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更髒了
他更髒了
圍觀的群衆都是典型的黑切白:嘴上沒把門,而內心特羞澀的。
炜岸城是軍區,ABO三者各司其職,卡位卡的精準,完全沒有A主導的強權社會一說。
城市文化特色是:莫得感情與莫挨老子。
ABO三者的結合,都是硬漢風的速戰速決,絕不拖泥帶水,近乎是滅殺人情。
私下裏自然是親親抱抱,怎麽愉快怎麽來,但在軍風化的公衆場合裏,情侶更像鐵血戰友,牽手都有些突兀,更不用說這大庭廣衆之下親親了。
而且,景霖這親的久的離譜,亂竄的信息素都把對方腌入味了吧!
“咋親上了?當衆出軌嗎?景少将不會移情別戀了吧?”
“對啊,白月光給的中指戒指,景少将都還在戴着,怎麽就猛親宿念了。”
一位吃瓜群衆舉着望遠鏡,看的是津津有味。
身邊人搭話:“親手,小事,禮節性的吻吧?”
“咱炜岸城的禮節不是照臉一拳嗎?什麽時候改成文雅雅的親吻了。”
“依人而定,要是你這種豬頭,禮節就是亂拳打死,要是宿念,禮節就是一百個萬個吻。”
“過分了啊……最多一萬個吻!”
“那宿念還欠咱景老大……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吻!好,等宿念在炜岸城被景老大親完,再說走的事吧。”
“還要還禮吧,有來有往,宿念也得還一萬個吻!”
宿念今後的命運,就這麽被草率的定下來了。
*
宿念抽回手,回敬了個軍禮,在風中站得筆直,半點看出來後背在流血。
他莊重嚴肅道:“我請求見王庭,我已經獲得了星河陛下的批準。”
景霖掀掀眼皮,吊兒郎當道:“雨我無瓜,我沒有接到指令。”
宿念當即改口:“我請求經過軍方,與王庭通話。”
景霖嗤笑,把軍方對王庭的敵意明顯的擺了出來,低聲說:“不可能。王庭是王庭,軍方是軍方,經由軍方通話王庭,就同經由肛.門填飽胃袋——惡心。”
景霖罵人,從來都是敵我不分。
宿念嫌惡道:“你措辭能不能文明點,我的耳朵受到了侮辱。”
景霖戳破:“別裝了,咱就不是文明人。”
回歸正題,宿念堅定道:“你不能留我。我擅自攻擊軍區機甲,應該被送去軍事法庭,由軍區與王庭定罪。”
“我當然能留你。”
“我有罪?”
“當然。擅自對我始亂終棄的O,可是你宿念大人。”
景霖柔情無限地說,俊雅的一張臉起了紅暈,濃密的睫毛冷冷地顫,受傷的心酸不遮不掩地透出。
哦……老天。
宿念注意着景霖的表情,心潮起伏,湧出來難以言說的愧疚和思念。
他的确把景霖抛棄過一兩次?或者兩三次?記不得了,肯定不超過五次。
他本想尬笑兩聲,但景霖的神色憂傷莫名,他被攝的笑不出來了。
可景霖是個變臉大師,猝然擡頭,擠眉弄眼地調笑道:“聽着不錯吧?念小O,給爺笑一個,爺給你特殊優待:小皮鞭用軟的,腳鏈铐長的,食物吃我舔過的,囚服穿我為你特意裁剪的。”
宿念翻了個白眼,痛快點了,叫罵:“傻逼,我還以為你當指揮官長進了,腦子不全是戀愛廢料了。”
“我生氣了哦。”
“然後呢?你會變得毛絨絨的嗎?”
景霖恬不知恥的罵:“我判你接受改造,也變成我這樣的戀愛腦,你個糟糕透頂的小王八蛋。”
宿念:“……”
唉呀媽呀,人家好怕怕呢。
在與景霖無聊搭話中,宿念是在尋找着可逃生的路線。
音樂公園是開放的場合,聚集的人是夠多了,但都是清一色的黑灰色風格,沒有跟他的作戰服類似的裝扮,若是他混入其中,一定明顯的像是掉入蛆蟲堆裏的天線寶寶。
四周空曠且單調,克萊因藍之海是一張不會收縮的巨網,沒有效的遮蔽物,他更是不熟悉城市布局,要是貿然鑽入人群逃跑,會被輕而易舉的逮捕。
他倒是想出一條路:劫持非是景霖的人質,要求獲得一輛飛行車。
至于餘下的路,那可以路上再想。
反正惹出來的禍越大,王庭越可能關注,那對他越有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非常情況,非常對待,他就這麽幹!
