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聽了種田長官的種種控訴,咒術師高層簡直是開了眼了,一個個的都在大呼冤枉。
嗯,确實冤枉。
種田長官抿了口清茶,淡定地看着他們呼天搶地捶胸頓足。
不過,冤枉又如何?派咒術師抓捕太宰治的,難道不是咒術師高層?這分明是他們自己主動往坑裏跳,怪不得誰。
“即使是異能特務科也不能這般冤枉人。”為首的老人家道:“抓捕太宰治的事,我們認。但懸賞.暗.殺.太宰治的事情,确确實實與我等無關。”
種田長官擡了擡眼:“證據。”
沒做過的事情需要什麽證據?!咒術師高層險些吐血:“你又是否有證據證明是我等所為?”
種田長官點頭:“自然。”
咒術師高層:“?!!”
這是打算無中生有?欺人太甚!
随行人員上前一步,從公文包裏掏出幾個小物件,開始搞投影,在老古董們迷茫不解的注視下,直接投影到牆上。
就在咒術師高層想着那幾個小物件是什麽東西時,牆面出現了影像。
幾個奇裝異服的詛咒師一把鼻涕一把淚,聲嘶力竭地控訴咒術師高層不當人!用罪惡的金錢\\誘\\惑\ 他們暗.殺[弱小、可憐、又無助.jpg]的太宰治!
“這、這……”
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種田長官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盯住他們,義正言辭道:“明面上派出咒術師,暗地裏向詛咒師發布懸賞,雙管齊下,真是好算計啊。”
“不是、我等……”
種田長官揮手打斷:“也罷,這事咱們兩家也別私下解決了,直接上報內.務.省,由上面定奪。”
單方面輸出完畢,種田長官甩了甩寬大的和服袖子,領着随行人員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空氣安靜一秒。
咒術師高層面面相觑,不約而同發出來自靈魂的疑問:“……他到底為什麽走這一趟?”
這不明擺着要把罪名摁他們頭上嗎!?
當然是為了走程序啊。
內.務.省.規定:特殊能力附屬單位之間的矛盾應自行解決,明确無法解決後,方可上報,由內.務.省.委派.檢.察.官.前往調查、調停。
只能說,咒術師一方不守規矩太久了,以至于早已遺忘何為規矩。
夜蛾正道一直等在外面,見人走了出來,墨鏡後的雙眼謹慎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位異特領導者的神情。
片刻後,夜蛾正道內心湧現出一股對總監部諸位的同情之意。
“種田先生。”夜蛾正道颔首,引着種田長官往校外走去,經過一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掙紮,他道:“關于悟……”
他剛才找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問來着,奈何他們一個字都不說!
種田長官一頓,望天感嘆道:“大概在和太宰君快樂貼貼吧。”
夜蛾正道:“……啊。”
所以,還是沒說:悟究竟是怎麽和被總監部命令抓捕的太宰治湊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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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貼貼是有的,但絕對不包括現在!——五條悟靠牆坐着,藍瞳直勾勾盯着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公務的男朋友,委屈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咬手絹的小媳婦。
太宰治對此不理不睬,他深知,此時此刻哪怕他只遞去一個眼神,五條悟這個小瘋子都能用他的眼神架梯子,繼續發瘋。
這樣想着,太宰治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瞥向五條悟手邊那條皺皺巴巴的灰藍色毛巾。
太宰治屏息閉眼,真是糟糕啊,大腦裏充斥着少年人那讓人無力招架的滾燙\.\情意……
“悟。”
“在~!”五條悟眼睛一亮,眼瞳布滿了“要貼貼嘛?要貼貼嘛?貼貼吧!”的訊息,看得太宰治眼角抽搐。
“我覺得已經貼貼的夠多了哦。”太宰治撐着半張臉,用鋼筆指了指:“那條毛巾,要麽丢掉它、要麽洗幹淨。”
“诶——?”五條悟壞笑着把毛巾握在手裏,純良地眨着眼:“為什麽呀~?我還想拿回去收藏的。哎呀~全部都是……”
太宰治瞳孔一縮:“悟!”
“好啦好啦。”五條悟鼓了鼓臉,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洗手間走去,但想讓他不抱怨是不可能的。
白發的少年人扒着洗手間的門框,探着毛茸茸的腦袋,眼巴巴望着滿臉寫着無語的太宰治。
“真是好過分的男朋友吶!明明是男朋友說要這條毛巾的吧?結果呢,居然兇你可可愛愛的悟醬~~”
太宰治:……首先,我沒有兇你。其次,我當時要這條毛巾,只是在.口.嗨。再次,你行動力如此之強,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最後……(眼神死)你當時的害羞果然是裝的吧?
太宰治想,自己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五條悟.敞開.外套,笑嘻嘻的\露出藏在懷裏的灰藍色毛巾的那一幕。
……那是真的恐怖。
太宰治擡眸瞥了眼等他回應的五條悟,指.尖敲了敲桌面:“洗,還是不洗?”
