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個孩子
有個孩子
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飛行車懸飛在半空中,宿念來到了萬葉大酒店。
司機看熱鬧般說:“萬葉酒店,王庭特使的第二個家,他在裏面養着他的大寶和二寶,兩個情人。”
宿念坐直身子,眺望高聳入雲的灰藍色建築,問:“幾號房。”
司機:“我不知道。”
“把我丢到那裏。”宿念打算試着找找看,指了一扇開啓的房間窗戶。
等到飛行車靠近窗邊,他從車門躍到窗臺,雙腿跨過檻子,朝房間內一翻。
呲呲!——他沒注意,被窗邊的防禦電網,激烈的電了幾下,抽搐着閉着眼,卧倒在紋花地毯上。
“你沒事吧?”宿念正對着窗戶緩解着,頭頂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
宿念拐過身,仰頭一看,驚了一下。
老天,這人跟景霖長得有點相似啊,特別是眉毛那一塊。
問話的人年紀不大,十七八九歲的樣子,一派天真無邪的神态,頭戴拼接牛仔軟帽,穿着一件藍白條紋長袖,罩着一件灰棕色的帶帽小短褂,配着拖地的棕色布絨褲。
臉盤子圓圓的,杏仁大眼,過于大了,有些呆憨,不太靈光的樣子。
唇非常秀氣,如同兩瓣完美的月牙鑲在一塊,一整張臉,也就只在眉毛處有點鋒銳氣。
他像個古萌怪氣的科學家。
宿念登時想起來了,景霖有個侄子的,是個B,名字叫景歐,算是景家的家裏寶。
他和景霖鬼混的那段日子,景霖把家中大小事都給他交代了,淺提了這位大侄子一嘴,說景歐在景家的畫風清奇,他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簡直就是人中之豬。
那……這人能處!
宿念當即挂上了迷人的假微笑,晃着虛弱的身子站起來,友善地說:“小豬,不是,先生,冒昧打攪了。我犯了個錯,腳踏了兩只船,沒想到其中一只船破了,他無能狂怒的追着我,要打我一頓。我無意中逃到了這裏。”
景歐覺得宿念不是個好O,但他又被宿念的外表迷住了,不太好意思地說:“你雖然有錯在先,但也能申請軍方保護。”
“打我的惡棍,就是軍方的。”宿念異常憤慨的說。
一轉眼,看到景歐傻不愣登的注視着他。
他的心思微動,拿出渣O的作風,揚起動人的微笑,不解的低柔問:“嗨,你為什麽直直的盯着我?”
景歐大眼萌,坦然憧憬地說:“你長得像我的暗戀對象。”
本想撩人,沒想到反被撩。
宿念愣了一瞬,眉頭微挑,笑容更沁人心脾,順着說:“巧了,你長得像……我的初戀。”
沒說謊,他的初戀就是景霖,而景歐真的長得有那麽一點點像景霖。
景歐漲紅了小臉,想解釋,又嘴笨的說不出來。
宿念假裝觀賞布局,自來熟地問:“我叫景念,你叫什麽名字?”
景歐很驚喜,攥着拳頭,靠近了宿念一步,紅着臉說:“我也姓景,我叫景歐。”
很好,沒認錯。
宿念柔情蜜意的擡擡眉:“叫你小歐可以嗎?”
景歐感覺怪怪的,但沒拒絕,望着宿念幽黑的雙眸,羞羞答答的說:“嗯,可以,那我也叫你小念。”
宿念低着頭,委屈又不好意思地說:“小歐,你知道王庭特使在哪嗎?在萬葉酒店哪裏?我想我能去找他幫忙,擺脫我的軍方追擊者。”
“他在住在豪華三號房,但你今天是找不到他了,今天是月中,他回王庭述職了。”景歐盯着宿念提着的大剪子,更覺得怪異了。
宿念暗罵一聲,注意到景歐的視線,轉而把粉紅色的大剪子遞給景歐,“相逢即是緣分,正好,送給你的禮物,粉色……蝴蝶結,做的有些鋒利了點,你當心點。”
這不是鋒利了點,這是鋒利的能殺人了!
景歐僵硬的傻笑,攥着大剪子,咔嚓了一下,有些無話可說,便沒話找話道:“謝謝,它和你一樣可愛。”
宿念:“……”
呵呸!不愧是姓景的,真TM的會講話。
要不是看在你過于天真,保準一拳錘死你!
咚咚咚——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啊啊!說不定是抓我的人,可以幫我打個掩護嗎?我吓的都有昏了。”宿念仿佛是吓破膽了,扶着額頭,真虛弱的往沙發上一窩。
“嗯!我幫你支開他們。”
景歐捋捋袖子,勇氣十足的湊到門前,手掌一抹門面,露出可窺門外的透明面。
門外站着三個人和一個機器人,其中一個人提着麻醉槍,另外兩個人揣着真槍。
景歐回看了宿念一眼,文文弱弱地問:“有什麽事?”
門外的人:“先生,監控到您的窗戶有點不對勁,請問您是否受到某種程度的影響。”
景歐直白道:“你是想說進來一個人吧?”
“……是的。先生,您沒事吧?”