但晚了,還沒來得及試,景霖瞄了眼他控制不住想要起飛的腿,身為過去搭檔的默契,景霖給了他一記精神力攻擊。
嗚嗚嗚……他要碎掉了。
他的精神力本就快枯竭了,景霖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一上來就是猛的,給他痛的叫都叫不出來。
兩眼一翻,就要虛脫了。
跟喝了一百噸的假酒似的,說不上來的難受,身子骨都軟了,搖搖欲墜直晃着。
精神力的攻擊,如同防火牆與黑客的較量:黑客動,防火牆才會動,黑客不動,防火牆也逮不住黑客打啊。
在精神力對抗中,一方要是完全不調動精神力,另一方無法捕捉對方的精神力靈海,也就發動不了精神力攻擊。
而宿念和景霖的情況不一樣。
他倆建立過精神力鏈接,雖然解除了,但那次兩人都使着壞,暗戳戳的在對方的精神力靈海裏埋了個根。
順着根,即使宿念不用精神力,景霖也能準确攻擊到他的精神力靈海。
至于兩人為什麽不把對方栽種的根拔出,這就是精神力靈海太大的難處了。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大海裏撈一根針,怎麽可能啊!
光精神力攻擊可不夠,久別重逢,當然也要多占占便宜了。
景霖撐大黑傘,傘柄往肩膀上一靠,罩住了兩人身影的大半。
他玩弄宿念一般,強健的手臂用力,扣住宿念往下倒的軟和身子,把宿念重重抵在機甲上。
靠着比宿念高二十多公分的體型優勢,他再膝蓋拐動,牢牢抵在宿念的雙腿,完全鉗制住宿念。
其實,景霖不用這麽強壓制,宿念也動不了,一是宿念還沒從那陣精神力攻擊緩過勁來;二是宿念累了,懶得反抗,對陣景霖可比對垃圾星輕松多了;三是宿念在機甲方面是王者,但在體術對敵上,他是弱雞一只。
景霖用騰出來的那只手,往懷裏摸了兩下,摸出一枚精心準備的粉色鎖,往宿念細白的脖子上一扣,咔的一聲鎖上了。
鎖裏什麽都可能裝有:炸彈、追蹤訊號、監測裝置,檢測儀、致幻劑……
也可能什麽都沒有,就是個玩意兒。
宿念癱在小貓蛋身上,倦怠的歪歪頭,黑發華麗的抖顫,他的臉色蒼白如鬼魅,精神不濟的眯了眯眼,望着塗有防護層的黑傘。
黑傘把外人的視線都遮的嚴嚴實實的,這倒是給宿念留面子了。
呵,以為景霖撐傘是裝逼的,沒想到是裝他的。
景霖愛極了宿念這副要死的嗲樣子,桃花眼裏閃爍着嘲笑,親密地貼近宿念的唇,近乎耳鬓厮磨着。
呼呼……
景霖灼熱的呼吸帶着他冷杉氣,逗弄着宿念後脖敏感的腺體。
“唔……”
宿念喘着粗氣,放空大腦,一動不動的任景霖撩撥,反正景霖也不可能真的辦了他。
發熱的手指順着粉色的鎖,摸上宿念微啓的涼唇,灰眸裏盛着火焰般的欲色,戲谑地說,“粉色嬌嫩,稱你。”
宿念的心內哇涼,懷疑是真鎖了,表面則不動聲色,眼尾上勾出撩人的弧度,故意拿修長的手臂朝上一勾,環住景霖的脖子,懷壞的調笑:“老大,你還是一樣的審美垃圾。”
景霖不置可否,他本來就是審美垃圾,要不然也不會看上宿念!
