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墳(上)

荒墳(上)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答應是冬至更新的,因為個人原因晚了,這個故事是接着上面的鬼市寫下去的,去了一次西湖,特別有感覺,發現那裏真的很聚氣,這樣的地勢……陰氣是散不掉的吧……歪頭,我想多了……我編的詩裏面的龍鼋(YUAN)其實就是龍龜的意思,代表北方的玄武。希望大家能看明白。

千目入龜尋荒冢,

四龍入水截陰魄。

八方聚氣魂不散,

北尊龍鼋鎮玄璜。

冬夜的天空暗得就像是打翻了墨汁的水墨畫一般,暗得看不太清楚遠處的景象,只有淡淡一個輪廓。我擡起木讷的腦袋,歪了歪酸疼的脖子,看着窗戶外面點點的雪花,悄然無聲的融入了黑暗之中,由白化黑,由實化虛。看着看着就有些迷糊,我眨了眨眼睛,又立馬埋頭在下一本地理書中。

白翌正在我對面飛快地翻着書,我們桌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而最大的特點就是——地圖。各種地圖被我們攤滿了一個桌子。角落裏放着好幾碗的方便面,我們這幾天也就只吃了那些東西。

突然白翌敲了下桌子,我猛地擡頭,快速走過去,朝他手上的地圖看着。他興奮地搭着我的肩膀對我說:“找到了!就是這裏。”然後用手用力敲着地圖上的一個角落。

我揉了揉充血的眼睛,盯着地圖看了半天,也興奮地拍了下桌子,激動地說:“老白,有你的呀,居然找到了!”

白翌朝我笑了笑,抓起邊上那張借壽婆給我們的紙片晃了晃:“老太婆真夠狠的,居然最關鍵的地方用一筆帶過,害得我們這幾天繞了多少彎子才查到這鬼地方。

我點了點頭,完全同意他的說法,前陣子去了鬼市真是把八輩子的膽都給吓沒了,現在看到穿黑棉襖的老太就莫名的恐懼感。雖然說我們安全的走出了鬼市,但是那鬼老太卻給了我們這麽一個難題,要我們去找那個不知名的墳墓。

而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張脆弱得猶如煎餅一般的紙片,上面也就歪歪扭扭畫着個湖,當中是一個烏龜形狀的島嶼,四周有山脈圍繞,感覺是個內陸的淡水湖。但是更加進一步的東西完全沒有,只有一首意義含糊的詩:“千目入龜尋荒冢,四龍入水截陰魄。八方聚氣魂不散,北尊龍鼋鎮玄璜”。

這兩天我們幾乎不眠不休地找那地,但是依然沒有這樣的一個龜型島嶼,直到今天才讓白翌海了量搜索給挖出來了。

我摸了摸臉,看着地圖,有些不放心,于是湊過去對着白翌問道:“老白你怎麽就确定那東西一定在這個湖?”

白翌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梁,看上去疲倦非常,顯然這幾天夠他累的。紙又讓白翌擱回了桌上,閉着眼随手點了點道:“輪廓很相似,而且這湖叫芊慕湖,芊慕、千目,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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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了地圖,照着紙條仔細比對,的确當中那個不顯眼的島嶼形同烏龜一般,一頭探入水中。也就符合了詩中千目入龜的含義,而我們要去找的就是那座荒廢的墳墓。

我點了點頭,把紙片和地圖放在一起,然後對着白翌說:“既然如此,還等什麽?兵貴神速啊!”

白翌看了看天說:“這幾天都在下大雪,路都不方便,我看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的确,近幾年的氣候十分的反常,本來很少下雪的南方居然連年大雪。今年更絕,前幾天還近20度的天,前天竟然就強冷空氣來襲擊,突然下起雪來,這一下就斷斷續續下到了今天,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我皺了眉頭看了看天,心裏雖然是十萬火急,生怕去晚了,那鬼老太又回來轉悠了,但是看着窗戶外面那層厚厚的積雪也實在無奈。

我搖了搖頭,沮喪地坐回了位置上,白翌走到窗口說:“其實那湖也不遠,估計過去也就幾天時間,現在又是寒假,我們都閑着沒事。但是……”他回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擡起頭看着他說:“老白,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他走到我面前,彎下腰,鄭重的拍了拍我肩膀說:“估計你舍不得那特快火車費啊。”

我一時無語,指着他半天沒憋出句話來,于是幹脆跳起來厭惡地拍開他的手:“你別看死老子舍不得花錢!不就是特快麽!去就去,比起錢,命重要多了!”

