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河伯泣(一)
河伯泣(一)
白翌沉默的盯着我看,他的眼神劃過了一種欲言又止的矛盾。我以為他會開口,但是仿佛話到了他嘴邊又打了一個彎收回去了。外面依然可以聽到呼呼的風聲,就像是惡鬼在外面瘋狂咆哮似得,我們三個人的氣氛又一次降至了冰點。
最後,活下來的只有我們三個,連孟姬這樣的角色都挂了,但是真正的河伯殿依然還沒出現。說句心裏話,我也吃不準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白翌瞞着我很多事,這一點毋庸質疑。走到這一步,所有的事情都被迷霧所籠罩着,仿佛找不到真相的本質,一切都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着,但是我發現在就在重重的迷霧之後,有一些細微的跡象已經顯露出來了。從借壽婆現身之後,我感覺到周朝并非是一切的根源,我們從一開始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開頭,周文王他們只是這巨大秘密的繼承者,只是在為這一個秘密做掩飾,這個秘密肯定和大禹治水之時那九個神秘消失了的異人和山河九鼎有着重大的關系。如果說最早的一批鬼咒就是那九個異人,不……不能那麽說……也許那個時侯并非是鬼咒。但是的确是有一個那東西的“雛形”存在,而這個“雛形”則是事情真正的源頭,它是引發這一切的潘多拉之盒,就連周文王這樣的人物也要替他隐瞞而制造這座詭異莫測的巨大神殿。至于白翌應該知道這個源頭的某些信息。他猜到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但是卻并沒有阻止,換一句話,如果他有能力阻止,那麽到了這一步,正是白翌所預料的,說的再陰謀論點,這是他安排的最後結果。而作為一直被推動的我來說,白翌一方面在保護,而另一方面則是更加隐晦的牽引。
白翌依然皺眉頭,過了許久,六子實在受不了我們這種窒息般的沉默,終于熬不住開口道:“其實……”
白翌伸手打斷了六子的話,他看着我說:“你覺得真相是什麽?”
我嘆了一口氣,因為本身受傷就很嚴重,而今像上了發條一樣的思考問題,讓我本來就不多的體力大量的流逝。我搖搖晃晃的坐在了地上。這個時侯我非常想要來一根煙,至少可以讓我幾乎崩潰的理智得到控制。我摸着猶如雜草般的頭發,發現頭發比我想象中要長長許多,我煩躁的撥開了頭發,捂着額頭說:“真相,哈哈,我怎麽知道真相是什麽?你一直都沒有把完整的鬼咒告訴我,我知道的只是你讓我知道的那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或者說另一個版本,你卻只字不提。孟姬被你晃點了,我也被你蒙的夠本。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你會對一切那麽的熟悉,但是卻又那麽的後知後覺,有幾次我幾乎覺得你就是一個事後諸葛。但是我現在想想,其實這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握下。我沒說錯吧,其實孟姬被你擺了個龍門陣。你并不希望這個女鬼進到最後的神殿。因為你才是算到最後的人。”
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再說下去那話就太刺耳了。我只是無言的擡頭瞪着他,而六子則顯得十分的激動,白翌眼神變得更加的複雜,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後怕,一種不敢說的憂郁。最後他仿佛下了什麽抉擇,嘆了一口氣默默的把手伸進了背包,我和六子兩個肩膀一抖,都以為他要那什麽吓人的東西出來,但是他卻只是從背包後取出了那把刀鞘,揭開包裹的布頭遞給我說:“你如果真的那麽在乎真相,就再去拉一次那個環,當你感覺到有尖銳的東西的時候,就順勢把這個劍鞘套進去。這一次我不會再瞞你什麽了,但是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在我的控制之中,如果你選擇面對真相,那麽賭的就是我們三個人的命。進入真正的河伯殿,就意味着最後一苦的完成。到時候生死就不是我能預測的了,如果……真的發生什麽,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執念。八苦會徹底的完成,你還要進去麽?你願意用我們三條命去賭一個未知麽?”
我接過了劍鞘,擡頭看着他們兩個。他們的表情都十分的複雜。其實我過去預測過各種版本的八苦結局,我也猜到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這裏。但是像這樣的方式,我根本就是手足無措嘛。過去的八苦都是在潛移默化中發展的,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什麽讓你主動去選擇的機會,現在倒好一切都讓我自己來選擇。但是仔細一想,這才符合最後一苦的寓意,一切由念而起,由人心而決定。選擇就是我現在要面對的最後一劫。我皺着眉頭緊緊的握着手裏的劍鞘,問道:“如果不進去,難道我們還有其他路走麽?我們不是依然在詛咒之中,沒有逃脫的機會?”
