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膽大 季硯沉,你親親我

第2章 膽大 季硯沉,你親親我。

第2章 膽大 季硯沉,你親親我。

吵鬧的動靜引來越來越多的人。

豪華的水晶吊燈光芒刺眼,一切隐秘肮髒都無所遁形。

黑衣人呵斥聲不小,所有人都聽見了。

在這圈子浸淫多年,哪還有人搞不清現在的情況?

張總因此黑了臉。

這麽多人都看不住一個,廢物。

璀璨明亮的燈光下,顔桑神魂好似脫離了軀殼。

飄在半空冷眼旁觀自己的狼狽。

別抖了……

顔桑,別抖了。

“這就是張總看中的寶貝?”人群中,有人壓低聲音開口。

季硯沉眸光一頓,轉頭看向張總一群人。

男人看過來的眼神實在涼薄,讓張總頭皮發麻。

若不是知道男人性情淡漠,平時就不見個笑臉,張總都要以為自己哪裏得罪這尊大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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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再肆無忌憚,也不敢在季硯沉面前造次,讪笑開口:

“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瑣事,讓季總您見笑了。”

知道季硯沉行程趕,張總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總這邊請。”

然而劇本沒按他的計劃走。

季硯沉凜如霜雪的站在原地沒動。

張總遲疑:“季總……?”

正在心裏同情被這群禽|獸盯上的小帥哥的覃卓,後知後覺發現季總此時臉色不對——

太難看了。

跟了季總這麽多年,哪怕遇到再棘手的項目、再難纏的對手,他都沒在季總臉上看到這麽難看的表情。

山雨欲來風滿樓。

覃卓整個人都一激靈。

……

周圍站了一圈人,目光如炬。

顔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放開我。”

他不是沒想過重逢,可所有設想中,都沒有這麽戲劇難堪的場景。

哪怕從季硯沉的反應來看,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黑衣人聽出他聲線的顫抖:“現在知道怕了?”

顔桑唇線繃緊沒說話,只是加重了掙紮的力道。

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大家麻木且習以為常。

有些人甚至是羨慕顔桑的。

酸漲的心緩緩下沉,顔桑對這些人的手段和下限有了新的認知——

要是自己今晚真的被帶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無論如何,他得先離開這裏。

黑衣人沒想到顔桑看着細胳膊細腿,力氣卻這麽大: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總無法忽略季硯沉周身的低氣壓,揣測他是不是不喜這種場面,于是呵斥手下:

“沒看有貴客在嗎?還嫌不夠丢人?”

手下連聲道歉,拽着顔桑就想離開。

顔桑被拽了個趔趄,手肘撞到護欄“咚”地一下。

響聲不小。

“嘶——”

顔桑倒吸了口涼氣。

想給美人留個好印象的張總見此,又忍不住道:

“不要這麽粗魯。”

老板發話,黑衣人下意識松了手勁。

顔桑抓住這個機會,肩膀像是沒骨頭似的一擰。

顔桑以一個高難度的姿勢掙脫了束縛,黑衣人:“!?”

正常人的身體可以擰成這樣嗎?

“站住!”

跌跌撞撞朝樓下跑的顔桑心想,傻子才站住!

別墅到處都是張總的人,張總一群人站在大門口,見顔桑沖過來,有人甚至不懷好意地張開雙手。

身形單薄的顔桑無處可逃。

像被無數兇殘獵人鎖定的肥美羔羊。

原本還算井然有序的大廳因淩亂的腳步變得喧鬧。

覃卓怕沖撞到季硯沉,大着膽子開口:

“季總,我們該走了。”

季硯沉沒反應,只有神色愈發凜然。

“?”

特助很茫然,但不敢再催。

滿腦子只剩“逃出去”一個念頭的顔桑,看着被擋得嚴嚴實實的大門,心一橫——

只能賭一把了。

這種情況下,季硯沉記不記得自己已經不重要了。

不記得更好。

“季硯沉——!”

在被黑衣人抓住之前,顔桑先一步抓住了男人大衣的衣袖。

別墅內暖氣充足,男人周身卻帶着經久不散的寒意。

顔桑細長的手指不自覺顫了顫。

脫口叫出季硯沉的名字,顔桑看似平靜,其實心髒快要跳出身體。

他盯着手中的那點布料,不敢擡頭看男人的表情,聲音很低: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季硯沉。

其餘人:“?”

顔桑的舉動出人意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張總膽戰心驚:這小博主認識季總?

被顔桑拉着的男人面容冷峻,垂眼看他半晌,開口語調十足冷淡:

“你是?”

