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珩其實也是個很怕寂寞的人 好好陪着……
第24章 謝珩其實也是個很怕寂寞的人 好好陪着……
這是前輩,還是正在幫自己鍛劍的前輩,還是不要和前輩計較了。
“喜歡什麽樣的劍?”
師月白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在謝珩的耳濡目染下,如果一定要說“喜歡什麽劍”的話,那她只能是什麽劍都喜歡。
男人見她不說話:“什麽劍都喜歡?你們劍修......罷了,換個問法吧,你腦瓜子聰明嗎?劍譜要多久才能背會?會舉一反三嗎?”
“自然是聰明的!”師月白脫口而出。那可不是嗎,她從小連按時喝水都會被謝珩誇聰明,她對自己這一點自然是有自信的。
“嗯,劍譜?我還沒有背過。舉一反三,前輩,舉一反三是什麽?”
男人嘆了口氣,心中有了定論。
“力氣呢,力氣如何?”
師月白這下更有自信了:“我力氣可大了!”
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原身是.......獅子?”
師月白點點頭:“對呀,我原身力氣更大呢。”
“好了,劍給你。”
那是一柄玄鐵重劍,劍長八尺,重達八十二斤。
饒是師月白,拿起劍時也感覺到了一絲吃力。八十二斤看似不沉,但是若要拿在手中揮砍,卻也沒有那麽得心應手。
“還沒有刻上劍銘,若是不想要這個形制,我還能再給你換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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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月白雙手提起劍,随手揮出幾式。劍雖沉,但是力量感十足,她很喜歡。
“是我還沒有習慣,不是前輩劍的問題。劍很好,多謝前輩!”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很溫柔地看着師月白,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巫山上,被師兄師姐照拂之下無憂無慮的自己。
“不必謝我,是你師尊把劍胚給你的,喜歡的話去謝你師尊吧。”
“方才那招太初斬,角度偏了些,”男人從她手裏拿過劍,随手演示了一遍之後把劍還給了她,“不錯不錯,悟性雖然差點,但是力氣挺大的,是個好苗子。”
師月白自動地忽略了男人前半句“悟性雖然差點”,甜甜地沖男人笑了笑:“多謝前輩誇獎。”
男人的靈體漸漸變得透明,他知道自己這一縷生魂已經時日無多。
“你師尊好麽。”
“好.......”師月白猶豫了一下,“只是除了楚師叔,沒什麽人會來以清山上找師尊玩,我也不知道師尊會不會寂寞.......前輩,這樣算是好嗎?”
男人已經開始消散了,師月白無端地覺得手中的劍似乎越來越沉了。
消散之前,男人似乎想要伸手摸一下師月白的發頂。
“前輩,您還沒跟我說,您叫什麽名字呢?”
“記我的名字做什麽,”男人還有心思玩笑,“打輸了難道還要說是我給你鍛的刀?報謝珩名字就行。”
“謝珩........其實也是個很怕寂寞的人,好好陪着他,除了你,他沒剩下什麽了。”
好肉麻,男人想。如果沒有別的劍胚的話,這估計是他留在這世界上最後一句話了。他最後一句話居然說了這麽肉麻的話嗎,真是失算,應該提早想些別的流芳百世的名言的。
但是他的劍早已足夠為他留下千世萬世的英明了。
男人消散了,師月白眨了眨眼,洛禺和孟婷有些關切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重劍線條流暢而漂亮,昭示着剛剛男人的出現并非是一場夢。
“好劍啊。”洛禺認真地感慨道。
孟婷問:“師兄你還懂劍麽?”
“不懂啊,但是我為人處世的原則告訴我,劍修拿到第一把本命劍的時刻就好比常人的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這可是一定要恭喜不可的時刻。”
進了司州城後,幾人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公主府。
公主看見洛禺和孟婷,明顯有些驚喜:“二位仙長,還好二位仙長平安無事.......不知我兒霁川.......”
“公主莫急,不知道溫姑娘何在?關于封公子,我們想要問她一些問題。”
公主當即就要派出下人去東院請少夫人,師月白卻适時起身:“不必麻煩,我們前去就好。”
“不必麻煩。”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師月白回頭,其實細看之下,她的容貌和溫致寧其實是有分別的。即使是孿生姐妹,細看之下其實也有差別。
只是時機太過巧合了,剛好選在了溫致寧和封霁川新婚之夜,公主府的人對于溫致寧本身就并不熟悉,自然沒有發現這點差別。
“公主不是問我們,封公子眼下身在何處嗎?”師月白的手已經按在劍上,“那就要問問這位姑娘了。她并非真正的溫致寧,真正的溫小姐,被我們救出之後,已經送回溫家了。”
“就算是容貌再相似的人,仔細辨別之下也總有差別,”洛禺補充,“公主驸馬若不信,可去溫家親自詢問。”
“人是我帶走的,”不再需要扮演那個多年未見的妹妹之後,司淩神色坦蕩,“那又如何,如今就算我帶他來見你們,他也會親口承認他是自願跟我走的。”
“我不信!”封霁川是驸馬的獨子,本就一頭華發的驸馬立即嘔出一口鮮血,“川兒一向孝順,怎會跟你這個妖女離開?”
