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醒 你——你是變态嗎?
第21章 蘇醒 你——你是變态嗎?
第二十一章 蘇醒
于洲從未想過日思夜盼的事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
他呆呆地看着父親, 直到父親眨了眨眼,重新合上眼睛,他才回過神, 連忙握住父親的手。
“爸!”一個字出口,眼睛就模糊起來,有潮濕的熱意湧出眼眶。
父親沒有睜開眼睛, 但被他握住的手卻輕輕回握了他一下。
很輕的力道, 卻足以證明于洲剛才所見不是錯覺。他立刻按響床頭的呼叫鈴。
很快醫生匆匆趕到, 圍在病床邊查看情況。
“于康民先生, 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能聽到的話請您眨一下眼睛。”
退到一旁的于洲看到父親又眨了下眼睛,頓時喜極而泣。
他連忙打電話給外出購買生活用品的母親,哽咽中帶着欣喜:“媽——”
“爸醒了。”
*
“傅敬言,我爸醒了。”
傅敬言本來周五晚上就要飛首都,突然接到于洲的電話, 驚訝:“太好了, 恭喜!”
Advertisement
于洲:“你還沒出發的話,能不能幫我把奶奶帶過來?我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
父親醒了,他肯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奶奶。老人家欣喜若狂, 說什麽也要去首都一趟。
本來想讓于建民陪自己去, 但後者也沒怎麽出過遠門,于洲不太放心,就拜托到了傅敬言這裏。
傅敬言自然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改簽了周六的航班,給奶奶買好同一班機票,第二天開車到于洲家接上她。
于康民剛恢複意識,沉睡的時候還是比清醒多。但每次睜眼,于洲和管慧都在病床邊守着。
這天下午睜開眼, 床邊又多了一個人。
“康民。”老太太哽咽着,蒼老粗糙的手握住他的,淚盈于睫,“你總算醒了。”
于康民動了動唇,可惜沒發出聲音。
老太太卻看懂了他的口型,應道:“哎!媽在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于康民的眼眶也有些紅了,奈何身體還沒完全恢複,無法表達更多。他凝望母親片刻,又支撐不住沉睡過去。
他如今時睡時醒,比一直沉睡的時候更需要照顧,之前雇了夜班護工,但這兩天開始,于洲和母親守在醫院輪流陪床。
今晚輪到于洲,奶奶和管慧回傅敬言家裏住。
家裏都是女士,傅敬言擔心自己過去會讓她們不自在,于是不打算回家睡影音室,想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
奶奶和管慧都覺得不好意思,借住的竟然把主人家趕出去了。傅敬言說沒關系,只怪自己當初沒多預留一間客房。
于洲見狀,連忙表示自己會給傅敬言訂房間,讓奶奶和母親放心。
送兩位女士離開後,于洲才對傅敬言道歉:“對不起啊,一直麻煩你。”
傅敬言失笑:“洲洲,我說過,我不覺得是麻煩。”
于洲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轉移話題道:“房間我訂好了,你看看有沒有收到短信?”
傅敬言看了眼手機,有一條預訂确認的短信,“收到了。”
于洲:“那你早點過去休息吧。”
傅敬言卻說:“我陪你再待一會兒。”
于洲聞言下意識看了眼病床上的父親,然後朝傅敬言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父親說不定某一瞬間就會短暫蘇醒,可別說這麽暧昧的話。
今天父親清醒的時間短,沒注意到傅敬言,所以于洲也沒來得及介紹他——待複合的前男友這種身份,可別把他爸刺激到了。
傅敬言識趣地不再說話,在于洲身旁的沙發上坐下。
病房裏安靜了一會兒,于洲自己挑起話題:“傅敬言,我這兩天覺得,我還是挺幸運的。”
傅敬言頓了下,心想如果真的幸運,就不會遭遇這些波折。
但轉念一想,逢兇化吉,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嗯。”傅敬言附和,“也是你和阿姨努力結果。”
但凡于洲和管慧有一方動了“聽天由命”或者放棄的念頭,幸運之神都不一定會降臨。
于洲卻說:“也有你的功勞,一等大功臣。”
傅敬言彎彎唇角:“多謝誇獎。”
于洲跟着笑笑:“對了,你上次說的證據,帶了嗎?”
