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蟲墓(一)

蟲墓(一)

經過了魯老師那件事之後,我深刻的感到自己在處理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上實在是有待提高。過去的我從來沒想過會和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所牽連,所以對我來說以不變應萬變完全可以應付我身邊所發生的事情。這也是我的性格所至,我天生的不喜歡麻煩事,但是卻也容易為身邊事煩心。說白了就是膽小卻又惹是生非的人。而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像麻花一樣的纏繞着我,過去的那些應變的方法都不再實用了,只有改變自己的思維和行為模式我才能夠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些。多年之後當我再問起白翌當時的我是不是蠢到讓人噴飯,他每次笑着揉我的腦袋說怎麽會,我媳婦兒怎麽會笨但是我知道我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太多犧牲之後才懂了了成長,回頭看看這些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今天又是周五,六子慣例會來這裏蹭飯,有的時候幹脆就霸占我的床睡在這裏,說是他住的那個房子與其說是屋子不如說是一個保險箱,讓他感覺壓抑,這點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的确我也覺得一個人天天待在一個有十幾層保險設施的屋子裏和被關在鐵盒子裏沒有什麽區別。

還沒到開飯時間,我和六子兩個人打着電玩。說到別的領域或許我沒什麽能耐,但是游戲這種東西向來是我強項,過去我都讓着他,但是現在這樣的格鬥游戲仿佛就是我最好的發洩途徑,讓我把平日的不快都發洩在游戲手柄上,我發狠得往死裏揍他,沒過多久他就被我給OVER了。六子面子挂不住硬說我賴皮,扯着嗓子喊道:“不算!這絕對是你陰險。重來重來,我選你這角色,明顯你這人物比較牛!”

白翌沒有理我們,只安靜地坐在電腦前看東西。

我也發洩得差不多了,手柄被我捏得都是一層汗水,于是幹脆甩開去倒騰鍋子,看差不多幹了又加了些水進去。白翌瞅了我一眼淡然的說道:“還有五分鐘開飯。”

我拍了一把六子讓他幫忙一起收拾,其實三個男人這樣吃飯怎麽都覺得有些可憐,三個光棍,沒媳婦也沒個女朋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這種單身漢,如果不自己燒菜那只有等着餓死。一開始我還覺得有些別扭,但是後來也習慣了,迅速的收拾桌子,放碗筷,拿了一盒紙巾就等着開飯,一切顯得如此的平常。白翌通常都是主廚,但是有的時候我也會幫着下個面條或者是包下餃子什麽的。

六子摸了摸肚子,顯然心思沒放在吃飯上,用筷子倒騰來倒騰去的,最後賊兮兮的看了我們兩眼還是說了來意,他神秘兮兮的說:“哥兩個知不知道我今天來有什麽名堂麽?”

我悻然的說道:“不就是來蹭飯的麽?順便給我練習下格鬥游戲的技巧。”說完我又低頭想了下,覺得這個小子好事不會想到我們,看那樣子很可能又是些燙手的山芋,于是我又低聲的警告說:“我先告訴你那些有危險的事你自己擔待,別讓我們兩個給你頂炸藥包。

六子殷情的用筷子夾了一塊魚片給我,然後微笑道:“瞧着這話說的,我們是師兄弟,又是穿一條開裆褲長大的哥們,我坑我姥姥也不會來坑你呀。”

然後又夾了一塊放在白翌的碗裏,白翌沒想到他那麽谄媚,十分的不習慣,于是放下碗筷問道:“有話就說吧,你吃你的別夾了。”

六子放下筷子,仍然有些忌憚,不過啧了半天還是摸着頭發龇着牙說:“這事……我說出來兄弟們要給我保密啊!否則兄弟我可能有官司得吃啊……”

我和白翌都停了下來,沒想到居然牽扯到這種司法問題上來,于是眼神都警惕了起來。六子一看我們這樣連忙安撫道說:“哎呀,你們看你們,真是的,我說我吃官司又不是拉着你們去蹲班房,不過你們得保密,就算不幫忙也別說出去。我是拿你們當換帖子的兄弟才告訴你們,否則你以為我會那麽坦白麽?”

他放下筷子,摸着下巴說:“哥幾個都是高人,特別是老白在風水造詣上估計是我平生僅見的。這樣說吧……我有一層關系,他們都是一些倒騰明器的手藝人。有時候有一些剛出土的生貨是需要人修複的,比方說他們這幫人沒有什麽鑒賞能力的,總是挖出單顆的寶珠或者黃金什麽的,這種東西的定價很尴尬,反而沒有那些瓦罐來的熱銷。他們經常會忽視了那些看似殘磚破瓦的陪葬品。這個時候就需要像我這樣的鑒定師級別的人出馬給他們估價和做銷路。不過最近我們有了一些麻煩……”

我聽到這個層面臉就黑了下來,我壓低聲音說:“你小子活膩啦!這個是販賣文物啊!什麽倒騰明器的手藝人,這個就是盜墓賊!抓住了要坐牢的呀!”