白翌搖了搖頭說:“今生是不會了,因為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鬼咒實際上已經輪回了。天數已經定了,九個新增的亡靈代替了我們。至少我們現在往後的幾十年甚至是到我們死,八苦都不會再出現。如果我們現在退出去也許可以再一次封閉河伯殿,直到下一次的輪回。但那個時侯我們可能都已經不存在了……”
我盯着劍鞘疑問道:“也許?也就是說我們不一定能夠逃走?”
白翌看着後面的風牆說:“別忘記了,後面還有非常麻煩的東西……”
我沒有繼續說,而是蹲在地上,手裏拿着那把青銅劍鞘。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腦子裏又開始回響着奇怪的經文,一開始幾乎沒有什麽聲音,但是漸漸的這些聲音越來越清晰,念得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和前幾次不一樣,這一次這些聲音并沒有讓我頭疼欲裂的疼痛,反而讓我有一種有一種非常冗長的悲哀,仿佛有那麽一個悲哀的冤魂不停的在我耳邊敘述着我聽不懂的語言,而聲音充滿了蠱惑,我被這種此起彼伏的聲音弄得異常的煩躁,我的後脖子都是冷汗,我把青銅劍鞘握的更加的緊。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念頭,有一種迫切想要進入的沖動。我感覺這裏面有什麽東西急切的想要被人開啓,而這個東西與我有着非常隐晦的聯系。但是實際上如果按照白翌的說法,我們等于是已經擺脫了厄運。只要我們退出去……
但我的大腦根本不允許我去往那方面思考,我一思考咒語就會變得更加的快速和密集,我額頭上的汗水就會流得更加的多,我知道沒有理由再深入了,但是這一切的源頭就在裏面。到底謎底是什麽?周文王隐藏的秘密是什麽?還有最讓我介懷的一點就是這和白翌到底有什麽關系?他到底是什麽人?而我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那些古怪的咒語此起彼伏,攪得我心情極度的混亂,我告訴自己,進去了也許就可以知道一切,知道了一切就意味着我沒有白來。而且退回去也未必能夠活着離開,其實到了這一步,我們離死已經不遠了。還有什麽好牽挂的?我大腦混亂的轉動着,最後咒語變成了一句話,一句充斥了我的大腦的吼叫:山河九鼎最後的秘密就近在咫尺!
我咽着口水幾乎就準備站起來把劍鞘插進去的時候,突然我感覺被什麽絆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石頭。這石頭有些眼熟,此時我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這個聲音乍聽之下根本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但是我聽了出來,她居然不是別人,正是岳蘭的聲音。只是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陰寒和顫抖,她幾乎是嘶喊的叫道:“進去會死。”
我被這個聲音震得渾身一抖,感覺咒語一下子消失了。白翌他們依然看着我,等我做出最後的選擇,我看了看白翌,最後我虛脫的往後退了下來,握着手裏的劍鞘的手終于漸漸的放松了。我蹲在地上,垂着肩膀說:“走吧,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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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劍鞘還給了白翌,白翌呼了一口氣,接過了劍鞘說:“放下了……鬼咒終于可以破了。我們回去吧,回去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白翌伸手過來扶我,我借着他的力氣站了起來。我說:“回去……我實在受不了了。”
但是沒有想到,就在白翌扶着我,準備整頓行李離開的時候,六子一把擋住了我們,他的眼神變得非常的嚴肅。他搖着頭說:“安蹤,不能走,我們現在根本回不去。”
我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看着白翌,然後對我說道:“你不覺得這一切我們都在按照某人的計劃進展麽?而這個人,我都不能确他是不是一個人”說完他刻意的瞟了白翌一眼。
當他的話剛一說完,我就感覺白翌扶着我後背的手顫抖了一下。我側頭看了看他,他依然面無表情。我嘆了一口氣說:“現在這些先不談,我們既然已經破了鬼咒,那麽就沒有必要再深入了。先活着出去再說。”
他搖着頭,擺着手說:“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當然樂意,我來是為了錢,我現在拿的這些東西完全夠我這輩子飛黃騰達了。但是我們現在的物資根本不夠我們打一個來回。別忘了外面不是什麽度假勝地,而是大雪山。你認為這個時侯你有多少力氣爬下雪山?”
