怪北域少主近日不怎麽愛出門,原來是金屋藏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