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湘西屍蠱(上)
湘西屍蠱(上)
作者有話要說:青小丘再一次發憤圖強!努力更新了新的一章~~~有寫朋友告訴我要開闊白,安這兩個倒黴蛋的生活圈子。所以我就給他們安排了一次湘西之旅~~ 人死了就等于是消失了,但是沒人願意自己就那麽消失殆盡,于是活人開始為死人張羅着東西,殡葬一條龍,一疊疊鈔票全都砸在棺材本上。有些人活着的時候遭罪,死了倒是享受了次凱迪拉克這樣高級轎車的接送,不過,目的地只是火葬場罷了。
半夜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號碼是一個陌生的數字,我心裏暗想這又是誰啊。大半夜還不睡覺。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刺耳的雜音,就連裏面說話人的聲音也變得怪怪的。我喂喂的喊得好似渡江偵察記裏的聯絡員一般,漸漸的估計信號好點了,總算是聽清楚了那頭的話。說話的是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很沙啞,好像被人卡着脖子一樣,一口泸溪的方言。我以前有一個同學是那塊的人,所以大概可以聽明白些他的話,他要找的人其實是白翌,我擋着話筒,歪頭對着床上的白翌喊道:“老白起來啊,有人找。”
白翌一般晚上睡的早,我那麽扯着嗓子喊了出來後,他身體微微一震,然後摸着眼鏡爬了起來。接過電話就往我腦門上拍了一下說:“你半夜能不能不要吊着你那破落嗓子鬼喊?頭都被你喊疼了。”說完就客氣的對這話筒說:“你好,那位?”
我做了一個鬼臉,也在旁邊聽着,電話的雜音依然很大,聲音就像是壞了的電視機發出的沙沙聲。白翌聽了一會,認真的點了點頭回複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
白翌挂掉了電話,摸了摸頭發,裹了件外套就坐床上。挂鐘正好指向12點,門外依然有那麽一些炮竹用不掉的人,玩命般噼裏啪啦的放着鞭炮。他盯着挂鐘看了好一會,然後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對我說:“你對死人有什麽看法?”
我摸着頭,瞥了他一眼,心裏想着“大過年的你別那麽觸黴頭好不好”,對着他說:“沒看法,其實死人就是挂掉的活人。死者為大,生人避諱。”
他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很好,有這覺悟不錯,你要不要跟我去次湘西?”
我莫名其妙說:“去那裏做什麽?看趕屍?”
他搖了搖頭說:“不是,是我的太外公10周年祭慶,家人都要去,所以我想你如果不忌諱,也去看看吧。”
歪頭想了半天,的确這段時間很無聊,年算是過的只剩下尾巴了。因為不回去過年,父母給寄來些錢,但是沒怎麽用,來回路費是夠的,更何況據說那裏風光極好,美好的苗疆地區,到處是神秘而奇特的民風。那麽想着我點頭拍着老白的肩膀說:“可以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順道也當做旅游,話說你親戚管住管飯不?”
白翌摸着下巴思考了下說:“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去我是該怎麽介紹你,畢竟……”
我想也是啊,人家家裏的祭祀典禮,幹嘛要我去,但是那裏現在開發旅游,應該是很有看點的地方。他看了看天花板眼睛往我這裏瞟了一眼說道:“媳婦這個身份很不錯啊。”
又是這個詞……沉默後的爆發,在我鬼吼般的叫喊前,拳頭已經先上去了。我感覺某人一直在挑戰我的底線。終于在互相捶打的胡鬧中結束了談話,我整理着淩亂的衣服,甩了甩頭發,握緊的拳頭已經抖了,持久戰不是我的專科,我認栽,于是撂下句狠話,回自己的床睡覺去了。心裏想:“不去就不去,總有機會去的……美麗的鳳凰古城,美麗的苗疆少女……”
沒想到第二天白翌居然也給我買好了火車票,我感激的看着他,說明白翌這個人在這種問題上,不會因為一場打架就破壞了我們革命同志的感情的。我樂呵呵的拿着票,白翌喝着茶說:“因為祭典有些趕,估計本來過年要我過去的,但是火車票不好買,所以現在才來電話。我們下午就要出發了。你整理一些東西,然後我們就走。”
我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激動。打開旅行包就往裏面塞東西,我對旅游外出要帶的東西其實很熟悉,美校出身的人怎麽都會有過外地寫生的經歷,所以該帶些什麽東西,心裏很清楚。我麻利的拿着必要的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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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翌也沒有閑着,他也在收拾他的東西,其中有一個包裹,我沒見他以前用過,感覺是一個很老舊的牛皮紙包裹,然後用橡皮筋紮着。白翌用塑料袋密封好了,才塞到旅行包裏。