他一臉看你就是心急,等我把話說完的表情,擺了擺手繼續說下去:“這事其實在我們圈子裏也是見怪不怪的,哪裏來那麽多古物給我們倒賣?人家認準了一個罐子都可以傳個好幾代拿來當傳家寶。那些所謂的國學大師那個不是過去接觸過這方面的?底子裏黑着呢!咱們這是意識形态的不同,沒事,主要的事情不是這個。是我們遇見了一個怪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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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盜墓就已經十分反感了,這種人是最沒有道德 ,為了幾千塊錢就可以把一件咱們本國的文物倒給老外,他們就是為了錢連自己祖宗的墓也不會放過的。洛陽邙山那塊已經幾乎是十墓十空了,逮到了就該拉去槍斃了。

六子看我一臉鄙視幹脆就轉過身體看着白翌說:“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又不下地的,其實我也遭不起那個罪,不過因為我鋪子有時候接待那些專門接頭的人,我們叫他們為黑掌櫃,其實這是沿襲明國時期的習慣來的,就是對外八行做交易買賣的商人的統稱,算是暗語,不懂這行規矩的是不可能深入我們這工作流程的。黑掌櫃就是盜墓的第二道交易,那些土夫子把明器撈上來後就會先交給黑掌櫃初步定一個價格,那些人也沒什麽文化,不過見過的古物多了識別能力就不是一般性拍賣行裏的小夥計能比的,一眼就可以看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貨。但是至于價值的最後評估還都是我們這些人來定的。和我接頭的一個黑掌櫃就是一個行事能力非常強的中年漢子,我們叫他老鸬子。我過去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為人十分的犀利。就在三天前我老板又去跑到那個什麽國學大師那裏讨論玉器去了,留我一個人看鋪子,那個老鸬子就來了。他說他急于脫手一件明器,價格無所謂随便我開,只要能有人收就可以。我一聽這事可不常有,大家都知道這種東西有價無市的,那種像賣廢品一樣的我還是頭一次遇見。

我就見他打開了一個包袱,裏面放着一只玉雕碗,雖然碗口有些損壞,但是玉質十分的上乘,是明末清初典型的青玉雙耳碗。這個東西絕對是開20萬馬上就有人來搶購的熱銷貨。我給他報了一個35萬的價格,說好了,我拿走百分之5的提成算是中介勞務費,但是他根本不在乎我開多少,仿佛就算一毛錢給賣了他也不心疼。我當時就傻眼了,不過我在這行混了也有些年頭,這種高級貨哪有賤賣的道理,我硬是要他說清楚這東西是哪個道上朋友手上收來的,否則我可不敢接這種不明不白的黑貨。

後來他猶豫了半天最後好像是為了早點脫手就告訴了我這個東西的由來,原來這個東西是他們在山西長治太行山那裏的一座清初舉人的墓裏出來的,其實那個墓也真的不算特別高檔,挖出來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随葬品,但是唯一奇怪的是挖出來的屍體居然沒有腐爛,倒是衣服已經爛了。他們隐隐覺得到這具屍體有古怪,都十分的小心,最後幹脆把屍體拖出來給綁了。盜墓賊通過洛陽鏟發現在墓的下方有一些瓦碎,這些人馬上就意識到土下還埋着東西。估計是一個墓下墳,這種墳基本不會埋人,而是藏有大量的明器,因為墳下埋屍是風水中的大忌。誰都不會願意自己的墳在另一個不知名的墳上當封土。于是可以斷定下面就是一個藏寶坑!果然那幫子人又往下挖了差不多7,8米挖到了一個石室,石門用牛皮給封了起來。這下他們的腎上腺素都開始發瘋似的分泌了,都知道裏面有好東西!拿起鏟子就把牛皮給刮了,使勁的推開石門。但是和他們同行的一個盜墓賊過去當過好幾年的黑掌櫃,看得懂一些銘文。就看了看在石室的兩邊的墓志銘,上面寫道:上古倉颉,為黃帝左史,生而四目,有榮德。見靈龜負圖書,丹青甲文,遂窮天地之變。然人之無限未達瓊臺,則窮期陰陽變化,未可通神,自堯舜而今,難見神跡也……

這段話的意思其實很古怪,它說的是人類自從倉颉造字以來,雖然有了文明,懂得了道理,但是最後依然無法與天上的神人溝通,于是那個盜墓賊就認為這只不過是當時那些想要得道成仙的方士在死之前的抱怨罷了。但是當中一大塊的字都已經被腐蝕了,只有最後一句話,在那個盜墓賊的心裏埋下了稍許的陰影,因為最後一段話只有七個字:“入此地,羅剎鬼也。”他心裏嘀咕道難道說這裏面有惡鬼?

