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玲園(二)
玲園(二)
我抽搐一下,難道說這個小姐的死還有其他的隐情?還是這老太沒事找一些民國遺事來吓唬我?不過無論哪一個對我來說都沒什麽威脅和恐怖的。倒是勾起了我幾分好奇心來,閑着也是閑着幹脆催她說下去。張阿婆看我們并不害怕反而很起勁,就繼續說下去:“呵呵,其實這也只是一種說法,說小姐是被那個清朝姨太太給害死的。”
果然……事情又是按照這種老掉牙的劇情發展了……我心裏稍微有些失望,但是老太并沒有發現,繼續說下去:“那個姨太太聽說長的極其漂亮,本來是要送進宮裏當秀女的,後來家道敗落,只有嫁給鹽商當偏房,而且還和正房不合,這個時侯那個鹽商也寵着她,就給她建造了這麽座宅子讓她住,也免得天天和正房蹬鼻子上眼的。但是後來鹽商又娶了一個,比這個姨太太還要漂亮還要年輕,很快的她的地位就全被新房給占了。”
我按照慣有的思維插嘴道:“是不是最後那個姨太太不甘心,就吊死在這個屋子了?”
老太太嘎嘎的笑了起來,說道:“小夥子是電視看多了吧,哪有那麽容易上吊自殺的。後來她百無聊賴,鹽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房子給她住,銀子給她花,女人有錢有閑但是絕對不能偷漢子,于是把大把的時間花在打扮自己上,漸漸的鹽商發現姨太太越來越漂亮了,那種風韻是年輕小姑娘不能比的。她又重新獲得鹽商的寵愛,鹽商更是花大把的錢在這個會打扮的姨太太身上。”
我看了看白翌,白翌只是當故事聽,既不感興趣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我納悶問道:“她都重新獲得鹽商的寵愛了,那不就萬事太平了麽?”
老太太眯着眼睛推開了一件房間的木門說:“呵呵,事情沒那麽簡單,後來呀,那個姨太太不知道做了什麽讓鹽商怒不可遏的事情,最後給活活的打死了。死的時候穿着一身的紅褂子。從此這裏就沒有安寧過,時常會看到穿着紅衣服紅鞋子的女人身影。鹽商有財有勢自然不用負責,後來鬧鬼請了一個道士給開壇作法,最後幹脆就空關着這棟房子,直到我家小姐入住。這些只是聽老一輩的人閑聊的時候說起過。但是具體是什麽事情我們也就不知道了。好了,你們的房間就在這裏,衛生間往左筆直走就可以看到,收拾收拾就去吃晚飯吧。”
說完老太太就轉身離開,居然連腳步聲也沒有。我心裏想這老太婆還真是奇怪,別人總是說自己的房子多麽多麽的幹淨舒适,她倒好,一來就告訴我們這裏的往事。我們進入房間發現這裏是西廂房最角落的一間屋子,現在只不過是黃昏,但是這裏連一丁點的夕陽餘光也灑不到,就連聲音都好像被隔絕了似得。白翌打開電燈,才能夠看清周圍的模樣。房間還算寬敞,裏外各放了一張床。靠裏邊的床顯得大一些更加精細點,床框上也雕刻了一些花卉什麽的,牆壁上挂着一些辟邪用的銅錢串,床的邊上是一個老式化妝臺,我打開抽屜發現裏面什麽東西也沒有,只有幾張舊報紙,抽屜裏還有些蜘蛛網,看樣子好久沒人用這屋子了。
白翌把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拿出來放在化妝臺上,其他的都依然塞在包裏。難得能夠住這種房子,我心裏還是很起勁的,但是老太太沒有把故事講完整,這個也讓我心裏很不自在,最後那個姨太太到底犯了什麽錯,居然讓寵愛她的鹽商如此暴戾的打死她?莫非是偷漢子,有了情人?古代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不忠貞,這放在現在也是最讓男人窩火的事。
我笑着對白翌說:“呵呵,你說最後那個姨太太做了什麽事情?難不成看上了戲班子裏的小白臉紅杏出牆了?”
