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照片(上)
照片(上)
人的記憶其實十分的奇妙,很多年前的事情可以一滴不漏的全部記住,而那些近在咫尺,就發生在前一天,前一小時,甚至是前一秒的事情卻可以一點印象也沒有。比如說我吧,我現在被逼得想要跳樓。不過這裏只有二樓,跳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骨折,想死都死不了。
“找出來!你這個小子怎麽那麽手閑!”
“你爺爺的,我不是在找了麽,廢話那麽多幹啥,有本事自己找!”
“我沒空和你扯!這個東西沒了麻煩就大了。到時候你給我去跑腿。”
我氣憤的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頭上都是棉絮狀的灰塵。甩了甩頭發擺手道:“不在床底下,我先說好了,最後一個地方就是我櫃子了。再找不到我也是無能為力。你就算砍了我,我也沒辦法。”
白翌翻着箱子,聽到我這句話手就停下來了。我感覺到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真的得吃拳頭了。白翌現在氣的臉都發綠了,再刺激他說不定就真的撲上來咬我了。
要問我們這是怎麽了?搞的和打仗似得一觸即發。原因說出來估計可以笑掉人的大牙。沒別的,就是我把白翌的身份證給搞丢了。
事情其實也很烏龍,我想要辦一個會員,可以免費得到一些游戲點卡的優惠,但是那裏的規矩很變态,只有二十六歲以上的才能辦,我年齡沒到,而且還有時效性,我知道的時候也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實在沒辦法就拿了白翌的。反正不需要露面,只要拿了複印件就可以了,但是在我複印好了急着掃描到電腦裏去後居然忘記了把那證件擱哪裏了,現在真的是腦子裏一點印象也沒有。
果然,最後我連我的箱底都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而背後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插在我脊梁骨上。我擦了下汗說:“老白這樣吧,我在給你去複印店看看,估計落在那裏了。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找不到了。您還是趁早去挂失吧……”
白翌黑着臉,抿着嘴巴不說話,他的臉都在抽,咬着牙說道:“那你還閑着幹嘛,去找啊。”
本來就是我理虧,所以他這種咄咄逼人的口氣我也只好忍了,白翌平時是一個溫吞水,沒事不會發什麽脾氣,但是他非常忌諱別人碰他東西,只怪我自己腦袋發熱一時着急。
我瞪了他幾眼拿起外套就準備去給他找。人就是不能理虧,否則不是當孫子就得當無賴。沒想到當我要走出門的時候,白翌攔住我說:“太晚了,算了,明天你再去吧。”
我瞅了一眼外面的天,果然全黑下來了。心裏頓時感覺到莫名的內疚,人家白翌這個時候還擔心怕我晚上出去又遇到什麽怪事。而我卻一天到晚捅婁子,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似得。這下子我恨不得有一個洞立刻鑽進去。不過後來白翌的一句話幾乎讓我把肝血都噴出來。
他說道:“如果找不到,你明天直接給我奔派出所去挂失,有什麽手續電話問我,我懶得跑。”
我二話不說甩了外套,就擡起自己的右手,伸出了自己的中指。白翌吊着眼皮看了我一眼。順腳就給了我一膝蓋。自然我也不會客氣,大半夜的,我們這裏又爆發了一場不小不大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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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種打鬧我們之間是經常發生的,說白了也就是和玩似的。誰都沒真的認為這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因為白翌這個家夥手腳太沒分寸,居然用肘腕給我來了一下,害得我的嘴巴旁邊青了一大塊。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力氣用大了,湊過來就扳開我的手看。我捂着嘴巴趁他不注意也給了他鼻梁一拳。老子又不是女的,你過來摸兩下,說幾句好話就了事了?最好的安慰就是回擊,就是在那小子臉上也給我來一個青皮蛋。
結果早上我們兩個人的臉上都挂了彩,白翌鼻梁上一個烏青,我的嘴角也腫的像含了一個橄榄。于是一早上我們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吃了早飯就去學校,誰都沒放下被挨了一拳的恨。
到了中午,我想到還真的得去給他看看身份證,君子記仇也得講道義,東西是我弄沒的我總得負責。于是我趁着吃午飯和午休的時間跑了一次印刷店。
果不其然,我把白翌的身份證落在了那店裏,老板娘也是一個熱心腸看我一來就知道我是來找身份證的。連忙把證件交給我,還叮囑幾句,我忙道謝。接過身份證,白翌那張不冷不熱的死人臉又出現在我面前,拍這個照片的時侯他還頗為年輕,估計比我還小,雖然也給人一種不易相處的感覺,但是好歹會對着照相機笑一笑,現在可好,讓那小子笑比讓他哭還難,要不然也是扯着嘴皮來個不陰不陽的冷笑。
我擺了擺手和老板娘打聲招呼,一出門就撞到一個人。其實是這個人自己撞過來的,這一手我知道,是不是掉出一個錢包然後再上來一個人說:哥們,這錢咱不聲張,對半分了吧……
我本以為真的是這種找茬的騙子,擡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一個女的,神情十分的慌張,好像後面有流氓在追她一樣。她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我馬上認出了她是我們學校教數學的魯老師。
我連忙問道:“魯老師,你怎麽在這裏,沒把你撞疼吧。”
她擺了擺手說:“沒事,是我太匆忙了,你也來拿照片?”
