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雄子他被坐了?
第36章 雄子他被坐了?
護士的靠近引起了蘭瑟明顯的抗拒,他以為坎特斯要丢下他,被裹成毛毛蟲的身體不安地扭動掙紮,一雙眼裏瞬間浮出水光,他努力地将自己往坎特斯的方向拱,唯一能動的嘴巴不安地叫着坎特斯的名字。
蘭瑟的頭部遭到了重擊,縫合的傷口還滲血,哪裏經得起他的掙紮,坎特斯眉頭一皺,按住了蘭瑟的腰,低聲道:“亂動什麽?”
不知是坎特斯的話語起了作用,還是他按在蘭瑟腰上的手讓他有了安全感,蘭瑟真的立刻就不動了,他靠在坎特斯的懷中,一雙惹人憐惜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前者。
坎特斯垂眸,被裹成毛毛蟲的蘭瑟頭上纏着滲着血的白紗布,厚厚的一圈顯得他本就瘦削的下巴越發得尖,真真是巴掌大的小臉,塗了粉般的煞白,眼眶紅紅的,目不轉睛盯着他,乖乖巧巧的,說不讓動就不讓動了,不哭也不鬧。
坎特斯瞥了眼一側的護士,示意對方先退開些距離,借着身形的遮擋,他三兩下将蘭瑟從被子中剝出來,視線掃過蘭瑟裸|露的領口,他眼眸微沉,雙手快速收攏領口,把衣服上所有的扣子都整整齊齊系好了。
蘭瑟乖巧的像是個洋娃娃,任憑坎特斯擺弄。看着蘭瑟嚴絲合縫的衣領,坎特斯這才點頭允許護士接近。
紗布一圈圈被解開,坎特斯看見了蘭瑟的傷口,盡管不是第一次看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咋舌,蘭瑟的頭是字面上的破了個洞,長達七厘米的傷口,縫了幾十針。
換藥碰到傷口很正常,盡管護士已經很小心了,但他還是碰到了蘭瑟的傷,懷中的身軀下意識瑟縮一瞬,坎特斯沒忍住開了口:“小心些。”
護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拿着清創工具的手一抖,再一次碰到了蘭瑟的傷口。
坎特斯眉頭緊皺:“喂,說了小心些啊。”
護士不爽地閉緊嘴巴,上藥就是得碰到傷口,怎麽可能會不疼,再小心也沒有用。況且,病蟲都沒有說什麽,旁觀的怎麽反倒先嚷嚷起來了?怎麽了,家屬了不起啊?!
護士心中碎碎念,但是手中卻一刻不敢疏忽。
坎特斯收回視線,低頭看了懷中的蘭瑟一眼,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額頭上綴滿冷汗的蘭瑟下意識朝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坎特斯別開眼,口腔內忽然泛起艱澀,嚼了一晚上的薄荷糖失去了效果,他很想抽根煙。
好不容易處完額頭上的傷口,護士擦了把汗,除了受傷最嚴重的頭部,蘭瑟身上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上藥,那些傷雖然不致命但因為數量多,反而是真正的大工程。
蘭瑟的手腕上橫陳着很多道疤痕,醫生說那都是他自己用指甲抓出來的,新舊不一,舊的還沒有結成疤又添新傷,已經很難判斷最初的傷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可以确定,在他遇見坎特斯之前蘭瑟就已經有了自殘的行為,并且他在很長的第一段時間內都在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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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特斯一次都沒有發現蘭瑟自殘,這輩子沒有,上輩子更沒有。
手腕上的傷痕像是摻雜着血的魚鱗,凹凸不平,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将那一截肌膚覆蓋,那是經年累月的痛苦。
坎特斯別開眼,他下意識不願看那些傷痕,不是因為醜陋,他心底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湧上來,讓他必須咬緊牙關。
他沒有發現,懷中一直盯着他的蘭瑟在看見他別開眼後陡然變了臉色,本就煞白的臉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房間內靜的可怕,只有護士上藥的聲音,就連剛剛還會發出抽氣聲的蘭瑟也格外安靜。頭顱內的神經仿佛彈跳着,時不時抽搐一瞬帶來刺痛,坎特斯再也待不住了,他抓起桌子上的煙盒匆匆出了門。
病房門在身後閉合,坎特斯來不及在意醫院不能抽煙的規定,他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抖着手指打開了煙盒,他咬出兩根煙同時點燃,得到了尼古丁的浸染,大腦內不停作祟的神經總算得到片刻緩和。
下一瞬,一聲尖叫仿佛從嗓子裏扯出來,聲聲帶着血,穿透了他身後的門板,坎特斯口中的煙猛地被咬斷了。
坎特斯猛地推開了門。
“病蟲您不能這樣!”護士着急忙慌地按着呼叫器,呼喚支援:“3號床呼叫,3號床呼叫!病蟲情緒極度不穩,呼叫呼叫!”
