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食肉(二)

食肉(二)

我縮了縮脖子問:“怎麽了?”

他看我樣子如此認真,就擡頭想了想,然後抿了抿嘴巴說:“那家子據說肉都是變質的。而且肉裏還有蟲子呢,你說惡心不,一開始還有些人去買,後來幾乎沒人去了。據說那裏一直飄散一股很臭的味道,也不像是肉腥氣,倒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腐酸味。”

他那麽一形容,我看着滿臺子的豬肉,突然有一種反胃的感覺,一下子沒了吃肉的欲望。于是我也不想再多打聽了,付完錢就準備離開。但是因為覺得疑惑,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朝着那家怪店望去,依然昏暗的隐在最角落裏,根本沒有人去那裏走動。我不禁有些費解:幹嘛做買賣做到這個程度,就不能正經的賣放心肉麽。菜場這樣的地方其實就是賺回頭客的生意,如果東西一爛,那些住附近的居民絕對不會再買第二次。

就在我思量着是不是應該向有關部門反映下這家店豬肉質量問題的時候,發現那個鋪子門口,騰空伸出了一只血淋淋人手,張着五指對這空氣像是要掙紮的樣子,但是一瞬間就縮了回去。我心裏一顫,當我再想要去看的時候,我仿佛又聽見那家肉鋪裏傳出攪拌似得聲音。可是一切又瞬間歸于平靜,仿佛前面看到的只是幻覺。我感覺有些害怕,覺得這店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心中不禁頓生寒意,轉頭就快速的離開,盡量避免回想前面那毛骨悚然的血手。

我一路走回自行車棚,感覺心裏毛毛的,腦子裏閃過了人肉包子這般恐怖的畫面,說實話,我都開始懷疑這個店是不是一個賣人肉的黑店。但是現在都已經步入了文明和諧社會了,早過了那種吃人的封建社會,哪裏還會有像水浒裏那樣的殺人越貨吃實心肉的黑店鋪子?

我笑着想自己可能太神經過敏了,或許那些古怪的事看太多,腦子有些脫離現實。這個時候太陽漸漸的往西邊滑去,天色也暗了下來,我估計白翌應該已經到家,就快步走到停自行車的棚子。那裏還趴着條黑色的草狗,懶散的躲在雨棚下。我一靠近,它仿佛看到什麽怪物一樣,豎着毛一溜煙的逃了。我認出這就是上次放它血的那條狗,真沒想到一條狗都那麽記仇……我一邊傻笑,一邊從褲子兜裏摸出鑰匙,就在我剛剛解開自行車鎖的一瞬間,突然感覺耳後根一麻,脖子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似得,頓時就眼前一抹黑,人事不知。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非常詭異陌生的地方,周圍點着許多的蠟燭,但是光線依然非常的黯淡。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見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古怪的神像。可以說廟裏有的神像它這裏幾乎都有了,只是這些神像都顯得十分的陰冷,表情怪異,一點也沒有寺廟中的那些慈眉善目,反而透着一股邪氣,好像地獄裏的惡鬼一樣。而且還有一個樣子十分奇怪的佛龛,裏面供奉的東西看不太清楚。

我心裏十分的納悶,慌張的想要站起,但是一起身,就直接又倒了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住了。我使勁拽,但這種綁法像是專門的水手打結的方法,越拽勒的越緊。于是我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想要一點點掏口袋裏的手機,但是發現身上的手機錢包也不見了,我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大麻煩,我可能是被人綁票了!問題是我一窮光棍,我老子只是一書店小老板,再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被人卯上的金主暴發戶啊。我心裏慌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只有本能的掙紮,希望這結打得不夠專業能被我掙脫開。就在我死命掙紮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什麽,回頭發現在我的身後有一張蒼白的臉,眼睛完全翻了白眼,皮膚全部皺了起來,一副恐懼的樣子瞪着我。我吓的連忙滾到一邊,用腳猛踹了過去,突然那張臉就掉下來,一路滾到我的身邊,晃動了兩下,才停下來,從裏面迅速的爬出了一只巨大的蟑螂,借助着昏暗的燭光,我才看清楚,那根本就是一個死人頭。腦袋上有一個大窟窿。已經被人給掏空了,雖然感覺是做了些防腐措施,但是這個死人頭已經出現了腐爛的現象,難怪會有屍蟲從裏面爬出來。

