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逾哥哥”

第27章 第 27 章 “阿逾哥哥”

第二十七章

直到大婚前, 桑渡都得住在靈都。

須彌宗財大氣粗,在靈都有着十分氣派的宅院,因着這頭早就知曉了, 未來的宗主夫人會在靈都的宅子裏住上将近三個月,所以整間大宅都被打掃得窗明幾淨, 只等着未來的宗主夫人住進來。

只是在桑渡一行到宅子前,宅院的管家先迎了位于他們這些人得罪不起的大小姐進了宅院。

盛白璃沒想過自己不過閉關一個月, 盛逾的婚事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 聽說連請帖都已經廣發了出去。

在須彌宗上,她已經鬧過了一回。

只是素來她有求必應的師父盛長風, 也只是在她鬧過之後,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就算她再怎麽不滿,須彌宗宗主夫人的位置已經是別人的了。

不過, 也許是知道盛白璃她心裏有氣, 對于盛白璃下山的舉動, 盛長風并沒有阻止, 只交代了一句,莫要将事情鬧得太大, 便放了行。

畢竟,盛長風也不喜歡桑渡——不光光是因為桑渡靈脈殘缺, 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廢人,更因為這些年,盛逾對他的話,總是要思忖幾分的,這還是第一次這般堅決地違背自個兒的意思, 還是為了個女人。

盛長風心中對桑渡愈發不喜,讓白璃去鬧一鬧,不見得是壞事,總要讓那個叫桑渡的丫頭,知曉自己的身份,免得恃寵而驕。

估算着時間,盛長風差人在靈都等着盛逾。

只說自個兒找盛逾有要事商議,讓人在靈都截住盛逾,讓他莫要耽擱,越早回須彌宗越好。

畢竟盛白璃那個孩子,是盛長風最喜歡的徒弟,現在,寶貝徒弟想要發一發火氣,他這個師父,總要搭好臺子,幫襯幫襯。

******

城外,桑渡有些奇怪地看着盛逾。

馬背上的人,分明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可桑渡卻直覺他不高興。

“盛逾?”桑渡有些疑惑地喚了盛逾一聲。

馬背上的人這才轉過眼,看向了桑渡,只是那眸光微微發冷,刺得桑渡心跳微頓。

桑渡正要開口問下去,不遠處忽然有人縱馬而來,是須彌宗的修士。

“宗主!”來人翻身下馬,對着盛逾行了一禮。“長風長老讓我來尋你,有要事要同你商議。”

盛逾沒接話,他眼眸微垂似是思索着什麽。

想着方才盛逾似乎不大高興的模樣,桑渡彎腰從車廂裏跳了出來,她停在了盛逾的馬邊,擡眸看向眼前的人,“盛逾,無須擔心我,有阿昭姐姐在呢,我都能行。”

盛逾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了桑渡一眼,點了點頭,而後縱馬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并沒有進城。

那前來報信的修士也翻身上馬,不曾看桑渡一眼,自是別說行禮招呼。

宗堯趕着馬車,他看向桑渡,摸了摸腦袋,“桑姑娘,你別往心裏去,那位是長風長老手底下的,向來眼高于頂,若是你不高興了,回頭我與宗主說上一說……”

“不是什麽大事。”桑渡轉頭看向宗堯,她笑了笑,“宗堯小哥,我們快些進城吧。”

宗堯應了一聲,等桑渡重新上了馬車後,這才驅着馬車進了城。

沈慈昭湊在床邊看向車外,雖說小時候來過靈都,可這麽多年過去了,随着眼前的街道愈發清晰,腦子裏的記憶反倒越發模糊。

桑渡靠在車廂上,她仍舊在回憶沈慈昭說的話。

自己小時候,竟是來過靈都的,只是不知為何,自己竟是沒有半點印象。

看盛逾方才那略顯古怪的反應,難不成自己小時候同盛逾是見過的?

倘若如此,盛逾近些天對自己這般照顧,倒也說得通了,或許是因為幼時的情誼。

思索間,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宗堯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了進來,“桑姑娘,沈姑娘,咱們到了。”

沈慈昭與桑渡一前一後地下了馬。

須彌宗的宅院并沒有牌匾,整間宅子隐沒于淡淡的霧氣之中,平添了幾分神秘幽靜。

宅院外頭,宅子的管家仆從正等着,見宗堯趕着馬車過來了,連忙迎了上去,“宗公子。”

宗堯微微側身,“這位是桑渡桑姑娘,也就是咱宗主的未婚妻子,這位是桑姑娘的姐姐,沈慈昭姑娘。”

那管家倒是頗有臉色,忙對着桑渡同沈慈昭行了一禮,“桑姑娘,沈姑娘,住的地方都已經收拾妥當了,是間單獨的院子,若是有哪裏不合心意的,只管與我說便是。”

宗堯看向桑渡,“桑姑娘,這位是靈都宅子的管家,李叔。”

“李叔好。”桑渡看向面前的人,“日後還請李叔多多照拂。”

“姑娘客氣了。”李叔側過身,“先進去吧。”

只是走着,李叔卻是同宗堯落在了最後,“宗公子,怎麽不見宗主一路?先前不是說宗主同桑姑娘一路回靈都嗎?”

