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但是我腹中已經有了阿淩的孩子 胡言亂……
第25章 但是我腹中已經有了阿淩的孩子 胡言亂……
師月白察覺到她似乎有在求死,輕輕移開了靈劍。但是司淩就那麽怨毒地盯着她身後的孟婷,在他們眼前斷了氣。
師月白驚愕地拿開劍,劍上分明沒有新血,可是眼前的魔修确實是死了,體表的青鱗漸漸散去,露出她原本的白皙細膩的肌膚。
“小白,不是你的錯,若是一心求死,本就重傷的人自棄靈體,你是如何也攔不住的。”
“找封公子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公主府的人平安無事沒被魔修所害就好。”孟婷看着師月白一幅把事情搞砸了誠惶誠恐的樣子,溫聲安慰。
洛禺進來之後,仔細探查了屍體,發現魔修确實已經氣息全無,他把手指附在她腕上,也确實沒了脈搏。
“我還是覺得不對,”洛禺蹲在地上,少見地有些沒了生氣,這是在他被謝珩的淩霜劍指着的時候都不曾有的,“她為什麽會說封公子是自願跟她走的,又為什麽和溫小姐長相幾乎一模一樣,還有她的實力,她明明能驅動那麽多屍傀,少說也該有千年修為,可是剛剛表現出來的,卻完全不像是那樣。我不是說二位師妹不厲害的意思.......”
“還有就是,”師月白補充道,“她剛剛和我們打架的時候殺心很重,全然不似願意伏誅的樣子。”
“師兄,”孟婷擡起頭,“這傀儡術,可有什麽把活人的生魂塞進傀儡的法子?”
提早準備好一具傀儡,在必要時從肉身抽出靈體進入傀儡,好金蟬脫殼?洛禺被她驚天的設想給震驚到了,而他也只是個雖然見多識廣但是不求甚解的普通符修,自然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這我如何能知道,不然我們現在去林師叔或者師祖的廟裏燒點香問問?”
孟婷無語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這話要是被師尊聽到了,你可仔細着你的皮。”
洛禺雙手合十:“師祖林師叔在天有靈,大人不記小人過。”
然而洛禺其實聽人說過,自爆靈體和入魔之人,其生魂是不入輪回的。曉霧峰的大部分弟子其實都是在師祖死後在被楚懸收入門下的,他們并不熟悉這位師祖,所有關于她的只言片語,也都不過是通過典籍和不知道偏到哪裏去的代代相傳。
人間還有她的廟宇,靈山還有她的典籍。但是各大靈山上,她的名字卻無人提及。
“我先去找公主,叫她把尋人啓事貼出去,看看司州百姓有沒有見過封公子的吧。”洛禺本是看着兩位師妹郁郁寡歡想逗她們開心,沒想到并沒有起什麽作用,讪讪地提出了個不成建議的建議。
Advertisement
“嗯,”師月白點頭附和,“試試吧,萬一有見過的呢。”
盡管人命的重量并不能挂在天平上衡量,一個人的性命也同幾十個人的性命一樣的重要,但是接回幾十個少女之後,三個少年還是放心不少。
司淩說就算眼下帶封霁川來看他們他也會說是自願和她離開的,如果她說的屬實,那封公子至少性命無虞,對三人和他的家人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司州城郊的一個客棧,小二看着前來住店的少年,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
“小五,想啥呢,沒看見那桌客人都等急了?還在這裏發呆。”
小二如夢初醒地三步并兩步跑去了後廚,給那桌等候已久的客人上了菜。
“老板娘,你不覺得剛剛那個人有些眼熟嗎?”