白翌看我在好奇的打量他,他苦笑着說:“沒什麽,一些以防萬一的準備。你快些,得趕火車呢。”
我們領着行李,買了兩個漢堡就來到了車站,說實話,旅行中領着行李趕火車是最痛苦的,但是也是最有意思的。那種“你在路上”的感覺,是一種豁達的釋放感。所以我喜歡旅游,可以滿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火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因為已經該回鄉的都回去了。不回去的也準備着過年結束的工作生活。我們坐在空空蕩蕩的車廂裏,雖然有暖氣,但是不知道哪個旅客把窗戶打開了,依然感覺到不知哪裏吹來的一陣陣冷風,兩節車廂的連接處,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鐵路客運管理員,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神情非常的木讷。或許這條路他看了很久了吧,我心裏這麽思量着,也歪着脖子看着窗戶外面的風景。
眼前的景色從高樓大廈蛻變為一排排的水稻田地,因為冬天,很多地方依然有淺淺的積雪,暖棚上覆蓋的塑料帳子被風吹起,猛地一看,就像飄蕩的白煙。我是倒着車行的方向坐的,看了一段時間就有些暈眩了,一根一根的電纜稈子快速的從眼前劃過,看多了發現特別吃力。
白翌用保暖杯子泡了一壺茶,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我,我們将就着吃漢堡來當午飯。其實我包裏還帶着些過年沒吃下的年貨,但是因為不想一下子都吃完,于是也沒拿出來。
我們訂的已經是快車了,但是依然需要坐滿十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半夜才能到目的地,這個時候車廂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只有遠處幾點農家的燈火讓我們感覺自己還在鐵軌上,而不是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隧道中。
我撐着腦袋,木讷的看着眼前的黑暗。除了眼睛眨巴兩下,其他動作保持着僵硬的狀态,白翌又給了我一杯茶,白霧頓時把窗戶蒙上了一小塊的模糊,透過霧氣看窗戶外面就像是看一個不存在的虛幻世界一樣。
湘西其實是一塊很大的地區,素有“湘、鄂、渝、黔咽喉”之稱。湖南,成都,貴州都有些地方是屬于湘西的範圍,但是少數名族主要的還是以苗民和土家族為主。所以也稱為苗疆地域,潮濕的地帶讓這裏多是蛇蟲。我奶奶曾經告訴我解放後那裏還是有少數的蠱毒草鬼婆和趕屍的手藝人。這兩個行業可謂是詭異萬分,神秘莫測。但是都有各自獨門的規矩,比如蠱毒婆子只收女子,并且要此女子有蠱必下,要求極其苛刻。而趕屍匠也要求頗多。一般來講,最小的也必須是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一點,最好越醜越好,并且他們不許娶老婆。
那裏是古代的重要商道,茶馬古道中的滇、川二道都有經過湘西的境域。所以是古代商人的一條販茶行商的重要交通樞紐。但是那裏山路崎岖,路十分的難走,可以說行商不如坐賈,但是大大的利潤總是讓很多的商人走這條危機重重的商道,也為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便有了幫助那些克死的異鄉人落葉歸根,把他們屍體運回老家的行當了。
白翌看了看手表對我說道:“差不多到了。”說罷便從包裹裏取出一個小錦囊袋子,然後塞給我說:“那塊地方多邪祟,你放在身上以防萬一,這裏面是混了雄黃和朱砂的粉末,對于那些蠱毒和蛇毒有辟除的作用。”
我捏了捏小袋子,感覺和以前端午節家裏買的藥包香囊差不多,聞一下味道還有些淡淡的藥香氣。我把它貼身藏在衣服裏。坐在隔壁的一個老頭看了過來,他一身土家族打扮,身上還有股濃重的怪味。非常的沖鼻子,他看了也笑着插嘴道:“呵呵,小夥子還會配這樣的辟蠱粉,不容易啊,看來和蠱術有些淵源。”
白翌淺淺的笑了笑說:“大爺也是行家。”
老頭看上去不是很老,但是說話的聲音幹澀的很,像是一個壞了的破風機似的,眼角的皺紋都延伸到太陽穴後頭了,臉色紅的像豬肝。他贊許的說:“小夥子好眼力,難得有人還把我這臭老頭當行家,我就送你們些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從帆布包裏撈出了兩張黃色的紙頭,白翌一看眼神多了一份敬佩,立刻說道:“原來是位起腳的大行家,失敬失敬。”
他哈哈的一笑,然後白翌和我雙手接過了黃色的紙頭,那上面用紅色的顏料畫着奇怪的圖案,字不像字,畫不像畫。白翌把紙頭塞進口袋,然後說:“師傅難道是去走喜神?”