房間內,不停發出尖叫的蘭瑟不停地抓着手腕上的傷疤,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腕上鮮血淋漓,不停地淌着血,護士無法靠近他,四周散亂着紗布和碘酒。
坎特斯的腦袋幾乎要在尖叫聲中爆炸了,雙眼之中都是蘭瑟淌着血的手,他腳步飛快沖了過去,一把抓住蘭瑟的手,控制不住地吼了一聲:“你做什麽?!”
蘭瑟的尖叫戛然而止,他像是害怕被抛棄的小動物,下意識想要鑽進坎特斯的懷中,可身體卻在觸碰到坎特斯的前一秒僵住,他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空茫的雙眼不停顫抖,嘴唇翕動,喃喃了一句什麽。
坎特斯沒聽清,鮮血流進他掌心,慢手猩紅粘膩,他的太陽穴止不住抽疼,他忍住怒氣,盡量放緩聲音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自殘。”
虛茫的眼眸在暗金色的注視下一點點恢複神采,不停抖動的身體逐漸放緩頻率,在坎特斯的視線中,蘭瑟遲鈍地張了張嘴巴,坎特斯皺着眉附耳過去,他聽見了一個模糊的音節。
“……”
“什麽?”
坎特斯沒聽清,他皺了皺眉,下一刻,他面前的蘭瑟不知道看見了什麽,忽然抓住了坎特斯的手,顫抖着嗓音喊出一個音:“血!”
聞言,坎特斯閉了閉眼,心裏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蘭瑟如今這種情況,能說出什麽有用的話?
“坎特斯,血!”
坎特斯認命低頭去看蘭瑟的受傷情況,越看臉色越陰沉,他不過離開幾秒,蘭瑟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種慘樣,本來手腕上就新傷加舊傷,疤痕遍布,如今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看得他後槽牙發酸,沒忍住說了一句:“你現在知道有血了,你自殘的時候不知道會流血?”
“血!血!”
掌心中的手腕再一次開始亂動,坎特斯眉頭一皺,低呵一聲:“亂動什麽?”
“不不不!”
“坎特斯!血!”
往常坎特斯但凡語氣兇一點,蘭瑟就會立刻乖乖聽話,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掌心粘膩,顧慮到蘭瑟手腕上的傷,坎特斯沒敢用勁,一時不查竟然讓蘭瑟掙脫出去,他眼含怒氣地擡起頭,就看見蘭瑟滿含淚水的眼睛,後者小心翼翼地觸碰坎特斯的手背。
“疼……”
坎特斯的手背上不知什麽時候被劃出了一道痕跡,細密的血珠從劃痕邊緣冒出,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坎特斯自己都沒發現,可蘭瑟的表情仿佛天都塌下來了。
蘭瑟急慌慌來摸坎特斯的手背,一雙眼眸急切地查看,像是害怕弄疼坎特斯,伸出去的指尖猶豫地進進退退,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疼!”