不過畢竟都是倒鬥的,哪裏會被幾個字唬住?于是也鑽了進去,他們發現石室保存得非常好,不過空間不大也就那麽十平方米左右的地方,四周的壁畫早就已經看不清什麽了,只有一些比鉛筆淡彩還要淡的圖,盜墓的不是考古的,他們一心就是找值錢的寶貝,這種壁畫他們是看也不看的,只是迅速的掃視石室看裏面到底有什麽名堂。但就那麽一個方方正正的石室居然什麽東西也沒有。他們不免有些失望,認為可能給其他的同行捷足先登了。就在他們極其失望的時候,一個盜墓者的鏟子撞到了朝北的一面石牆,發現了這個石室的一面牆是空心的青磚。他招呼了其他同伴上了炸藥就把那整面牆給炸出了一個洞。裏面果然還有一個耳室,放了許多的玉石,那些人心花怒發,于是把能帶走的都拿了,但就在走的時候那個墊後的賊在最後瞟了一眼石室,他發現就在石室裏的角落裏好像盤坐着一個人,那個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嘴上帶着一種無比陰邪的冷笑。他當時心中一驚,回頭一看發現角落裏只不過是一幅壁畫,這幅壁畫一點也沒有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模糊,反而顏色極其豔麗,畫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似得。那種表情和那種姿勢仿佛是墓主人料到有人來倒他的鬥,特別畫了一個人在那裏,目送那些盜墓賊離開一樣。可是最開始的時候那裏并沒有那麽一副畫呀!

盜墓賊吓了一跳,于是連忙給壁畫磕了一個響頭,又把部分的玉器放回去了。心想這樣總算不會有麻煩了吧。于是他們就各自回家,這幫子盜墓賊是家族集團的,所以人都是住在一個村裏,就在當天晚上他們都做到了同一個夢,夢到到有一個不陰不陽的男人趴在他們的背上,和墓裏面壁畫上的那個怪人有些相似。他們就像是背孩子一樣的馱着那個怪人,而怪人不停的從口裏吐出黑煙。他們一下子都從夢裏驚醒,從那之後他們就得了一種古怪的病,就是無法碰水,只要一碰水皮膚馬上就會潰爛。但是人本身就是有血液的呀,他們于是都由內髒開始逐漸腐爛,最後就像是被自己的血液完全腐蝕了一樣。死狀十分的凄慘,能夠活下來的也完全只有靠透析來維持生命,而且人像是被吸幹的木乃伊一樣。随後大多數明器的下落都不知道了,但是這個雙耳碗卻是那個清朝舉人墓裏挖到的,後來唯一的一個幸存者就是那個看了墓志銘和給壁畫磕頭的,他把所有盜來的東西全部都脫手了,而且還警告自己的後代千萬別進那個墓。最後流到了老鸬子的手裏。當老鸬子接手之後他居然也做夢做到了類似背後馱着一個人的怪夢,而且馬上就發現背後有大塊的皮膚腐爛,後來他一打聽才知道是那麽一回事。馬上就想要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于是找到了我,想要我給他找一個楞頭給打發掉。”

我聽着都感覺背後突然癢了起來,就問道:“你小子既然知道這東西那麽邪門,不會還財迷心竅的接手了吧。”

六子這個時侯說的也有些餓了,拿起筷子扒了兩口飯又夾了一塊魚說:“有毛病才去拿那種東西,我又不是缺錢缺到這個份上。我沒拿,但是我老板這個時候回來了,他是玉器的瘋狂愛好者,看到那只碗眼睛都直了,二話沒說就收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裏面的內幕,老鸬子就像是逃命一樣的把碗擱下就跑了,連錢也沒收。”

我捂着額頭突然有些無力感的問道:“那麽你老板最後爛死了?”

他搖了搖頭說:“爛死了我還來找你們做什麽?直接奔殡儀館給他哭喪去了。他後來也出現了腸胃潰瘍的早期病症,啧,其實他收下那貨的時候我沒敢把事告訴他,就怕他說我怎麽不提早提醒他。不過我老板也不是個普通人,一來二回的琢磨着就想到可能是這個玉碗的事情,于是他找了一大批所謂的高人來瞧個門道,發現原來在玉碗的底下有一個凹槽,裏面摳出來一塊類似于甲殼蟲一樣的蟲子化石。因為顏色與玉質極其相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會覺得那是一體的。有一個對蠱非常有研究的大師,他就說這個碗其實就是一個蠱皿。盜墓自古有之,所以古代人就有專門對付倒鬥的一套做法,因為古人也知道只要是墳墓就必定又被挖的那一天,于是就有一種類似玉石俱焚的心态,你要明器對麽?好!我給你,但是這些東西就是閻王爺的催命符。這就是一種十分陰毒的蠱毒,把它制作成精美的器皿混在随葬品裏。拿到它的人就會全身潰爛。