白翌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真的當真了,估計人家只是為了增加房子的故事性瞎編的,然後編不下去了才那麽說的。”他把替換衣服什麽的都放在床頭,然後轉過身說:“別想了,你腦子裏就不能考慮下其他東西麽,怎麽和個女的似得一天到晚就想着這些八卦。”
我聽到最後一句話,冷着臉說:“你小子說什麽,有種的再說一遍。”我什麽數落都可以聽,但是唯獨說我像女人這一點幾乎是我的引爆器,這點讓我吃了很多的苦頭。白翌看我的眼角都在抽了,也知道說過頭馬上改口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好奇心不分男女,現在不早了幹脆去吃飯吧。”
折騰一天我哪裏還有力氣出去,于是揮了揮手說:“你幹脆買些回來咱們就在房間裏解決吧,我實在懶得出門。”
白翌其實也不情願出去,不過可能真的餓了,見我死賴在椅子上就不肯走也沒辦法,只有出去買吃的。他一走我就感覺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很遠的地方好像傳來了模糊的唱戲的聲音,但是模糊的好似隔着一層棉花似得,聽起來感覺陰陽怪氣的。我幹脆倒在那張大床上迷糊的合上眼睛。
不知不覺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耳邊不是那種嗡嗡作響的戲聲,而是一種類似瀑布的聲音充斥着耳膜。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夢裏面的地方我并不認識,周圍的氣氛古老而又沉重。我向前邁了一步,場景就變了,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身處一個古怪的房間,裏面什麽東西都是石頭的,還有冷冰冰的長明燈和造型怪誕的燈奴,居然連一絲生氣都不存在。我馬上意識到這裏可能是一個墓室,我……身處一個墳墓裏?這極盡寂寞的空曠,仿佛使得我心中的自言自語也有回音,回蕩在大腦深處。我回望着自己身後的來路,發現黑乎乎的沒有絲毫的光亮,就在我用眼角餘光注意着周圍動靜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在燈奴後面還站着一個人,我雖然知道這裏并不是現實,依然吓了一跳,不禁心想這個人什麽時候站我身後的?他(她)到底是誰?怎麽能夠一點聲音也沒有,于是我轉念一想很可能是墓室陪葬的假人俑,作為墓室裏的接引童子。但是哪有把童子随便放一個角落的?這是接引還不如說是監視。但是我沒有敢走過去确認,這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怪誕詭異感。我感覺仿佛有好多眼睛透過黑不見頂的天花板看着我,很快的我發現墓室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在,發出了一陣陣不安的窸窣聲。突然有一聲石門被推動的摩擦聲音,門裏傳來了人急促的喘息聲。我邁動腳步一邊小心的提防着那個站立不動的人,一邊漸漸的靠近那間墓室。
但是當我再移動腳步之時,我周圍的環境又變了,這種眩目的感覺讓我仿佛在一個時空混亂的踏板上,不穩定的被甩到一個又一個怪異的場景中,這些場景我都沒見到過,但是卻有着很奇怪的親近感。畫面像是走馬燈一樣的旋轉,我一陣暈眩,腿沒站穩,左腳被自己的右腳給絆倒,整個人撲在了地上。我連忙撐起身體,發現場景再一次的定格,我心裏暗罵:他大爺的,別在轉了,再轉我就得吐出來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定神之後發現這裏是一間房間,對,不再是墓室,我在一張大塌子上。當我要站起來找出口的時候,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硬是把我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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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一看,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但他的頭發比白月靈還長,難道是一個女人?我想要看清楚點,但是沒想到那個看不清樣子的人居然一把把我反壓在身下。我吓的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不過我現在可以很确定的知道那家夥絕對是個男的,女人有這種力氣的除了舉重的估計只有女超人了。想到既然是個男的我也就不用什麽憐香惜玉,動粗也不用良心不安。馬上掄起拳頭就準備朝他面門招呼去,但是那個家夥的速度十分之快,快的我都覺得這家夥是不是過去幹過特種兵,他在躲過我拳頭的同時把我的手給反扣住。而我的雙腳也被壓得不能動,連踢都踢不了,這種擒拿術不是練家子根本做不到。我心想:壞了……遇到流氓中的武林高手了。