我差點沒吐出來, 吓的叫出聲來,人縮到角落裏一陣幹嘔。突然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我睜大着眼睛,閉着嘴巴。就聽見有兩種不同的腳步聲,顯然還不止一個人,他們互相交談着,一個聲音比較年輕,另外一個我聽出來是那個肉鋪老板。

那個肉鋪老板沙啞的說:“阿郝,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我實在是害怕的要死,再下去我們都得下地獄。”

年輕人發出陰冷的笑聲說:“你怕什麽,殺人和殺豬一樣,都是殺生,都得下地獄,只有靠我這辦法才能得救!到時候你還怕下地獄遭罪?”

我悶不吭聲的注意着他們的談話,馬上聯想到某些邪教組織,外國這樣的比較多吧,難道中國也有?我屏住呼吸,然後馬上趴在地上閉着眼睛裝作沒有醒過來。憑着聽力來判斷那兩個人的動靜,突然我感覺到有人蹲了下來,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的下巴給捏碎了。他陰險的說:“小子別裝了,你這點把戲前幾個都用過了,還想瞞得過我?”

我看被揭穿了,也就老實的睜開眼睛,發現在我面前是一個長的十分陰郁的男人,他年紀和我差不多,蒼白的臉頰,嘴唇很薄,眼神非常的陰險,他看到我睜開眼睛,微微笑着說:“吆喝,這次你找到的倒是比前幾個都要漂亮呢。”說完就惡心的用手摸着我的臉,我看到他那眼神,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瞪着眼問道:“你們抓我來幹嘛?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肉鋪老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回避,不敢直視我,反而那個青年依然饒有興趣的看着我,他朝着朝個肉鋪老板笑着說:“呵呵,沒想到這小子膽色還不錯,看到這些東西居然沒吓破膽。”

我盯着他們兩個,肉店老板應付的笑了笑,然後又把目光撇開。分明就是不敢看着我,好像看多了我會化為厲鬼來害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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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阿郝的年輕人嘆了一口氣,神經質的理着我的頭發說:“秀氣小美人,你應該感到幸運,能夠被選上是你的福氣,就和那些人一樣。”說着他就指向一個角落,我一看倒吸一口涼氣,我的爺爺,那裏堆着三四個人頭,有兩個已經徹底腐爛了,臉皮什麽都像漿糊一樣滴了下來。我頓時明白我面前的是什麽人了,這就是一個變态殺人狂!

他很滿意的看到我有這樣的表情,然後又拍了拍我的臉笑着說:“等我成仙了,他們就會和我一起得道,那個時候也算位列仙班,你說這是不是非常幸運啊,嘿嘿。”

他微笑的看着那些人頭,又回頭看了看我,表情就像是看自家養的小貓一樣。他站了起來,又點燃了幾只蠟燭,周圍的光線比先前亮堂不少,我可以清楚的看見房間的布局,其實這裏是一個小型地下室,房間裏放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最奇怪的是正當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缸,就像以前我在鄉下看到的那種大水缸。但是上面壓着一塊很大的石頭,我隐約的可以聽見水缸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攪拌的聲音。

我注意到從頭到尾那個肉鋪老板都十分不安,一臉無奈和害怕,相比之下,那個叫阿郝的家夥倒是陰狠許多。我感覺他或許是一個突破口,于是開口道:“你們這麽做是違法的!殺了那麽多人絕對要被槍斃,還不如快點放了我,争取寬大處理。說不定從犯可以免于死刑!”