“眼熟什麽眼熟,”老板娘以為他只是給自己的走神找借口,呵斥了一聲,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卻也發現了端倪,“.......看起來有點像城裏在找的封公子呢。”
“那咱們要報官嗎?聽說賞錢是整整二十兩銀子呢。”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二十兩銀子雖多,但是若是提供了假情報,讓官老爺們白跑一趟,少不得一頓數落。
負劍的修士走進客棧時,老板娘和小二正處于天人交戰之際。不報官吧,那是整整二十兩銀子,報官吧,萬一不是的話,官老爺們風風火火地來一趟确實影響生意,而後者的可能性又更大些。
“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呀?”另一個小二熱情地迎了上去,各大仙山的修士對這些生意人來說算是送上門的大生意,他們通常出手闊綽,沒帶銀子時,甚至會拿靈石來付賬。
凡人雖然不能用靈石修煉,但是達官貴人家中常有些靈石驅動的寶物,比如什麽能夠留下影像的鏡子,能夠每天說吉利話的機偶小鳥之類的。因此靈石也是一種相當值錢的貨幣了。
“見過這個人嗎。”修士眉眼清冷如霜雪,以致他展開畫卷時,身旁的小二竟然冒昧地盯着他的臉看,而忘了回答。
“抱歉抱歉,剛剛走神了,我不曾見過,客官不如問問我們掌櫃的,她記性好,幾乎過目不忘。”
修士點點頭,示意他先去忙,向老板娘走去。
“客官是官府的人嗎?”老板娘看着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修士點點頭,沒有否認,亮出了公主府的令牌:“算是,受公主之托,前來尋封公子。”
老板娘拿起畫卷,又仔細看了看:“确實見過一位長得和畫像上公子有幾分相似的客官,我前些日子出門探親去了,今日剛剛發現,正打算報告官府呢。”
老板娘不愧是生意場上行走多年的人,一番話可以說得上滴水不漏。
“帶我去見他。有勞。”
“好的客官,您先稍等片刻,我去通傳一下,小二!”她沖剛剛的小二招呼了一番,“趕緊去同那位客官說一聲,有人找。”
“不必,”修士攔住了前去通傳的小二,“我同你一道去就好。”
“客官,我們這裏有規矩,有人找客人需要通傳一下的,為了尊重客人隐私嘛,”小二有些為難,“希望您理解。”
“規矩是死的你人也是死的?”老板娘見多識廣,輕輕推搡一下了小二,“還不快帶這位客官過去?”
封霁川回到自己的房間,司淩的偶人正平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和這樣一個與真人別無二致的死物共處一室,尋常的凡人多少會有些膽寒。封霁川卻神色溫柔地握住了偶人冰涼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小腹。
“阿淩都讓我在這裏守了三天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呀。”
你去做什麽了,我有些擔心你,還有些想你了。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這家客棧隔音并不好,這樣的聲音經常響起,這幾天封霁川幾乎已經習慣了。
但是這腳步聲停在了封霁川的房門口,然後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封霁川進門時,分明已經上了鎖。
“你是什麽人,随意開別人的房門,可不是君子所為。”封霁川知道來着不善,有些愠怒地看着眼前的來人。
“封霁川是嗎?”謝珩看着他,拿出畫像和真人比了比。
畫像上看不出來,真人怎麽長得有點像他那個倒黴師弟。
“你是何人?”封霁川皺着眉又問了一遍。
“你娘讓我來把你帶回去,沒什麽事的話,就趕緊走吧。”謝珩并不想理會這個沒事給人找事的小少爺,尤其是他那張看着就很欠揍的臉和不厭其煩的問題,和十五六歲時候最招人煩的楚懸簡直如出一轍。他拿出公主府的令牌亮了亮,示意封霁川趕緊跟上。
“這确實是我母親的令牌。”封霁川盯着那一塊令牌,神色專注地看了許久,直到謝珩幾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才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但是仙長,我不能跟你回去。”他小聲但是堅定地說。
中邪了?謝珩心道。
“我有負皇恩,有負爹娘。”
小公子跪在地上,向東莊重地叩首三次。
“但是我與阿淩兩情相悅。爹娘還年輕,還能再生兒育女,阿淩她只有我了。”
他不說還好,說了之後,謝珩馬上就注意到那個隔着床幔躺在床上的人影。他撚了個訣,床幔掀開,是一個和溫致寧別無二志的偶人。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至于封霁川,打暈帶走吧,人活着就行。謝珩無意跟他廢話,提起劍柄就要揍人。
“仙長!”封霁川拉住了謝珩的袍袖,“我和阿淩兩情相悅,我已決意此生與阿淩生死與共,望仙長成全。”
“你可知她作惡多端,曾奪去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我知道。”封霁川垂下眼眸,“但是阿淩身世凄楚,身不由己。”
謝珩甩開了他的手:“擄走數十個少女生剝其皮害她們性命,也是身不由己?”
封霁川怔了怔,原本跪直的身子癱軟在地上。他是讀慣聖賢書的人,這些人命太過沉重,他望着妻子熟悉的面龐,牙關輕輕顫抖。
“仙長,我知道阿淩罪無可恕,但是我腹中已經有了阿淩的孩子,求仙長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阿淩性命。”
“胡言亂語,”謝珩冷冷掃過他一眼,心中已經認定此人是中了邪,“你是男子,男人如何能懷孕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