他并沒有對我進一步的攻擊,但是一只手在我前胸像烙餅一樣的摸着。這種場景……我背後的冷汗馬上就冒出來了,這種場景多數發生在男女之間的霸王硬上弓吧,或者他會掏出一把刀子給我來幾下?我寧可是後者……我咽着口水心裏想着怎麽脫身,不過心裏并非特別的害怕,因為理智告訴我我現在估計在做一個古怪的夢,我不想去思考為什麽會做到被一個男人壓倒這麽怪誕又讓人窩火的噩夢,我心裏告訴自己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問題是什麽時候醒!這個家夥已經不安分的在摸我屁股,我心裏有一種吞了一百只蒼蠅一樣的惡心,被他摸過的地方雞皮疙瘩馬上就起來了。如果再不醒就他娘的讓我去死算了。他嘴裏說着什麽,我想要聽明白些但是感覺就像在水裏聽東西一樣根本聽不清楚。我發現他在剝我衣服,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穿着的衣服猶如是喪服一樣,死人才會穿這樣的衣服。難道我死了?我看着自己的身體,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太陌生了,這是我麽?我混亂的大腦根本來不及思考,差不多就被扒個盡光了,他也不客氣一路啃到我脖子,這個時侯我憤怒的渾身發抖,如果有槍我不介意把他打死然後因為防衛過當去牢裏蹲幾年。我咬着牙握緊拳頭想要盡我所有力道從這個家夥的身體下掙開,但是他像是一個大理石做的石頭人,把我死死的壓在下面。我混亂的大腦終于讓我的嘴巴擠出一句話,我哆嗦的問:“死……死變态你到底是誰”那個人停下動作,摸着我的臉看了我很久,但是我就是怎麽也看不清他的樣子,而且在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漸漸的環境又開始轉動,我只能聽到最後他說了一句什麽:“四苦将至,局要動了……”我沒有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整個人仿佛要被甩出去一樣,很快那個人變得更加的模糊,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想要伸手去抓,抓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突然我感覺有人抓住我的手,手是熱的,還有些汗水。我猛的睜開眼睛,突然吓的大叫起來,六子那腦袋正朝着我咧嘴傻笑。我連忙甩掉他的手喊道:“你小子幹什麽?”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說:“靠,我看你在夢裏叫什麽死變态,過來看看你怎麽了。對了你做了什麽夢,怎麽……那麽的怪啊。”
我捂着額頭,左眼疼的火辣辣的,我對他說:“沒什麽,一個噩夢罷了。對了,老白還沒把飯買回來?”
他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抱怨道:“還沒呢,兄弟我真應該聽你的話,靠,白月靈還真的是能使喚人呀,老子一口茶都沒有喝到,搬完箱子給他們整理這個,整理那個,還要負責擦道具,發傳單。搞到現在才消停,本來認為至少可以和她們一起吃飯,最後白月靈一個電話就那麽離開了。哎……果然道行比我深啊。”
我瞥了他一眼,下床也給自己倒一杯水,這才發現我的雙腳還在抖。我坐在凳子上用手按住自己的膝蓋說:“你才知道,就得讓你吃點苦頭,否則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胸大無腦?”
“胸大不大無所謂,但是女人一精,對男人來說就特別有挑戰欲,你懂麽,得了,看你的臉色和白面紙一樣,早點休息吧,對了你和老白睡那張大床,我就睡那個榻吧。”
我擺了擺手,抓起一杯茶先喝了下去。穩了穩神情又回想那個墓室和那個怪人,越想越覺得詭異。我想要盡快的轉移注意力,于是便準備拉着六子再閑談一會。這時候白翌推門而入,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看到我的臉先是一怔,問道:“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說:“做了一個噩夢,沒什麽。對了你買什麽東西回來?”
他打開袋子,裏面有幾盒炒米粉和一些熟食。六子一點也不客氣,抓起來一個雞腿就啃着吃,嘴巴還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我突然聯想到那個怪人啃我脖子的聲音,馬上就沒了食欲,厭惡的讓六子吃的文明點。
白翌看了我兩眼,我尴尬的避開他的目光,打開飯盒子也吃了起來。六子突然想到什麽說道:“對了,我前面給那幫子小妞跑腿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于這個屋子的傳聞,你們有興趣知道不?”
我抓起另一個雞腿問道:“說說看,是不是什麽姨太太?”
六子先是楞了一下接着說:“不是,哪裏來的姨太太,是那個民國軍官的表妹。”
我看了看白翌,沒想到六子的故事正好是接下去的,便有了興致問道:“哦,那麽就是這棟房子原來的主人?”
六子抹了抹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這個屋子過去的主人據說也是一個美人,後來侵華戰争爆發,這裏被日本人給占了,小日本不是人,軍隊沒入駐,先給這裏狠狠的扔了好幾個炸彈,那個軍官表妹正好在鎮上,給炸彈碎片炸的滿臉是血,送回屋子請大夫一看,好端端的花容月貌變成了蓮蓉月餅,疙疙瘩瘩的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最後原本定的親也算黃了。”
我繼續問道:“那麽那位小姐就那麽毀了?”
“不!沒有被毀,而是變得更加漂亮了!”