“我沒事,他是我的朋友,感謝你們的關心。你們可以離開了,我想和我的朋友安靜相處。”
“好的,先生,抱歉耽誤您的時間了。”
門外的人聳聳肩,說着虛驚一場,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依次散去。
“謝謝。小歐,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真的在等朋友嗎?我是不是打攪你了?”宿念拿起一個黃色的黃黃小玩具,有些無法理解的問景歐。
這間房是情侶房,随處可見這種接地氣、接床氣、接陰陽氣的成人小玩具。
景歐不見尴尬的,大眼眨巴眨巴,說:“沒有,我沒有等人。我是在找素材,找感覺。”
宿念問:“你準備做什麽?你是官能詩人,或是産品開發者?”
“我是機械師,準備給我的暗戀對象,做個我滿意的DIAO。”景歐抓起一個小玩具,用非常嚴謹的态度甩了兩下,“我需要感受,設計出我滿意的尺寸與形狀,我可不希望出現給祂割蛋的情況。”
“哈?”宿念蒙圈了,景歐的話,他是一丁點沒理解。
他默默的想着,姓景的都比較傻逼和瘋批,家族基因如此。
算了,他的目的不是景歐怎麽樣,而是他該怎麽樣。
宿念一咬牙,自自然然地問:“你有王庭的通訊嗎?”
景歐撇撇嘴,不太高興的說:“哼,爸爸讓我不要跟壞人玩。”
王庭對姓景家的來說,的确是壞人。
“但我能幫你其他的忙。”景歐拿着小玩具,指向宿念脖子上的粉紅鎖,“幫你拆除。”
宿念懷疑的看景歐。
豬會上樹了?
“別小瞧我,等我一會兒。”景歐丢掉小玩具,拖着大拖鞋走進隔間,叮咚叮咚響了一陣子,拖出來個能裝屍體的大箱子,一打開,都是密密麻麻的機械工具。
宿念心裏想着差生文具多,表面則比了個拇指,贊揚地說:“專業。”
景歐被誇的小臉蛋紅成了倆桃,戴上x光檢測儀,抱着簡易的螺絲刀鑷子等,湊到宿念的側邊,查看着粉紅鎖。
景歐一下手,就知有沒有。
宿念觀察了兩下,就知道景歐不是差生文具多,而是一位認真的學神。
啧啧啧,景歐拆鎖的手法過于娴熟,他都認為粉紅色是景歐發明的了。
宿念等待拆鎖之時,想着景霖怎麽還沒追來?
他不是想景霖那張帥臉了,而是大侄子在他身邊(手上),他覺得拿景歐威脅,能讓景霖讓他給王庭通話。
想景霖,景霖到。
“我放點視頻。”景歐吹了口氣,覺得光幹活沒說話聲太空了,就把全息影像播放器打開,正跳出來直播的景霖——《情深深》。
宿念:“……”
淦!
《情深深》是景霖的個人秀,個人樹洞,專門吐他被神秘的愛人抛棄的苦水。
播放量居然還不少,彈幕都刷到了999+。
景霖才剛出場,穿着染着機油的緊身白背心,精瘦的胸肌鼓出性感的線條,高大的身子滿是野性的力量感。
下身是多口袋的墨黑工裝褲,裝滿了修理工具,一根牛皮腰帶松松垮垮地耷在強健的腰胯上。
他看着鏡頭,叼着根沒點燃的煙,線條淩厲的下颌微擡,先彬彬有禮的道歉說:“抱歉,正在機甲庫裏跟機甲耍,急着跟各位天使們見面,沒來得及換裝。”
裝。
真會裝。
要不是浴巾飄飄,傻逼遛鳥的一幕就發生在面前,宿念還真信了。
停頓一秒鐘,景霖的神情更深情肅穆,雙手交握放在下巴處,開口放大招:“我和他有個孩子。”
彈幕沖滿了整個大屏:
【我的哥哥,你別騙我!我就說嘛,星河對景少将的開發還不足百分之一!】
【真的假的!豎個小耳朵。】
【哥,我給你金元寶,向嫂子請安,你細說啊!】
……
景歐也聽到了,把注意力從粉紅鎖,挪到了屏幕上,驚嘆:“哇!這事第一次聽說。”
宿念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這混蛋在鬼扯什麽啊!
他和他什麽時候未婚先得子了?
景霖抖了下肩膀,笑露出一口齊整的牙,繼續說:“我和他有個女兒,撿來的,她叫……她叫什麽我忘了,好像是蒙娜麗莎中的兩個字。她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她過得很好,我和他都希望她過得很好。”
“蒙莎。”宿念突然說。
景歐長大嘴巴,問:“什麽?”
“孩子的名字,叫蒙莎,”宿念勾着唇說。
迎着景歐清澈疑問的眼神,他晃着白皙的腳脖子,再輕輕的解釋了一句:“我猜的。”
直播繼續,景霖從口袋裏拿出一卷沾滿機油的畫,柔情地說:“請陪伴我欣賞,我畫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卧槽!還有畫像?!
玩這麽大嗎?!
宿念垮了臉,煩躁的抖了抖腿,餘光掃着時不時往全息影像播放屏上瞅的景歐。
煩。
要暴露了。
把全息影像播放器打爆,是不是不太正常?
或者綁架景歐,去找景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