說完我特別朝着那肉鋪老板瞪了一眼,其實我心裏也沒把握,感覺那個叫阿郝的完全是個精神分裂患者,說不定我被宰了他還不會被槍斃抵命。阿郝看到那個肉鋪老板好像有些遲疑,馬上就往我身上踹了一腳,一腳正中我的胃部,疼的我弓起了身體,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我只有張着嘴巴滿頭都是冷汗。

那個阿郝拉起我的頭發,硬是把我的臉拉近他,他的眼神一掃前面的僞善顯得十分的猙獰,血絲都爆了起來,他咬着牙齒說:“你懂什麽?你知道個屁!我這是要成仙得道,将來可以長生不死,你們會化作我的一部分,然後一起共生,這有什麽不好?別不知好歹,小心我現在就宰了你。”

我咬着牙齒,忍者疼痛對着他說:“你小子壓根就是個精神病,得道成仙?封神榜看傻了吧。要是你這樣能成仙,世界上還有毛個神!”

阿郝陰惡的看了我一會,我突然有些後悔前面說的那些話,萬一真的激怒了他,說不定手起刀落,我真的會被幹掉。就在我不安的看着他的時候,阿郝抿着的嘴巴笑了起來,他滿意的點着頭說:“小子好膽識,哈哈,放心我還不會讓你那麽早死,儀式需要正月進行,明天才是十五,今夜你還不會死,你給我好好的待在這裏,老實點就不會讓你吃苦頭,否則……你長的那麽漂亮……做起來不會比女人差。”

說完就邪惡的看了我幾眼,目光最後停留在我大腿上。我感覺一毛,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惡,這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龌龊的死變态!我不想讓自己處于更加不利的情勢,萬一真的惹火了這個死變态,說不定馬上就給我好看了。于是我便垂着頭不再說話,但是腦子裏卻在思考如何脫困的辦法,畢竟他今夜不會殺掉我,好像要等什麽儀式,只要不死就有逃出去的機會。

他看我不再掙紮,也就放開我的頭發,轉頭對着肉鋪老板說:“你給我看緊點,萬一這小子跑了,回頭帶警察來,你我都得死。吃的喝的都給他準備着,死囚也有最後一頓砍頭飯。咱們也要人道點是不。嘿嘿”

說完就朝着一個佛龛走過去,抽出香,神情嚴肅的點燃,鞠躬叩拜,俨然一副黑社會老大拜關老爺的模樣。我心裏不禁咒罵道:這種腦子被煙熏黑了的變态,還想要成仙,去十八層地獄做鬼還差不多。

他上完香,整理了下衣服就走了出去,那個矮胖子老板貌似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馬上也跟着出去。我發現他好像很懼怕那個水缸裏的東西,因為比起人頭,他看水缸的樣子更加的恐懼,好像裏面是什麽妖鬼怪獸一樣。

那兩個人一出門我就聽到鐵鏈鎖門的聲音,我強壓的心又狂跳起來,害怕和慌亂讓我的腦子像是一個陀螺一樣。但是至少我現在還活着,我就不能放棄希望。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慌,一慌可能出現的逃生機會就把握不住,只有穩住情緒,耐心的想法子,才可能逃出去。

雖然如此但是我依然害怕的渾身哆嗦,特別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對着一群死人腦袋,還有一個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的水缸。我咬着牙齒,拿腦袋撞了幾下牆壁,硬是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突然希望白翌能夠來救我,如果是他一定可以想出辦法的,想到這裏突然打斷了自己的想法,我又敲了幾下腦袋,嘴裏自言自語罵道:“靠!安蹤啊安蹤,你就那麽窩囊麽,這個時候只想到別人來救,就算白翌發現我失蹤了,他怎麽找來?他怎麽知道我被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這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太沒出息,孬的不成樣子!

