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雄子得到一只失憶小貓
第35章 雄子得到一只失憶小貓
蘭瑟失憶了,在澤西他只認識坎特斯。
還沒到病房口,坎特斯就聽見一陣嘈雜,護士的喊聲傳來:“這位病蟲你要去哪,不行,你得躺好!”
坎特斯推開門,眼瞳一縮,一抹身影就徑直朝他撲來,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孤注一擲地落入了他的懷裏。
“坎特斯,坎特斯,坎特斯……”
怯怯的、帶着深深的不安和失而複得的驚喜,細聽之下還藏着委屈,就這麽一聲聲灌入了坎特斯的耳朵裏。
一聲又一聲,鼓膜中的震顫就這樣連成了一片慌亂的心跳。
幾秒的沉默後,坎特斯伸出了手,他抱緊了懷中的蘭瑟。
其實他雄父說的很多話都是對的,他和蘭瑟之間從來都不對等,一路上都好似是他一廂情願,滿打滿算蘭瑟只對他說過一次喜歡。
蘭瑟有多喜歡他?這個喜歡能稱得上愛嗎?
他對蘭瑟的感情又能被稱為什麽?是喜歡還是愛?他不懂。
蘭瑟是怎麽來到澤西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麽要來澤西,他來澤西做什麽,他是來……找他的嗎?
坎特斯閉上浮着血絲的眼,咬碎了口中的薄荷糖,這些問題的答案他無從得知,因為蘭瑟失憶了,不僅失憶了還變傻了,現在的他只有孩童心智。
坎特斯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失憶了的蘭瑟不願意讓其他蟲接近,一路上他走到哪蘭瑟就跟到哪,就連去衛生間都不放過。
其間,坎特斯被他磨出了火氣,聲音重了些,蘭瑟就用一雙沾染水意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仿佛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因為醫囑,坎特斯沒辦法,只能同意蘭瑟的親近,沒想到他這一心軟就被蘭瑟抓住了,最後甚至陪到了床上去。蘭瑟抓着他的手,像是害怕珍寶丢失一般,後來直接縮進他的懷裏,徹底賴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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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麻了。
坎特斯擡頭看了看昨晚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知道何時摟在蘭瑟腰上的手,他閉了閉眼。
“坎特斯……”
蘭瑟黏糊糊地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一睜眼就蹭他的脖子,蹭得坎特斯大早上一身火氣,他臉色一僵,一把扯開了身上的牛皮糖下了床。
“坎特斯!”
一聲帶着顫意的喊叫,坎特斯停下了腳步,扭頭,他看見床上慌裏慌張的蘭瑟,眼巴巴地望着,他頭上還裹着紗布,那模樣看上去真是可憐極了。
“叫什麽叫,我去趟洗手間而已!”
蘭瑟啊了一聲,瞬間破涕為笑,他甚至來不及穿鞋,啪嗒啪嗒就跑到了坎特斯面前。
澤西可沒有在地上鋪地毯的習慣,冬天的大石凍腳,看着蘭瑟凍得通紅的腳趾,坎特斯眉頭一皺:“穿鞋!”
蘭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丫子,忽然擡頭朝坎特斯甜甜笑了笑,然後飛快跑去穿上了鞋子。
坎特斯皺緊了眉頭,他不想再心軟,他沒等蘭瑟徑直往衛生間走去。
“啪——”
衛生間的門合上了,穿好了鞋子的蘭瑟挂着乖巧的笑,像是邀功般地擡起頭,他看見的是坎特斯跨進衛生間的背影。
清脆的金屬聲啪嗒一聲,他的笑臉一點點消失,緩緩垂下頭,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幾秒後他往衛生間走去。
他來到衛生間門口,貼着門框,抱膝坐下,靜靜地看着緊閉的門,不吵不鬧。
他像是一只粘人的小貓,迫不及待地想要彼此親熱,被拒絕之後只能孤零零留在原地,看着對方離去的背景失神般地舔毛。
坎特斯在衛生間裏待了很久。
水很涼,沖得他發抖,他低着頭,抿着唇,幾乎自虐般揉着自己,眼前是蘭瑟乖巧又甜的笑臉,在冰冷的水霧中顯得宛如虛幻。他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心,攥在掌中擠壓揉捏,釀出酸楚血漿,渾身泛起戰栗,有什麽東西出去了,他扶着牆壁站穩,力氣忽然都消失殆盡。
“……”
鏡子裏的雄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坎特斯低下頭,洗幹淨了手上的髒污。
坎特斯面色冷淡推開衛生間的門,一開門就看見了鎖在門口的蘭瑟,他抱着膝蓋坐在地上,黑色的腦袋乖乖枕在膝蓋上。
“坎特斯!”
聽見聲響的安靜小貓瞬間鬧騰了起來,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往坎特斯身上蹭,絲毫不給對方拒絕的時間和機會,掀起的衣角露出柔軟的肚皮,他蹭着坎特斯的脖子,落下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吻。
坎特斯推開了懷中的蘭瑟:“做什麽?別蹭,黏糊糊的髒死了!”
坎特斯口中說着拒絕的話,可眉眼間卻藏着口是心非,垂落的碎發悄然遮住了他發紅的耳尖。
被推開的蘭瑟愣神,他呆呆地望着坎特斯,微微張開的嘴唇發顫:“坎特斯?”
