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安良軍,在刑偵隊時就有人人,包括同事都害怕的鐵手腕,在派出所時更是“所中一霸”,此刻慈祥地看着韋泊。

已經不忍心批評他了。

穆昔左看看右看看,漂浮的犯罪的風都溫暖許多。

安良軍鄭重其事道:“希望每個犯罪分子都像你學習。”

韋泊亦很感動,“應該的,都是我應該坐的!”

此刻若響起國歌,就是令人激動人心的一幕。

但韋泊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安良軍和穆昔有不同的看法。

雖然他為掃黃、掃毒工作都做了貢獻,但安良軍認為,他陳述的殺人動機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穆昔倒是認為,韋泊撒謊的可能性比較低,他實在沒有必要編造這種不利于自己的謊言,總不能是為了多和他們待一會兒吧?

兩人争論間,韋泊指着一個僅有兩米高的木門說道:“這就是我租的房子。”

房門狹窄,勉強能讓一個成年人通過,房子雖然破,但位置還不錯,出了胡同就是一條商業街,韋泊所說的內衣店就開在那條街上。

他沒有穩定的工作,只能租在這種地方。

穆昔與安良軍對視,安良軍走在最前面,“鑰匙給我,我開門。”

韋泊乖乖把鑰匙遞出去。

在他心裏,似乎只有偷竊是重罪,嫖娼、殺人都不值一提,是可以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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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軍讓穆昔看着韋泊,自己打開房門走進去。

經過一個僅有三平米的小院子,安良軍來到裏屋門前,裏屋沒有鎖。

安良軍打開門,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但也正常,韋泊說是昨晚殺人,現在還不至于有屍臭。

房子只有二十平米,有一個小廚房和小卧室,站在門口一覽無餘。

裏面雖然不算幹淨,但也沒有屍體。

安良軍看了眼韋泊,走進去在衣櫃裏翻找。

一分鐘後,安良軍沉着臉走出來,“韋泊,耍我們?”

韋泊呆道:“沒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自己進去看看,有屍體嗎?”

“怎麽可能沒有?!”韋泊快步走進去,“我放到床上了,昨晚她一直在床上,我在地上睡的!”

穆昔:“……”

殺人犯對活人雖然狠毒,但對屍體倒是挺友好。

床上空空如也,床單整齊,甚至沒有人躺下過的痕跡。

韋泊比劃道:“真的在這裏,我扛回來的能不知道嗎?真是怪了,她跑哪去了?”

穆昔走到床邊,輕輕撫摸着藍白格子床單。

安良軍訓斥道:“開玩笑要有底線!”

“我真沒撒謊,”韋泊急道,“我真殺人了,你們把我抓走吧!”

韋泊态度誠懇,不像是在說假話,安良軍沉吟片刻,說:“你說你殺的是內衣店老板?”

“就是那個賤女人。”

安良軍說:“內衣店就在旁邊,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韋泊轉身便往外走,好像現在是他更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殺了人。

安良軍無奈道:“他這種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回去再查一查,看看是什麽身份。”

穆昔低聲問道:“師父,你仍然不相信他的話嗎?”

“我信,”安良軍說,“我信他沒撒謊,但這是他認為的沒撒謊,他啊,說不定是腦子有問題。我們打個賭,內衣店老板肯定好好地待在店裏。”

穆昔再次看向床單。

安良軍催道:“走吧,處理完他的事,還有其他工作。”

*

從韋泊家步行到內衣店只需要五分鐘。

這五分鐘裏,韋泊神色緊張,口中念念有詞,“是思怡說想去逛逛,我們才進去,她的态度很不好,一直嘲諷我。我哪裏受得了這種氣?可思怡一點兒都不顧我的感受,非要在裏面買東西。”

任思怡是韋泊的女朋友,比他小三歲,是制藥公司的會計。

任思怡大專畢業,學歷優秀,身材嬌小,朋友都說韋泊能追到任思怡是他的幸運。韋泊不這麽認為,他能追到任思怡,完全是因為他自身的優秀條件。

至于內衣店老板伍半香……

一想起她,韋泊便面露厭惡。

五分鐘的時間很短暫,穆昔甚至還沒走到內衣店前,就看到內衣店開着門,是營業的狀态,一個女人端了一盆水走出來,正往街上潑水。

韋泊死死盯着她,情緒忽然激動,“鬼!是鬼!”

他撲向伍半香,“鬼!我要殺了你!”