老人眼神柔和了下來,一下子感覺變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老大爺,他搖了搖頭說:“我是去看我兒子,他在大城市讀大學,我去那裏看看他。”
白翌點了點頭說:“看來,師傅已經金盆洗手了。也好,安享晚年。”
說着說着,火車終于到了站點。估計是坐的時間長了,我猛一起身,突然一條大腿抽筋,我龇牙咧嘴的扶着白翌,白翌看我這樣也苦笑着說:“你就這點出息,坐個長途就成這幅德行。”
我疼的甩着腿對他說:“老白,你也就只會擠兌我。”
我感覺腿少許好點了,甩掉他的手,拿起行李包一拐一拐的往門口移動,估計因為我那滑稽的走姿,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列車管理員終于從嘴角僵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走到月臺就發現這裏的确是一個十分潮濕的環境,周圍有一陣濃霧,霧裏飄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黴味算不上,但是也的确不好聞,摻合在冷風裏有些嗆人。遠處月臺檢票的地方,閃爍着昏暗的橘黃色燈光,除此之外看不清楚更遠的東西了,月臺上沒有人,只有我們兩個人杵在風裏,在燈光下隐約的可以看見兩個人影子。我對白翌說:“那是不是你親戚來接我們?”
白翌搖了搖頭,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于是我們背着行李包往檢票處走去,到了才發現那兩個根本不是人,而是兩塊假人的廣告牌,除了亭子裏的一個值班檢票員外,沒有其他人在了,兩個招牌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在遠處一看和真人似的。
檢票員不太高興的接過車票,撕掉一塊就把票根還給了我們,然後看也不看我們,歪頭裹在軍大衣裏繼續睡覺了,我暗自想我們前面估計打擾了他的美夢了。
我們走出火車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人來接我們,白翌拿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塊地,對我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
白翌看了看天色,神色有些焦急的說:“我們不能耽擱,要不我們自己去那裏吧,也就是一個小寨子。”
我懷疑的看着他說:“你認識路不?這大半夜的……”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遠處說:“差不多認識,走吧,應該不會出錯的。”
幸好這裏的氣溫不是很低,而且走路走的都感覺有些出汗,晚上這裏的車子十分的少,我們好不容易攔了一輛面包車,看上去是運貨用的,白翌掏出50塊,告訴了他地址,就讓他帶我們去目的地。司機滿口答應,一口湘西口音的說這裏沒有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在司機接過錢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特別的黑,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浸泡過一樣。他的臉很瘦,但是臉頰旁邊的咬肌特別發達,一笑就感覺臉上的肉皺起了幾塊疙瘩,整個感覺就像被拉扯的橡皮面具。他笑着讓我和白翌上了面包車,一進去,一股酸辣沖鼻的味道就把我嗆的眼淚直流。我四周一看放着好幾缸子的酸泡椒和好幾袋子的幹辣椒。原來這是一輛運辣椒和調味料的車,這裏的人都很能吃辣,所以司機對那些味已經習以為常了。我是不停的擦眼淚,一下子眼睛就模糊了。
司機一看我們這樣子也嘿嘿的笑着說:“外地來的吧,到這裏一定要吃吃這裏的椒包糯米酸辣子。”
看來他應該搭過很多游客,習以為常了。那介紹的語氣和導游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內容也差不多。我只是點頭,避免張嘴,否則那股酸辣的味就直沖我喉嚨。
白翌在旁邊也有些吃不消,不過總體來說他比較能接受辣,和我滿臉是眼淚的人比起來正常很多。他一直沒有說話,盯着幾個蛇皮袋看,說實在的他這輛車髒的要命,玻璃都是糊的,車墊子黑的感覺好幾年沒有洗了。我想要開窗戶,把這股味道吹掉一些,但是司機卻阻止了我,他說:“小兄弟別開窗戶,免得把晦氣引來,現在我們開的路以前是一條陰路。”
我難受的把手放了回來,吸着鼻子問道:“什麽是陰路?”
司機掌着方向盤,慢慢的說:“這條路以前是趕屍人專門走的一條道,所以到了晚上就不是我們活人可以走的,但是做生意的人難免要走過,所以我們都不會開窗戶,避諱和這些死人的東西有接觸。”
我抹了抹臉好奇的問道:“現在還有趕屍匠這樣的行當?”