“宗主有事先回去了。”宗堯道,他看着身邊人欲言又止的臉,微微皺眉,“怎麽了?”

“白璃姑娘來了。”李叔壓低了聲音,“今兒早早地就到了,看着臉色不大好。”

盛白璃的那點心事,倒是盡人皆知。

先前桑渡同盛逾的婚事不曾提起時,盛白璃向來是覺得,自己會嫁給盛逾,那點子小姑娘的心思,瞞不住人,也從沒想過要瞞人。

現在,她早早地就來了靈都,李叔可不覺得她是山上待得久了,想着下來小住兩日。

宗堯臉色微變,他看向桑渡的背影,“先別讓白璃師姐見到桑姑娘,李叔,勞煩你費費心,我現在就回山上去,将事情告知宗主。”

李叔诶了一聲,他加快了步子,跟上了桑渡,“桑姑娘,往這邊。”他的餘光瞥着匆匆離開的宗堯,心頭微微發沉。

宗主能早些趕來才是,白璃姑娘的脾氣李叔是清楚的,這院子裏,沒人能,也沒人敢攔她。

“須彌宗可還真是大手筆。”沈慈昭同桑渡的房間安排在同一間院子裏,這院子離主宅稍遠些,隔着一個小花園,倒是有幾分清幽靜雅。

沈慈昭打量着院子裏的陳設,啧啧兩聲。

不說旁的,便是那屋檐下頭的一排蘭花,都是有錢都難買到的東西。

桑渡掃過那些蘭花,不曾說什麽,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管家離開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沈慈昭道,“進屋吧,趕了小半個月的路,總算是能夠好生歇歇了。”

沈慈昭先是應了一聲好,只是眼珠子輕輕轉了兩圈,卻是不曾擡腳往屋裏走。

“阿昭姐姐?”桑渡有些疑惑地看向仍舊站在院子裏的人。

沈慈昭有些心虛地走近桑渡,她咳嗽兩聲,“桑桑,我聽說從靈都出去,不過十裏的地方,便有一個天外洞,裏頭異獸奇珍數不勝數,是提升修為的好地方,我想去轉一轉。”

桑渡了然,她擡眸看向沈慈昭,“阿昭姐姐趕了這麽多天的路,不用歇上兩日再去嗎?”

沈慈昭揮了揮手,“這一路上都是在馬車裏坐着,感覺身子都僵了,也該去天外洞裏活動活動筋骨……”她頓了頓,又趕忙補充道,“不過這事兒也不急迫,桑桑你若是一個人尚不習慣,我留這兒陪你待上兩日再去,也是無妨的。”

桑渡笑了笑,“無妨的,阿昭姐姐若是想去那便去吧,左右已經到了靈都,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姐姐只管放心。”

得了桑渡肯定的答案,沈慈昭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天外洞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出現和消失都沒什麽預兆,很多天外洞尚未被人發現便消失了,至于已經發現的那些天外洞,多數存在個三兩年便也消失了,再找不到入口。

靈都附近的這個天外洞卻是很不一樣,已經存在了五年之久。

沈慈昭早就想去看看了,只是靈都離呈萊宗極遠,這才一直沒能去天外洞中探一探,現在到了靈都,自然是再按捺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桑渡知曉沈慈昭的心思,遂開口安了安她的心,只讓她無須擔憂自己,去探那天外洞便是。

只是沈慈昭剛走沒一會兒,這院子外頭便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桑渡原本正坐在桌邊收拾着行李包裹。

聽到外頭的喧鬧聲後,她起身走到了床邊,聲音最高的,是個女子。

光是聽着,都能想象出那女子飛揚跋扈,眉間輕佻的模樣。

“笑話!這宅子裏頭,有哪裏是我去不得的?!李叔,莫不是這宅子久無人住,你自個兒待得久了,就忘了自己只是個管家,不是這宅邸的主人吧?!”

女聲停了停,應該是李管家回了句什麽,片刻後,那聲音才又響了起來。

“這宅邸姓盛!那間院子自然也姓盛!莫說是她現在不曾嫁給阿逾哥哥呢,便是日後她當真能嫁給阿逾哥哥,她也只是個借住在此地的外人!”

