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Miss Saya
谷崎兄妹陪着中島敦出門去完成第一次的工作。
三個前輩就理所當然地回了辦公區，太宰躺在沙發上聽着耳機，原本今天不當班的千蘭擦拭着許久不用的筆記本電腦，為接下來的适應做準備，國木田快速地整理着架子上的一沓沓頗為淩亂的資料。
清理完畢，她良心發現般地翹着椅子，仰頭問貌似忙得不可開交的國木田：“國木田君，要我幫忙整理電子版的資料麽？”
“得救了，夜久。”
給她的回答還有一只抛過來的硬盤。
順手接住放進電腦裏，千蘭開始敲擊鍵盤，權當工作的複健。
好在累積下來的東西還不算太多，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以後千蘭抱着開始發燙的電腦嘆了口氣。
有微笑的光團隐隐約約地飄了過來在她面前晃悠，透過那抹半透明的光，千蘭看見前一秒還在沙發上悠哉游哉的太宰異常迅速地跑出門去。
她立刻伸手彈了彈那團光，凝神傾聽片刻。
“畏懼死亡吧。”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千蘭啪地将手裏的硬盤扔回給國木田，一手拽過衣架上自己的外套：“國木田君，我有點事先出門了。”
“噢……”站在偌大的辦公區裏，國木田感覺有些違和。
太宰那麽神經質就算了，連夜久也這樣……
今天是個什麽日子？
匆匆跑上大街的千蘭早已看不見先她一步出去的那個身影了，她只得站在來來往往頗為嘈雜的人群中往感應到晶石位置的方向趕去。
只希望能夠趕上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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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翻轉間憑空銀藍色的文字彙聚出立體的模樣，她蹙起眉頭，指尖劃過文字。
最終千蘭在大街上的一個陰暗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他們，比她更早到達的太宰正在查看那邊敦君的狀況，而她也發現面前倒着的谷崎兄妹。
蹲下身來查看谷崎潤一郎的傷勢時，少年用力睜開眼睛用一種很虛弱地聲音讓她先去看看旁邊的直美。
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千蘭思忖着他身上那個當胸打穿的傷，估計還是得讓晶子來看看。
谷崎直美的傷全在背後，少女白皙的背脊如今一片慘不忍睹的鮮紅，好在這樣的傷還不至于讓她束手無策。
五指微張，泛着光華的文字凝聚起來，在使用能力的瞬間她的存在便已經暴露。
猛然間察覺到身後竟然有人，芥川龍之介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羅生門呼之欲出。
旁邊樋口一葉迅速将槍口對準蹲在地上的女子。
“三天？”那人輕笑出聲，對着她的槍口眼眸卻是說不出的明亮，“小姑娘，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口中的三天至今為止還沒有到來呢？”
平穩地将手中光芒附着在少女流血的後背上，鮮紅的液體奇異地停住了流出，女子的手和聲音在她的槍、下沒有絲毫的動搖：“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大可一試。”
“你……”
“樋口，住嘴吧。”眯起眼睛，在看到她手中嘩嘩翻動着的書時，芥川終于将面前這張陌生的容顏與記憶中的某段時光聯絡上，他開口道，“不只是太宰先生……沒想到連你也來了啊，小夜小姐。”
“久違的回歸就碰上這樣的事，我運氣還真好。”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千蘭勾了勾嘴角，看向金發的女子，“再說剛才你說的三天毀掉一個組織的事情，這點事我們當然還是知道的。”
對面的太宰治擡起手來摸了摸脖子，一派輕松，千蘭站起身，合上手中的書。
“正是，你們比誰都要清楚。”轉頭看了看眼前的一對男女，芥川的語氣異常平靜，雖不知內心究竟是何等波瀾壯闊。
人會不禁感嘆時間的奇異，輕而易舉地帶走與帶來一些東西，誰都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
“前港口黑手黨——”
“太宰先生。”
“小夜（saya）小姐。”
“那麽……接下來怎麽辦？”
直美背上的血大部分已經止住了，千蘭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校服破損的地方蓋住，又給谷崎潤一郎簡單止了個血，她擡頭問對面的太宰。
男人彎下腰拍了拍地上少年的頭，然後對她攤手搖了搖頭：“看來指望不上敦君了，我們自力更生吧千蘭。”
“……哈？”
最後太宰治還是一個電話把留在事務所裏的國木田喊了過來，順便千蘭也撥通了偵探社醫生與謝野晶子的電話。
“啊晶子，你到偵探社了麽？”
“嗯，正在上樓，怎麽了嗎？”扶着一旁的扶手，與謝野晶子背靠着牆壁，問道。
盡量輕柔地把直美架起來，千蘭側臉夾住手機：“這邊有兩個傷員，我們過會兒就到。”
“好，我先去準備。”聞言她快步上樓，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兼醫務室的門，開始張羅治療的事宜。
十分鐘後三個人終于回到了偵探社。
與謝野站在醫務室門口略心焦地看了看時鐘，看到他們回來便松了口氣：“總算來了。”
“畢竟血跡太顯眼了不好辦啊……”無奈地笑了笑，千蘭将身上的少女轉移到床上，“直美我處理得應該差不多，但是谷崎君的話……”
“那家夥就交給我吧。”看了眼傷口，與謝野示意國木田幫忙把人擡到裏間的手術室，随後她擡手扔給千蘭一件和她一模一樣的白大褂，“千蘭，來我這搭把手吧。”
“好啊。”
披上醫者的白衣，她踏進即将充滿慘叫痛苦的手術室。
其實說真的，好像有點後悔那麽幹脆答應了。
在裏面晶子進行電鋸治療的時候，千蘭悄悄地退出來看了看外面病床上的中島敦和直美。
兩個人都安穩地睡着，呼吸均勻綿長。
不過……
她走到中島敦床邊，伸手按了按少年被褥下的右腿，很完整而且很正常的觸感。
而且他的身上并沒有什麽新鮮的傷，頂多就是交錯的舊傷疤。
想到那條被羅生門奪取的小腿，她蹙起眉。
那是小老虎的再生能力嗎？還真是驚人啊……
“不愧是黑市七十億的人虎啊……”
然後她驚覺，所謂懸賞金，必有其主。
既然是黑手黨來捉他，那一定不是那個蘿莉控大叔，那麽能開出這樣高價，而且看來也算是實力不凡的或組織或個人……
到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