六子話音一落,我們三個人頓時陷入了一種彈盡糧絕的絕望,我心想:沒錯啊,孟姬根本沒有給我們留下物資,她包裏只有鬼器。我們三個人所剩下的資源其實根本不夠走出去。也就意味着退出去也是死路。此時我就像是一只窮途末路的動物,心已經徹底的涼了,但是即使到了這樣的境地,人依然不想放棄活下去的權利。我絕望的問道:“那麽你又有什麽法子?”
六子吹了一下頭發,然後說:“我在山下的時候預料到了會遇上這種事,別這樣看着我,當初我防的是瘸子齊這幫人,沒想到引出了那麽大的一只。所以我一直沒辦法說出來,我們現在應該是在瑪沁保木拉山峰的中心位置,如果那樣的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我讓我的人分別在我們來的路上,和幾座大山那裏都留了後備的補充物資。東西不多,也就是幾套衣服,和必要的食物。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要去的河伯殿是那個鬼地方,但是這個我個人的直覺這總是逃不過這幾座大峰和冰川的。這就是為什麽我時刻都在盯着GPS的原因,我要确保我們所在的位置的周圍能夠有補給點。按照進來的位置我分析了一下,如果我們那麽一直穿出去,可以直達補給點。那個時侯我們就有救了,但是我們上來的那段路真的沒補給點,因為我們的物資肯定都被借壽婆留下來的那批人解決掉了,所以現在我們原路返回,以我們目前的狀态,死是必然的事。”
我咬着牙根,六子這家夥果然是夠精明,不愧是後勤超人,有他在總是會有後路可以退,但是這樣的後路說不定就成了我的絕路。但是難道真的是老天要安家絕後?對他們來說那也許是一線生機,但是對我。我自己心裏很清楚,進去了就是末路。我咬着嘴唇,手按住自己的心髒,白翌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此時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擺了擺手對他說:“六子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這些東西根本出不去,不如……幹脆賭一把,對你們來說,這裏面不算是第八咒,即使……即使要死,你們還有機會。”
六子聽我那麽一說,愣了一下,也面露了難色。他非常尴尬的看着白翌說:“那麽……有多大的把握穿過?”
白翌有些埋怨六子,但是也沒有辦法,的确那樣往回走也是一個死。他盯着那面牆壁說:“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說實話,你們能走到這裏的确是我能夠料到的,因為……因為我有這記憶。但是再深入……我就什麽都不能保證。你們根本不知道山河九鼎是為了什麽而存在的。”
我和六子對看了一眼,六子回答道:“按照古書記載,過去的山河九鼎,是大禹治水成功之後,為了紀念山河九大龍脈,也是為了體現他心中的山河社稷而造的神器,後來演變為封禪大鼎,這也是泰山封禪,問鼎天下的最早出處。”
白翌聽了冷笑了一聲,他說道:“那是放屁。這些東西過去是用來鎮魂的,不是別的,正是華夏九大河川——海河、遼河、黃河、淮河、松花江、長江、珠江、瀾滄江、錢塘江岸邊最具威脅的九個人物的靈魂。這九條河是當年大禹要求這九個人的幫助,治水打通河道,把河水引入大海,從而九州歸一。但是這裏面有着你們根本不會理解,也不會去相信的秘史。大禹治水,功在社稷,但是你們卻不知道他的另一面。我這一輩子可以說被那件事給毀了。總之,如果要進去……那麽你要面對的可能不是什麽生死,而是像借壽婆那樣的不生不死。”
我抿着嘴巴,盯着那已經成為灰燼的孟姬的那塊空地,這個時侯我能選擇麽?我心裏很清楚,我根本不能!我搖着頭苦笑,朝白翌攤開了手,他的眼神一冷。但是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便把劍鞘地給了我。
六子被我的決定搞的很過意不去,他結巴的說:“你……你不再考慮考慮?萬一……那個……哎!”
這種選擇演變到現在就成了沒有選擇的選擇,原來到頭來萬事都不是由人能夠左右的,我得為另外兩個人命照想。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那我前面那麽矛盾根本就是浪費感情,看來老天爺是非要讓我進去不可了。我拿起劍鞘瞥了他一眼,然後故意放松口氣的說:“什麽時候你成了結巴了?什麽考慮?就我們這種殘兵敗将還想要和外面的那堆吃人的藤怪鬥?聽我說,我不是為了你們,我也考慮到我自己,而且不一定真的遇上,只要小心點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一出去一切都會過去。啧!你們不要一幅狼牙山五壯士的表情嘛。”
我誇張的呸了兩口唾沫在手上,握了握劍鞘說:“呵,這玩意還真有些分量啊。”于是我仔細的打量這把東西,它的外殼十分的古樸,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在頭這裏有着一個非常古怪的圖騰,因為太抽象了,根本看不懂這是什麽東西。我走上階梯,把一只手再一次伸入內槽,果然感覺有一個尖銳的東西随着我拉動銅環凸了出來。我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劍鞘插入。随後我就感覺這把劍鞘仿佛可以深入比我手還要裏面的凹槽處,我回頭看了看白翌。白翌點了點頭說:“抽出來吧。”
于是我用力一拉,感覺居然一下從這凹槽處抽出了什麽非常沉重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發現居然是一把青銅劍,這把劍非常有分量,我一瞬間都幾乎拿不住,六子看到寶劍拔出來的那一瞬間,捂着嘴吼道:“這是神器啊……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東西?神話是真的存在的?”