憤怒之下,司淩體表的青鱗逐漸顯露出來,膽小的侍女驚叫出聲,朝夕相處的“少夫人”突然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一時間覺得害怕驚懼确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師月白悄悄地瞥了一眼洛禺,小聲道:“師兄,這裏的東西,如果我打碎了,你應該賠得起吧。”
洛禺還沒反應過來,師月白就揮起她那快一百斤重的大劍,劈砍向司淩。
劍風淩厲,其勢不可擋。
司淩畢竟師從魔尊修習多年,知這招不可硬抗,迅速回身閃避。
洛禺見勢不妙,趕緊回護無關的普通凡人往邊上撤去。
門外的侍衛聽到打鬥聲,從屋外趕了過來。“你們還來啥啊,”洛禺欲哭無淚,“這是你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重劍淩厲卻笨重,眼前的魔修不知道學的什麽招式,招招用的都是巧勁,竟有四兩撥千斤之感。師月白剛剛化形沒多久,連人的語言都學的馬馬虎虎,頂多是耳濡目染,學了些似是而非的劍招。雖然挂了個謝珩仙君首徒的名字,但是碰上實打實在魔尊手下修煉數年的司淩,卻也讨不上什麽好處,這還是算上了孟婷的靈符在一旁助力的情況。
但是不知為何,師月白覺得司淩招招都意不在自己,而在躲在暗處的孟婷。
隐身符作用時間極短,每每到了隐身符失效之時,司淩便會分出心思來對付孟婷。
仿佛比起打贏師月白從她手底下逃生,殺掉孟婷對她來說是重要得多的要務。
奇怪。
她和孟婷本該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會對初見的孟婷懷着那麽大的惡意呢。
隐身符再次失效,司淩再次摒棄師月白轉向孟婷。但是這一次孟婷沒有躲也沒有再揮出下一張隐身符,只是直直地站在那裏,仿佛引頸就死一般。
定身咒!
戰局瞬息萬變,師月白幾乎沒有發現她是什麽時候在孟婷身上施加定身咒的。
“我哪樣不如你這個樣樣不出挑的廢物!”
司淩的嚴絲合縫的防守出現了一絲裂隙,師月白揮劍砍去,随劍揮出的,竟是謝珩慣用的淩霄劍氣。師月白見慣了謝珩使這一招,和劍磨合好之後,竟憑着記憶使出了這一招。
孟婷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她方才并沒有真的中了定身咒,只是她也發現了那個魔修比起師月白,好像攻擊自己的欲望更加強烈,故而一身為餌,逼她現出破綻來。
兩個人未經交流,竟然誤打誤撞默契地真的擊潰了司淩。
師月白第一次使出的淩霄劍氣威力并不怎麽大,若是謝珩使出這招,只怕眼前的魔修早已神魂俱滅,師月白修為不足也不甚熟谙這招,還給魔修留下了一口氣。
“封公子現在身在何處?”師月白以劍抵住她的咽喉,靈劍的威壓幾乎讓她呼吸不暢,生不如死,“你作惡多端,我不會饒你性命,但是若說出封公子的下落,我便賞你個痛快。”
被淩霄劍氣擊中,有那麽一瞬間,司淩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回過神來時,才後之後覺得感覺到疼,五髒六腑都仿佛倒置。她努力擡眼看向孟婷,她一身曉霧峰弟子服制,容貌算不上出挑,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年紀的少女就算不美,看起來也是極其舒心的。
平平的天賦,平平的樣貌,平平的修為。
還有剛剛那個跟着平民一起離開的廢物,連魔界的最低級的血奴大概都能将他擊敗。
連這樣的廢物楚懸都收歸門下,憑什麽,憑什麽只有她被趕下了曉霧峰。
她迎着師月白的劍鋒,怨毒地看着她身後的孟婷。
或者說,她所怨之人并非孟婷,而是恨連孟婷洛禺之流都收歸門下,卻獨獨趕走了她的楚懸。
“封公子在哪裏?”師月白又問了一遍。
司淩并不畏懼,反而冷哼一聲,逼近了師月白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