景霖有了更多的行動,手臂順着宿念的窄腰收攬,感受着細膩的溫度,力氣調動,強勢的把宿念當成麻袋,扛在肩上。
踏着小貓蛋往下走,他斜了下眼,盯着懸在胸膛邊宿念的白臉,說:“你的身子,還是沒有你的嘴硬。本垃圾的粉色垃圾桶。”
宿念覺得他被染的更髒了。
被景霖這麽扛着,宿念不覺得多丢人現眼,他臉皮厚,自認人間第二不要臉。
他就是覺得有點太小受受了,關起門跟景霖辦事,倒是挺爽的,可一下子就把他速砍六臺機甲的沖天氣勢給滅了。
但……也不一定。
說不定有些人會覺得他可攻可受,可A可O,頗有人性,特有獸态,值得各種方面的利用。
對,利用。
有利用,才有價值。
價值是宿念必須要獲得的,這是他在星河立足的基礎,即使是娛樂價值。
所以,宿念也抱着随便試試的心态,配合着大名人景霖,故作嬌弱之态,時不時咳幾下,博一些軟心人的可憐,還能把口水吐到景霖身上。
景霖也有他自己想法,比較人畜夾雜,他自認為他的所作所為,不是在為難宿念,揩油也只是順帶的。
他得疼一疼宿念,因為在偌大的星河,也只有他會疼一疼孤身一人前來的宿念。
他了解宿念的身體,一眼就看出來宿念是強弩之末,要不是他特別的彰顯本性,刺激宿念與他對話,宿念保準昏了。
*
已走下喂鴿子的高臺,來到密集的人群所在,吵吵嚷嚷聲不斷。
宿念一看好多人,認為有一個時機到了,立馬氣沉丹田,拿出吃奶的力氣,喊:“景長官,我代表諾瓦帝國,請求與王庭會談。我要求您給予我盟國代表待遇!!”
可他低估了景霖的不要臉稱呼,在大衆面前,他依舊是老樣子。
而且,軍區的群衆,也很仇王庭。
景霖拍了拍宿念毛絨絨的頭,我行我素的低聲說:“別沖我呲牙咧嘴,醜。繼續低着你高傲的頭顱,乖。”
而這群好事的人民群衆,都用熾熱的眼神望着宿念,真把他當成了國寶,有沖他激情擺手,歡迎他來炜岸城的,還有對他說一路走好,景少将會招待好他的。
宿念:“……”
進了狼窩了吧?
吳大海迎上來,朝景霖行了個禮,詢問:“老大,請問是将宿念運哪?我等需要做那些工作。”
景霖走向一輛高級軍車,步子不停地說:“我家。他是貴客,得好好招待。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吳大海:“……”
您真的不是在公報私仇嗎?
宿念麻了,他自投羅網,成景霖老逼登的金絲雀了。
麻完,他又自我安慰地想,從某種意義上,景霖的家也是他的家,常回家看看沒有問題!
希望景霖不要讓他洗洗盤子刷刷碗。
景霖來到車前,順手點了位士兵,交代道:“給我家大門口安塊匾,寫:最高監獄。将就點吧:楷體,二十六號字,底子藍色,板子楠木。啊……別忘記左下角書我倆的名——景霖與宿念。”
士兵:“……”
又不是結婚證,為什麽要書你倆的名?
你官大,你也沒理。
“家?”韓裏嘟囔着,望着貼着景霖後背的大長腿與翹屁.股,貌似是忽然才想起來,宿念是O,景霖是A啊!
除了流血的事,這倆人之間也能發生點別的事。
不!他倆肯定只能發生流血的事,只不過,不是這流血,就是那流血!
韓裏看熱鬧的憋笑,湊到吳大海左手邊,說:“咳咳咳,吳大,有點不太對勁。”
吳大海也意識到了:“是……的,白月光有點發綠了。”
轉而,吳大海為正事憂愁,問:“王庭怎麽交代?”
“無事發生呗。”
韓裏是極端的仇王庭分子,擡頭望向白雲朵朵飄着的天,觸摸着藏在胸前的袖珍手.槍,感嘆道:
“啊,天氣真好,霧氣散盡,陽光普照,又能摸魚過完一天了。珍惜,珍惜吧,說不準……快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