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标記

标記

宿念選擇了最省事的辦法——坐着不動,繼續看景霖秀。

他對全家福也挺好奇的,猜不出景霖會把他畫成什麽鬼樣子。

景霖對着鏡頭,綻放醉人的微笑,颀長的手緩緩卷平畫,全家福的畫作逐漸映入眼簾。

唰!

宿念見到畫的全貌後,窒息了一秒鐘,心想,景霖怎麽好意思的,他都多大年紀了,像他這個年齡段的,怎麽好意思的呢?

不管怎麽說,宿念放心了。

不愧是你!全.裸戰神!

也是,景霖再傻,也不會把他的身份洩露,跟敵國戰将談戀愛,那叫什麽話啊!

“哈哈,不愧是叔,呃,景少将能畫出來的。”

景歐說漏嘴了他與景霖的關系,臉紅的要成年畫娃娃的,瞄了眼狀似發呆的宿念,他認為宿念沒聽到,唇翻着冒了冒白門牙,機靈地笑。

景霖的畫是舉世震驚的呆瓜之作,完全抽象:三坨像屎一樣,但能看出來是扭曲人形的線條,占滿整張畫;粗劣且寡淡的蠟筆顏色,簡單又刻意的惡心,筆觸幼稚,尚在學齡前兒童都不如。

景霖也沒忍住,細微的動了下眉,扯着畫的手指抽了下,把畫撕了個小豁口。

靠靠靠靠靠……他是他一家最大的黑粉了!

這畫,當然不是他畫的,他忙着跟宿念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

這是他輸入指令,讓智能機器人畫的,沒想到會畫的如此抽象。

不應該啊?

他的指令特別寫實啊:傻雕的A爸,無情的O媽,還有一位背刺爸媽的A女兒。

怎麽會出來這樣的鬼玩意的?!

景霖則是真的能不要臉,直播繼續,他閑适的一笑,自誇道:“天使們,怎麽樣,為大師點贊吧!啧,真美。”

彈幕因為諸多過于文明美好的詞語,而遭到了屏蔽。

景霖高舉着全家福侮辱人眼,再自顧自地挨個介紹道:“這是我,天使們,能看出來嗎?我是不是應該标個名字?”

“粉色線條的,這是他,我的蒙娜麗莎,我承認我把他畫的有些醜了,哈哈哈,他很美麗,萬物不可比拟。”

他柔情的話語消失,指向最矮的一坨,挂起明顯譏諷的笑,介紹:“這個,孩子,蒙娜麗莎。我把她的笑臉畫的很大,顯得她更可愛了,一口能吃一串小孩兒……”

宿念收收神,轉回黑腦袋,看到景歐咔嚓一聲,把粉紅鎖拆了下來。

宿念問:“怎麽樣?”

景歐觀察着鎖,表情不明顯的僵了一下,即刻恢複自然,說:“沒有炸彈,沒有致命武器,連定位都沒有,只有幾支麻醉劑。它是空的,被人掏空了。”

宿念問:“你了解?”

景霖解釋:“嗯,它是‘瞬時反應約束兼誇大不一體束O壯A特質機動鎖’。”

“額……聽着像壯.陽藥。”宿念驚奇的挑起一條眉毛說。

“它就是僞裝成鎖的藥,用來控制o的歹毒工具。”景歐說着,跛着腳,退了幾步,從工具箱裏翻了一下,抓起一把手.槍,瞄準宿念。

“雙手舉起,站起來。馬上。”

景歐還是那副呆憨的樣子,平平淡淡地問:“你到底是誰?”

宿念舉起雙手,晃起虛軟的身子,說:“景念。”

景歐搖了搖頭,咔的上了膛,否定道:“不對。鎖有軍隊編號,會有負責人查驗,騷擾你的人除非是個傻瓜,要不然絕對不敢濫用。”

“你猜對了。他的确個傻瓜。”宿念斜了斜眼,瞄向黑屏的全息影像播放屏,強忍着罵罵咧咧的話。

直播已經結束了,景霖下直播了。

突然,景霖的聲音從粉紅鎖裏鑽出來,像是唱歌一樣,起伏不定地說:“宿念,呵啊,我又一次逮到你罵我了。”

景歐一聽到,對着粉紅鎖詫異的喊了聲叔,再壓低嗓子質問宿念:“你連姓都是假的?”

宿念歪歪頭,冷白的臉神情認真,說:“不算。”

哐!!

景霖操縱着不算渺小的棺材機甲,破開窗戶,滑了進來。

房間的高度不夠高,棺材機甲即使斜着身,鋼鐵大腦袋也卡在天花板裏,瓦礫粉刷刷的掉落。

配合景霖行動的萬葉酒店總經理,從無人機的監視中看到這一幕,流出了兩條血淚。

景霖坐在棺材機甲內,激情的招呼道:“嗨,大侄子,把槍收起來,閃一邊去,我來介紹他——他是囚徒,我的囚徒,姓名宿念,囚犯編號398979,真實身份是來自諾瓦帝國的少将,一位擅戰的Omega機甲操縱員,會的很多,尤其擅長戲弄姓景的人。”