桑渡悠悠嘆了一口氣,算是聽明白了。

外面那個正朝着李管家撒氣的女人,是沖自個兒來的。

她倒是有些心理準備,自己同盛逾的這門婚事,看不順眼的人可多着呢。

呈萊總上有多少人是覺得她占了大便宜的,須彌宗上便會有多少人瞧不上她這個靈脈殘缺的廢人。

只是桑渡沒想到,找來的麻煩會這樣快,自己剛剛落腳,東西都沒收好呢。只是李管家無辜,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這麻煩自己遲早是要面對的,早些出去,還能賣李管家個好。

桑渡擡腳緩緩出了屋子,沒什麽表情。

只是當她立在屋檐下,臉上便多了溫和的笑意。

“李叔,可是有什麽事情?”桑渡的聲音高了些,穿過了院子,落在了外頭。

外面女人的聲音停了下來,轉而是李叔的聲音,“桑姑娘,不妨事,你若是累了,便休息吧。”

“呈萊宗教出來的人便是這樣沒有規矩的嗎?”

桑渡眸光閃了閃,她擡眸看向拱門處,終于見到了那道女聲的主人。

是個穿着水藍色襦裙的女人。

桑渡眸光微冷,她看着那女人,沒有說話。

李叔的背微微弓着,他往前走了兩步,半擋在桑渡身前,“桑姑娘,這位是白璃大人,盛白璃。”他看向桑渡,臉上有一絲歉意。

如今對自己不滿的,要麽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成為須彌宗宗主夫人的須彌宗弟子,要麽是想要嫁給盛逾卻叫自己截和了的女修。

只是面前這個盛白璃,究竟是為何對自己這般不滿,桑渡心中一時判斷不出來。

“到了旁人的地盤,也不知同主人家打個招呼。”盛白璃甩了甩手中的長鞭,銀色的鞭子破開空氣,飒飒作響。

桑渡的視線緩緩向下,那揮動的長鞭是給自己的下馬威,也叫屋檐下的花花草草遭了殃。

“是我考慮不周了。”桑渡忽地擡眸,她笑了笑,對着盛白璃,“哪有客人來了,主人家躲在屋子裏偷懶的。”

說着,桑渡轉頭看向李管家,“李叔,盛姑娘的住處安排好了嗎?”話音落下,桑渡又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本不該說這些的,只是阿逾有事急匆匆地走了,還望李叔莫要覺得我多管閑事得好。”

“桑姑娘您這是說的是什麽話。”李叔連連搖頭,“您是盛逾公子的夫人,自然就是這宅子的主人。”

李管家心裏對桑渡是感激的。

倘若桑渡也是個脾氣差的,那麽今日同盛白璃,定然是會鬧得不可開交,到那時,遭殃受罪的也只會是他。

可現在看起來,桑渡至少願意給盛白璃一點面子,兩方只要不吵鬧得無法調和,總是好的。

聽了李管家的話,桑渡臉上的笑更溫和了些,她眼睛微微瞪圓,看起來分外無辜,“李叔,盛姑娘愛吃什麽你們總是知道的,你們多給姑娘備些……”說着,桑渡的視線落在了盛白璃身上,“盛姑娘,于情于理我都該好生招待你,只是我這初來乍到,還有一連串的禮儀要學,實在是抽不開身。等阿逾回來了,我同他一起再好好招呼姑娘。”

盛白璃嗤笑一聲,“你以為阿逾哥哥是你這樣的閑人嗎?須彌宗上事務繁多,他哪有什麽時間,來同你……”

“盛姑娘。”桑渡打斷了盛白璃的話,她看起來似是有些驚訝,“阿逾若是有事忙,那我便等着就是了,我與他是夫妻,自會體諒他的。”

盛白璃被桑渡堵得一哽。“你……”她看着面前的人,一口牙幾乎要被咬碎了,“就算阿逾哥哥無事,也不會來應付你這麽個累贅。”

桑渡的臉沉了下來,她看着面前張揚跋扈的女子,有幾分做不下戲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時,卻忽然聽到一道男聲自稍遠些的地方響起。“你怎麽下山來了。”

是盛逾。

桑渡擡眸看向來人,她立在屋檐下,并沒有立刻迎上去。

反倒是方才氣勢洶洶,張揚跋扈的盛白璃,在桑渡面前表現出了何為變臉。

“阿逾哥哥!”盛白璃轉過身,她跑到了盛逾身側,仰着頭,看起來似有一分嗔怪,“我出關才知曉你不在須彌宗上,還有我給你寫了好幾封信,怎麽不見你給我回信?”