五條悟垮.下肩膀:“……洗。”
終于……
太宰治長舒一口氣,轉了轉鋼筆,伸手扯過一摞文件,繼續當無情的簽名機器。
不知過了多久,五條悟坐到太宰治的對面,伸出手,指.尖.細細描繪起太宰治的眉眼來。
眼睛、鼻子、嘴唇、面頰——
“悟。”太宰治抽空擡眸掃了他一眼。
“哼哼~”男朋友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五條悟可不會安分下來,不讓碰.臉?那就用手.指.卷太宰治的頭發玩。
然後,在太宰治猝不及防時道:“男朋友的親友,我能請他們吃飯嘛?嗯,喝一杯也行的。”
筆尖一頓,太宰治終于擡起頭看向五條悟。
他把鋼筆丢在桌上,伸出手去,鉗着五條悟的下巴往下壓了壓,似笑非笑地眯起眼:“誰教你的?”
“……”
五條悟眼神有點飄,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倒不是因為這個問題,而是他發現當太宰治氣勢上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出于本能的犯怵。
“呃……自學的。”
其實是家入硝子教的。
哈?擔心被分手?
太宰顧問有朋友吧?
去!把太宰顧問的朋友變成你們共同的朋友。
那樣的話,就算真的打算分手,有朋友勸着,太宰顧問也會更慎重的考慮吧?
這是昨天.晚.上,他撓門撓出的主意,為此還挨了硝子一巴掌,傑更是在旁邊笑得幸災樂禍極了。
五條悟心虛的說着連他自己都不信的話,轉而又坦蕩起來,他握住太宰治那在夏天也顯微涼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不用懷疑,我就是別有用心。
親愛的男朋友願意\滿足\一下我的別有用心嗎?”
蒙塵的鳶眼與清澈明朗的蒼藍眼眸撞上,太宰治忽地怔忪。
……連耍小心機都要坦坦蕩蕩啊。
“唔?”太宰治宛如被按下暫停鍵般的一動不動,五條悟感覺有些奇怪,他下意識放輕了音量,出聲喚道:“男朋友?”
“噗——”太宰治突然抽回收,笑顫了雙肩,他後傾身體.緊貼着椅背,鳶眼含着說不清也道不明的笑意。
……讓五條悟心頭一緊的笑意。
“呼、哎呀~怎麽?就這麽喜歡我嗎?”太宰治止住笑聲,他笑問着,卻又完全不給五條悟回答的時間:“好啊。”
太宰治把手機推到五條悟面前:“唔?讓我想想哦,要聯系安吾和織田作之中的誰呢……嗯,安吾應該在忙,那麽聯系織田作吧!”
蒼天之瞳認真的望着黑發青年,五條悟凝眸抿唇:“在害怕嗎?”
太宰治突兀的沉靜下,過了很久,也許也沒過久,他道:“并沒有。”
“有。”藍瞳微沉,五條悟步步緊逼:“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但我就是可以感覺到,你在害怕。因為害怕,所以試圖把我遠遠的推開。”
五條悟突然皺起眉:“不,你在試圖證明些什麽,比如說——“我果然是無藥可救的”,這樣你會開心嗎?”
“悟,安靜下來。”
“老子不、懂、啊——!”
五條悟的語氣近乎暴怒:“喂,你說身上的傷是自\殺留下的。可是你真的想要自\殺嗎?我眼裏的你,分明站在懸崖邊,緊閉着眼睛呼喊着救命啊!”
“五條悟。”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擡眸,垂落的碎發略微遮擋住了眉眼,陰影之下,那雙好似始終含笑而又滿溢深情的鳶色眼眸,不具任何感情,只有狂風暴雨将至的陰郁。
“說到底,我們并沒有認識多久吧?”太宰治冷淡地輕勾着唇角,緩緩出聲,出口的每一個字,于五條悟而言都仿佛沁了\毒\般:“你又了解我多少?以至于說的那樣信誓旦旦?”
“……”
椅子被帶翻在了地上,門板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如此種種,昭示着少年人的怒不可遏。
太宰治就這樣安靜地坐着,很久很久,他睜了睜眼,拿起鋼筆,繼續翻閱文件再簽下名字,好像什麽都未發生過。
就在這沉靜到壓抑的氣氛中,桌上的手機響起了樂聲。
“安吾。”太宰治将手機夾在頸間,翻閱文件與簽名的動.作不停:“聚一聚嗎?好啊,的确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呢,就去銀座那邊的酒吧好了,嗯,到時見。”
……陽光西沉,彩霞染上天際。
太宰治的面容被彩霞映得溫良,推門走進酒吧,兩位親友已經坐在了吧臺前,二人中間空着一個位置,那裏擺着一杯酒。
笑了笑,太宰治走過去坐下,舉起酒杯笑道:“來幹杯吧!”
坂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隔空對視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順應着親友的舉動,也舉起了酒杯。
不過,在幹杯前,織田作之助還是問了句:“嗯,這回要為什麽幹杯呢?”
……為什麽啊?
鳶色的眼睛眨了眨,太宰治笑道:“為——少年天真。”
“啧。”坂口安吾咂舌,皺眉,伸手過去壓了壓太宰治舉杯的那只手臂,重新想了個幹杯的由頭,道:“為——少年熱忱。”
少年熱忱啊,真好。
唯獨不該用在他這種人身上。
太宰治垂下眼睫,撩\撥的人是他,想推開五條悟的也是他……他想自己真是個糟糕透頂的家夥。
“太宰?”織田作之助見太宰治久久不動,喚了他一聲。
“好吧。”太宰治安靜地笑了笑,笑容之中滿是自我厭棄:“為少年熱忱。”
“幹杯!”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2-06 04:51:14~2022-12-08 00:37: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莫随 10瓶;雲夜 6瓶;貓貓魚CatFish 5瓶;白虎祭驚蟄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