“坎特斯疼!”
一瞬間仿佛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擊中了他,看着面前急的直哭的蘭瑟,坎特斯咬緊了牙。
蘭瑟的手腕滿是鮮血淋漓,他卻絲毫不在意,卻因為他手腕上的擦傷哭個不停。
淚水滴落在手背,溫熱,坎特斯看着滿臉淚痕的蘭瑟,很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他猛地伸出手抱緊了蘭瑟,動作很猛,可真正落到蘭瑟身上時卻下意識放柔了力度。
“我真是敗給你了。”
收到消息沖進來的護士團們一開門看見的就是這副場面,當即把質疑的視線投向房內唯一的觀衆。
護士:“……”蟲神在上,他真的冤死了,剛剛病蟲發病真的很恐怖,誰知道忽然就轉成戀愛頻道了?
蘭瑟的手腕被重新包紮,他對處傷口依然表現出明顯抗拒。醫生了解到先前的情況,認為應該是有什麽因素刺|激到了蘭瑟,才會引發他過激的反應,建議家屬在病蟲情緒稍微穩定的時候循循善誘。
從小到大只有接受循循善誘的坎特斯:……
他瞥了眼手背貼着的膠布,不過是一點輕微擦傷,可蘭瑟一定要先處了他的傷口才肯,他閉了閉眼,算是默認答應醫生的請求。
醫生也聽了不少八卦,見狀得寸進尺,如果方便的話,他們建議蘭瑟手腕上的傷由坎特斯來幫忙換藥。
坎特斯:……啧。
于是乎,當天晚上的換藥時間。
坎特斯把手中裝滿了藥膏紗布的盒子往桌上一方,冷着一張臉朝蘭瑟開口道:“過來,換藥。”
蘭瑟的視線落在紗布繃帶上,原本伸出手求抱抱的手僵在半空後瑟縮收回,他低着頭,将手腕藏到了身後。
坎特斯将蘭瑟悄咪|咪把手藏在身後的動作盡收眼底,他眯起眼,朝蘭瑟伸出手,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一直任由他動作的蘭瑟卻躲開了他的手。
“躲?”
坎特斯一手抵住蘭瑟身後的沙發,朝他壓了過去,他盯着蘭瑟躲閃的眼睛,準确無誤地捉住了蘭瑟藏起來的手,仿佛捉住了一只畏縮的小動物,慢慢地将它拉出洞穴。
坎特斯啧了一聲:“藏什麽?”
蘭瑟抿緊嘴唇,他緊緊盯着手腕上的白紗布,趁着坎特斯拿剪刀的時候又一次把手藏到背後。
坎特斯被蘭瑟這防賊一樣的動作氣笑了:“不想上藥?”
蘭瑟抿着嘴唇不說話,但是藏在身後的手卻一直沒拿出來。
這段時間蘭瑟一直很乖,如今明顯抗拒的反應是第一次,坎特斯被激出了一絲火氣,他啧了一聲:“伸手。”
蘭瑟搖頭。
坎特斯臉色一沉,态度堅決:“拿出來。”
蘭瑟繼續搖頭,嘴唇緊緊抿着,格外倔強。
坎特斯緩緩扯出一個笑,果然就算失憶了有些東西還是改不掉,倔的像頭驢!不說為什麽自殘也不上藥,這是想讓傷口潰爛把手廢掉嗎?!
“我數到三,三……”
坎特斯開始倒數,蘭瑟的頭搖的更厲害了。
坎特斯:“二……”
蘭瑟搖頭的動作一頓,他望着坎特斯,眼中水光漸漸浮現。
坎特斯眼眸沉沉,口中的語調放緩了:“一…!”