經她那麽一說,我才想到她是沖着隔壁的照相館來的。我搖了搖頭說自己來拿昨天落下的東西的。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說:“小安,你能不能請小白幫我一個忙?”
我摸了摸自己青腫的嘴唇,心裏還在埋怨那小子下手太狠。不過魯老師人不錯,雖然年過中年了,一點也不倚老賣老,對我們這些小青年也很照顧。我一上心就問道:“魯老師你這是去拿照片?找白翌有什麽事麽?”
魯老師眼神好像在躲閃什麽恐怖的東西,她摸着脖子搖了搖頭說:“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可能是中邪了……我也不知道……”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突然像想到什麽,幾乎是沖進照相館,我不放心也跟着進去了。
一進店,店員馬上就認出了魯老師,估計她是常客所以營業員十分的熱情。魯老師顯得很着急,她一見面就開口問:“小張,我上次那張放這裏的照片你還留着麽?”
營業員為難的說:“這個你确定不要了,我們都處理掉了,再說,你都事隔那麽久怎麽現在才想起來取?”
魯老師像是沒了軸心骨一樣的靠在櫃臺邊,我看她這樣子實在不正常,我便詢問道:“魯老師她那張照片你們怎麽就給扔了呢?”
營業員有些委屈的說:“小哥你不知道,那照片都隔了半個月了。而且當初取的時候魯老師說這張照片不是她的,可能是不小心混進來的,我們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取,就處理掉了……”
魯老師這個時侯眼神有些渙散,她抓着我的手臂自言自語的說:“完了,下一個就是我了,下一個可能會是我……”
我看她這樣子也沒辦法讓她再繼續待在照相館,于是扶着她回學校,把她送到辦公室,她已經面無血色,死死的盯着地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好些時候她終于緩過點神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我說:“小安,我去上課了,我想放學的時候能和白翌談談。希望你們可以幫幫我。”
現在在學校也不能多說什麽,于是我也就點頭答應,魯老師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拿起教科書就去上課了。我下午沒有課,來到辦公室發現白翌也在。他用一只眼睛掃了我一下就問道:“拿來了?”