所謂長志氣不長財氣,我心裏想着再這樣下去估計就要被白翌這小子看死了。他看着我憋紅了臉,也知道自己玩笑開過頭了,咳嗽了兩聲對我說:“小安,我這不是想開個玩笑麽,讓我們都放松下心态,別往心裏去。咱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我去定車票。既然那老太那麽着急,這事看來的确有些玄乎。”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喊住了白翌說:“你看我們這次需要帶什麽東西去?那老太說的地方肯定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說不定那荒墳根本就是個鬼冢!”

白翌低頭思索了片刻,搖頭否定了我這種推測 “她雖然是鬼婆子,但是好歹是接近半神的存在,不會讓我們平白無故去送死,而且明顯那個地方并非是了無人煙的荒山野嶺,就算玄乎一點應該也不至于威脅到我們的生命。”

我依然不死心:“那麽好歹要帶些防身的東西啊,否則這心裏太不踏實了。”

他看了我半天,最後笑着嘆氣說:“小安啊,就算給了你一把刀或者是搶,遇見那些物理攻擊無效的東西,那和廢銅爛鐵有什麽區別?”

我被他問地無言以對,張着嘴巴想要反駁,但是白翌說的也的确在理。如果真的遇見了鬼,給我一把沙漠之鷹估計我也是浪費子彈,而且我壓根不會用槍……

我閉上嘴巴,瞪了他一眼,自己默默去收拾準備旅行用的裝備了。

第二天下午,我們就趕上了去芊慕湖的特快列車,月臺上剛剛下完雪,路邊是堆的厚厚的積雪,還有地方有薄冰,路實在不好走。因為正好趕上春運前期,已經有人大包小包地準備趕回家過年了,車站裏人不算少,我和白翌好不容易坐到了位置上,面對面坐了下來。

車上的位置坐得滿滿當當的,再加上回家的好心情,幾乎人人都有高談闊論的興致,各種地方方言混雜在一起,喧鬧非常。

白翌依然在研究着地圖和那張紙片,他是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不會放過任何的小細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遇見過那麽多光怪陸離的事,卻從來不見他帶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卻每次都能夠化解危機,這也是為什麽我對他那麽放心和信任。這樣的人不需要說什麽,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安心。

我支着下巴,看着窗戶外面,外頭風景單調得很,一排排的掉光葉子的樹木和電線杆子快速的往後退去。外面溫度很低,而車子裏又有暖氣,窗戶早就蒙上了層朦胧的霧氣,看不清楚再遠些的風景了。

無聊得打了個呵欠,我索性裹了裹衣服,把頭埋在了羽絨服中,低頭打起瞌睡來。迷糊中似乎夢到了個山洞,洞口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那裏有一個銅盒子,落了層厚厚的灰,也看不出年份。我慢慢走到銅盒子的面前,盒子的縫隙中卻開始流出血來,周圍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那個詭異的盒子和紅得讓人暈眩的血液。我害怕地想要轉身就走,身後站着的白翌卻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臉,漸漸的他的臉變得模糊,血從他的眼角和嘴角流了出來。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睜眼依然是在列車上,白翌在我對面。他估計也累了,正低着頭打瞌睡,一瞬間他的臉和我夢中的臉重疊,腦子頓時一陣刺痛。我挪了挪身體,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列車的洗手間洗了把臉,冰冷的水沾到臉上略微有些刺痛,但頭腦倒也清醒了幾分。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眼袋有些浮腫,帶着淡青的黑眼圈,估計是這幾天都沒怎麽好好休息,居然做惡夢了。我自嘲地沖鏡子裏的自己咧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夢中那種暈眩的不安感到現在仍讓我感覺渾身發麻。

“不想了不想了。”我晃晃腦袋随手抹了把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翌這時已經醒了,看了看我說:“你臉色不怎麽好,不會是感冒了吧。”

我皺了皺眉頭向他擺了擺手“沒事,估計是車給颠的。下車吹下風就好了。”

芊慕湖離我們那裏真的不是非常遠,這趟車沒過3個小時就到了。我們一跳下車,就被吹來的冷風凍得打了一個顫。雖然說南方的氣候比北方要暖和,但是到了冬天,這種潮濕陰冷的感覺遠要比氣溫低更加熬人。那種仿佛是被刀劃般的寒風吹得直往你衣領子裏面鑽,無論你穿的多麽的厚實身體依然凍得要命。

白翌指着出口,對我說:“先去落腳的賓館,明天我們再去芊慕湖。”

我點了點頭,哈出的氣都冒着白煙,實在是太冷了。

這裏是個古鎮,周圍的旅游業十分發達,所以找個小賓館并不難,走出火車站就可以看到許多旅館招牌。我們去了一家離湖比較近的小旅社,老板是當地人,幹活很利索,很快就給我們安排好了住房。

安頓好以後,正趕上晚飯,我們下樓随便點了幾個菜,正看到老板一個人坐在櫃臺邊的一張桌子上吃飯,我們索性過去搭了個桌子和他聊天,順便也能問問芊慕湖的事。

老板很好客,說了許多這裏有名的景點,白翌夾了一筷子菜,狀似不經意地問到:“我剛才看到附近有個湖,中間還有島,看起來景色也不錯。”