我悻然的冷笑道:“難道那個時代的整容比韓國棒子還強大?”
六子很滿意我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知道,好像說她遇見了狐貍精,讓她變漂亮了,又說是遇見茅山道士,給變了法術。但是古怪的不是這裏……”
他看了看我們,最後看着白翌說:“不知道吧,古怪的是這裏一直有一個說法,就是百年前一直鬧狐貍精!所以這個鎮子過去叫做狐鎮。于是大家都說了,只要進了這個屋子的人都會被大仙給勾去當替死鬼。”
他喝了一口茶笑着說:“不過別擔心,那些都是古老傳言,這種老鎮子總會有一個兩個怪誕的傳說。”
我皺着眉頭,摸了摸腦袋看着白翌說:“呵呵,看來這裏還真有意思。”
白翌一直看着我的臉,最後開口道:“早點睡覺吧,別去多想。”說完就準備洗漱用品去衛生間。六子看着我問道:“他怎麽了?怎麽感覺有些陰沉?”
我瞥了他一眼說:“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別想。還有不該有賊心的你就給我安分點,聽着,不許去東邊女孩子那裏,讓我逮着你就準備去領殘疾證吧。”
夜裏,正如白翌所說天開始下起大雨。老屋子的屋頂有些漏水,我們三個人用盆子接着漏水的地方,房間裏發出斷斷續續的滴落水滴的聲音。躺在老式木板床上,只要一個翻身就可以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窗戶也關不上,半夜就聽到“砰砰”的撞門聲。所以本來明明很累就是無法入睡,我睜着眼睛怎麽都沒有睡意。屋外除了雨聲什麽也聽不見,此時我又回想起那個古怪的噩夢,這個夢仿佛在提醒我什麽,第一,夢裏這個地方十分的陌生,我可以肯定我沒有去過,第二,這個怪人是誰,他難道把我當做是一個女人?不會呀,哪個女人能夠那麽平胸,要是真的那麽平,還真是悲哀到不行。那麽他為什麽那麽對我?而且對他我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憎惡感。第三,為什麽我會穿着那樣的怪衣服,仿佛是一個死人?
就在我大腦差不多熄火,準備閉眼睡覺的時候,白翌在我身後發話道:“你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看這個小子沒有睡,其實此刻我真的想要把那個夢告訴他,但是怎麽說?說我一個大男人在夢裏被另一個男人壓倒?靠,這是能說得出口的麽。于是我只能心虛的說:“沒什麽,做了一個噩夢而已,能有什麽事?”
白翌沒有聽我說完就硬是轉過我的身體,我看到他眼神裏閃爍着什麽東西,一下子我連白翌都感覺十分的陌生,所謂的恐懼與其說害怕那些不知道的東西,還不如說害怕那些自認為熟悉的東西,此時的白翌就讓我感到了一種陰冷的恐懼。我不安的看着他,最後實在不想這樣大眼瞪小眼了,這個時侯一陣大風,直接把窗戶給吹開,風雨直接打了進來,從屋外傳來陣陣的風雨聲,仿佛是鬼在哭。我被這一吓連忙擡頭看去,門口漆黑一片,仿佛是一個黑洞一樣,我看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扯過被子蓋住腦袋,既不想去關窗戶也不想搭理白翌,我突然沒來由的讨厭雨水和風聲。白翌沒有說話,我感覺他的身體有些顫抖,他好像在害怕什麽東西。他問道:“你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答應會保護你。”
我被問的有些煩躁,不耐煩的說:“知道知道,你別老是唠叨的沒完行麽,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至于這樣麽,大哥保護欲還是用在未來的嫂子身上比較妥當。”話說出口就覺得有些過頭,不過也的确有些煩躁,感覺白翌的照顧變樣了,變成了監視,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突然我莫名聽到有人唱歌的聲音,心裏正火着,誰大半夜的還吊嗓子鬼吼?但是我漸漸的發現那不是唱歌,而是從我耳膜裏發出的怪音,聲音是直接從耳朵傳進大腦的。
就在我準備用手掏掏耳朵,想着不會是中耳炎什麽的時候,冷不防白翌掀開我的被子,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當回過神來時,發現白翌的臉貼在我的面前,他那眼神讓我渾身發毛。他的嘴突然印在我的脖子上,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更像是咬,然後他就要解開我的衣服扣子,我這才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連忙用手擋住他,白翌很幹脆的甩掉我的手,我一窩火就想揍他,但是白翌的眼神很渙散,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我手舉了半天就是打不下去,結果就那麽短短幾秒鐘的猶豫,導致我完全處于劣勢,力氣根本使不上來,只能盡量防範着白翌的動作,不讓他得寸進尺。
