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愛的打
愛的打
五個學員的實力高低不平,趙小貴子和夏明基礎紮實,所需要的是對戰經驗。
長公主是一個理論知識很雄厚的學者,身份擺在那兒,宿念不指望她親自去上戰場,就任命她為助手,教一教陳莉和胡珀。
長公主是樂意的,推推無形的眼鏡,淩厲的對陳莉和胡珀說:“接下來,進入本夫人對二位的授課時間。”
陳莉和胡珀有種回到小學,被教導主任提溜的感覺。
宿念是很看好陳莉,但她對機甲的了解很淺,能走多遠看她自己,他主要完成景霖交代下來的任務,訓練趙小貴子和夏明,也就是跟他倆對打。
趙小貴子和夏明在機甲場上與平時的表現不同,趙小貴子是蠻幹的攻擊方,夏明則是配合他作戰的防禦方。
當然,要是他倆生對方的氣,就都會變成突突進攻的攻擊方。
宿念作為訓練官,跟景霖混久了,嘴也很毒,一整個訓練場都飄着他的罵話:
“你們的默契不是做到同時扭頭去看對方,看屁看,哪有時間讓你倆互瞄的!我是你們的對手,你們應該看我!”
“你是在練情意綿綿拳嗎?太輕了,棉花糖都打不爛!……打屁啊打,有點準頭行不行!”
“地面擺平不了我,開始鑽地扮蚯蚓了?起來,別讓我踹你倆。”宿念嚷嚷着,眉心滲着汗,給累極了倒在地上的趙、夏兩人一記爆頭拳。
全息界面顯示宿念獲勝。
11:0,宿念全勝。
休息時間,夏明趴在同樣累倒下的趙小貴子背上,驅趕着趙小貴子往茶水間爬。
“你TM快點,別烏龜速度。”
“我背着你這麽重的龜殼,能爬動就不錯了。”趙小貴子顫動着四肢,馱着夏明拼命往前爬,爬着爬着,兩人眼前出現一雙考究的鯊魚皮皮鞋。
趙小貴子昂着脖子,往上看,到了頭,看到景霖挂着不明所以的笑容,打趣問道:“這是你倆琢磨出來的合體造型?挺潮的,适合大海。”
趙小貴子翻着死魚眼,陰暗的瞅夏明,說:“不是,這是我倆從小到大都愛玩的疊疊樂。這次我當狗,下一就輪到他當了。”
夏明一見景霖,頭開始疼,擡手摸了摸腦袋,被景霖踹出來的硬邦邦鼓包還沒有下去。
他問:“景将軍怎麽來了?”
景霖知道夏明對宿念的刁難,沒好氣的說:“我接自家的寶貝,還要向你報備嗎?”
夏明害怕再被打,雙手抱着腦袋,驅着趙小貴子,“快點,快點跑。”
趙小貴子想來個鯉魚打挺掀翻夏明,但沒力氣了,意思意思挺了兩下,勸解道:“你別像小時候一樣,做了壞事只知道逃。”
夏明這次認可趙小貴子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嚴肅的對景霖說:“我看上了宿老師了。”
所有人的視線往宿念身上瞟。
好一個“兩國殺”!
宿念事不關己的吸着奶茶喝。
趙小貴子小小聲問:“宿長官真給你抽爽了?”
景霖更沒好氣的說:“小子,你要跟我搶對象?”
“不是啊,我的話有歧義,”夏明拍拍抽了的腦子,換了個說辭,“我對宿老師十分敬重。”
景霖動動頭,去看宿念,示意夏明:“轉過頭,去對我的宿老師道歉。”
夏明提高聲音喊:“不是我的宿老師嗎?!”
景霖輕聲威脅道:“誰的?”
“我們的?”夏明又一次問,一看景霖似笑非笑的表情,加上趙小貴子掐他大胯提醒,他猛然一個改口,谄媚道:“不,您的,您一個人的。”
景霖舒服了。
夏明正要操控趙小貴子掉轉頭,去給宿念道歉,而宿念不想遇到這麽神經的事,走到兩人跟前,把難舍難分的兩人踹開,叮囑道:“什麽話都不必說了。還有,我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任何人的。”
宿念轉身,目視斜着身站的景霖,“我在對你說。你給個回複。”
景霖纏纏綿綿道:“我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還是你的。”
“你可能有病。”
“我有宿念饑渴症。”
宿念啞口無言了,他不想站在這裏,跟景霖一唱一和給別人看笑話。他倆的對話更偏向于閨房之樂。
宿念正經的問:“你來幹什麽的?”
景霖遞出一只手,說:“跟我走吧,侄媳婦。”
宿念的眼抽搐,“你這話好令我窒息。”
景霖危險的露出尖牙,笑着說:“你要是不想更窒息,最好立即跟我走。我就是在威脅你。”
宿念譏笑着問:“需要什麽特殊的姿勢嗎?”
景霖思索了一秒鐘,沒敢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說:“嗯……建議摟着我。”
“有什麽好處?”