“除了最後一句,其他的都對。”宿念本想劫持景歐,而一看景歐懵裏懵懂的神情,還是放棄。

算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而且,景歐還讓他想起了他的弟弟——宿圓圓那王八羔子。

駕駛艙打開,景霖出現在兩人面前,他還穿着直播的那套,兩手揣着褲兜,他身姿敏捷,從距地兩米高的位置,跳了下來。

輕輕的一落地,他被電的眨了眨眼,不解的啊了聲。

站起來,他用手掌搓了搓肩膀頭,疑惑的蹙眉,羞怯又性感地說:“哇哦,爽了。小念念,只有你讓我有觸電的感覺。”

“別怪在我身上,你踩着電網了。寶寶,朝下看。”宿念皺着細眉,手往景霖鞋邊的電網指。

景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景歐抛給景霖手.槍:“叔,交給你應付。”

“嗯。”景霖接過手.槍,長腿交替,來到宿念的面前。

裂開薄唇,他露白牙一笑,像個索命鬼。

他猝然擡手,大手掌按住宿念的腦袋,一上來就用十足十的力氣。

咚的一聲,宿念擰不過,被按的半跪在地上,垂着亂糟糟的黑發,吭哧吭哧的直喘氣。

景霖居高臨下,溫涼的手指纏綿挑動,勾起宿念白潤的下巴,用槍管子翻了翻宿念黑發,捏出來那朵茉莉花。

“标記。”景霖彎着腰,驚喜的遞給宿念看。

哐!

宿念猛的朝上跳起,拳頭握緊,給了景霖的下巴一記粉紅暴擊。

踩着景霖脫手而掉的茉莉花,他低聲說:“這才叫标記。蠢貨。”

景霖不當一回事,舌尖舔了下活動的牙,吐出一口血,半瞌着深情的眼,說:“你的手感還是老樣子,你也還是那麽疼、愛我。”

而見到景霖吐了血,景歐吓的倒吸一口涼氣,緊張的跑來問:“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才有事。”景霖指向宿念。

宿念站着沒動,緩着勁兒。他給了景霖一擊的手縮着,骨折了。慘白的面色染着不自然的紅,豆大的汗珠滑落精巧的下巴。

莽撞的後果,就是疼的要命。

“啊?哦!”

景歐頓時想到了,叔的百分之五十,都是強硬的金屬,呃……do的不多,微do。

宿念在疼痛中,也記起來了,景霖的骨骼被諸多的金屬代替,但以前他的臉可還不是金屬的,所以他才敢照着他的臉揍,沒想到……

宿念緩過勁來了,昂頭正視景霖在光線之下,那近乎透明的灰眸,吐字清楚,琢磨和打趣着問:“你的家夥還在嗎?”

景霖叉着腰,聊着騷話:“好東西,舍不得丢,為你留着呢。改天試試?”

宿念勾魂的笑,說:“我喜歡紅燒,大火猛炖,稀爛無骨。”

“一千七百三十五天不見,小念,你的口味變了,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爆炒了。”

景霖微微低頭,雙眼晃進了陰影裏,灰暗了許多,全是欲望,沒有一絲雜念。

宿念籲着長長的輕氣,鞋尖碾着昂貴的地毯,對一臉蠢真的景歐說:“少兒不宜,小孩子一邊去。”

景霖:“他十八了。”

景歐摳手手,小聲糾正:“十九了。”

宿念一臉吃驚,擡手比了比高度:“哇,這麽大了,上次見他,他才只到我的膝蓋。”

景霖不給宿念面子,扯着流血的嘴角說:“瞎套什麽近乎,你根本沒見過他。”

“假裝假裝不行嗎,反正沒什麽壞處。是吧,小可愛。”宿念俏皮的眨了下眼,如電,閃到景歐的眼裏。

景歐半點沒有被戲弄的怒氣,鼓着發紅的腮幫子,害羞的說:“嗯。”

“嗯你麻痹。”景霖板着俊臉,一腳踹飛礙眼的景歐。

随意的晃蕩兩下,長胳膊親切的勾住宿念,景霖懶着腔調,貼着宿念側耳說:“寶貝,既然你不想來我懷裏享福,那就去牢裏吃苦吧。”

“有區別嗎?”宿念的手指如蛇游動,頑皮的勾了勾景霖松垮的腰帶。

這只手也想骨折了。

啪!景霖不留情的拍了他的白手面一巴掌,給拍的紅了一片,說着:“沒有。別瞪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菜,沒把握住。”

這話宿念不反駁,景霖的确給他機會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跑到萬葉酒店。

怪他,怪他不知道王庭怎麽聯系的,不會耍狠辣的手段開道。敵國的身份,限制了他的想象;太過正義的角色,則阻礙了他的行動。

宿念準備跟着景霖走。

走之前,他朝景歐擺擺手,故作灑脫道:“我沒說謊。喏,騷擾我的蠢貨,就是你叔。我本名宿念,冠A姓,叫景念。”

景霖半拖着宿念的胳膊,打開通往駕駛艙的舷梯,也對景歐交代:“下次見面,請喊他嫂子。”

宿念暗中掐了把景霖的肉,陰笑着糾正:“寶寶,應該是嬸子。”

景霖疼的擠眼,忍着一顆淚珠子的掉落,擡頭假裝了一下思考,說:“啊……對。”

景歐:“……”

他是你倆play的一環嗎?

景歐朝兩人揮手告別,發現還攥着粉紅鎖,急促地問:“你的鎖。不是,你倆的鎖。”

宿念随在景霖身後,當了家裏主事的,說:“随你處置。”

“那它就是我的了。謝謝……小念。”景歐軟軟的笑,圓圓的眼放着期待的光亮,把粉紅鎖攥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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