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在游泳池泡了一下午,直到嚴峣發了個定位叫吃飯,兩人才優哉游哉地沖了下換好衣服出發。

晚餐定在度假村配套的一家海鮮火鍋,食材都非常新鮮,面包蟹、小青龍、白蝦、海膽、生蚝、生魚片,不管生腌還是水煮都十分鮮甜滑嫩。

“忌口了兩年,我都快不知道海鮮是什麽味道了。”吳姣看起來是真的憋狠了,每道菜最精華的部分都被林一峰夾進他老婆的盤子裏。簡姝對着韓瑞陰陽怪氣:“看看人家老公多體貼,學着點。”

“來,我喂你,啊~”韓瑞從善如流加入表演。

吳姣絲毫沒感覺不好意思,反而煽風點火道:“嚴峣要想不被比下去只能嘴對嘴喂了哦。”

遲清:你是會惡心人的。

“生日就別搞我了吧。”嚴峣替她解圍。吃得快差不多時,服務生将蛋糕插上蠟燭推了上來。

“這是遲清畫了以後專門定制的。”簡姝介紹道,蛋糕上是一副嚴峣的卡通肖像,遲清不好意思地對上嚴峣的目光,額頭被親了一下。

“快吹蠟燭許願吧。”

包廂內的燈光暗下來,嚴峣在衆人的生日快樂歌中吹滅蠟燭閉上眼睛。

十幾秒後嚴峣說了聲好,燈光重新亮起。

“生日快樂!!”

一道陌生的女聲突兀得夾雜在道賀聲中,房間裏在剛剛熄燈的時候進來了一個人。

幾人在看到莫名出現的不速之客後都神色複雜,似乎都認識這個女人。

嚴峣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怎麽會來這裏?”嚴峣掃了眼吳姣,這裏只有她看起來是毫不意外的。

“其實我也不想再來打擾你的。”女人巴掌大的瓜子臉難過起來簡直楚楚可憐,随即抛出一記炸彈:“可是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

“孩子?”嚴峣驚得脫口而出,那女人點點頭,衆人這才發現她懷裏還抱着一個嬰兒。

女子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嗯,是我們的兒子,分手的時候我已經三個多月了。”她把那孩子的臉露出來,與嚴峣長得八分相似,連親子鑒定都省了。

這是唱哪一出,帶球跑文學照進現實?女主一年後終于要拿回屬于她的一切了嗎?

我成惡毒女配了?

又幽我一默。

遲清都看樂了,索性招呼道:“來都來了,吃塊蛋糕再走啊?”

見她開口,桌上氣氛緩和下來,邊拉椅子坐下邊附和:“對對對,吃蛋糕吧。”

遲清拿起那把透明塑料刀,手起刀落便将蛋糕一分為八,仿佛剁的不是蛋糕,而是誰的骨頭。

蛋糕本應該是壽星分的,但誰也沒敢吱聲。

“好了。”遲清微笑道,但顫動的睫毛和抖動的手證明她的內心并不像外表那樣平靜,她拿走屬于自己的那份叉下一口奶油送進嘴裏,忽然端起整個蛋糕盤猛地扣到嚴峣臉上,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清清!”簡姝随即追上去,嚴峣狼狽地愣在原地,似乎也不知道追上去該怎麽解釋。

這個生日算是徹底搞砸了。

“一峰,帶你老婆出去。”

打發走了無關人等,嚴峣拿毛巾擦幹淨臉,不客氣地對女子道:“高歡,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只想一家團聚。”高歡靠近一步:“之前是我做得不對,可是我也不想的,我當時……”

“我沒興趣知道這些,也不可能和你複合,至于這個孩子……”嚴峣斬釘截鐵的語氣:“如果真是我的,我會付撫養費。”

高歡憂傷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随即擠出一個令人心碎的笑容,“沒關系,就算你不想要我也會好好把他養大的。”

嚴峣欲言又止,曾經吃過的虧提醒他別心軟,最後硬邦邦道:“随你。”

酒店房間內,簡姝站在一旁,看着遲清怒氣沖沖地收拾行李,“你就打算這麽走了?”

“不走在這看戲嗎?”

“要不聽他解釋解釋?”