街上哄鬧起來。

韋泊像是着了魔,拼死都要掐住伍半香的脖子,安良軍和穆昔兩人才勉強把他控制住。

無奈之下,安良軍拿出手铐,把韋泊铐在店裏。

伍半香已有四十多歲,穿着包身連衣裙,風韻猶存。

她跌坐在地上,顯然是受到驚吓,隔壁商戶将她扶起來,好奇的向店內張望。

穆昔安撫好韋泊,和安良軍一起走出來,“你是這家店的老板伍半香?”

伍半香臉色蒼白,手一直捂着脖子,胸口輕輕起伏,“是我。”

“認識他嗎?”

伍半香厭惡道:“認識,上周吵過架。”

“上周?”

和韋泊交代的時間對不上。

伍半香說:“就是上周,和女朋友一起來的,非要買女式內衣內褲自己穿,就是個變态!”

安良軍聽得有些迷糊。

吵架的原因不是大小,而是韋泊要買女式的給自己穿?!

伍半香說完,幾個商戶說道:“是上周,這事我們也記得,哪有大男人非要穿女式內衣的?當時我們就說他是變态,以後得離遠點,沒想到今天又來了。”

穆昔問:“今天是你和他第二次見面?”

伍半香說:“這麽晦氣的男人,我可不想多見。”

伍半香還活着,昨晚她沒有見到韋泊,韋泊在說謊。

考慮到韋泊目前情緒不穩定,安良軍決定聯系他的女任思怡。任思怡今天上班,穆昔和安良軍帶着韋泊一起去制藥公司找任思怡。

制藥公司不能随便進,門衛聯系過領導後才放行,一個部門主任帶穆昔三人去見任思怡。

任思怡被叫到走廊,聽說是警察找自己,還不以為意,直到看見韋泊,任思怡臉色頓時臭了。

不等穆昔開口問,任思怡便質問韋泊,“你還來幹什麽?咱倆已經完了!”

穆昔問:“你們已經分手了?”

韋泊淚眼婆娑道:“沒有,從來沒提過,思怡,咱倆前天不是還見面了,那時還好好的,你走的時候還吻了我……是不是我嫖娼的事情被你發現了?”

任思怡:“……,你還嫖娼?!”

“不是嫖娼,那是殺人?”

“你還殺人??”

任思怡想發的火沒發出來,還險些背過氣去。

穆昔道:“韋泊,少說兩句。任思怡小姐,你來說。”

任思怡氣憤道:“我可不知道他殺人的事情,是他有怪癖,我接受不了,上周就分手了,前天我在公司加班,根本就沒和他見面!”

“因為他想穿女式內衣?”

“你怎麽知道?”任思怡越想越氣,“你連這種事都告訴警察?!變态!”

韋泊越聽越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她說的那樣,我們沒分手,我也沒想穿女式內衣,是她們诽謗我,這是诽謗!穿個女式內衣而已,我怎麽會不承認?!”

“你看,他還覺得只是小事!!”

兩人若再待在一起,恐怕會吵起來,安良軍讓穆昔單獨和任思怡談談。

公司給提供了會議室。

任思怡一進去便開始抹眼淚,“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同意,我就圖他對我好,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他!”

穆昔自覺遞上紙巾,“可以說說在內衣店的事嗎?”

“也沒什麽太大的事,就是他非要買女士內衣,當時和老板吵了一架,對你們來說可能沒什麽,但對我來說實在太丢人了,那麽多人看着,他非要在現場穿,鬧得很大。當天我就和他提分手了,之後再也沒見過,我可不覺得想穿女士內衣的會是正常男人。”

“他有沒有說過要報複店主?”

“他才沒這個膽子,瞎混混還行,真動手,他敢嗎?不過為什麽總是問內衣店的事?”

穆昔解釋說:“韋泊說自己昨晚殺了伍半香,我們正在調查。”

任思怡怔住,“他……殺人了?”

“據我們所知,伍半香沒有死,不過我們要和你确認一下。”穆昔拿出方才要的伍半香的照片。

任思怡仔細看過後,鄭重點頭,“是她,就是和她吵起來的。”

穆昔說:“看來這是不存在的殺人案,韋泊為何要這樣做?”

“有句話……”

穆昔道:“一切有利于案子的事,都應該說。”

任思怡道:“我也不知道這樣說他好不好,其實他總給我一種……不太正常的感覺,他腦子好像有問題,其實這才是我下決心分手的原因。警官,他該不會是有精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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