我慢慢開始冷靜下來,漸漸的我貼着牆壁的耳朵好像聽到外面的一些動靜,聽見有拖運貨物的聲音,而且隐約間能夠聞到一股菜場的腐臭味道。我感覺到這裏可能很靠近那個菜市場,而且直覺告訴我,我很可能就是在菜市場的某個地下室,畢竟我一大活人,應該也沒暈太久,條件不允許他們短時間內就把我運到很遠的地方。我穩着心思向四處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突然發現在一堆布頭的後面好像隐約的透着光亮,我一點點的挪動着自己的身體,像蛇一樣的移動到那個角落,就單單這點距離已經累的我直喘粗氣。我費力的擡起手,移開布頭,發現這裏是一個地下室的暗窗,透過玻璃可以少許的看到外面的地面,地上還有幾張菜皮子。我知道我的推測應該沒有錯誤,便馬上興奮的用力去推,但是窗戶完全被封死了,而且太小了,我根本鑽不去出。我絕望的用腳蹬着窗戶,玻璃雖然被蹬碎了,但是它外面還有鐵欄杆封着,要靠它逃走根本不可能,最後我蹬的沒有了力氣,虛脫的趴在地上喘粗氣。此時由心底升起一種等死的恐慌感,我傻傻的盯着那個水缸,不知道最後那個變态說的儀式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肯定不會讓我活着出去的,而且他們殺了好幾個人,為什麽只有腦袋留着,屍體呢?而且為什麽他們單單要留下那些被害者的腦袋?

說道頭顱,我轉頭看着那些逐漸腐爛的人頭,他們被胡亂的丢在角落裏,只有一個頭顱做了些防腐措施,其他的都嚴重的腐爛了,從當中可以看到爬動的屍蟲。不知道怎麽了,我的眼淚居然落了下來,我抽了下鼻子,用胳膊擦掉眼淚,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要死,我也不能讓這群王八蛋再害人。一定要想辦法留些東西給外面。哪怕最後他們只發現我的腦袋,也可以為我報仇,将這兩個變态給繩之以法。

想到這裏我想起那個暗窗雖然無法逃走,但是我可以扔東西到外面,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我身上能夠代表我身份的只有脖子上的挂件,這個東西是密宗的一個純金護身符,因為很特別,所以市面上很少有,我拿它當寶貝貼身帶着。洗澡的時候白翌也看到過幾次,應該認得這玩意。我艱難的掏出挂件,咬着牙硬是把那根繩子給扯斷。就在我想要找東西寫字的時候,我感覺又有人回來了,我慌亂的把布頭胡亂的塞回去,堵住窗口。然後把護身符藏在布頭那裏,費力的滾到另外一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矮胖子進來了,他朝我看了看,然後環視了周圍,感覺沒什麽異常,就向我走過來。他帶了吃的,還有一些洗漱用品,居然連馬桶也準備好了,還真算人道了一把。胖子扔了一盒盒飯給我,意思是讓我快吃,我也不客氣,好歹保存體力逃出去的幾率才更大,那個矮胖子沒給我筷子,而是一次性的勺子代替。我雙手被綁着,很難吃飯,舀一口飯,得費我九牛二虎之力,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我內心悲憤之極,恨不得沖過去咬死那死胖子。

他看着我吃的差不多,又給我一瓶礦泉水,我狠狠的接過礦泉水,死胖子态度非常的歉疚,他嘆着氣開口說:“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誰讓你買肉的時候被我兒子看見。否則我也不想害你。”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雖然說那個變态的确是陰險,但是長得還算人模狗樣,真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老爹。

他也不介意我錯愕的眼神,他像是贖罪一樣的和我說:“我兒子他是研究生,是我的驕傲,自從我老婆走了之後,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為了他就算讓我殺人我也得幹啊,誰讓他是我兒子呢!”

說完他抹了一把臉,吸着鼻子給我收拾起吃下來的飯盒子。我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兒子這樣做最後的結果只有萬劫不複,你如果真的為他好,就該勸他懸崖勒馬。你還真相信靠這種變态的方法可以成仙?”