“解釋什麽?!”遲清狠狠把一把牙刷扔進行李箱,力道大得在地上彈了好幾下,“那女人說的都是事實,嚴峣确實和她搞出了個孩子。”

遲清徹底被憤怒裹挾,“我還在這幹什麽?妨礙他們一家團聚嗎?還是去給人當後媽?”

“都怪我之前沒做好背調……誰知道他能弄出個孩子來啊!”簡姝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然後蹲下來輕拍她的肩膀安慰:“沒事,咱大不了換一個,一會我陪你一起回去。”

一直撐着的一口氣在這一刻化為無盡的委屈,遲清蹲下來抱着膝蓋埋住臉低聲嗚咽起來。

遲清在離開大門前被聞風而至的嚴峣攔了下來,他焦急地解釋:“清清,你相信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分手後我們再也沒聯系過。”

“我相信你,然後呢?你打算怎麽對待他們?你認不認這個兒子,你爸媽認不認這個孫子?”這個孩子就是永遠的雷,不管嚴峣怎麽想,有孩子在他的前女友就會一直陰魂不散。遲清已經冷靜下來:“我們到此為止了,嚴峣。”說完用力掙開他的雙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一回到家,遲清把所有關于嚴峣的東西全部打包寄到了他家裏,然後馬不停蹄地把那輛奧迪開到4s店,開口道:“老板,我要改個色。”

“美女,奧迪這個顏色蠻搶手的哦?确定要改?”

遲清淡淡道:“不喜歡了。”

“要換什麽顏色?”

“白的吧。”

遲清坐在休息區,看着粉色被很快被一片一片替換成白色,好像這段感情也跟着一點點被抹殺殆盡。

遲清徹底斷絕了和嚴峣的一切聯絡方式,嚴峣在單位堵了她幾次,每次都是自己最愛的是她諸如此類的說辭,在一直得不到諒解後這段感情就這樣草率得不了了之了。

“就跟你說本命年要穿紅內褲啊!”伊海珠十分扼腕,“你看看這事兒鬧得,多晦氣。”

“我本命年是去年。”遲清埋頭工作,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不重要。”伊海珠面不改色:“說真的,你倆就沒有一點轉圜餘地了?”

“我膈應。”遲清道:“我要還跟他在一起就得膈應一輩子,不如現在就死了。”

“好好好。”伊海珠趕緊順毛:“你說得對,爛黃瓜一根不要也罷。”

……雖說話糙理不糙,可你這也太糙了。

封心鎖愛後遲清一門心思撲在了工作上,嫌工作量不夠大還接了幾個私活瘋狂內卷,等到某天晚上接到夏希揚的通話邀請,才想起來這小子已經連續兩周沒準時聯系了,對方特意“請假”的信息也被自己忽略了。

遲清現在沒什麽心思應付他,點了挂斷回複有事不方便,夏希揚快速回了一句好的,随即發了一條很短的視頻。

點開播放,內容似乎是一場節日巡游,人們裝扮成各種名人排成長隊享受群衆的歡呼,精心制作的花車一輛接着一輛,随後跟着打扮得像皇家列兵一樣的鼓樂隊。夏希揚在昏暗的夕陽下站在這群熱鬧的外國人中,像一個格格不入的看客。

在這一瞬間,遲清忽然覺得他們其實是一樣的。

“好想見姐姐,但今年寒假我可能回不去了。”夏希揚扁着嘴,很快又快樂起來:“不過我下個月就成年了!……姐姐,想你。”

那個籠罩着薄霧的古老城市浮現在眼前,也許是一時沖動,也許只是找個陌生環境散心,遲清回複道:等我有假了去找你。

對話框上的正在輸入中持續了好一會才跳出氣泡:真的嗎?姐姐真的要來找我嗎?

遲清心想也不能太給他臉,回複道:我計劃去旅游,順路看看你。

節假日的機票貴得令人發指,光是簽證機酒刷掉了餘額的一大半,遲清體驗了一把什麽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看着飛速下降的數字內心竟然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舒坦。靠人人跑靠山山倒,還是花自己的錢爽啊。

遲清一口氣休光了五天年假,加上春節八天,帶着她早就還給老師的破爛英語,在新年伊始,獨自開啓了一段為期十一天的異國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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