老板喝着自己泡的藥酒,一嘴酒氣地對我們說:“這個季節不是去湖的好日子,因為天冷,而且湖水的暗流多,很多的船家都只肯繞着岸帶你們轉一圈。那島上不是旅游開發的景點,也沒人去看。”頓了頓抿了口酒,他略微壓低了嗓音又繼續說:“而且據說那島上鬧鬼,可邪乎了,一般連船家都不去那裏打魚。”

我和白翌對看了一眼,只見他皺了皺眉頭,轉頭又像是好奇地問:“哦?這話又怎麽說了?”

老板縮了縮腦袋,往四周看了看後才開口:“據說那裏一直翻船,前些時候還死過人,也許是暗流特別的多,現在大夥主要靠旅游業,也不怎麽去打漁了。”

我們點了點頭,也不再問什麽,只随便扯些閑話。飯後回到自己房間,白翌沒多說什麽,只是整理着明天出發要用的行李。我在旁邊幫忙,腦子裏卻一直在想老板所說的話,然後對白翌說:“老白,你看這次去到底有多危險,看來那地方真的很邪乎啊。”

白翌嘆了口氣說:“見機行事。”

第二天我和白翌起了個大早就直奔湖邊,說實在的,大冬天來湖邊閑逛的人真的很少,租船的生意大都十分清淡,船家看見我們兩個一身旅者打扮立馬就上來搭話了。但是我們一說要去湖中央的小島的時候,所有的船夫都是一個勁的搖頭。

就這樣我們逛了一上午,腿都走哆嗦了,還是沒有人肯載我們過去,我們望着湖中央的那個模糊的小島只有搖頭興嘆。

我們漸漸走出了旅游景點區域,走近了一塊淺灘,沒有什麽人造風景,就連樹也沒一顆,只光禿禿的幾塊石頭。今天雪總算是停了,卻依然陰霾,天空裏雲層很厚,鉛灰色的天怎麽看怎麽蕭瑟,湖水泛着天色也一并灰蒙蒙的,絕對和波光淋漓、美好精致這些詞八竿子打不上關系。湖邊的風似乎特別大,卷着地上的碎雪末子,把我的頭發吹得像草窩一樣淩亂。我眯着眼不經意地往左邊瞟了一眼,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面居然看到了一個烏篷。我拉着白翌,急忙朝那裏走過去,短短一段路倒是被覆着雪的亂石灘滑了好幾個踉跄。白翌在一邊拽着我,一個勁得喊“慢點慢點,別還沒出發就給摔着了。”

我點頭答應,卻速度不減,總算一路有驚無險走到那烏篷跟前。那裏果然是艘船,雖然非常的舊,但是依然結實。船艙裏還有塊板橫在那裏給人當桌子用,看樣子是一個旅游用的觀光小船。

我四周看了看,沒有看見有船夫,一時發急搓了搓手對白翌說:“老白,不然這樣,咱們借用下,劃過去吧。寫張條子留這兒?”

正當白翌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們背後傳來了聲音,一個船夫模樣打扮的人領着三個游客走了過來。我心想,這倒是來得巧了。

白翌于是開口說道:“師傅,你看你能不能帶我們去湖中央的那座小島?”

船老大是一個健壯的中年人,皮膚是那中常年日曬後産生的紅黑色,方正的臉看上去很樸實的樣子,相貌普通得很,只是額頭左側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傷疤,這人一看就是常年在湖上打漁為生的漁民。他看了我們倆一眼,然後憨厚地笑了笑:“成,正好你們給我開張。”

跟在他身後游客打扮的三個年輕人,是兩男一女,沖我和白翌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着就先進了船艙。

我看了白翌一眼,心想還有其他人要去那裏?但是都已經下午了,那個地方應該不算旅游景點吧。我心裏嘀咕着,但是也知道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了,否則天一黑,今天又得耽擱掉了。

白翌或許是沒有我那麽多顧慮,見船夫肯送我們過去,就和他商量起價錢來。船夫是個實在人,沒多久就談妥了,于是我和白翌也上了船。

船很快離了岸,船夫是個老手,雖然湖面上風很大,但船仍然十分穩當。與我和白翌隔着桌子對坐的三個年輕人非常安靜,只看着船外的景色也不說話。我也不好冒然開口說些什麽,轉頭看看身邊的白翌,發現白翌大概也被他們感染了,從一開始就在張望着看着湖面周圍的景色。

我暗自嘀咕着“我們這也不是來旅游的,你倒真是悠閑。”他們不說話,弄得我也不自在起來,只好跟着看窗外的景色。這才察覺方才在岸邊倒沒什麽感覺,現在到了湖中心才發現,這裏風光确實不錯。周圍山巒成疊,即使是冬季,也依然有一種蕭瑟的美感,那是江南山水獨特的秀麗和風骨。想象得出來若是風和日麗的天氣,這景色定是美不勝收。

只是風景好歸好,船艙裏确乎是太安靜了,水聲搖曳間只有那個船夫一個勁的介紹這裏的風光。

“四龍入水攔陰魄。八方聚氣魂不散……”白翌這時突然低聲念起了紙上的那兩句詩,我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一眼,發現他的神色似乎有些詫異,于是便靠近些湊過去說:“老白,你怎麽了?”