我把身份證扔到他面前,坐下後悻然道:“拿去,好好藏着,別讓人看到你那張拍的像舊社會特務一樣的臭臉。”
他冷眼掃了我一下,也不再理睬我。收了身份證就當我不存在一樣的看書。我也懶得和他扯皮,泡了一杯茶也坐着看備課本。過了一會想才到魯老師的那件事還得請他出馬,于是只有先得找個臺階下,讓僵硬的氣氛緩緩,否則我也不好開口。
我咳嗽了幾聲,白翌都沒反應。我又看了他幾眼,他瞟了下我說:“有話就說,否則我還以為你肺炎了,那會傳染的。”
既然他都讓我說了,那麽我也不再別扭什麽,本來就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大丈夫能伸能屈還會為了一拳計較多久?于是拉着位子坐到他旁邊就把今天看到魯老師,和她要我們晚上留下來的事和他說了一遍。因為他鼻梁上有淤青,所以今天就沒有帶眼鏡。他下意識的想要點眼鏡架卻點到自己的鼻梁,皺着眉頭說:“也就是說……你什麽事情都沒問清楚就答應下來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我這件事答應的太輕率了,的确過去的教訓歷歷在目,太多的謎團還依然圍繞着我。我答應下來後一秒其實就後悔了。感覺自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面露難色,看着白翌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但是也只有硬着頭皮尴尬的辯解道:“老白,有些事不說不代表我不在意。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麽,不過俗話說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我們現在這樣杯弓蛇影的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像往常那樣過日子。”
他擺了擺手,顯然不同意我這種說辭,但是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他只是淡淡的說:“能夠不去牽扯額外的危險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否則有幾條命也不夠我們玩的。而且你也感覺到了,我們遇見的事實在有些邪門,它們的發生都顯得有些不合理,怎麽說呢,就是感覺有些牽強。我覺得這個絕對不是以往的八苦鬼咒。很可能是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詛咒。現在我們手頭的信息又少,也不知道下一個局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我也陷入了沉思。但即使如此,已經開口的事實在不好推辭,轉念一想其實可以先聽聽到底是什麽問題,如果是普通的事件,那麽白翌完全可以一個人搞定,如果發現苗頭不對我們也不可能去玩命。一句話——話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到這裏我也就沒有太多的顧慮,把我的想法對白翌說了一下,他也沒有表示贊同也沒表示反對,至少一切都得等魯老師把事情告訴我們後才能夠知道。
他看了一眼我的嘴巴說:“昨天是我一時失手,沒想到力氣用大了,你嘴沒事吧?”
我碰了下嘴角,的确還有些腫不過這種傷過去打籃球的時候幾乎是兩三天就得撞一次,根本算不了什麽。我擺了擺手語氣也緩和下來說:“這點傷過去玩的時候那天不是撞兩三個的?你別把我當女人看吶,這種事情別挂心上。倒是……倒是我真的不該随便拿你東西……”
他放下書,皺着眉頭說:“這個倒真的無所謂,我對你也沒什麽不放心。反正你以後用完東西給我放回原處,否則鬼知道你塞那裏了。”
這點我承認,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馬大哈,用完東西從來都是随手扔,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被我給遺忘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我想改都覺得那是可悲的天性,能不能改掉這個毛病還真的不受我自己控制。我突然想到什麽說:“老白,你不是不帶眼鏡也看得清楚的麽,那幹嘛還要帶?”
他摸了摸眼眶說:“我是有些散光,帶着總歸看的清楚些,而且我帶習慣了。”
我心說你小子就跟我裝斯文吧,不過人家喜歡帶眼鏡和我也沒關系。然而白翌這種随意率性的口吻,讓我突然産生某種奇特的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麽的感覺。他這種不把我當外人的口氣,就像完全接納和信任我一樣,讓我有些許的得意,就仿佛這是我才能享受到的特權一般。不過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的?我趕緊下意識的找些什麽事做好把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念想中止,即使如此心裏依然止不住的有些小高興。
此時窗口下突然嘈雜起來,我站起來打開窗戶想要看看下面吵些什麽,一開窗戶突然有一個黑影子快速的從上面落下,我睜着眼都來不及眨,就看到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而眼神充滿了陰冷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什麽似得。就在那一剎那之後我就聽到樓下傳來一聲悶響,頓時四周驚叫聲不斷。我這才意識到是有人跳樓了!我靠!從這裏跳下去絕對沒活路啊!