簡單兩個字,不見半分熟稔。

就算早有心準備,顔桑臉色還是白了兩分。

張總等人卻是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季總并不認識顔桑。

估計是顔桑從哪裏打聽到了季硯沉的名字。

算盤打得很好,可惜……

季硯沉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硬,不近人情。

“季總。”回過神的張總連忙道歉:

“沒事吧季總?實在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

張總想拉開顔桑。

顔桑心裏一慌,不可以。

躲開張總伸過來的手,顔桑眼一閉,直接往男人懷裏縮的同時喃喃開口:

“你親親我。”

自己已經暴露,這是唯一的機會。

想到這裏,顔桑又鼓起勇氣環住男人的肩:“季硯沉……”

姿态親密,真正的投懷送抱。

季硯沉:“……”

輕飄的聲音如羽毛從耳邊拂過,宛如情人低聲呢喃。

季硯沉目光從顔桑那不住顫動的眼睫,一直掃到他顔色淺淡的唇瓣。

近在咫尺。

男人眼底的幽深一閃而逝。

季硯沉冷眼看着貼上來的人,沒動。

他不動,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顔桑語出驚人,張總等人覺得天塌了:……完了。

這小博主長相驚為天人就算了,膽子也包天。

沒攔住顔桑的覃卓覺得自己也完了。

回去季總非撕了自己不可。

這些年往季總身上撲的莺莺燕燕太多,花樣層出不窮,但沒有誰這樣直白大膽。

顔桑的手段太過拙劣。

被封殺……是他最好的結局。

死寂之下,大家膽戰心驚地等着季硯沉大發雷霆。

顔桑也在等。

他抱季硯沉都不敢抱實,手只是虛虛搭在對方身上。

對方輕輕一推就能推開他。

他沒妄想季硯沉能帶他離開,只是想借一下對方的勢。

不用太多,讓張總忌憚一些就行了。

智這樣想,可鼻翼間全是這個人身上的冷香,顔桑快要喪失了思考能力,心跳劇烈到快要耳鳴。

顔桑維持虛抱的動作等了好一會兒,季硯沉也沒動作。

氣氛有些凝滞。

顔桑勉強拉回一絲神智:

難道被自己冒昧的舉動吓着了?

還是氣瘋了沒反應過來?

惴惴不安的顔桑試探擡頭。

他一動,其餘人如夢初醒。

覃卓和張總立馬上前,想要把貼在季硯沉身上的顔桑拉開。

時機差不多了,顔桑也順勢準備從季硯沉身邊離開。

然而還沒等其餘人的手碰到顔桑的衣角,季硯沉突然動了。

顔桑腰間驟然一緊,下一秒,他整個人不受控制朝前撲去,撞上男人冷硬的胸膛。

“唔——”

額頭在男人下巴重重地磕了下,顔桑條件反射抱緊了男人的肩膀。

兩人之間的距離剛拉開一些又被重新壓實。

甚至比顔桑剛貼上來時還緊密。

呼吸相聞。

衆目睽睽下,季硯沉不但沒有推開主動貼上來的顔桑,反而擡手攬住了那把細腰。

顔桑懵了瞬,詫異擡頭。

可惜從他這角度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看見對方冷硬的下颌線。

張總也傻了,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

“季、季總……您這是……?”

季硯沉單手把人扣在自己懷裏,掃了冷汗津津的張總一眼,語調聽不出喜怒:

“你不是說在場的人随便我挑?”

“就他了。”

***

黑色邁巴赫平穩駛入夜色,窗外倒退的路燈像拖着小尾巴的彗星。

坐在後排的顔桑抱着自己的厚圍巾,茫然又忐忑。

幾分鐘前,他在所有人震驚或羨慕的注視下,被季硯沉帶出了別墅。

顔桑不知道目的地——

從上車到現在,他身邊的男人就沒說過一個字。

季硯沉一直在用手機發消息。

不知是真的忙碌還是單純和自己沒話說。

連前排的司機和覃卓都一言不發。

詭異的寂靜讓人心底沒底。

好在這樣的局面并沒有維持太久。

季硯沉手機響了。

顔桑餘光掃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在屏幕上輕巧滑過,季硯沉接通了來電。

“嗯。”

“我發在群裏的名單,只要有關的,全部停了。”

“弘晨那個項目也一樣,嗯,不用管……”

封閉車廂內,男人的嗓音比平時更低一些,但還是冷冰冰的。

像山裏冬日結了冰,流速極緩的溪流。

顔桑不知道季硯沉在說什麽,前排的覃卓聽得卻是心驚膽戰。

“弘晨”是他們公司近兩年前景最好的項目。

也是外界眼裏的香馍馍。

張總靠着老張總那點臉面,花了不少錢打點,好不容易能在“弘晨”上分一杯羹,就差簽合同了。

如今聽季總的意思,是要換人?

覃卓估算着張總損失的金額,額度之大,讓人咋舌。

季總不會無緣無故停掉合作……

覃卓忍不住看向後排的顔桑。

顔桑在別墅舉止大膽,此時卻緊貼車門,恨不能在兩人中間隔出一條泾渭分明的銀河。

顔桑想回家,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季硯沉帶他離開,他也還沒道謝。

“季總,我們到了。”

司機的話拉回神思,顔桑朝車窗外随意一掃,随即愣住。

邁巴赫停在了寧城以奢侈昂貴出名的酒店的大門。

“……”

酒店門童小跑着過來開車門。

正當顔桑猶豫要不要下車時,一片陰影從頭頂籠罩下來。

他仰頭看去,逆光而立的男人看不清表情,嗓音一如既往的冷:

“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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