白翌回頭看着我低聲說道:“我明白了這句詩是什麽意思了!”他指了指湖周圍的山說:“你看這湖四面環山,就像四條巨龍,包圍住這湖一般。這樣在風水學中就形成了一種聚陰的形态,陰氣散不出去。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裏早該出事了,為什麽還能如此安穩呢?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點了點頭,的确這裏山的形式就像是詩中四龍入水之局,如果真的是如此險惡的風水局,就不會單單就這島附近有問題,而是整個湖周圍都是陰氣積聚之地啊。

就在這個時候,船明顯地搖晃了起來,我緊張地問船夫怎麽回事,船夫卻神态輕松地說:“沒什麽只不過是遇到個小暗流,這裏的暗流很多。但是我在這裏掌了大半輩子的舵,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看着船夫熟練的撐着漿,放心地點了點頭。船又平穩地往前行了些,船夫又說道:“這裏以前叫千目湖,就是因為越是靠近湖中央的地方暗流越多。後來改革開放了,要搞旅游業,覺得叫那個名字不夠吉利,于是才改名字的。”

那三個人并沒有表現出多麽恐慌,像是沒事人一樣的看着四周,一點也不擔心暗流的事。我這才發現,他們衣服穿得很單薄,感覺就是秋天的衣服,而且在他們的腳下有一灘水,大概是在雪地裏走,衣褲上沾了雪的關系,現在船艙裏溫度略高,雪都化了開來。不冷麽?我皺着眉頭打了個哆嗦。

突然當中的那個女人注意到我在打量他們,微微擡頭看了我一眼。她的臉并不怎麽好看,顯得有些臃腫,或者說這幾個人明顯都比較肥胖。女人動了動嘴唇,像是在說什麽,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我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女人又慢慢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越來越近的湖心小島。船夫對着我們喊道:“要到哩,我會在太陽下山前來接你們。”

我們點了點頭,那三個人先下了船,然後白翌和我都跳了下去,和船夫揮了揮手。船夫搖着槳,沒多久就行出了很遠,陰霾的天能見度自然不好,很快就看不到小船了。我們于是回頭邊走邊細看那島,出乎意料的是,島上十分的荒涼,真的是好多年頭沒有人來過了,雪堆得很厚,樹木上沒有多少樹葉,風一吹,帶下了許多的雪沫。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這個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好像這個島把周圍的一切都吸引着,它的不安完全來自這樣的吸引力。白翌打開地圖合着紙片一起對照,周圍除了水波的聲音,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聲,那三個人就走在我們的前面。他們并不是并排而行,而是一個接着一個,低着頭,走得非常緩慢,像是詭異的朝聖者。如果不是我們需要走走停停地查看位置,早就超過他們了。

白翌看看山頂,又看了看地圖,對我說:“快到了,估計墳就在山頂,我們加把勁爬上去。”

我望向山頂,那裏靜得出奇,就連鳥叫聲也沒有,那三個怪人就緩慢地向山頂爬去,即使被石頭樹根絆倒也渾然不覺。我看的有些發怵了,這樣的三個還能叫活人麽,于是拉了拉白翌的袖子小聲對他說:“你看這三個人太奇怪了。”

白翌茫然地回過頭,怪異地看着我,淡然的說出了一句:“這裏沒有其他人……”

我頓時腦袋炸了,什麽?沒有其他人,那麽那三個是什麽?我顫抖的指着前面爬動的三個人說:“前面那三個人……你……你看不見?”

白翌皺着眉頭說:“不,這裏只有我們。”

突然我感覺四周冷的降至冰點,血液也象被凝固了一樣,只有我呼吸的聲音和心跳的聲音。倒退了幾步,我擡頭看着那三個人,發現其中那個女人回頭看了看我,她還是動了動嘴唇,我這次看的很仔細,那是說:“我們中的一個人是鬼……”

我們中的一個人是鬼,難道說,其實我們在前面暗流中就已經遇難了?當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了?四周詭異的安靜,那三個人依然在爬,但是他們怎麽都沒有爬到山頂,就像是不停的原地踏步一樣。白翌看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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