白翌也沖了過來,站在我身旁,我們由高而下俯瞰,發現地上趴着一個人。頭直接扣在了水泥地上,周圍都是他噴濺的血肉。好多學生都發出了痛哭聲和尖叫聲。我連忙擡頭看着樓上,此時發現魯老師傻傻的看着底下的操場,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
此時樓上樓下都圍了好多人,很快的警車也開了進來,還有擡着擔架的醫生,當醫務人員擡起屍體的時候,那屍體手腳像是挂着的木頭圓規一樣,都可以360°的打轉,全身粉碎性骨折,人肯定是當場就斷氣了。
在警察中我發現了紀天的身影,他擡頭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我回頭示意白翌是否要下去看看,但是他卻說去樓上看。我們兩個人二話不說立馬沖到樓上,這間教室正好在上魯老師的數學課,此刻警察還沒上來,教室裏已經亂作一團。同學們都吓得不知所措,而魯老師像是被抽了魂似的站在窗口,嘴巴哆嗦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看着白翌,他走到魯老師面前,晃了兩下手,魯老師連個反應也沒有,只是傻傻的看着樓下。我一看糟了,被吓懵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連忙叫住一個男生問道:“你們怎麽了?上課上到一半居然有人跳樓?”
那個男生也被吓的渾身發抖,但是還算能正常對話,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原來跳下去的那個是他們班的數學課代表,算得上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人挺開朗的,也不是那種會鑽牛角尖的人。不過今天突然不知道是怎麽了,他本來正常的在黑板上寫答題,還被魯老師誇獎了,一轉眼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對着講臺底下就傻笑,然後直接奔向窗口,天氣熱教室窗戶都是打開的,他站在窗口回頭對着魯老師說了一句什麽話,就跨在窗臺上,大家還沒搞清楚他幹嘛笑的那麽陰險,人就跳下去了。
我皺着眉頭問:“沒人去攔麽?”
男生搖頭說:“根本沒想到會這樣,神經病發作還得有點前兆,這個完全像是被鬼俯身……”
魯老師聽到這句話,眼珠子突然轉了過來,她惡狠狠的說:“胡說!根本沒有鬼!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鬼的!我不相信!”
我看向白翌,果然他冷冷的盯着魯老師看,魯老師發現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轉過了頭,又直勾勾的盯着操場看。此時警察已經上來了,紀天看到我們兩個楞了一下,随後說:“你們先出去下吧,這事得交給警方來辦。”
然後他暗自的對這白翌說了一些話,白翌也嘀咕了幾句,随後白翌回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們先出去。此時門口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所有的人都擁在走廊裏,潘禿子一時也傻眼了,只有不停的擦頭上的汗。
我們擠出人堆,我示意要不要再去操場看看,白翌搖頭道:“沒有意義,屍體都搬走了,這明擺着和魯老師要我們幫忙的事有關系。”
我點頭同意他的看法,白翌示意我們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他才繼續說下去:“魯老師恐怕是真碰到什麽事了,當初去找照片,你感覺她哪裏不對勁?”
我抓了抓頭發,要說不對勁她幾乎渾身都不對勁但是要找出些線索還真的是非常困難,魯老師這段時間的确很怪異,我突然想到白翌之前和紀天嘀咕了些什麽,便問道:“……對了,剛才紀天和你說了什麽?”
白翌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不懷好意的說:“你這麽好奇幹嘛?再說我們倆不能有點私事啊。”
我尴尬的臉頰發熱,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我心想問問不行啊,然後心裏就有一種類似嫉妒的失落感。
白翌見我臉色變來變去,推了推我說:“我只是讓紀天給我們透露些調查信息,畢竟有熟人好辦事。你用得着臉色那麽難看麽?真是個醋缸子。”
我瞥了他一眼,開口罵道:“你才醋缸子,你全家都是醋缸子。你愛和誰咬耳朵講暗語是你的事,大爺我才不管!”