“會讓我更開心。”景霖歪着頭看他,輪廓美好的雙眸笑得彎彎的,灰發流瀉着皎潔的銀光,他挑逗着,又等待着。
這貨這副樣子,最起碼得年輕十歲,充滿讓人憐惜的可愛勁兒。
有一種不可抗力,從心而來,讓宿念的心也年輕的跳動。
他像挎籃子一般,挽住了景霖,低着頭瞄兩人的鞋尖,忍不住淺淺的笑了笑。
媽的,戀愛腦,應該是會傳染的。
景霖帶着宿念走了幾步,跟跳舞似的,在跨步之中,掰正宿念挎籃子的挽法,讓兩人的貼近更自然。
他扶住宿念的細腰,癢酥酥的搓撚着皮肉,低頭親了宿念一口。
宿念剛想說點什麽,景霖點觸他後腰的手指,就靈活一拐,指向透明的窗戶板,帶着不太安好心的笑意說:“鏡頭在那邊,注意不要看,要不然不真了。”
宿念:“……”
這傻逼在搞什麽?
宿念沒有去看鏡頭。
根據他對景霖的了解,去看絕對沒比不看更糟。
景霖和宿念的親密戲,學員們都看在眼裏。
一等第一回合落下帷幕,除了陳莉,學員們都去看長公主,帶着難以言說的傷感,像看一位失戀的倒黴蛋,連胡珀都流露出幾分心疼的感慨,想着戀愛真害死人了。
長公主感到一頂巨大的鍋從天上來,她毛骨悚然的張張嘴,什麽都沒能說出。
而這群家夥,都以為她是失落的說不出來話,不由哀聲四起。
“哎……”
“哎……”
……
連陳莉都被影響了,也哎了一聲給長公主,跟噴糞似的,讓長公主特別不好受。
長公主暗暗抹了把淚,把話終于問了出來:“我說我只是拿宿念當朋友,你們信嗎?”
“別狡辯了,我了解您,親親,您看他火熱的眼神,十幾年了,我從來都沒擁有過。您騙過誰,也騙不過深愛您的我。”
難以相信,這麽歹毒的話居然是從胡珀嘴裏吐出來了。
胡珀垂下暗淡的眼神,全身籠罩着被所愛之人抛棄的悲涼,加上一身滿是破洞的衣服,更有種難以言說的凄楚感。
長公主傻了眼,眼睛一片死寂,呆滞的問胡珀:“我們很熟嗎?”
她跟胡珀從生下來到現在,說過的話不超過二十句。
胡珀纏她,單純是想要長公主未婚O的身份,這會胡珀怎麽成暗戀她十幾年的深情狗了?
“事到如今,我竟然都和您不熟了。哎……”胡珀繼續演,胡說八道也姓胡,那就是他的祖師爺。
但他活寶的本性沒改,最後一聲哀嘆,嘆的是九曲十八彎,最後在所有人沉默斜視的眼神中噴了。
“哈!!哈哈哈!!我已為愛癡狂!”
長公主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都完了,再這麽下去,她都要被洗腦她真的愛上宿念了。
她暴躁的沖所有人哎了一聲,拖着陳莉,比宿念和景霖更快的逃了出去。
景霖望望這群雞飛狗跳的傻雕,含着笑意挑挑眉,說:“真是苦了你了。”
宿念跟着景霖出門,假笑着說;“還不是你給我找的罪受。”
“我補償你。”景霖昂了昂頭,食指挨了下宿念雪白晶瑩的脖頸,灼熱氣撲在宿念的頸窩,建議道:“你在上、我在下怎麽樣?”
宿念板着臉,說:“無論是想象,還是親身經歷,我都認為這不是我的補償,而是你的福利。”
景霖扮委屈臉,眼眸沉着水光,反問:“你不是很喜歡嗎?”
“我更想要一根冰淇淋。冷的,冰的,甜的。”
宿念甩了兩下黑頭發,眼尾媚冷的上勾,拳頭也上勾。
景霖禁不住要親吻他的雙眸的那一瞬,腹部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呵,冰淇淋沒在我肚子裏放着,寶貝,你再掏,也掏不出來。”景霖不可抑制的悶哼一聲,趴在宿念的肩膀和頭上,疼痛的擰着眉喘息。
“能掏到錢。”宿念鬥志昂揚的笑,纖細的手指靈巧的轉了轉偷到的錢包。
但一打開,宿念無語了,錢包裏沒有一分錢,放的全是他的照片,還有惡俗的粉紅色配字:“念念超級愛霖霖啦”、“我的寶,起床啦!”、“東西南北都是你”……
宿念看過一張張照片,顫顫吸口氣,信誓旦旦對景霖說:“傻逼,你絕對暗戀我。”
“你才知道嗎?我愛死你了,暗戀明戀都是你。”景霖圈着宿念說。
宿念顫抖着手,把污染雙目的錢包丢給景霖。
一丢完,他就後悔了,他應該銷毀啊,丢還給景霖幹什麽?!留着繼續膈應他嗎?