“一”字才出口就被驟然湊上的柔軟堵住了,坎特斯回過神來,他看見蘭瑟飛快抖動的眼睫,顫巍巍像是紛飛的蝴蝶,柔軟的嘴唇磨着他的下唇,蹭上一陣水光,仿佛上了一層油,亮晶晶的。
看着滿眼淚光、一言不合就開始掉眼淚的蘭瑟,坎特斯想起醫生的囑咐,他盡量控制表情,直視蘭瑟的眼睛,低聲道:“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自殘…好嗎?”
像是受傷的小動物得到了些許關愛,蘭瑟小心翼翼擡起頭,他總算開了口:“醜……”
坎特斯抓着蘭瑟的手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蘭瑟的眼睛,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
“醜……”
蘭瑟的聲音帶着顫抖的哭腔,他眼中浮現水光,用一種格外瑟縮可憐的姿态地看着坎特斯。
坎特斯松開蘭瑟的手,胸口起伏不定,他閉了閉眼,他真是瘋了才會試圖和腦子有問題的家夥交流,因為醜所以自殘?這根本說不通,蘭瑟抓傷自己難道就不醜了?
“那你為什麽不上藥?”
蘭瑟低下頭,雙腳不安得動來動去,在坎特斯緊繃的神經即将爆發的前一秒,他開了口:“坎特斯…讨厭……”
“……”
坎特斯忍不住氣笑了,他瞥了眼蘭瑟緊緊抓着他衣角的手,心道這是讨厭他的樣子?
“行吧,你不喜歡我來上藥,那就叫護士來。”
坎特斯說着,就朝門口走去,門口趴在玻璃窗上看戲的護士們趕緊蹲下身子。
“坎特斯!”
一聲急切的呼喊,坎特斯從後方被抱住了。
坎特斯看了眼緊緊纏在他腰間的手,低聲道:“松開。”
“坎特斯……”
這一次呼喚染上哭腔,坎特斯太陽穴抽抽地疼,他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勝任循循善誘的角色,他握住了蘭瑟摟在他腰間的手,正要用力,手背上的膠布映入眼簾,鬼使神差般,他停下了動作。
坎特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轉身望着蘭瑟的眼睛,低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為什麽要自殘,還有你讨厭什麽?”
迎着坎特斯的視線,蘭瑟舉起了裹着紗布的手臂,抽噎了一聲:“醜,坎特斯讨厭醜。”
這一次坎特斯總算明白了蘭瑟的腦回路,但他完全不能接受這份答案,蘭瑟抓傷自己是因為他,因為他覺得這傷口醜?
“我什麽時候說醜了?”
蘭瑟抿着唇搖了搖頭,他模仿着記憶中坎特斯別開眼的樣子:“醜,坎特斯,不看。”
“我哪有……”
坎特斯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他想起來了,看着蘭瑟一遍遍重複的動作,他明白了蘭瑟是在模仿,當護士給蘭瑟處手腕上的傷口時,他确實移開了眼。
所以這就是答案的真相,這就是蘭瑟應激的原因?因為他移開了視線的行為讓蘭瑟産生了他覺得他醜的錯覺,所以才會忽然崩潰抓傷自己,也不願意讓他上藥?
“……”
“…坎特斯?”
坎特斯握緊了蘭瑟的手,他低着頭,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坎特斯擡起頭,看着一臉無措的蘭瑟,咬牙道:“蠢東西,說什麽醜,什麽鬼話!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自虐自殘,你就死定了!”
雄蟲口中罵罵咧咧,可手裏擦藥的力度卻輕之又輕,他的眼中藏着言不由衷的心疼。蘭瑟乖乖坐着,一眨不眨地望着幫他上藥的坎特斯,淺色的眼眸透亮,安靜無言。
指尖被輕輕握住了晃了晃,坎特斯的威脅弱了下去,無聲無息消失了,他看着牽着自己的手的蘭瑟,對方看起來仿佛心滿意足像個吃到糖的小孩,一瞬間所有的想法都排空了,什麽立刻離開,什麽不要搭,什麽別管了,一切的想法都不見了。
坎特斯坐着的腿仿佛生了根,他靜靜地看着蘭瑟牽着他的手許久,口中忽然長長發出一聲嘆息,他捂住了臉。
坎特斯又一次沒守住底線。
看着興高采烈沖進他懷裏的蘭瑟,他握緊了拳頭,他真想就這樣把蘭瑟扣在他懷裏悶死算了。
“乖乖坐好,不許親我,不許一直叫我的名字,不許貼在我身上!”