他先是一怔,仿佛這個問題他也不能回答,最後他絕望的傻笑着說:“殺一個人也是死,殺一群人也是死,如果真的像我兒子所說的,那……那缸裏的東西能夠成仙,那麽也是一個機會。我們兩個要是被抓住一定是死刑。”

說完他也不想和我多說,就留了兩瓶礦泉水和一些洗漱用品就走了,走的時候他刻意的繞開那個水缸。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這矮胖子其實真的不想事情變成這樣,不過他那麽護犢子,把那王八羔子的話當聖旨,看來他決計不會放我走的,前幾個倒黴鬼裏肯定有求過他的,不也還是都挂了麽。

等他一走遠,我馬上爬回那扇窗戶邊,那矮胖子居然還給我留下一包紙巾給我擦嘴,我抽出紙巾想用它當紙。但是沒有筆,沒筆難道要我學古代人寫血書?我看着自己的手指頭,一狠心張口就咬下去,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也沒見滴出多少滴血,我吹了吹腫起來的手指,放棄了這種不合實際的方法。古代人指不定得咬掉自己多少根手指頭才能揚揚灑灑的寫那麽一大篇血書。這個我還真的下不了口,而且如果傷口太明顯,那兩個人一定會起疑心。

突然我想到前面那個變态上香的時候用的是火柴。可以用燒黑了來代筆啊,這個不就是最簡陋的鉛筆麽!我擡頭看着距離相當遠的佛龛,爬過去得費一番力氣,而且還得小心不能碰到其他東西。否則鬼知道那家夥養了些什麽變态的東西留在屋子裏。我謹慎的一點點挪動着身體,不一會身上就都是灰,我爬一會歇一會,匍匐前進着。終于給我爬到了佛龛邊,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肩膀上的兩塊肩胛骨被繃的又酸又疼,而我的雙手連給自己捶捶肩膀都不做不到。我嘆了一口氣,擡頭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平衡,站直了身體,讓自己的重心靠在佛龛上。本來我還期待能夠發現整包的火柴,但是明顯是我太小看他們了,除了幾根燒過的火柴頭,一根能燒的火柴也沒給我留下。我拿過那幾根火柴頭,緊緊的拽在手裏。這個時候我才看到那個佛龛裏供着的是一塊被紅布頭包着的東西,看那變态那麽尊敬這玩意,突然好奇心上來,我就想要掀開布頭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但是紅布猛的抖動了起來,仿佛像活物一樣感受到有人靠近。我吓得往後倒了下去,狠狠的摔在地板上,疼的我龇牙咧嘴。

這東西太詭異,肯定是什麽邪物,于是我連滾帶爬的又爬回了窗口邊,掏出紙巾,用火柴頭劃了幾下,發現根本沒有痕跡,最後我只有張開嘴巴,用舌頭舔了舔火柴頭。趁它濕着的時候速度的寫了幾個求救的字,下筆還不敢重了,就怕那紙巾給我戳破。等我寫完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後,我把紙巾疊好,又把它和護身符纏在一起,保證只要有人一解開繩子就能看到我寫的字,我想這個東西畢竟是純金的,好歹會引起路人的注意吧。等全部都準備妥當,我就等待明天路人多起來的時候抛出去,現在這個東西被我藏在鐵窗的凹槽裏,再用布頭給堵嚴實。

等做完這一切,我整個人都脫力了,連擡手的力氣也沒有,安靜下來才發現這裏居然還有暖氣。我四處看了看,又瞥見那幾只頭顱,從它們的表情中可以想象出當初死的時候是多麽的害怕和不甘心。在這個時候我對那些頭顱沒有原先那麽害怕,反而有一種同情感。如果我逃不掉最後也得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我舔了下嘴唇,漸漸的意識模糊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裏的小安同志這次不算是自己惹禍了……算他倒黴…遇見BT…那個BT應該長的不是很醜……不過呢我實在不喜歡去描寫壞人長相英俊,嗯,這是一個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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