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去5:醜寶寶
過去5:醜寶寶
景霖随便套了件黑西裝,領帶松垮的挂在脖側,火速奔到到校長室,質問道:“尊敬的校長大人,您沒搞錯吧?我騷擾學生?我騷擾誰了。”
一大清早的處理這事兒,校長也有點懵,飲了口降火的金銀花茶,示意景霖稍安勿躁。
校長抽出一張宿念的信息表,說:“宿念,根據實名投訴,您非禮節性的親吻了他,還對他表達您……成熟化的成人愛意,這在本校是不合規矩的。”
“宿念是學生?”景霖扯着左側的嘴角,勾起不可置信的語調問。
校長與有榮焉地昂昂頭,驕傲不凡道:“高材生呢!本人親自錄取的。”
景霖真驚了:“……”
他光看人了,忘記年紀了,以為宿念是跟他一塊當老師的。
沒想到,宿念還是個屁大的小子。
怪不得臉嫩的跟塊嫩豆腐似的,他都舍不得戳。
景霖一轉頭,摸了摸袖口別的徽章,頓時又想到了,怪不得宿念望到教官徽章後,态度完全變了,還甜蜜蜜的讓他親的,原來是在這挖坑呢。
他怎麽就親了呢?
怎麽沒什麽防備就親了呢?
都怪美□□人!
景霖想了一千句髒話,憋的一句話都沒罵出口。
舍不得罵宿念,說不定宿念有什麽難言之隐呢。
他得了解清楚。
景霖笑得可親又邪氣,坐在斜側的辦公桌上,問:“宿念怎麽說的?”
他越生氣,他就越喜歡笑,他打小就是陽光開朗大男孩,喜歡笑着解決問題和揍人。
校長覺得景霖想對他亮拳腳,他咽着唾沫低下頭,念着記錄冊子,道:“他說你調戲他、戲弄他、侮辱他,說你沒有師德,枉為人師,說你卑鄙無恥,毫無操守……”
越聽越糟心,宿念的小嘴,說他的好話悶不出來一句,說他的壞話,天下之才共十鬥,宿念得占了八鬥。
“打住吧。”景霖糟心地說。
校長果斷換話題,說:“您有兩條路,一是直接離開學校;二是争執之後,再離開學校。”
景霖:“我要求和宿念當面對峙。”
校長望着景霖結實的粗手臂,想宿念那小胳膊小腿可鬥不過,他摘下眼鏡,假裝看不到,問:“您不會打他吧?”
景霖:“好A不跟惡O鬥。”
校長提醒道:“您才是惡的那一方。”
景霖絲滑的改口:“壞A不跟好O鬥。”
校長也不懂壞A為什麽不跟好O鬥,也用不着斤斤計較,他回複:“行,明天的申辯會上,您會見到他的。”
*
申辯會選在早上八點,景霖知道宿念是個懶蛋,絕對會踩點來。
早上七點半,朝霞未散盡,景霖來得早,一襲考究的正裝,像是一塊望夫石,靠在門框前堵宿念。
他是不記打的,一想着要見宿念了,再生氣,他也捧着一束紅玫瑰表愛。
七點五十九,景霖等到了抱着兩本書裝模作樣的宿念。
景霖站直身子,把紅玫瑰遞給宿念,萬分懷疑地問:“你是學生?”
“如假包換。”宿念笑盈盈地接過紅玫瑰。
雖然學校不要求穿校服,但他刻意氣景霖,還是穿上了嶄新的墨黑色校服,身姿秀潔,氣态典雅,眉眼青澀,活脫脫的一個學生樣。
他還攤開手臂,顯擺了兩三下,綻放明燦勝于嬌花的笑容,問:“好看嗎?”
景霖昧着心,不服氣的哼了哼,一臉嫌棄道:“醜死了,滑稽的小肉包一樣,丢在路邊都沒人撿。”
宿念眯着眼笑,嘚嘚瑟瑟地說:“那可太好了,不用污染你的雙眼了。你要走了呢。”
景霖一秒變臉,懶懶地問:“把我趕走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喜歡,看你吃癟。”宿念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四位老師都已在教室內就坐。
八點零五分,宿念和景霖也各坐各位。
老師們關切受到驚吓的宿念小同學,專門在他前方束了一面鐵欄杆,防備着景霖。
景霖:“……”
這不望見鐵窗了嘛。
副校長率先發言道:“師風師德是審核一位老師,是否合格的首要條件。有某位老師的作風,與本校所強調的良好風紀相悖,那我們只能請他出去了,沒問題吧,景霖先生?”
景霖撩動大衣站了起來,指向閑閑坐着的宿念,說:“有問題。我撩他一句居然這麽嚴重,他是金疙瘩嗎?”
副校長咳嗽一聲,念着稿子,嚴肅的說:“他不是疙瘩,他是本校的學生。本校長作以下的介紹:學生學號:XXXXXX,學生姓名宿念,學生班級:XXX……”
“……”
景霖倒着坐下,摳了摳頭。
在副校長念叨的伴奏下,景霖雙臂撐着桌子,湊到鐵窗邊,閑聊着問宿念:“你這麽那麽小?”