坎特斯和蘭瑟三令五申,然而後者上一秒還在乖乖巧巧點頭,下一秒就窩在他懷裏哼哼唧唧,不是蹭脖子就是親耳朵,磨得坎特斯幾乎是渾身火氣。
腿間忽然被蹭了一下,坎特斯瞬間坐直了身體,他一把扯下黏在身上的八爪魚,目光惡狠狠地盯着蘭瑟:“說了不許抱!”
“坎特斯……”
坎特斯不為所動:“也不許叫我的名字!”
蘭瑟抿着嘴唇,格外委屈,他看起來像是要哭了,坎特斯面無表情地盯着蘭瑟,幾秒後他松開了手。
得到默認允許的蘭瑟像是牛皮糖一樣再次粘上來,手腳并用地抱緊了,坎特斯覺得自己要被這塊牛皮糖勒死了,他拍了拍對方的手臂,換來的是蘭瑟更加粘膩的哼唧,他仰頭看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最終還是擺爛般地放棄了。
現在的蘭瑟就是個心智不健全的小孩,跟他說什麽都沒用,坎特斯自己勸自己。
但他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渾身不舒坦,看着黏糊糊趴在自己懷裏的蘭瑟,坎特斯的視線不由得被蹭了蹭去的圓潤吸引,他啧了一聲,一巴掌拍在蘭瑟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坐好!”
挨了巴掌的亞雌哼哼兩聲,乖乖趴在坎特斯肩窩裏不動了,胳膊晃悠悠地垂着。
可能是手感實在太好,又或者是蘭瑟認錯的态度良好,坎特斯心情好了不少,連地上的垃圾桶都看順眼了。
現在的蘭瑟乖巧黏人,和從前清冷淡漠的他大相徑庭。
坎特斯吃軟不吃硬,說一不二,脾氣臭的要死,嘴巴也壞,但在蘭瑟這裏,所有的底線和原則看似堅不可摧,實際上都是豆腐渣工程。蘭瑟一個擁抱、一個吻就能讓坎特斯潰不成軍,只要蘭瑟稍稍服個軟,他們之間就能相處得很好。
可偏偏上輩子的他們誰都沒低頭,一場初萌芽的感情變成了勝負心的拉鋸戰,一個不願張嘴解釋,一個不甘心低頭,最後糾糾纏纏,落得一地雞毛。
玻璃窗外圍觀的護士們露出了滿意的姨夫笑容,心滿意足地散場離開。
坎特斯又一次被蘭瑟纏着拖上了床,這一次他沒有睜眼到天明,他睡着了,還做了個夢。
他夢見自己被一只大章魚抓住了,粘膩的觸手吸盤就這樣貼在他的身上,将他緊緊吸住了,他的胯骨格外的重,沉甸甸地重量讓他幾乎呼吸不過來,他想要喊,可身體卻熱了起來,燥熱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有什麽東西細細簌簌被掀開了,他猛地睜開了眼。
潮紅的臉,晃動的腰肢,就這樣跨|坐在他身上,渾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就這樣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小腹。
借着走廊透進來的些許亮光,白皙瘦削的身體在黑夜中起伏,入手皆是滾燙,淚水無意識順着潮紅的臉頰滑落。
一滴淚,滾燙地落在了坎特斯的手背。
此時此刻,坐在坎特斯身上緊緊壓着他胯部的,不是別蟲,正是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