只是盛逾并未停下步子,他的視線從盛白璃身上掃過,并未停留。

“宗堯。”

“宗主,有何吩咐。”宗堯站在稍遠些的地方,他擡頭朝着盛逾的方向看過去,視線卻正好同桑渡的對上。

看到桑渡看向自己,宗堯有幾分自得地挑了挑眉,他對着桑渡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桑姑娘別擔心,這難纏的盛白璃,宗主是會解決的。

果不其然,盛逾繼續道,“将人送回山上去,同長風長老說上一聲,若是年紀大了,不知該如何管教徒弟了,我這個做晚輩的,倒也不是不能代勞。”

“盛逾!”盛白璃聽清了盛逾的話,她一時有些藏不住臉上的表情,“你如今是在護着這個女人嗎?”

盛逾終于停下了步子,只是他已經走到了桑渡的身側。

只見他轉過身,與桑渡并肩而立。他垂眸看着盛白璃,聲音當中有一絲疑慮,“桑桑是我的妻子,我不維護她,又該維護誰呢?”

盛白璃眸光閃了閃,平日裏盛逾待她冷淡便算了,左右盛逾為人就是這樣,她可以忍受。

可是現在,盛逾卻是在她的面前維護着另一個女人,這讓盛白璃怒火燒心,她死死盯着盛逾,咬着牙,惡狠狠道,“盛逾,我看你是叫豬油蒙了心,倘若今天你的妻子是阿貓阿狗,你也同樣會維護嗎?這個女人靈脈殘缺,連最低等的修士都算不上,你……”

“盛白璃。”盛逾微微皺眉,這幾乎是他最大的表情了,“宗堯,将人送回山上去,這一個月,都別叫人下山了。”

說是送,實則是押。

只是宗堯正等着盛逾吩咐呢,如今得了令,忙往前走了兩步,他對着盛白璃依舊好聲好氣,“白璃師姐,咱回去吧。”見人不動,宗堯壓低了聲音,“白璃師姐,你也知道宗主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的,若是現在惹惱了他,怕是被禁足的時間更長了。”

盛白璃雖驕縱,可盛逾冷着臉看過來的時候,她仍舊是怕的。

所以,在原地僵了一會兒後,盛白璃還是轉身走了。

等人走遠了,桑渡才看向盛逾,半笑半揶揄道,“阿逾哥哥,怎麽折返回來了?”

盛逾的身子微微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像剛剛沒有聽清桑渡的話一樣,“什麽?”

“我說,阿逾哥哥,怎麽這折返回來了?不是有事情等着你去處理嗎?”

“我……”盛逾的嗓子略有些發幹,他垂眼輕咳一聲,而後看向李管家,“準備些清粥小菜送過來就行。”

“我這就去。”李管家應了一聲,他領着院子裏的人都退了出去,片刻的功夫,這院子裏便只剩桑渡同盛逾兩個人。

“盛白璃向來飛揚跋扈,我怕……”盛逾頓了頓,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轉了話頭,“倘若我沒有折返回來,你會如何應對盛白璃?”

“怎麽應對?”桑渡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思索,過了一會兒才笑了一聲,“那我就哭。”

“盛白璃不是說我是個靈脈殘缺的廢人嗎?廢人若是哭得狠了,身子可受不住。”桑渡半真半假道,她擡手撫着心口,做出一副受累捧心樣,“我若是病倒了,便是阿逾哥哥不替我做主,沈伯伯也不會看着我被人欺負的。”

盛逾盯着面前的人,似是想要透過桑渡的眼睛,看穿她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道,“我不會叫人欺負你的。”

桑渡放下手,她笑着轉身往屋裏走,“盛逾,你待我是極好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為何待我這樣好。”

“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待你好。”

桑渡的腳步微頓。

她回頭看向身後的人,眸光閃了閃。“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才待我好?”

盛逾不知桑渡為何要重複一遍方才自己的話,他輕輕點了點頭。

桑渡沉默下來,她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兩分。

直到盛逾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桑桑,你又是為什麽非我不嫁呢?”

“不是同你說過了嗎?”

“你盛逾的聲名在外,那樣一個天之驕子,有誰能夠不心生愛慕呢?我自然是愛慕于你,才會非你不嫁。”桑渡微微仰頭看向盛逾,她眼眸閃亮,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水霧虛虛彌漫在瞳孔上方。她自是不會将自己的秘密告知盛逾。

從始至終,無論何時,無論是誰問起這個問題。

桑渡只有一個答案,那便是她對盛逾滿是愛慕之意,所以非他不嫁。

盛逾看着桑渡的臉,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只因我聲名在外?是天之驕子?”

桑渡有些奇怪盛逾的問題,只是只有這一條才是最合理的原因,所以只輕輕嗯了一聲。

盛逾沒有再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山上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便先走了,你若有什麽需要的,同李管家說一聲便是。”

桑渡看着盛逾匆匆離開的背影有些疑惑。

方才那架勢,盛逾分明是準備留下來同她一道吃飯的,怎麽忽然就離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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