煩人。
景霖給宿念買了一根冰淇淋,特別要求店家刻上宿念的名字。
店家朝他倆暧昧一笑,呱呱傻樂着。
宿念覺得尴尬的慌,腳趾抓地,含糊的解釋道:“宿念是我們倆人的小寶貝。”
景霖勾住宿念的肩膀,轉了轉眼珠子,忍住了大笑。
店家是有點真本事的,在冰淇淋頂,懸了一個彩虹色糖印“宿念”。
“給,念念小寶貝。”景霖手快接過,肉麻兮兮的遞給了宿念。
宿念氣的臉紅,想把冰淇淋甩在景霖的帥臉上。
他輩子誰都不佩服,就服氣景霖,他總有種化腐朽為更腐朽的本事。
*
景霖緊握着宿念的手,帶着宿念,又回[三大]。
又是一場會議,人少了,景霖只帶了吳大海和韓裏。
景霖一坐在主位,長腿翹在桌子上,懶着眼率先問:“景歐到哪了?”
吳大海起身,扒拉着通訊器上與景歐對話,在衆多的表情包中,挖出來了景歐的答複。
他道:“小景先生在路上。”
“來了,來了。”景歐來了!景歐提着熱氣騰騰的麻辣燙,東倒西歪的沖進來,像個送外賣的。
景霖托着下巴,瞅景歐的小細腿,嫌棄的說:“來的好慢。傻侄子,你的腿是不是有點短,要不要加長點?”
“不要!!”景歐爆發殺豬般的嘶吼,看景霖宛若魔鬼,瞅了瞅在場的人,都是景霖的人,他選擇跟宿念和好如初,朝宿念身邊躲。
加長腿是把他的骨頭鋸斷,增加一截假體。
他得多疼啊。
宿念護住景霖,笑裏藏刀問:“你叫我家的小未婚夫做什麽呀?”
景霖眨了了下左眼,說:“我家小哦啊,是全才。你不是要生物學家和機械師嘛,他二者合一。”
宿念去看景歐,“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景歐羞紅了臉,別別扭扭的低着頭,謙虛道:“景家培養的好。”
景霖豎起大拇指比自個兒,拽拽的說:“看我,都是我的功勞。”
宿念捧他:“你真是天下第一牛逼。”
“對。有我是你的福氣。”
“如果福氣和災難是近義詞,那我承認你說的對。”
“再近也沒你我近。”景霖賤兮兮的飛給宿念一個眼神,掉轉頭,逮着露頭的景歐繼續薅,說:“小哦,我忍不住親了你的未婚O一口,還被狗仔拍到了,你不會怪叔叔吧。”
景歐趕忙擺明态度:“我跟宿念只有一層關系——侄子和嬸兒的關系。宿念是叔你的人。”
宿念攤開手,譏諷道:“好嘛,我成你們叔侄倆拱手相送的禮物了。”
“沒有,我倆是在口嗨。”景霖率性的歪歪頭,“你才是壓在我倆頭上的主兒。”
吳大海和韓裏淡定的端茶喝了口,有點迷迷糊糊的,不太懂他們來這是幹什麽的。
看戲的吧?
好一出美O禍叔侄的倫理好戲。
宿念嘆了口氣,問:“咱能進入正式話題嗎?”
景霖猝然盯上在撈麻辣燙吃的景歐,“讓景歐把麻辣燙放下就能了。”
景歐哦哦叫了兩聲,吓的滴了兩滴熱淚。
坐在景歐側邊的韓裏,默默遞給吸溜辣油的景歐一張擦嘴紙。
景歐接過,照嘴上一擦,再丢還給韓裏,丢下麻辣燙,朝圓球臺子上一跳。
“有關怪物型機甲,我有個大膽的猜想。”景歐嚴肅道,朝宿念望去,“正好也跟宿先生感覺怪物型機甲是怪物對上了。我猜怪物型機甲,基本底是變異後的怪物。”
宿念想了會姓景的稱呼他宿先生,怎麽都這麽怪異?
他又想,怪不得只有這麽幾個人,景歐的話太癡人說夢,太像兒戲,這話一出來,免不了被一群人嘲笑。
景霖也是為了保護薄臉皮的景歐,才沒叫那麽多的人吧。
景霖應該是小張飛,粗中有細,算得上是個好叔叔。
那還真不是,宿念對景霖有濾鏡,他景霖想的太好了,而把景歐想的太白了。
景霖怎麽可能會為已經成年的景歐考慮,他記景歐才十八歲,是因為十八歲是個節點——他不用負責的節點。
而景歐雖然是個傻小子,但在他認真對待的事物上,要是有人挑事,他能分分鐘化身成為霸王龍,沖怼他的前輩們猛噴火,
這麽多年的超爆麻辣燙,他可不是白吃的!
而且,他還有老爹和爺爺罩着,他可是景家的寶兒!
人那麽少的原因,主要是景歐所談的猜想,還只完全是個猜想。
為避免不浪費衆多人時間,才只開這麽個小型的會議,類似于同事聚會,随便聊聊。