“我的錯喽。”宿念揪着紅玫瑰花瓣玩,無所謂的說。
景霖率性大笑,不分場合的說葷話:“我的錯,我有眼不識小念和小小念。”
宿念拿一片玫瑰花瓣砸向景霖,得了便宜還賣乖,幽幽地說:“大家都聽着呢,混蛋,你罪加一等哦。”
好不容易,副校長念完了長長的一串,景霖重新站起來,對副校長說:“感謝您讓我更了解了宿念,但這不是相親,您介紹那麽詳細幹什麽?閑的了嗎?”
一名主任咳嗽着說:“注意您的态度。”
“我的态度不好嗎?”
景霖突然怒沖沖的瞄向宿念,薄唇似笑非笑挑起,眼中放着要殺人的光,紛亂的精神力放出,驚的教室內的燈亂閃。
幾位屬文的老師抱着頭躲,心內罵着好鬥的A都是蠢貨。
景霖問:“你說,宿念念,我的态度不好嗎?”
宿念渾身一激,白牙齒輕磕,盯着景霖放大的銳利雙眸,覺得他好像做的太過了。
嗯……不怪他,都怪景霖蠢。
宿念不怕景霖發狂,對抗着景霖的精神力,聲音低低地說:“你作為老師,親了身為學生的我,就是不對。身處何地,遵守何規。”
“是的。”一群快被吓傻的陪審老師們,紛紛點頭,祈禱這場鬧劇感覺結束。
景霖辯解着:“但我是在不知他是學生的情況下,且獲得了他的同意。”
所有的老師去看“招花惹草”的宿念。
“那你現在知道我是學生了,你還想親嗎?景老師。”宿念轉着一枝子玫瑰花,歪了歪頭,軟着嗓子問,笑得特漂亮、特高傲、特誘惑。
景霖:“……”
教室一時安靜,老師們再轉去看景霖,等着景霖的回複。
“……想……”景霖從喉嚨裏滾出一個熱燙燙的音,他覺得他栽了。
嗚嗚嗚,宿念念就會欺負他!
宿念本來想笑的,但景霖心酸的苦笑,讓他僵住了,舌頭發麻,動一下嘴角都難。紅玫瑰的味也熏,讓他的臉微微紅了點。
景霖重新坐下,倦倦的把袖子的徽章甩在桌子上,笑着罵道:“媽的,混蛋。你剝奪了我的老師夢。”
宿念翻了個白眼,嚣張的說:“怪我咯。”
景霖指責道:“當然都怪你,都怪你長得太老成了,我以為你都七八十歲了。”
宿念露出小惡魔般的壞笑,燦華明媚,說:“傻寶,你總能為你的無恥找到理由。”
景霖辯解:“有理由的無恥,不是無恥。”
宿念奇了怪了,問:“那是什麽?”
景霖義正嚴詞地點點頭:“那是有理由的無恥!”
“……你只有口頭上能硬一硬了。拜拜,親愛的景老師。”宿念眉飛色舞地擺手,鐵欄杆都擋不住他白面上的歡喜。
“滾。”景霖踹了兩條凳子,挂着說不上來的笑,暴暴躁躁的揣着兜出了門。
*
宿念的事是終身制的事,着急也沒用;景霖還不至于為了宿念,忘記他近期選拔人才的任務。
光明偉岸的老師他當不了了,他便放飛了自我,租下學校不遠處的一棟大廈,靠着景家財大氣粗的支持,辦了個機甲模拟訓練俱樂部。
面向老師家長叫“免費校外輔導”,主打免費的跪舔模式;而面向想來試試的成員,則叫“精英淬煉場”。
場地規模受限,模拟的機甲對抗賽,只能是陸地杠拳頭、拼刺刀。不過,景霖調用的設備,都是軍方級別的,爽爆度遠超別的訓練賽,安全性也有保障。
而且,還有額外的驚喜——時不時會運來軍方報廢的機甲,給成員們一次真正的機甲對抗賽。
俱樂部的成員不限身份,可以是學生,也能是社會人員,但年紀不超過三十歲。
入場費只是一枚硬幣,投入門口的粉紅豬豬存錢罐裏。
每個成員一入內,先被精簡炫酷的布局攝了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感覺到什麽才叫豪橫,什麽叫背後有人的飒然。
訓練俱樂部成了軍方完美的廣告,它也的确開辦了起來,在景霖之後甩手不幹之後,軍方找合作商和校方接手,目前還在如火如荼的開辦着。
俱樂部內的賽事,景霖下場參與,他最先打出來的旗號,是能打敗他的成員,獎勵一千萬。
獲勝的規則很簡單:腰斬對方的機甲。
有十幾個人組團來的,想着輪番上,總有一兩個人能打敗景霖,賺他個一兩千萬。
沒想到,十幾個人總共上場還不到半小時,就全部被打敗了,額……還輸了十幾塊錢。
景霖可不是好脾氣的。
他雖然不要成員的大錢,但他要人聽他難聽的逼逼賴賴。他嘲諷被他打敗的人:“改成‘廢物大本營’吧。來的都是什麽人啊。還能不能再小孩子點?”
景霖高高站在機甲的頭頂,垂散的灰發,擋住他的半張冷肅的面孔,但遮不住耀目的貴氣與兇意。
天花板的大燈,再閃亮,也只是他的背景。
他像是一尊強悍的機甲之魂,不通情理地壓制着人的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