司機陰郁的笑了笑說:“怎麽沒有,只不過不會讓你們看見罷了,這些手藝人可鬼着了。”
白翌突然意識到什麽一樣,臉色有些變化。他看了看司機的背影,當我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白翌踢了踢我的腳,我看着他,他不動聲色的在我的手心寫了一個鬼字。
我擡頭看了看這個司機,并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異常。于是歪頭看着白翌。低聲說:“怎麽回事?”
白翌搖了搖頭意思叫我別出聲,随後他不動聲色的往袋子裏抓了一把辣椒粉在手上,然後開口對司機說:“兄弟,你背後有只蟲子。”
司機大吃一驚,立馬剎車,回頭就伸手抓後背。白翌趁他一回頭,就把手上的辣椒粉灑在了他的臉上。司機被辣的哇哇大叫,用手使勁的揉眼睛。
白翌馬上拉開了車門,拽着我往車外跳,我被他的動作給吓到了,愣了一下,等我抱着行李也要跳下去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體向後一頓,轉頭發現那個司機紅着眼牢牢抓住了我的腳,那手上的力道就像是鉗子一樣,我怎麽蹬也沒蹬掉。那司機臉上的肌肉都在跳,一掃前面和藹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兇惡的嘴臉。他因為眼睛生疼,手上的力道更加的重了,感覺我的腳腕的骨頭快要被他捏碎了。他咧着嘴惡狠狠的喊道:“小兄弟,別跑啊,難得你這麽細皮嫩肉的一個青頭,不用來下藥,可惜了。”
白翌已經跳出了車外,但是一只手仍然死命的抓着我的手臂,我都感覺要被他們給活活的拉斷了。身後的那個人的手背居然凸起了一塊,慢慢的一條黑色的蟲子從他的皮膚裏鑽了出來。那黑色的蟲子爬行的速度極快,它馬上就蹿到了我的腿上,我一看吓得頭發也直了。
黑色的蟲子迅速的爬到了我的膝蓋,準備往我大衣裏鑽。我一只手被白翌拽着,一只手抓着行李包,根本沒法驅趕它。就看黑色的蟲子爬到了我的胸口,突然像是受到什麽驚吓一樣,迅速的往回跑,司機一看有些吃驚。我趁他手頭放松的時候,擡起左腳就往他的臉上一踹,他吃疼的一放手,因為反作用力,我整個人就翻出了車子,和白翌滾下了馬路邊的斜坡,我抱着腦袋天旋地轉的滾,當撞到了什麽東西才停了下來,還好我衣服穿的厚實,否則這樣高危險系數的動作非得受重傷。
我狼狽的撐起了身體,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我腦子一片空白,只有那黑色的蟲子歷歷在目。看了看身邊的包,還好行李包一起被甩了出來,否則損失慘重了。當确認財務沒有損失後我才想到白翌人哪裏去了,突然就聽見身後有一聲輕哼。
我回頭一看,白翌靠在樹幹上,臉色蒼白,估計被撞得不輕。他捂着肩膀龇着牙說:“你還要在我身上坐多久?”
我定神一看,我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他是抱着我滾下來的,如果不是白翌用身體護着,估計我就撞樹上了,搞不好還得頭破血流。我一下子蹦了起來,白翌一吃疼,倒吸了口冷氣。我一看立馬問道:“老白,你沒事吧?可別內出血啊,會死人的!”
他按了按自己的肋骨說:“沒事,應該沒有骨折。你沒有受傷吧。”
我一聽,那個感動啊,人家那是什麽精神啊,舍己為人啊。我感激的點着頭說:“沒事,我沒受傷。”
他看了看說:“那麽得麻煩你把我的包也一起背着了。”他慢慢的爬了起來,順便把所有的體重都壓在我身上。
我硬是撩起兩個背包,一肩一個,還得撐住白翌,頓時感覺重量倍增,馬上額頭上的汗就冒了出來。
我咬着牙說道:“老白,那個司機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手裏鑽出蟲子來啊?”
他想了想說:“這個就是蠱人,其實他們是有蠱婆控制的男人。有些蠱術需要人肉做引子,所以蠱婆會抓一些人去,那些人不一定會死,但是被蠱婆控制之後就生不如死了。”
回想前面那從蠱人皮膚下爬出來的黑蟲子,我的背後就雞皮疙瘩掉一地。突然想到如果不是白翌的辟蠱香囊現在我可能就是一個蟲子皮囊了。不禁後怕的摸了摸胸口的小袋子。
雖然我們逃過了一劫,但是這裏是一條山路,周圍除了樹木根本沒有人,霧氣比火車站要濃烈許多,一股辛辣的味道撲面而來,四周樹木的形狀也十分的詭異,盤根錯節。不時的還有一些動物的黑影子迅速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