自從在澤西見面之後,蘭瑟就沒有說過其他的話,唯一叫的就是坎特斯的名字,用各種各樣的語氣和強調喚他的名字,就仿佛他們是一對耳鬓厮磨的熱戀情侶。
“叫什麽叫,為什麽一直叫我的名字?失憶怎麽了,失憶了了不起啊?失憶了就能為所欲為?”
蘭瑟抿緊了嘴唇,他看着坎特斯像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忽然生氣了,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了,浮上怯怯的讨好。
“坎特斯……”
纖細的手指輕輕地繞上了坎特斯緊握成拳頭的手,坎特斯冷着臉甩開了蘭瑟過來拉他的手。
“別叫我!”
“坎特斯……”
對方堅持不懈,手指就這樣輕輕地勾着坎特斯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坎特斯再一次甩開。
“煩死了!都說了別叫我的名字!”
被甩開的手固執地可怕,有一次纏上了他的手,這一次鑽了空子,仿佛流水般鑽進了坎特斯的手指,坎特斯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緊緊纏住了,這一次十指相扣,他甩不開了。
“坎特斯……”
“都說了別叫了!”
坎特斯皺着眉,他一把捏住了蘭瑟的臉,淺色的嘴唇被他捏的嘟起來,像是誘惑的粉紅圈,等待着采撷,坎特斯微微愣神。下一刻,他感受到掌心的柔軟蹭了蹭,回過神,他看見蘭瑟乖巧地把臉蛋貼在他的掌心上,朝他露出一個笑。
他身上的病號服本就松垮,領口的扣子因為剛剛他的動作悄然松開了兩顆。
蘭瑟的皮膚很白,很容易留印子,痕跡消退的時間也久,坎特斯看見了蘭瑟脖頸後的牙印,罪魁禍首正是高熱期的他。
醫生說蘭瑟身上的傷痕足夠構成X虐待,結合熱加高熱期的雄蟲根本沒有智,從這些經久不消的痕跡上,他得以窺見那場他記不得的性|事有多麽兇殘。
心髒像是被刺了一下,泛起酸澀的疼,指腹輕輕摸了摸蘭瑟的臉,坎特斯得到了失憶小貓亮晶晶的笑容,黏糊糊地重新又蹭又貼。
坎特斯抱起了纏在自己腰間的蘭瑟,朝不遠處的病床走去,等會兒護士會來給蘭瑟打針,蘭瑟這副模樣可見不得蟲。
“松手。”
坎特斯瞥了眼挂在自己懷中當考拉的蘭瑟,後者似乎是以為坎特斯要丢下他,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委屈巴巴地抱緊了。
坎特斯毫無防備,被蘭瑟忽然的大力勒得往下一跌,幸好及時反應過來,右手堪堪撐在病床上才沒讓他們兩個摔成狗吃屎。
“咳咳——”
聽見坎特斯咳嗽,蘭瑟立刻松開了手,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趕緊跪起身幫坎特斯拍背,坎特斯就是一下子被勒得岔氣了,咳嗽兩聲就停了,只是他的手臂剛剛抻到了。
坎特斯甩了甩胳膊,沒太在意,反倒是蘭瑟急得眼睛都紅了。
“坎特斯,坎特斯!疼!”
蘭瑟口中難得蹦出一個新詞,坎特斯扭頭看他,眼眸中浮現一抹驚奇:“會說新詞了?”
坎特斯一把撈過着急忙慌的蘭瑟,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無意識勾起一絲弧度,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再說幾個聽聽。”
“手、手疼!”
坎特斯挑眉,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蘭瑟含着水光的淚眼,失憶了的亞雌和從前的他大相徑庭,放在以前,蘭瑟可不會這麽關心他,或者說就算關心,也不會如此真實地表達。
坎特斯擡起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手臂,故意道:“我手疼,怎麽辦?”
“疼…疼……”
失憶了的蘭瑟絲毫不懷疑坎特斯的話有假,他滿臉慌張無措地嘟囔了兩聲,忽然眼睛一亮,朝坎特斯貼了過去,嘟起了嘴巴:“呼呼!”
坎特斯順着蘭瑟的力道被推着坐上|床,他看着蘭瑟爬到了他雙腿之間,那張素來淡雅矜持的臉上泛着粉,失憶的高嶺之花變成了誘惑的妖,乖乖巧巧地朝他獻上了嘴唇。
嘴唇柔柔地貼在了“受傷”的手臂上,吹出絲絲縷縷的輕風。
“呼呼呼——不疼不疼……”
坎特斯聞到了蘭瑟信息素的味道。
“坎特斯……”
低低的、柔柔的嗓音沙啞地在他耳畔響起,帶着好似故意的顫,輕飄飄地吹進他的耳廓。
“坎特斯……”
坎特斯忽然支起了腿。
趴在他腰間他亞雌頂着一張懵懂無知的臉蛋,用一雙秋水朦胧的眼望着他,一點點往趴下,繼續吹起。坎特斯沒說話,他靜靜看着滿眼認真的蘭瑟,忽然伸出手抽過身側的毛毯,将趴在自己身上的蘭瑟裹緊了,一圈不夠又來一圈,足足三圈,他将蘭瑟裹成了蟲寶寶。
“坎特斯?”
蘭瑟一臉無措,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他的嘴唇紅豔豔的,坎特斯伸手遮住了蘭瑟的眼睛。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蘭瑟的換藥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