我沒空分析他說是什麽,當白翌看到這把寶劍,眼神突然顯得十分的抗拒,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知道有這個東西,否則他怎麽會有寶劍的劍鞘呢?我疑惑的看着白翌,白翌揮了揮手讓我把寶劍給他,我走下階梯,把寶劍遞給了他。這一瞬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白翌的手有些顫抖,而這把劍感覺好像發出了很低的鳴音。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白翌抽出了寶劍,我看到這把寶劍打造的極其之好,可以說是渾然天成,想想它在這裏至少有幾千年的歷史,比當年的越王勾踐寶劍的歷史還要悠久。但是劍身依然沒有銅鏽,而且從這把劍上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說它是神器,真的是一點也不為過。
我問道:“這是什麽劍?”
白翌說:“避水劍。”
我沒有明白,六子看我沒聽懂,就補充道:“大禹治水有三件神器,一件是河圖,一件是劈山斧。還有一件在神話故事中是定海神針,後來被西游記的作者吳承恩用去做了孫猴子的兵器,但其實最原本的不是什麽棍子,而是一把劍。也就是這把避水劍,據說這把劍有遇水則避,欲妖則斬的的能力。當年的淮河妖怪巫支祁就是死于此劍下,我一直以為是神話,沒想到這的有這麽一個玩意存在。”
我看着他們說:“這就是最後一件鬼器?”
白翌搖了搖頭,他看着玉壁,他說道:“不是,這把劍不是鬼器。但是它可以替我們找到藏在這玉壁中的那件最後一件鬼器。因為孟姬并非是最後活着看見河伯殿建成,所以她只知道這一步驟,卻不知道最後的步驟是拿到避水劍。”
我随即脫口而出的問道:“那麽你怎麽知道?”
他的眼神有些漠然,他低語道:“這把劍本來就該屬于我的。”
我和六子懷疑的對看了一眼,他讓我們退到他身後,我以為他會再使出什麽高深莫測的法術,但是沒想到他大手一揮,一劍直接把玉壁劈出了一道大裂痕,因為他也嚴重失血,一劍下去幾乎整個人都要站不穩了,我連忙扶住他。
不過下一秒我就不是扶他了,而是拽着他的後衣領就往後退,因為在玉壁的後面居然因為缺口的崩裂,湧出了大量的水。我指着裏面說:“玉壁後面怎麽會有水?”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湧出來的水。但是我發現這裏的臺階原來是一個非常巧妙的設計,每一節臺階的內部都有一層凹槽,然後水鬥順着這些下陷的凹槽流到了我們的邊上,那裏的地勢明顯要低很多,于是我們站在中央就形成了一處高地。然後臺階形成了一種蓮花托盤的形式,我們這裏成了一朵大型水蓮花的樣子。我們都被這樣的引水工程設計看的有些詫異,因為那麽大量的水,卻絲毫不會淹沒我們這裏,而是通過渠道和低處形成了一種小型瀑布和噴泉的樣子,此時一共有九處水源湧出。然後形成了一道非常夢幻的九蓮托花的樣子,因為水流十分的大和急促,原本的玉璧已經徹底形成了瀑布,不到幾分鐘這裏簡直就像是東海龍宮一樣全都由水構成。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水勢開始變得平緩,漸漸的我們發現原本被白翌劈裂的玉壁,因為大量的地下水湧出,原本的裂口顯得更加的大。突然我感覺好像裏面有一個東西一直被夾在這裂縫之中。
我側目看了一眼白翌,他點了點頭說:“那就是最後一件鬼器。”說完他也不顧那些冰冷刺骨的水,直接用手去撩。随後我們看到他手上捏着一只青銅面具。白翌凍的渾身發抖,他哆嗦的說:“把玄璜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咚咚咚嗆~咚咚咚嗆~更新了~~~
這一次會是結束!但是青丘依然會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