我匆忙的拿着書逃似的離開了辦公室,再待下去我的臉就快要紅的可以扮關公了。
于是就等着紀天這小子來給我們後續的線索了。而此時穩定學生情緒才是老師的首要任務。
我邊走邊想,這件事真夠怪誕的。本來一開始我是有些半推半就的,心想如果沒意思就搪塞過去,但是現在出現了如此爆炸性的發展,要說不好奇實在不可能,而且已經死了一個學生,如果不去查清楚實在不安心,也對不起死掉的那個孩子,魯老師那方面也過意不去,看來事情遠沒有我最初想的那麽容易收拾。
因為死了一個學生,學校比以往早放學,大家都逃似的離開了學校。我收拾了東西回到辦公室,此時白翌和紀天已經在了,但是沒看見魯老師的身影。我停了一下走進去後白翌向我招了招手,紀天頓了一下,我示意他繼續講不用停。
紀天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他也很莫名,為什麽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就那麽跳樓了。他只是複述了調查下來的口錄,其中大多數都說是魯老師誇獎了那個同學做題目做的好,然後那孩子就開始不正常了,先是對着黑板傻笑,然後回頭對着大家冷笑。最後貌似說了一句:我要你生不如死,就跳樓了。事情完全是荒誕的不得了,如果是過去的紀天,他還會認為是孩子學習壓力大得了癔症什麽的,不過現在他完全相信這事可能是某種鬼怪作祟,所以做完必要的口錄就來這裏找白翌商量。
而後警察又針對魯老師問了一些問題,畢竟是上她的課出的事,而且她最近的情況也十分的古怪,雖然還沒追究責任不過必要的問題是少不了的。但是此時魯老師已經處于崩潰狀态,說的話根本沒有人聽得懂,現在也被警察送回家了,想等她恢複點再來問話。
我越聽越覺得糊塗,如果說這孩子被罵或者被責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的确會做出偏激的舉動,但是被誇獎啊,這還會死人?那以後我被人誇幾句是不是也要迎風流淚的找個大廈跳樓啊?我看了看白翌,他低頭想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魯老師瘋言瘋語說的內容麽?不管多怪異,記得就說出來。”
紀天皺着眉頭想了半天說:“她說的都含糊不清,聽起來像哭喪似得。不過……有一句話我是聽的有些背後冒寒氣的。她說什麽照片裏的鬼來找她了。”
我和白翌對看一眼,果然是和白天照相館的事有關系。
紀天看着我們表情都有些古怪,以為我們想到什麽頭緒了,我就撿重要的和他說了一下。他想了一下就說:“要不然我帶你們去那個魯老師的家。有什麽事我們當面問問!”
白翌沒有拒絕,而是看了看我。我低頭想了一下對這件事情做了一個大概的估計,其實我在意的也無非就是會不會有危險。過去的我或許會非常熱血的答應幫忙,但是經過那麽多事情後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多大的能耐挑多重的擔子,如果沒能力就不要魯莽,否則忙沒有幫到,最後搞的自己也危機四伏,幾乎每次都是白翌插手幫忙才轉危為安,這事寧可慎重點。
在我躊躇不定的時候,白翌倒開口道:“去看看吧,我覺得應該沒什麽問題。”
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說叫我不用太擔心那個古怪的鬼咒,事情還在他能控制的範圍內。于是也安心的讓紀天帶路。
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魯老師具體住哪裏的,還是紀天問了同事才知道。當我們匆匆忙忙的趕到人家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這下我們都有些尴尬,三個愣頭青揀吃晚飯時間跑人家裏去,實在有一種故意去蹭飯的感覺。白翌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按了一下樓面外的通話機,這種公房在樓下都有簡易的對話設施。我們按了半天也沒有人回話,我看着他們兩個說:“會不會沒人?”
紀天搖頭道:“不太可能,聽我同事說送她回來的時候幾乎是架着給擡上去的,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能跑到那裏去?”
過了好一會通話器裏才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魯老師聽到是我們聲音有些急促,很快的鐵門就打開了。我們走上樓梯,魯老師已經在樓梯口候着我們,她現在的樣子有些恐怖,感覺像是瀕臨精神失常的人。如果她嘴巴邊上再留些口水我都可以判定她成了癡呆。
我們走到她邊上,喊了她好幾下她才像從噩夢之中清醒過來一樣。她虛弱的說:“進屋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終于又更新了。嘿嘿。。。速度就是那浮雲啊~~~~~~~~被圍毆ING
這個故事可能會感覺和主線有些不搭調,不過呢~這點也是我的安排。故事有緩有急才有意思,否則一股腦的都出來了……我還真的覺得太快了……
故事裏的照片,說句實話我的确受到了泰國恐怖片的影響,不過能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希望大家看了之後別說我那個……剽竊國際友人的文化産權什麽的……因為我說的是一個咱們中國風格滴照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