“帶了。”傅敬言從公文包裏取出筆記本電腦,以及一個移動硬盤。
“硬盤裏這份給你。”他打開電腦,“你想看的話這裏有。”
于洲探頭到他身邊,看着他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随後就被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閃到了眼睛。
“這是什麽?!”
他的聲音提高了兩度,瞥了眼病床上熟睡的父親,又趕緊壓下去,把傅敬言拉到門外說話。
“你——你是變态嗎?”
大圖标模式,幾乎每個視頻的封面都是他的臉,看樣式全是他和傅敬言微信視頻的畫面。
誰家好人會錄這種東西?
傅敬言沒想到于洲的反應和蔡晏如出一轍——懷疑他是變态。
他解釋道:“剛開始我問過你視頻的時候可不可以錄屏,你同意了。”
“我——”于洲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這麽回事。
但他那個時候剛和傅敬言确定關系沒多久,滿腦子都是傅敬言竟然喜歡他,對于傅敬言這點小小的要求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還以為對方也是剛談戀愛覺得新鮮,想保留一些共同回憶,過了這陣子就好了,而且後來确實也沒聽傅敬言再問過能不能錄。
“誰知道你真的每天都錄,還保存起來!”
傅敬言說:“不保存這次怎麽能拿出來當證據?”
于洲震驚:“你、你把這些給公證處了?”
傅敬言點頭:“從我們商量參賽開始,一直到你誤傳到前公司共享盤那份設計稿,一共99個視頻原件和3個小時剪輯倍數過後的精簡素材,都提交給了他們。”
于洲這個作品都是在下班之後完成的,每次有新想法和新進度都會和傅敬言分享,這些過程都保留在他們兩個人的視頻通話錄屏中。
“因為原件必須完整且未經編輯,所以,我們的關系可能也會暴露。”
于洲:“……”
“不過沒關系,”傅敬言說,“我已經交待律師,請求公證處保密。”
于洲大無語:“……行,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公證處都要保密的關系。”
這次輪到傅敬言沉默,然後又開始道歉:“抱歉,沒有提前和你說。但這些确實是我能提供的唯一證據。”
于洲噎住,幽怨地看他一眼,“也不是怪你……”
傅敬言悉心保存他們視頻的錄屏,又親自将它們整理成能夠證明他創作過程的證據,他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他。
只是的确有點令人無語。
“幸好我們沒玩過視頻X愛。”于洲看了眼空曠無人的走廊,低聲說。
傅敬言無奈:“就算有,我也不會錄這個。”
“切,你壓根就不會玩那個。”于洲拆穿他,嘀嘀咕咕道,“而且你這個人也很奇怪,平時聯系的時候像個性冷淡,也不會說騷話,怎麽一見面就——”
像只精力旺盛的大狗,能拉着他做個不停。
偶爾還會玩花樣欺負他。
“……”傅敬言頓了下,解釋:“因為見不到面的時候只能克制,見面之後就不需要了。”
于洲瞪大眼睛:“???”
他瞬間懂了,原來是平時憋狠了。
傅敬言看了眼兩側,确定走廊上沒有其他人,低聲對于洲說:“你要是想玩那種視頻,也不是不——”
“閉嘴!”于洲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別做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誰要和他玩那種play了?!
傅敬言聽他提起“這輩子”,仿佛已經默認了他們會有以後,不禁彎起唇角。
他将于洲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拿下來,淺笑着說:“嗯,确實也不需要了。”
因為他會一直在于洲身邊,不需要玩那種“望梅止渴”的play。
于洲反應過來,推開他:“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傅敬言表現得越篤定他們會複合,他就越不想答應他。最起碼不能那麽快讓他得逞。
“你以後還是自己DIY吧,可別把自己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