于是我老板就有些就慌了,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那兩個美得像花似得的小秘情婦。實在不想死。後來……呵呵,也是兄弟我……喝高了就給他講過二位的事跡,他就想到了你們,想要請你們替他看看有沒有法子破解。不過二位放心酬勞絕對不是問題,你們救了我老板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奶奶的你們要龍他都給你們搞去。”

我皺着眉頭想到歷來許多古墓,其內機關重重,有些名堂更加是匪夷所思,如果一不小心極有可能成為墳墓的陪葬,這也真的應了古人的一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抖了抖筷子,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說:“不過這次來還真的是因為這事和你們有一定的聯系。”說着他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我放下碗筷也湊過去看,發現這就是那套石室的局部。”

他指着石壁上的一副圖說:“雖然很模糊了,但是你們仔細看,看到些什麽了沒?”

我揉了揉眼睛,凝神仔細的看着那張照片,發現在石壁上的确有壁畫,但是早就淡的和沒有圖案沒什麽區別了,我只有發狠的往細處看,靠着自己的聯想來判斷那些是什麽。但是用腦子仔細一琢磨就發現它畫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九僰噬魂棘!它畫的是一副僰族人祭祀九僰噬魂棘的圖案,只不過樹上的頭顱感覺像是誇張的桃子,還有一個祭祀帶着一個類似于狐貍腦袋的面具在砍一個祭品的腦袋。

六子很滿意我們現在的表情,喝着魚湯說:“這照片是當年那批盜墓賊下地的時候給拍下來的,做這行有個規矩就是如果挖到不知名的墓就要拍下裏面的東西,一來是價格好定義,而來也是告訴你東西确實是剛從地裏挖出來的,絕對不摻水。現在知道為什麽我替哥們請纓了吧,就是感覺這是和咱們脫不了關系,當初那鬼藤子可都碰到二位過的,也許這玩意也能搞出什麽慢性腐蝕內髒什麽的,那麽你們就莫名其妙的挂了。我也是為了你們好,而且這次行動一切費用都是我老板出的。”

六子并不知道鬼咒的事情,他只是抓住了我們于碰過九僰噬魂棘這點來游說。我看了看白翌,他顯然已經陷入了思考。點着眼鏡架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件事極有可能和鬼咒有聯系,很可能就是一個突破口,而且那麽難得的線索掐斷了太可惜了。不過我習慣了先看白翌的态度定奪,所以也沒有說什麽,只是像想要把照片看出一個洞似得死盯着看。

白翌捂着下巴思考,我看他久久不發話便開口問道:“你就那麽确定是九僰噬魂棘麽?這不一定的吧……”

沒想到白翌卻肯定的說:“這的确是祭祀噬魂棘的儀式,你們看這個祭祀頭上的面具,這個看上去想狐貍一樣的怪獸實際上是僰族特有的一個神明——夔魁。這種動物其實并非是狐貍,現實中也不存在。而是一種類似惡神一樣的存在,上古神話中這種惡神因為吸食人血而遭到天帝的懲罰,讓他們只能嘴巴變成尖長,使得他們無法大口咬人肉,不過他們确實僰族的保護神,其中緣故實在太遙遠已經沒人知道為什麽了。”

我一時失語,捂着下巴看着照片盡量控制自己的神态,六子看到我這樣一時也有些詫異,不過我依然不想把鬼咒的事情說出來,我假裝輕松的呼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雖然說這的确是九僰噬魂棘,但是事情過了那麽久我和白翌身上都沒有出現什麽潰爛的現象,只能說這個東西出現在這裏只是一個偶然,倒是我們要是進去了說不定就真的是找死。”

六子搖了搖頭說:“找死不找死要看自己的能耐,不過貌似所有的人都是因為雙手接觸過了玉器才會出現病症,而我們并非要去深入墓穴,所以要不要去還是看哥們的意思。”

白翌拿起照片,透着光仔細的一看,突然他的臉色表現出了一種驚訝,但是很快就淹沒在冰冷之中,他放下照片說:“我們去看看吧。”

我有些驚訝,但是看着白翌的眼神十分的堅毅,于是我也不再說什麽。看來我們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态要有所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我又寫了一個了,不過我先說一下……這次一次……錯別字和病句可能會存在……你們……湊活看吧……

PS!!號外一下~~我朋友的COS社團比賽,希望各位賞格臉投一下票。

呵呵,很不錯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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