此時我耳朵裏的怪聲叫的更加的凄涼,仿佛是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嘶吼,她的聲音越是凄厲,白翌也顯得更加的瘋狂,我瞪着眼睛,看着壓在我身上的奇怪的白翌。打他吧,我們現在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了,而且他現在明顯是中招的狀态,沒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這種狀況我根本不忍心下重手。可也不能老讓他這麽壓在我身上啊,但是我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來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這一腦子漿糊不知道除了打暈他還有什麽方法能解決眼前這個尴尬的局面。
對了,六子!我突然想到這屋裏還有個六子呢,我讓白翌吓得把他都給忘了。我只要把六子喊醒讓他把老白從我身上拉開不就行了麽,但是我剛要喊又猶豫了,讓六子看到我們倆這姿勢不會又生出什麽誤會來吧,這小子竟會胡思亂想,這以後叫我跟白翌還怎麽好好相處啊,那得多尴尬啊。
就在我權衡着要不要叫六子起來幫忙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我們的窗邊站着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冷冷的看着我們,但是晚上的光線不足我只能看清一個輪廓。
難道是這個女人搗的鬼?那個姨太太的鬼魂還是狐貍精?突然耳朵裏的聲音有所減弱了,然後傳來咚咚的敲擊聲,我一看白翌捏着拳頭在敲自己的頭,此時他的神志似乎稍微清醒了些,想要控制住自己。
我連忙抓住他的手說:“別,別敲了,你……你……這是怎麽了?”
他艱難的說道:“那聲音不對勁……你先想辦法把我撂倒。”
我都快哭出來了,但是又不敢放大聲音,只能低聲的說:“你……你要我……怎麽幹?”
他痛苦的說道:“你該不會認為我自己有本事把自己敲暈吧?反正給我頭上來一下就行了,你動作快點,否則我也只有對不住你了。”
這種對話如果放在狗血劇裏或許十分的惡搞,不過此時我知道他能控制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我正想要欽佩他的毅力,說忍住的時候,我的眼睛瞟過那個女人,她似乎要爬進窗戶,那動作與其說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一個動物。接着凄厲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白翌突然壓下來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我心裏哭喊道:“你真是經不起誇呀!”
雖然說白翌算不上職業抓鬼的,但是好歹也算有些本事,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被中招?不會奇怪了麽,難道說和我夢裏所謂的四苦之局有關系?
不過既然你說的讓我動手,那我也就不必顧慮那麽多了,我抓住白翌的頭發,發狠的往後拉,但是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他的痛覺消失了。我的嘴被堵住也沒辦法咬,他力氣大的快要把我的肺壓出來了。再下去事情就麻煩了,我的耳朵什麽都聽不見,只能聽到那女人的吼叫聲,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握起拳頭朝着白翌的腦後中樞神經那裏敲了下去,這一招很容易把人打成暫時腦震蕩,重一點可以直接把人敲暈,是十分危險的一招,搞不好會讓人癱瘓。這還是我老爹教我的終極防身術。不過這個時侯他不腦震蕩就輪到我倒黴,一拳下去,白翌一吃力悶哼一聲就幹脆趴在我身上,過了兩三秒,我的耳朵又恢複了聽力,窗戶邊也沒有女人,但是我依稀的聽到有女人陰惡的笑聲。我連忙推開白翌,他像癡呆患者一樣傻傻的看着我,這讓我差點以為把這小子敲傻了,我緊張的看着他,過了好幾秒,他摸了下後腦,突然想到什麽,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但是看到我又傻兮兮的笑起來。他迅速的穿起衣服,擡頭看着我低聲說:“這招不錯,不過以後別再用了,萬一我癱了你還得坐牢。我有事情要辦,你先睡吧。”
我拉住他胳膊把他拽回來問道:“回來!你到底想到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回頭說道:“這事有些混亂,你待着別亂跑。”然後拍了拍我的臉,轉身就走了。顯然他心情不錯,至少比我好!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我終于也嘗試了一下……激情點的戲碼,不過顯然很失敗。哈哈哈……垂地哭泣,不過呢最後還是要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多練練總歸會好的……捂臉看地板。可能大家會覺得白翌在這次很失敗,不過他本來就不是無敵角色- -,于是說這段裏面牽扯了很多主線內容。也可以進一步碼以後他們兩個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